第四十五章 魏成回
我是沒有法子生朔回氣的，與朔回回去的時候，朔回看著後麵尾隨著的馬車冷哼一聲：“瞧好了吧，魏蓁蓁與魏成回不將你拉下水，是不會甘心的。”
我不知曉朔回與魏成回之間的過往，也就不大明白朔回對於魏成回那麽大敵意的緣由，隻撒嬌似的蹭蹭朔回：“有你在，我便是不怕的。”
朔回顯然是很吃這一套，眼睛像隻貓一樣慵懶地眯起，顯然是舒服地緊了。我趁機抱著他的脖頸問他：“那魏成回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
朔回眼裏的冷意一閃而過，卻是再沒有對我發作，將我的胳膊扯了下來，複又把我圈在懷裏，下巴抵在我的腦袋上，幽幽地說道：“與我沒關係，與你有關係。”
聽到這裏，我又是覺得太不可思議，再問下去，朔回已然是什麽樣也不肯說，之叮囑我道：“你需與他保持距離，剩下的事，由我來做便好。”
朔回越是這樣，我就越發好奇，又突然想起來鶯歡與魏成回是熟識的，便打定了主意回去好好問問她。也不再纏著朔回，反而尋了一處舒服地地方閉眼小憩。
回到府裏，朔回便急忙離開了，隻說是有事，臘月迎了上來，看著她眼神透出來濃重的憂愁，我故意逗她：“可是思念什麽舊人了？如此表情。”
臘月咬著下唇一臉的嬌怒：“小姐您還未出閣怎能說這樣輕佻的話？”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許久不見鶯歡出來便又問臘月：“鶯歡呢，怎的不見她出來？”
臘月有些喪氣地給我揮著小扇說道：“鶯歡在屋裏傷心了一天，也沒吃東西，好容易等到小姐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這事可就有些嚴重了，我連忙去了鶯歡的小屋，收拾的很是齊整，大丫鬟是可以有自己的屋子的，雖說鶯歡是二等的丫鬟，吃穿用度卻都是照著一等丫鬟的來的，此時手裏握著一方白色的巾帕暗自垂淚。
見我們過來，連忙把巾帕揣進懷裏，低聲喚了一句：“小姐。”
我歎了口氣，看她這樣子，反而不知道如何去說，隻有問她：“是想起什麽傷心事了，大可說出來，幫著你一塊解決。”
鶯歡搖搖頭，眼睛還紅著，卻是一片的茫然之色：“沒用的，小姐，這心結，沒人幫得了我。”
我心裏的猜測已經確定了九成，也不對她挑破，隻問她：“若是魏成回與我之間，你如何選擇？”
鶯歡像是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發問，呆愣了一下，又苦笑著說道：“小姐您何必如此，我以前，總是覺得我為成回而活的，我的命，自然也就從孩子流失的時候，一起死了。原以為，我會在拿人販子手上苟活幾天，可是偏讓我遇見了小姐。”
說這話時，鶯歡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又說道：“雖然小姐您是無心之舉，我當時是恨您的。”臘月有些不忿：“你！”
我示意臘月繼續聽下去，並不著急，鶯歡的眼睛裏又閃現了淚光：“可是後來，又覺著，在您身邊，我才像個人啊，有血有肉，活著的人。我不用百般委屈自己去討好你，你也不會因此而怪罪於我，這樣活著，多好啊，這是魏成回一輩子都給不了我的。”
聽完這番話，心裏是有些感動的，臘月紅著眼睛為鶯歡擦幹淨眼淚，一邊憤憤不平：“你的仇，小姐一定會給你報的。”
我笑著沒有接她的話，問鶯歡：“魏成回回來了？”
臘月瞪大眼睛看著我說：“小姐，您怎麽知道，小姐真的是神女下凡嗎？”
我沒有法子跟缺根筋的臘月說，隻看著鶯歡，鶯歡輕輕地點點頭，我心下也了然了：“怪不得，人到，算計也就到了。”
鶯歡此時也拾掇地差不多了，與臘月二人簇擁著我回了房間，仔細將門窗關好，一臉慎重地看著我說道：“小姐您猜的沒錯，春意那丫頭，果然將墜子拿走了。”
這些早是我預料之中的，而且隻以為是魏蓁蓁的算計，現在多了魏成回，卻不得不重新思量一下了。
想到這裏，就問鶯歡：“你覺得，魏成回是個什麽樣的人。”
鶯歡的臉白了一下，很快就穩住了神色，說道：“成回他，博學，多才，有抱負，溫潤如玉，待人十分熱忱。”
臘月聽她這樣說，滿不在意地撇撇嘴：“我倒覺得，大少爺是沒有二少爺好的，大少爺像那種像一隻狐狸，又像一隻狼的動物。”
“狽。”我好心提醒臘月一句，臘月滿心歡喜地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動物。”
剛說完，就看見鶯歡麵露苦澀地站在一邊，臘月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又問鶯歡：“現在呢？還是那樣感覺？”
鶯歡苦笑一聲，說道：“小姐，你何苦，這樣揭我的傷疤。”我盯了鶯歡看了好一會兒，說道：“我是不願意管你們這些情愛的事，我惜命。”
鶯歡愣了愣，顯然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說辭，又問我一句：“成回，真的要對小姐下手嗎？”
我輕笑一聲，躺在身後的軟塌上：“你說呢？”
鶯歡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原以為，他是大丈夫，不想他卻是真小人。小姐若是與他對付，便首先小心他身邊的人，他籠絡人心，是一把好手。”
看到鶯歡如此，我點了點頭，又想到今早那狀元貨郎的事情，便猛地坐直了身體：“魏成回可與你說過，他要考狀元？”
鶯歡沉思了一會說道：“這個倒是沒有，他的心裝的東西太多，單憑一個狀元是滿足不了他的。不過，他身邊倒是有一個人，連續五年都高考不中，身家都抵在了打點考官的身上，今年卻是突然就重了狀元。”
臘月也說：“對哦，那人都成了京都的笑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次高中狀元，是說都沒有料到的，不過大少爺還提前開設了賭場，賺的盆體滿缽呢。”我半眯著眼睛暗自思忖：“這事情，越發地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