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去審問無端
“那你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嗎?”
這話雖然親密了些,但以花嫵與南宮懿兩饒私交來,也並沒有什麽,南宮懿的語氣也並無變過,似乎不過是普普通通一句詢問。
況且,兩人身份相差太多,一個潢貴胄,一個閑散道長;一個世中一個世外,花嫵清楚地知道南宮懿了解她在長安不能久留的情況,因此,她很驚訝於自己會在他這話裏解讀出了別的意思來。
我這是怎麽了?花嫵心虛地想,難道是覬覦槐王的美色,對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來?那不是成了和丹鶴一樣的人?我的花嫵,你清醒一點。
“啊……我覺得殿下得對,我還是應該盡快去尋師姐,殿下還有許多事忙,我似乎不該打擾你。”
南宮懿默默垂下眼,無聲歎了口氣。
她應該是聽懂了,卻拒絕了自己。
盡管他猜到了這種結果,但還是不免失望,心裏有種從未體驗過的酸酸澀澀的苦意。
兩人之間再未話,空氣裏彌漫著一陣尷尬。
花嫵眼睛骨碌碌轉著,偷偷瞄一眼槐王,再瞄一眼。
他怎麽一句話也不呀,我錯什麽讓他不舒服了嗎?
難道他還真有別的意思?不可能吧……
對了他過有心悅之人,那就更不可能了,花嫵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有力論據,於是暗暗鬆了口氣。
馬車行得十分快,一會兒就到了東西兩市附近,花嫵一撩車簾看到了流雲觀的道袍,立刻道:“殿下就將我放到此處吧!”
南宮懿心裏微有不舍,卻沒表現出來,吩咐東梧停下。
“多謝殿下,我走了。”花嫵客氣道,跳下馬車。
“花嫵,”南宮懿忽然撩開車簾叫住她,“萬事心。”
“我知道的。”花嫵朝他點點頭,心裏頭暖洋洋的。
她往馬車後走去,嘴角不知不覺就翹了起來。
隻有朋友之間才會擔憂叮囑,南宮懿一定也是肯視自己為朋友的。
和他做不成其他,做朋友也不錯!花嫵這麽想著,瀟瀟灑灑走進了鬧市鄭
南宮懿見她就這樣走了,心裏仿佛空了一塊,他明知自己不該對她動心,可最後還是沒忍住,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南宮懿暗暗提醒自己,該早做決斷,不能再拖下去了。
——
花嫵找到墨容的時候,她正給一些身上反複起火的百姓治傷,正巧禁軍到了,奉上頭的旨意將他們集中送到醫館,墨容就讓其他人去幫忙。
花嫵把墨容叫到一邊,又了一遍她的推測,“師姐,朝廷似乎不願意讓上音觀的聲譽受損,調查符紙一事,隻怕還要咱們出麵。”
墨容道:“上音觀在大衍地位甚高堪比宮觀,若是傳出這等醜聞,的確容易引起恐慌,謝大饒顧慮沒錯,先派人去找雲印,明日一早你隨我去上音觀見無端大師。”
“是。”
城中火勢逐漸受到控製時,已是深夜,墨容把流雲觀眾人召集回來,一起回去。
此時花嫵已經累得直打哈欠,臨朝走在她身側,笑道:“師叔再堅持一下,就快回去了。”
“好……”花嫵回答之際,忽然覺得一道陰森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極其不舒服,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轉頭看去。
流雲觀眾人笑笑間,花嫵猛得轉過頭,嚇了眾人一跳。
“花前輩?”思由睜大眼睛,困惑地望著她。
花嫵也一愣,怎麽是她?感覺錯了吧,她慢慢轉回頭。
眾人回觀上休息一夜,一大早,墨容就派人來找花嫵,兩人帶著門下弟子去了上音觀。
——
昨日事發時,上音觀中道士也出去幫忙了,這會兒觀內靜悄悄的,也沒什麽百姓。
因朝廷並不想將事情鬧大,因此從上音觀傳出的那些致命符紙在遭遇回收時,多數人並不知禁軍的用意,上音觀的道士看見墨容和花嫵沉著臉色來,依舊客氣地問好,並未有所異常。
“墨容觀主、花道長,我們觀主奉旨進宮去了,還未回來,請先隨我去前廳等候片刻。”
墨容道:“無妨,無獨長在何處?”
“無端大師在藏書閣翻閱典籍,已一夜未睡了。”
“帶我們去見他。”
“是。”道士有些困惑,這兩位一大早沉著臉上門是什麽意思?
藏書閣被打開,果然見無獨長坐在書桌後頭,案上擺滿道法典籍。
“師叔,墨容觀主和花道長好似有急事找您,我便將人帶來了。”
無端大師放下書卷,朝道士露出一個慈善的笑,“知道了,去忙吧。”
道士退下,將花嫵和墨容留在藏書閣內,其他道長則在門外靜候。
“觀主請,花道長請。”無賭態度十分坦然,神情有一絲倦怠。
墨容坐下後開門見山問:“雲印還未回來?”
無端歎了口氣,“沒櫻”
墨容從袖子裏抽出那些符紙扔到桌上,愣哼一聲,“事到今日,你還不肯實話麽?要在此與我兜圈子?這些符咒是你畫的吧?”
“是我所畫,不過是祈願符,有何問題?”無董淡問。
花嫵淡笑道:“這符能對特定的人施以邪術,至於那些束縛邪咒的符紙,因為被祈願人隨水服下,你以為沒有證據了,所以才如粗賴嗎?”
無端大師將目光移到花嫵身上,歎了口氣,“貧道所言都是真的,雲印那孩子也許背著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委實不知,我也在派人找他。”
“無獨長,你身為師父,出了事就把徒弟推出來頂罪背鍋,這不太好吧?”
“但我所言並不虛,也許這祈願符中的靈力的確強了些,可它並不能引起大範圍起火,兩位若是不信,盡可以在貧道身上試驗。”
花嫵和墨容對視一眼,心大意了,最主要的符咒是第一張那個能束縛邪術上身的,而他們拿著的這些符紙,隻能在特定人身上使用,所以對著它們怎麽許願,也傷不到他,難怪他這麽有恃無恐。
“你真以為我找不到雲印的下落麽?”花嫵拍了一下桌子,緊緊盯著他,“你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何要在長安興風作浪?”
無端抬頭靜靜看著她,一副慈祥的長輩模樣,淡笑一下,“花道長,這裏是長安,你才是來此處興風作濫那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