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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記者的圍堵

  唐若甜隻感覺到他抱她的力氣越來越大,她眉峰擰起,伸手想要把他勒在她腰上的手拿開。


  視線放到腰上,腰上環抱住自己的手臂白皙健美,沒有一點燒傷的痕跡。


  她突然察覺到什麽不對,樓紹棠的叔叔曾經說過,顧雲擎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燒的麵目全非,隻有一口氣的存在。


  即便雷蒙為顧雲擎找了最好的醫生,即便做了植皮手術,就能夠把所有的皮膚都換掉,不留下一點痕跡嗎?


  一股寒氣,從內心深處緩緩升起。


  腦海中,顧雲爵的臉不斷閃爍。


  他說的話,他行事強悍的風格,他的隱忍不發,像是他那樣的男人真的會有什麽性格分裂症嗎?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顧雲擎察覺到她的碰觸,他急忙閃開,低聲道:“我去洗澡……”


  如果她真的主動碰觸他的話,恐怕他會露出馬腳。


  他可以假裝若無其事,忍受頭痛的像是被斧子劈開一般的痛苦,卻沒有辦法在她主動的碰觸之下,還能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顧雲擎的手臂在她眼前一閃而逝,那右手臂外側,有著一道如果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的傷疤。


  顧雲擎剛想要拿起睡衣,可手臂卻被唐若甜握住,她的目光像是遭受到什麽劇烈的打擊。


  她發現了他的不適?她在心疼他?


  這個念頭在心頭一閃而逝,卻迅速被他壓下。


  他知道不可能。


  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把手臂從她手中抽離開來,披著睡袍,朝浴室走去。


  剛一走進浴室,他的麵色陡然一變,因為忍受巨大的痛苦,五官猙獰扭曲,麵色極為痛苦。


  他用自己最後的力氣把浴室門關上,高大的身軀跌跪在地上,右手用力的捂住了頭。


  這麽多年來,他的頭痛症時不時的發作,可從來都沒有像是這麽疼過。


  藥,他出來的急根本都沒有帶。


  他屏住呼吸,一個人獨自痛苦忍受著煎熬。


  ——分割線——


  不大的客房內,窗外滴答的雨聲,將世界隔絕開來。


  唐若甜的麵色慘白,記憶最深處閃過一幕畫麵。


  在法國的時候,她在小木屋內被顧雲爵強|暴,顧雲爵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趕過來,她把顧雲爵給推開,顧雲爵的手臂被摔在相框上,鮮血淋漓。


  那個時候,他隻顧著照顧她,根本就沒有好好管過那傷。


  所以才會留下了一道疤痕。


  後來兩個人和好的時候,有時候裸呈相對,她也盡可能的不去看他手臂上的那道疤。


  因為那是提醒著兩個人不堪的過去。


  現在,這道疤出現在顧雲擎的手臂上。


  她牙齒不自覺的上下打顫,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和顧雲擎相遇以來,發生過的重重事情,還有和顧雲爵沒有決裂之前,發生過的一切。


  在她腦海中淩亂的交織在一起。


  遊艇上,那個把她推入地獄的夜晚,顧雲爵胸口染血,對她道:“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最終,顧雲爵的影子,顧雲擎的影子最終擰成了一個。


  當初,她和顧雲爵剛相遇的時候,顧雲爵就卑劣的用顧雲擎的身份對她做盡種種惡劣的事,現在不過就是重新又玩了一次那樣的手段。


  她怎麽會那麽傻?


  竟然會輕易的相信了顧雲擎所謂性格分裂這種莫須有的事。


  他回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再一次把她推進地獄裏麵嗎?


  可她已經活在地獄裏了。


  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難道是想要把顧衍從她身邊搶走?還是說想要對眾人說出她曾經殺了他的事?

  時間,像是被人刻意的拉長,她每一秒都在承受煎熬。


  腦海中不斷想象著最為惡劣的結果,逐漸變得空白。


  噪雜聲從窗外傳來,驚醒了唐若甜。


  發生了什麽事?


  唐若甜下床,撩開厚重的窗簾,樓下發生的事讓她麵色再次一變。


  樓下聚集了好多人,大多都是媒體和記者。


  雨勢漸小,交織成網。


  天氣一片混沌,而汽車的車燈像是利劍撕破了這片混沌。


  遠處,車燈閃爍。看得出,還是有車朝著這裏趕過來。


  記者怎麽會出現在這麽偏僻的小酒店之中?


  唐若甜的眸中出現怒氣,將窗簾掩好。


  她大步朝著浴室走過去,一腳踹在浴室門上,嘶聲吼道:“顧雲擎!你這個卑鄙的男人!是不是你通知記者過來的?”


  浴室門被反鎖著,唐若甜又是一腳踹在門上,浴室門被她踹的發出刺耳的聲音。


  浴室裏麵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像是裏麵根本沒有人一樣。


  唐若甜咬緊牙關,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冷靜下來,然後想法子脫身。


  無論怎麽樣,都不能被記者拍到她和顧雲擎出現在這裏。


  可,她現在已經猜出顧雲擎和顧雲爵是一個人,她根本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現在,她隻想著衝進浴室裏麵,把那個卑劣的男人撕成碎片。


  胸口,怒氣如潮水般翻湧。


  她的臉色通紅,望著已經被打開門的浴室。


  顧雲擎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唇角掛著笑,“怎麽,你想要和我一起洗一個鴛鴦浴麽?”


  鴛鴦浴個毛線!她現在隻想著把顧雲擎按在浴缸裏淹死算了!

  她大喘息著,通紅的雙眸死死的看著顧雲擎。


  他的臉色怎麽會這麽蒼白?像是忍受著什麽巨大痛苦的模樣?


  這個念頭在心頭一閃而逝,很快被怒氣重新取代。


  “顧雲擎!我求你,如果你真要是想要報仇的話,拜托你使用堂堂正正的法子來好嗎?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依舊這樣!”


  早在七年前,在她知道是她間接害死了他的父母之後,她就對他說過,他隨時都可以把她的命拿走。


  可他卻不想讓她這樣解脫。


  給予的甜蜜,讓她戰戰兢兢,她其實早就懷疑,他對她好,不過是另外一個騙局的開始。


  她勸自己去相信他,相信他和她之間能抹平一切,能夠好好開始。


  可結果,她搭上了母親的命。


  她撇開了視線,粗魯的抹去了眼角流出的淚。


  顧雲擎卻聽的一頭霧水,什麽七年前,七年後?她在說什麽


  唐若甜沙啞道:“顧雲擎,我們之間做一個了斷吧。早在我害死了你的父母和兄弟,在你逼我父親跳樓,親手殺死了我的母親之後,就注定了你和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退後了一步,看著顧雲擎麵無表情,俊美誘惑人心的臉,她慘然一笑。


  “我害死了你的父母,你同樣不是害死了我的父母?顧雲擎,堂堂正正的拿出你的手段對付我。不要在用這些卑劣的手段。”


  卑劣的手段?什麽卑劣的手段?


  顧雲擎不用去問,從窗外的糟亂之中,他得到了答複。


  唐若甜迅速把他撩起的窗簾拉下,她麵無表情道:“七年前,你就用了同樣的手段對付我,七年後,你以為我會再次上當?”


  顧雲擎望著她掩去所有情緒的臉,剛才他們還親密的在一起,現在卻像是站在天涯的兩端。


  她以為他是雲爵?以為是他把這些記者叫來的?


  顧雲擎的手握的死緊,他不想去解釋,對於不相信你的人,所謂的解釋,不過就是另外一個謊言的開始。


  他道:“不知道是我做了什麽,讓你誤會我是雲爵。”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盡快平複下來。


  如果被記者拍到他和唐若甜從這裏開房,對於唐若甜的名譽會造成很大的損害,畢竟現在眾人皆知,唐若甜和薑宇正處於戀愛當中。


  顧雲擎忽然一想,唐若甜和薑宇這般高調,是不是也代表著唐若甜根本沒有給自己留有後悔的餘地?

  唐若甜唇邊露出了冷笑,到了現在他還在演戲。


  她目光很冷,盡快冷靜下來,想著眼前的問題怎麽解決。


  兩個人都出來的匆忙,誰都沒有帶著手機,不知道外麵現在是怎麽個情況。


  如果不趕快離開這裏的話,隻怕記者隨時都會衝上來,堵在房門口。到時候的情況會更加糟糕。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敲門聲。


  唐若甜眼皮一跳,會是誰?

  難不成是客房服務?


  顧雲擎看到她眸中的疑問,低聲道:“我並沒有叫客房服務。”


  敲門聲不斷傳來,急促無比。


  唐若甜轉過身去找自己的衣服,該來的逃不掉,不如去勇敢麵對。


  翻遍所有的角落,卻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


  憤怒的目光對上顧雲擎,顧雲擎臉上難得出現一絲尷尬,他道:“我們的衣服都在浴室裏麵,並且還是濕的。”


  濕的?唐若甜眸中的怒氣更深,她譏嘲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現在時間都已經到了下午兩點,顧雲擎不知道把衣服送去洗幹?難不成他是想要穿著濕淋淋的衣服離開酒店嗎?

  顧雲擎垂下了頭。


  他是真的忘記了把衣服拿去洗幹。


  唐若甜深吸一口氣,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男人的話,她真想那把刀子殺死他算了。


  敲門聲不斷傳來,像是隻要裏麵的人不過去開門,便誓不罷休。


  顧雲擎道:“既然逃不掉,那就麵對。聽著外麵的動靜不大,或許不是記者。”


  不是記者,又能會是誰?

  而顧雲擎此時又已經說道:“你先去浴室避一下。我來應付。”


  說著,他便把唐若甜拉到浴室,關好門。他自己則是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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