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章 該怎麽收場
陌陌極力挽留爸媽,但是爸媽去意已決,他們要趕到天黑之前回家,今天沾了一肚子的氣,陌陌知道爸媽心裏該有多難受。
“陌陌,其他不說,陶遠態度還是蠻好的,爸媽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說讓你和陶遠領離婚證吧,就像陶遠說的,這不是兒戲,再說你們倆還情投意合的,不讓你們分開吧,你自己看看你受的委屈!孩子,你自己掂量著吧,陶遠也表明他的態度了,再看一陣子,實在不行,請假回來住上一段時間!”陌陌的媽媽心疼地看著眼睛哭得紅腫的女兒。
“爸媽,陶遠對我很好!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媽媽不會那麽狠心的!”陌陌對陶遠的母親還抱有很大的希望。
陌陌爸爸搖搖頭,歎了口氣。
陶遠找來了戶口本,“叔,阿姨,就再留一宿吧?”
“不了,我們還是回吧!”陌陌的爸爸不願意留在這兒了,看著女兒糟心。
陶遠開車把陌陌父母送到了汽車站,買好了票。
“陶遠,別的話不多說了,陌陌那孩子一根筋,善良又沒有心機,你好好對她吧?不要傷害她!”陌陌媽媽語重心長地再一次安頓陶遠。
陶遠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阿姨,叔,放心吧!”
陶遠心情沉重極了,他不知道陌陌為什麽就這麽不入媽媽的法眼,還是媽媽就是喜歡操縱家人的一切,自己與陌陌的戀愛超出了她操縱和鋪排的範圍,所以媽媽對陌陌滿是反感,所以這麽排斥她呢?
陶遠在回來的路上,反複地分析著媽媽的想法和做法,他覺得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嶽秀蘭滿臉黑線地回到了家,陶遠父親也是在小區裏剛遛完鳥,看了半天人們下棋,接到兒子說是媽媽負氣回家的電話後才回到家。
沒幾分鍾,嶽秀蘭就回家了。
一回家把包一甩,氣鼓鼓地坐在了沙發上,悶聲不響。
陶遠父親給嶽秀蘭遞過一杯水,拿了顆降壓藥,“別氣壞身子!”
嶽秀蘭接過水,喝了一口,並沒有吃藥。
“氣吧,跟著你這寶貝兒子不氣出個好歹來,他是不會回頭的,藥我不吃!”
“這麽大人了,不要孩子氣了!孩子們的事兒你就少操心點,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說你整天這麽管來管去的,不是找給自個找罪受,給孩子找不自在嗎?”陶遠父親看著一臉黑線的嶽秀蘭,連忙勸著。
誰知,嶽秀蘭聽丈夫這麽一埋怨,心情頓時不好了,把矛頭指向了老公。
“你說你整天溜溜鳥,下下棋,侍弄侍弄花草,你倒是落個休閑自在,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得我操心,兒子的,女兒的,你哪個管過,你不管就算了還攛掇我不讓我管,你那倆寶貝兒要是多年來我不管,估計早就放羊了!”
陶遠父親被嶽秀蘭這麽一訓,著實感到頭疼。
“好了啦,我不說你了還不成,我怕了你啦!”陶遠父親一臉無奈。
嶽秀蘭不依不饒,竟然哭上了:“你說,我給陶遠鋪的那麽好的路,他怎麽就一根筋呢,你說那個土包子陌陌有什麽好啊,阮家家大業大,阮晴又乖巧,溫柔,漂亮,她比那陌陌百倍都不在話下吧,你說你兒子魔怔了嗎?那陌陌給他下什麽迷魂藥了呢,年齡大不說,什麽都不會做,用現在的話說不就是‘蛋白質’一個嘛!”
陶遠的爸爸眼睛瞪得老大,“蛋白質?!”
“笨蛋,白癡,神經質的統稱!”嶽秀蘭一字一頓地說。
陶遠父親恍然大悟,原來蛋白質還有這麽一層含義啊!隨即又覺得老婆這個比喻有點好笑,不禁笑了笑。
“笑,你還笑得出來?你說阮家已經把出國深造的名額弄到手了,你兒子在這個關鍵時刻居然和那陌陌連結婚證都領了,怎麽辦,你倒是說啊,怎麽辦?阮晴那裏我怎麽交代,還有出國的事兒怎麽收場?”
說真的,從一開始對於陶遠母親和阮家商議著要那個出國的名額的事情,陶遠父親就不讚成,他和阮家雖然是老交情,雖然阮家有意將兒女們的婚事促成,但是兒子的性格他了解,阮晴還真和兒子合不來,不要看那阮晴平時膩膩歪歪,溫溫柔柔的,其實她性格也多少帶有大家小姐的劣性,和他們家陶遠還真不適合。
“我當時說什麽來著,你不要那麽急著應了阮家要那出國名額的事情,你得先和兒子商議,聽聽兒子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你就是不聽,一意孤行,你讓阮家把那名額爭取到了,你兒子要是不去呢,我當時說,你死活不聽,現在你問我怎麽收場,你就作吧!”陶遠父親真是拿自己的妻子沒辦法。
嶽秀蘭定了半天神,她還是心有不甘。
今天陌陌的父母在,她也把自己對陌陌的態度說得清清楚楚了,她就不信,這個艾家能那麽沒臉,自家女兒都被自己討厭成那樣了,他們家還能不采取辦法,趕緊把女兒從陶遠身邊勸走!
“不過,我看你家兒子和陌陌那事,長不了了,今天我見那個艾陌陌家父母了,我把我的態度表明的清清楚楚的了,他們家要是有臉呢,會勸阻自己女兒和陶遠離婚的!”嶽秀蘭想到這兒又有些得意了。
“什麽?小艾家的大人你今兒見過?”陶遠父親知道自己這個嘴巴不饒人的妻子,她指不定在陌陌家大人麵前說了多麽激烈的,傷人的話兒了呢!
“嗯,你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他們家大人也是,今兒一見我,好說歹說地就稱呼我為‘親家母’,你說當時我那個氣啊,我什麽時候承認他們家女兒了,還親家,這也太自不量力了吧?都說農村人老實呢,我看他們家呢,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嶽秀蘭充滿鄙夷地給陶遠父親描繪著。
“你呀你,肯定你那張嘴巴沒說什麽好話,你說人千裏迢迢地來看女兒,滿心歡喜地來,被你這麽一攪和,你說人心裏多難受啊,再說小艾這事你能全怪人家,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家兒子要是不願意和人好,會和人又是在一起,又是領證的?你不能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咎於人家身上啊!”
“我說有你這麽向著外人說話的嗎?”嶽秀蘭氣不打一處來。
陶遠父親無奈,此時家裏電話響了,陶遠父親接起來是兒子問他媽媽回家了沒有,陶遠父親光顧和嶽秀蘭說話了,竟忘了答應兒子他媽媽回來給他去個電話的事兒。
“嗯,回來有一會了,嗯,爸,媽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麽事兒啊!你好好處理你的事情就好了!好好安慰人小艾啊!你媽那脾性我還不知道!掛了啊!”
“得得,你跟兒子說什麽呢?什麽叫我能有什麽事兒啊,怎麽我非得讓那兔崽子氣得血壓升高了才叫個事兒啊?什麽叫好好安慰小艾,我誰來安慰哪!”嶽秀蘭聽見老公和兒子的通話又心裏不爽了,敢情這父子兩個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自己就是瞎忙乎呢!
陶遠父親真是對這個妻子沒話兒說了,“我回書房練會字,餓了,給做點晚飯!”說著躲進了書房。
“躲,躲,就知道躲!”嶽秀蘭沒好氣地瞪了陶遠父親的背影一眼,又踱進廚房給老頭子做飯去了。
陶遠送完陌陌的父母回到了家。
天色已經暗了,屋子裏的燈卻沒亮,黑洞洞的。
陶遠把客廳的燈打開,“陌陌!”陶遠心裏有些著急。
客廳裏沒有陌陌的蹤影。
陶遠又跑到臥室依然沒有陌陌的蹤影。
陶遠心裏隻發悚,趕緊撥打陌陌電話,結果電話在客廳,她沒有拿電話。
陶遠環視了一下屋子四周,她的包包什麽的都沒拿,應該不會走遠,陶遠下樓找了半天,沒見蹤影。
此時的陌陌正窩在景月家,和景月述說著今天一個下午發生的事情,不知什麽時候起,景月這裏已經成了陌陌經常來訴訴苦,排解一下鬱悶的地方。
景月也不知為什麽,對這個陌陌沒有半點反感,她人孤傲,處處樹敵,幾乎沒什麽朋友,陌陌對自己的信任,對自己的依靠讓景月有了一種久違是親切的感覺。
對這個傻丫頭陌陌不太順利的情感經曆,景月也著實為她捏了一把汗,陶遠是個不錯的男人,但是陶遠那母親可就讓人不敢恭維了,景月對於感情早就疲憊和厭倦了,她很小的時候就排斥男女感情,陌陌對感情的執著,對感情的向往,激起了景月內心柔軟的那一部分。
幾乎好幾個世紀了吧,景月感覺自己都沒好好愛一場了。
是該愛一場了吧?景月不禁問自己。
陌陌終於把內心的鬱悶排解了差不多。
景月說陌陌要是真的愛,就要勇敢走下去,畢竟走到這步田地很不容易的。
陌陌點點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已經快六點了。
糟了,陶遠送了爸媽該回來了。
陌陌趕緊摸索電話,想給陶遠打個電話,結果電話沒拿,景月把自己的電話遞給陌陌,“跟陶遠說一下,你在這兒,今晚別回去了,和我搭個伴兒,好好聊聊!”
陌陌點點頭,自己也該冷靜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