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院內新朋友
“他剛剛受了對方一掌，以小生的眼力那一掌中，蘊含了巡野司獨有的暗火，這種火焰可以以個人的真氣為燃料，不斷燃燒受者體內的真氣，直到體內真氣燃燒一空或是散功方盡。”
“若是剛剛你為他輸送真氣療養，無非是引火自焚俱傷之舉。”
莫逸雨聽了一驚，細細感受了一下發覺江緒功力正在不斷減弱，觸碰他的皮膚還有一點熱，那麽這位葉勉所說定是不錯，想到這背後不僅一涼，他自身的真氣可是雄厚的很啊，燒起來也一定很厲害。
“既然如此，該如何。”莫逸雨問道，若是置之不理江緒多日來修煉的真氣將付諸東流，那可是虧大發了。
一路相隨他知道江緒的刻苦，作為朋友他不能看著他束手旁觀，而且他們修煉同樣的功夫，在莫逸雨內心可是把江緒當做徒弟看呢。
“這點小兄弟放心，這並非無解的問題，隻需用冰寒之氣降溫化解即可。”說到這，葉勉頓了頓微笑道：“若是信得過小生，小生可助一臂之力。”
莫逸雨頓時露出遲疑之色，眼前之人看起來人不錯，但內心如何又怎是以外貌判斷的。
“這……可要付出些什麽。”
“哈哈，放心小生絕無惡意。”葉勉輕笑道，“正所謂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日後若是有緣相見，小生希望能一酒一菜相待至一醉方休，那出門在外小生也不必擔憂對飲無人了。”
“嗬，那感覺真是不錯啊。”莫逸雨輕笑道，心中戒備減輕幾分也多了幾分好感，拱手說道：“有勞公子了。”
“不打緊，不打緊。”葉勉微微一笑，掌心提勁運氣產生一股冰寒之力，隨後打在了江緒後背上。
隻感覺燥熱無比的江緒，突然感覺到冰涼的氣息從後背傳來，渾身頓時舒爽不已。
一旁雖是讓葉勉放手一助，但莫逸雨依舊保持警惕，而當事人麵帶微笑靜靜施為。
江緒身體微微顫抖，頭頂冒出了一陣黑色的氣流，隨即消融在了空氣當中，也代表江緒已經安然無恙了。
吐出一口白霧，江緒睜開眼先遞給莫逸雨一個無礙的眼神，隨後向葉勉抱拳說道：“多謝公子相助。”
“結個善緣，交個朋友，兄台無需多禮。”葉勉輕笑道。
“阿緒，你現在感覺如何。”莫逸雨上前一步問道。
江緒輕咳一聲，輕聲回答道：“很好，有點虛弱。”
“嗬，此火屬烈雖是及時驅除，然還是在體內停留了片刻，多加休息調養就好。”葉勉好心提醒解釋道。
江緒點了點頭，道：“身體有恙，先行告退，此次恩情江緒日後定當匯報。”
“哎呀，兄台你……也罷，有緣再見了。”對方如此見外提防，葉勉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
“哈哈哈，阿緒我扶你。”莫逸雨伸手扶住江緒，對葉勉笑道：“下次見麵我請你吃飯哈。”
“那就期待了，請。”
見兩人慢慢離去後葉勉苦笑一聲，禁足在這裏難得見到兩個順眼的人，沒想到戒備心如此重。
“看樣子對方並不想理你啊。”微風從身後拂過，走來一人輕笑道。
葉勉頭也不回，略有幾分嚴厲的語氣說道：“不好好在房間溫書出來幹什麽，時間已經不多了。”
身後之人輕笑一聲，推了葉勉一下，道：“我自己有把握就好，而那功名利祿哪有好友你重要啊。”
“哼，說吧有什麽事。”
“有美酒，飲否。”
“哈！看樣子你這真的是來走走過場了，還是好好看看書，留點顏麵的好。”
“不喝，我就獨樂樂了。”
“你——算了，小酌三杯。”葉勉終究沒能忍住誘惑，還是同意了對方的意見。
那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抓著他手腕笑道：“走吧！”
另一邊，莫逸雨扶著江緒回到他了們住的房間，扶著他坐到了床上。
“怎麽回事，不是說出去找江裕豐嗎？怎麽還與人動起手了。”
江緒輕歎一聲，將事情經過一一說了出來。
“嘶，為何不準我們出去呢？難道是有這種不準出去的規定？”
“我也不知，對科舉不了解。嗯？你受傷了！”江緒突然發現莫逸雨身上有血跡，不由嚇了一跳。
莫逸雨攤攤手將他那邊遇到的情況也說了出來，讓江緒陷入了沉思。
“不給出去，不準接觸……罷了，等開考那天再看看情況吧。”
隨後二人一起運功療傷起來，莫逸雨莫名挨了一下，但對方這是教訓提醒一下沒有什麽大不了，而江緒一身真氣隻剩下三四成左右，因為修煉出來回融入身體滋養，筋脈也有小小的損傷。
這一下子就從早上一直到了傍晚才結束。
“啊~餓了，不知還有沒有飯啊。”莫逸雨摸著肚子哀怨道。
“去看看吧。”江緒建議道，他也覺得有些餓，而且他還是有過劇烈運動消耗過的。
莫逸雨嘻嘻一笑準備穿鞋出門，這時他們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誰啊？”離得比較近的莫逸雨問道，而一旁江緒下意識往身邊一抓然而卻是落空。
“小生葉勉，特來打擾了。”
莫逸雨二人對視一眼，江緒點了點頭。
門開後，就見到葉勉換了一件衣袍，手裏提著兩個油紙包，笑吟吟地站在門外。
聞到彌漫在空氣的香味，莫逸雨第一眼就盯在葉勉手上的油紙包。
“閑得無聊，特來打擾一二。空手上門自是不好，而我今日午晚未曾在食樓見過二位，所以……方便否？”葉勉輕笑道，還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就衝著那香噴噴的晚飯，莫逸雨哪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十分熱情地將葉勉迎了進來。
“隨便坐啊。”接過葉勉手中的食物，莫逸雨急不可耐的解開繩索，甩了一個給江緒後自己就開吃了。
江緒見此無奈一歎，將甩過來的油紙包接住，放到一邊沒有開動，而是先對葉勉說道：“承公子之情了，實在是見笑。”
“性情中人，有何。”葉勉手一翻多了一個酒壺在手上，邀道：“可飲？”
江緒搖頭拒絕了，而一邊莫逸雨拿了過去，給自己灌了一口後，將酒壺扔回給葉勉，看著他說：“如何？”
其實，他是另有所指。
感受酒壺減輕的重量，葉勉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兄弟好量！”隨後自己也灌了一口。
莫逸雨咧嘴一笑，嘴角還有著飯粒呢。
江緒搖了搖頭沒說什麽，自己也拿起了油紙包開吃了起來。
見此，葉勉微微一笑江酒壺放到一邊，拱手說道：“江南葉勉，字向賢。見過二位。”
“中原江緒，字子承。”
“咳，中原莫逸雨，字……逸雨。”臉上露出幾絲尷尬，隻覺得自己有些婁。
“見過子承兄，和……逸雨小兄弟。”
江緒輕笑一聲，道：“向賢一身墨香，可是此次試子？”
“哈哈，子承說笑了。我不過就識點字讀點書而已，哪敢與天下英才一教長短，簡直是貽笑大方啊。此次不過陪好友一同前來罷了，沒想到卻是禁足在這裏，實在是無聊啊。”
“哦？原來向賢已經來有一段日了，你可對這裏之事有多少了解。”
“能知道的，還是很清楚。”葉勉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幾個酒杯，分別為莫逸雨與江緒滿上。
江緒謝過一聲，問：“那為何這裏不準出去。”
“防止與外人接觸，提前知道考題了，自聖君嚴令以來，朝廷可是堅決杜絕酒囊飯袋。”
江緒點了點頭以示理解，畢竟當官可是有權的，足以讓人瘋狂和不擇手段，什麽樣的貨色都會有。
“即便是護送之人也不可以嗎。”
“這我也不明，但既然如此了，也有他的道理存在。”葉勉解釋道，至於他為什麽可以和好友一會，這就不會說出來了。
一旁莫逸雨已經吃完，兩片嘴唇油光可鑒，笑嘻嘻地問道：“向賢，好吃！夠意思。”
“你喜歡就好。”
江緒翻了個白眼，開口道：“那向賢對他們又了解多少呢？”一根手指向上指，問的便是居同一棟樓的這些人。
“嗬嗬，一些大老粗而已，部分都隻是會點花拳繡腿，但有幾個卻是深不可測。”葉勉回憶了一下當初初次來到這裏時，有人當頭往外闖的場景。
有兩個讓他記憶猶新，不知道會是誰的護衛。
“哦？”
“不過很難見到了，除了第一天外都是足不出戶了，都是待在屋內不知道做什麽。”
“是嗎……”江緒看著剛剛滿上的酒杯，將它拿起送到嘴邊，“向賢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到時遇到也幸運了。”
“嗬，呆著也是無聊，偶爾出門走動走動。”葉勉說道，他即便是閑得無聊，也不會找樓上的大老粗交談，而讓自己感到惡心。
“難得見到順眼之人，勉才會出手相助的，畢竟巡野司近年威嚴是加重了。”
“順眼？是什麽，指臉嗎？”莫逸雨好奇插嘴道，眼還不停往江緒臉上掃。
“哈哈哈，雖然是粗俗了許多，但這也難免啊。”葉勉笑出聲，端起酒杯與二人共飲了一杯。
“識人識外，知人知內，無外不知內。一個相貌醜惡讓人雙目刺痛的人，無論善惡與否，卻也就此止步避開，相反出眾者易受人矚目，也更容易讓人接受想要去認識一番。”
“那要是相貌平平呢？”
“這隻是第一步，接著就是與人交談了，行為舉止便是進一步了解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相談甚歡下次還能見麵便是朋友了，日後相處日子如何，便是這朋友關係維持多久了。”言畢，喝了一杯潤潤嗓子。
“這樣啊，受教了！”莫逸雨說完後，暗暗撇了江緒一眼。
“個人觀點見笑了，與人交往如何……嗯，世事無常，很難說得清了。”葉勉謙虛道。
“向賢所說，深有體會。”江緒斜了一眼莫逸雨。
莫逸雨見此哈哈一笑，問：“那向賢覺得阿緒怎樣呢。”
“哦？”葉勉想了一下，回答道：“沉穩冷靜，不失剛膽。”
“是嗎？”狐疑地看了江緒一眼，又問：“那我呢？”
“逸雨你嗎……單純可愛，哈哈哈哈。”
莫逸雨臉上微笑頓時一僵，一旁就連江緒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向賢不知居江南何處，其實緒祖籍也是江南，不過少時因為一些事去了中原，自此很久沒有回去過了。”江緒飲酒說道，眼神中帶有一絲絲陌生的回憶。
“哈哈哈，日出江花紅勝火，春水綠如藍，江南不變，依舊讓人流連忘返。”葉勉安慰了一句，回答道：“我乃會稽滬江人士。”
“哈，看樣子到時可以上門打擾一番了。”江緒輕笑道，他原本就有此處事了後，回江南老家看一看的打算。
“哈哈哈哈，他鄉遇故知，當浮一大白！且飲。”隨即葉勉為二人包括自己滿上一杯，不拖泥帶水地一飲而盡。
莫逸雨“嘶”一口氣，腦子已經有點暈乎乎，現在他的酒量還不咋的，開口問道：“既然你們都是江南的……我也可以去嗎？”
江緒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
而葉勉則是晃了晃頭，感歎道：“話說回來，我也很久沒有回去了，一直在外遊山玩水，今日若不是遇到子承，連家都過忘了，當罰三杯！”隨即又是三杯入腹，臉上出現了一片紅暈。
“二位，也來！”
已經有點上頭了的葉勉，拉著莫逸雨與江緒繼續喝了下去，那壺酒始終不見完。
憑借走南闖北的見識，葉勉一邊喝一邊吹，而江緒雖然不像葉勉那樣去的地方多，但之前中原處於封鎖狀態，也有話題可以聊下去，不讓葉勉一人獨吹，隻有莫逸雨呆呆聽著，心中也有了“宇內之大，欲往觀之”的念頭。
夜深，即便喝的是不知東南西北，但葉勉直接蒸發體內酒精清醒過來，連聲告罪離去，莫逸雨笑哈哈的歡迎葉勉下次再來。
過後晚上，莫逸雨二人因為隔壁呼嚕聲的騷擾，不知對方深淺選擇忍一忍，沒有睡在房間裏，而是找了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打坐修煉了一晚。
直到第二日才回到房間休息，時間尚且充足可以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