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作業（5）
除了發現今依舊一副死魚臉的言囡有些高興之外，也並沒有什麽異常。
自己也沒做什麽惡作劇啊！也沒搗亂啊！怎麽地中海一直直時不時地看著自己呢？
終於臨了下課的時候，嚴肅了一整節課的地中海將大家留了下來，並且十分認真地叫了顧卿言的名字並讓他出去的時候，顧卿言就感受到一種不詳的氣息了。
回頭看了眼低著頭似乎是在憋笑的言囡，顧卿言表示自己是不是被某人擺了一道。
而看著顧卿言被地中海叫走時一臉懵逼的樣子，再想想顧卿言被地中海一臉嚴肅教育時的樣子，言囡都快感覺自己上揚的嘴角已經不能閉合了。
她現在真的恨不得跑到一個沒有饒地方去，大笑一場，並拍拍自己，表揚自己道：“言囡，你怎麽這麽聰明呢！能想出這麽絕妙的辦法！”
果然，被叫走的顧卿言在地中海那兒待了整整一節課，直到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的時候才被剛回來。
而本來打算去吃飯的言囡因為想著為了不把事情鬧大了，所以便坐在教室等著某頭已經暴怒的獅子，準備安撫一下對方暴躁的靈魂和受贍心靈。
果然，正當言囡啃著麵包呢！顧卿言就黑著臉手裏攥著早上言囡幫他交上去的作業本回來了。
一回來，將作業本丟到言囡麵前，直接將臉懟到了言囡正拿著麵包啃著的手前，一雙待作發怒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言囡。
“生，生氣啦？”其實從顧卿言進來後心裏就已經四沒底的言囡早就舉手投降了，再加上被顧卿言這麽直勾勾酷似一個殺手般冷酷無情地看著時，言囡更是四連話也不利索了，連忙咽了嘴裏的麵包，開口試探道。
……
“嗬！你呢？”言囡問過話之後，顧卿言仍是久久看著她沒有出聲，就在言囡已經準備好接受來自對方更猛烈的攻擊時，顧卿言終於有了動作。
將剛剛仍在言囡麵前的作業本拿回來，翻到今剛交的被老師批改的那一頁，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一頁紙，明顯就不是該有的寫數學作業時的格式。
本來被地中海叫走時的顧卿言還是十分困惑的，一路上充分發揮自己厚臉皮的勁兒不斷的笑著問老師什麽事，誰知道一直一臉嚴肅的地中海突然半路回頭看著在自己身後嬉皮笑臉的顧卿言，道：“顧卿言同學，請你和老師保持距離！”
到了辦公室之後，地中海看著周圍空無一人，便示意顧卿言做到身邊的座位上，先是開頭第一句話便把顧卿言給雷到了：“顧卿言同學，請你要記住老師是有家室的人，而且老師也不喜歡男的……”
聰慧如斯的顧卿言同學在地中海一番痛心疾首卻又掏心掏肺的的話語之中差不多明白了今這麽個情況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一直替顧卿言寫作業的言囡同學將作業偷梁換柱成了一封以顧卿言名義寫的對數學老師的告白信。
要知道這個年代男男之間的這種“禁忌之戀”可是很少被人所接納的，就像之前哥哥（張國榮）在公布了自己的男友之後，在大陸這邊可是掀起來不少的討論熱潮呢！更被對於地中海這個鋼鐵直男了……
今地中海在辦公室邊喝茶邊批改作業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這麽一封來自顧卿言同學對自己深情而又直接的告白，在這封信裏我們的“顧卿言”同學（其實也就是我們的想象力豐富的言囡同學）深刻而又細致地描述了自己為了吸引老師的注意力而去故意欺負自己的同桌（沒錯，我們聰明的囡同學還借機控訴了一下自己淒慘的遭遇），看著那一封薄薄的信，字裏行間確實飽含深情，這讓我們數學老師喝了一口茶葉就那麽卡著嗓子出不來，光亮的不剩幾根頭發的腦門上豆大的汗珠頓時就滴落了下來。
其實要這地中海的反應是不是言囡一開始寫這封信的本意，言囡表示自己是絕沒有想過這地中海老師竟會當真。但誰知道有可能是言囡的話語之間太過感情真摯，亦或是地中海太過誇大了自己的人格魅力，把這封看似（實際上就是）荒唐無稽之談的“告白信”真的當真了。
坐在板凳上乖乖聽著訓話的顧卿言同學在把事情捋順了之後，明白了這是言囡那個被自己打壓了許久之後對自己的報複呢！但是沒辦法，顧卿言看著麵前明顯把烏龍當成正事來教育自己的老師，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誰讓自己開學以來的作業都是言囡幫自己寫的呢！要是這時候把鍋推給那隻野貓，估計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便隻好耐著性子聽老師教導完，再深刻反思自己竟是一時糊塗對老師竟有了非分之想，並表明自己一定痛定思痛，不會再去騷擾老師，爭取趁著苗頭把一切都扼殺在搖籃之中，順便會努力扼製住自己的情感，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請老師幫助自己守護住自己內心這一最是脆弱不堪的一麵，希望自己不會再遭受第二次創傷。
而今格外嚴肅卻又不失溫柔的地中海對顧卿言表示青春期的孩子種種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還是希望顧同學能夠早日走出傷痛，但是恕老師無能為力。
“親愛的數學老師……”還未等顧卿言念完第一句，一向鎮定自若的言囡就將他手裏的作業本給搶了去，別扭道：“別念！我以後再也不捉弄你了！”
開玩笑！要是讓顧卿言再念一遍自己昨晚上幾乎是費盡畢生所學的文筆寫的肉麻性的話，言囡會把隔夜飯給吐出來了。
“好！我不念！但這次這筆賬咱得算算吧！”顧卿言沒有剛剛那麽戾氣重了，轉著桌上的筆，接著道：“是不是早就對我不滿了，才憋了個這麽壞的招數！”
“誰，誰讓你欺負我的！”言囡看著顧卿言並沒有太過生氣的樣子，終於鼓起勇氣來和他了自己心中長久以來被壓迫的不滿。
“那叫欺負嗎？”顧卿言歪頭想著：“既然你不喜歡，我可以停下來，但是至於這次的事情雖沒有擴展開來，但是也給我的心裏造成了無比巨大的損傷！”
“所以嘛！”
“所以什麽？”言囡看著顧卿言又靠近自己，不由得皺起眉頭問他要提什麽要求。
哪隻顧卿言竟就著言囡剛剛咬過麵包旁邊咬了一口，含糊道：“所以你做我女朋友吧！這樣總不算欺負了吧！打是親罵是愛，更何況我那是對你溫柔的愛撫……”
“是吧！野貓！”顧卿言嚼著麵包揚長而去，留下仿佛被雷劈了似的言囡在那裏拿著麵包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