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子，要題嗎？
第5章公子，要題嗎？
??此言一出，朝中立刻議論紛紛。
??“朕知道，這印製試卷和修整考場，必然所費不少，一家出銀子恐怕有些吃力，今年是新政施行的第一年，朕便再給百姓一些福利，這項任務，允許三家共同出銀完成！”
??夏其唐不等他們思考，便又下了這樣一道指令，大臣們自然更為熱烈的討論起來。
??其實，也用不著多做討論，科考的前期準備，所費不過幾百兩，而對於那些富甲一方的商人來說，一年收入又豈止萬兩？
??即便是減免後稅銀，與那區區百兩比起來，也是一筆大數目，這個賬，無論是誰都算的明白。
??果然，不出半刻，大臣們便達成共識——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除此之外，朕另外冊封季韻大人為此次的總領官。”
??“總領官？”
??眾臣麵麵相覷，從未聽過這等奇怪的官名。
??“不錯，這當中需要多少銀兩，試卷印製的好壞，考場修整所需材料的優劣，全部由季韻大人說了算，朕賜季大人一票否決權！”
??一票否決權？
??眾臣越聽越懵，想不明白皇帝從哪裏整出這麽多新鮮詞兒來。
??“簡單來說，稅銀能否全年免征，最終決定權全在季大人手裏！”
??“這……”
??“老臣領旨！”
??季韻旁觀許久，一言不發，卻也看出了當中的門道，眼下，他也學著皇上一般，絲毫不給眾人思考的機會，立即領了聖命。
??“皇上，這事兒交給戶部就行了，怎得還勞煩季大學士？”
??“就是啊，季大學士雖通文墨，卻夠嗆懂得咱們戶部的道道啊！”
??“沒錯沒錯，戶部的事，讓季大學士插手，這弄不清了嘛！”
??群臣愈發急躁，登時你一言我一語，喧鬧起來。
??夏其唐卻不緊不慢的呷了口茶，衝著朱圓笑道：“旁的暫且不提，舅舅，你身為戶部尚書，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辦呢！”
??朱圓本對季韻這個“總領官”的安排有所不滿，一聽自己也有任務，立刻正色起來，其餘喧鬧的人顯然都以朱圓為首，此刻也立馬噤了聲，側耳細聽。
??“科考事關重大，前期準備自然馬虎不得，尤其是這印製試卷的事兒，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接的，至於誰有資格接這個活兒，就全仰仗舅舅把關啦！”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臣領旨！”
??朱圓聽罷，麵上立刻有了笑意，趕忙答應下來。
??他雖沒有理事的本事，可這撈錢的手段卻是一絕。
??此刻，他心內的算盤，打得十分清楚——有話語權，便有銀子的來處！
??“對了，這兩天，朕發現徐橫大人思維十分敏捷，許多事都是他先站出來提的，這種敢為人先的思想，諸位應該多學習才是。舅舅，正好徐大人也在戶部當差，你就多帶帶他，讓他同你一起把關吧。”
??徐橫雖說與朱圓關係甚密，卻總被朱圓壓著一頭，如今得了皇上的誇獎，立刻有些沾沾自喜。
??“微臣領旨，微臣一定鞠躬盡瘁，不負皇上厚愛！”
??夏其唐滿意點頭，卻正好瞥見朱圓狠狠地瞪了徐橫一眼。
??……
??新的稅收政策很管用，不過十幾天，考場便修繕完畢了，大學士季韻看了，也連說滿意。
??與此同時，他也將試題擬定好，呈給皇帝過目後，便交給戶部下屬的印製所，加緊印製起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夏其唐坐在殿中，卻覺得無名煩躁。
??無聊！太無聊了！
??這皇帝做的過於順利，讓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思考再三，他決定出宮走走。
??此時的夏其唐還未料到，這一出宮的決定，竟幫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彼時，夏其唐換了身書生模樣的常服，命魏忠賢留宮，隻帶了如夜從西宮門出去。
??二人一前一後，本想隨意逛逛，卻遇上一個六七歲的小乞丐，蹲在牆角，四處張望。
??那小乞丐與夏其唐對視一眼，便拿著隨身的一個小布包，走上前來。
??“皇上當心。”
??如夜見狀，低聲囑咐一句，正要防備。
??夏其唐也有些緊張，不知道來者是何用意，卻見那小乞丐從布包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神秘地問：“公子，要題嗎？”
??題？
??夏其唐警覺起來：“什麽題？”
??小乞丐煞有介事，一挑眉：“當然是這屆科考的題啊！公子，我看你也是讀書人打扮，怎麽，你不考？”
??夏其唐與如夜對視一眼，忙道：“考，當然考了，給我一份。”
??小乞丐卻把那幾張皺紙收回，又將髒兮兮的小手一伸：“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多少錢？”
??“一口價，一兩銀子一張！”
??“這麽貴！”夏其唐倒抽一口冷氣。
??“別是騙人的吧？”
??如夜在一旁提醒：“皇……公子，別信他的，他一個小叫花子，考題怎麽會到他手裏？”
??夏其唐雖點帶你頭，卻仍有些不放心，靈機一動，問如夜要了一塊碎銀，遞給那小乞丐。
??“你隻給我看一眼，這個就給你，怎麽樣？”
??“隻看一眼？”
??“沒錯，你給我看一眼，剩下的題你還可以賣給別人，多劃算！”
??小乞丐望著那塊近在眼前的碎銀，雖沒有一兩，卻也有兩三錢的樣子。
??“行，那我數五個數，看完就完了！”
??“沒問題。”
??夏其唐點頭答應，又將那塊碎銀放進小乞丐的手心。
??小乞丐這才拿出一張題，送到夏其唐眼前，口裏一、二、三、四、五念完，便趕忙收回來。
??“行了，看完了！”
??“是，看完了。”
??不用五秒便看完了。
??季韻出完題，是先拿給他過目的，因此，夏其唐隻掃了一眼那張紙，便清楚的知道，試題泄露了！
??“你這題是從哪兒來的？”
??“你這人，要買就買，不買就走，怎麽，還想搶我生意不成？”
??小乞丐白了他一眼，轉身要走，夏其唐給了如夜一個眼神，如夜當即抓住那乞兒的手腕。
??“你若不說，我便送你去見官，這倒賣試題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小乞丐手腕兒吃痛，“哎呦哎呦”的叫喚，嘴上卻不服軟。
??“你少騙人，我賣東西怎麽就欺君了，你讓我說，我偏不說！”
??夏其唐見他硬的不吃，便想來招軟的，遂換了笑臉：“你若實話實說，我就將你所有的題都買下來，如何？”
??“少騙人了，看你這樣，也不像個有錢的！”
??如夜見這小乞丐出言不遜，手上的力又加了幾分。
??“公子，少和他廢話，咱們帶他去見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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