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詩人啊,你這凡人身殼裏,沉眠的龍啊
最早,人和野獸生活在大地上,從血液中流淌著野蠻和好鬥。
文明的啟蒙從火焰在荒野上熊熊燃燒時覺醒,第一個勇敢操縱火焰的人,將之命名。
每當駕馭烈焰焚燒大地的人成群結隊的從荒原上走過,成群的野獸就被消滅成為食糧。
漸漸地,獸群少了,食物不夠了,偶然發現的種子、果實成了較少的彌補性的食物。
而後是生產形勢上的變化,依靠狩獵不足以滿足所有對於吃飽的需要,一些生產能力強的糧食被集中馴化源於,畜牧、種植曾一度變成生活的基本形態。
直到千年前,長久的選育使植物的繁殖出現了極大的變化,人們隻要種植就能吃飽,加上對於野外的開拓,能夠過上相對滿足的生活。
在這段時間中,因為生活資料的極大富裕,個別人形成了階級,成為了能追求精神生活的人,對美學的追求,集體性的成為了那個時代的象征。
充滿原始的、人性化的藝術作品,在相對短的時間內,充盈了那個群體與為之服務的人的生活,成為了相對樸素世界的一點亮點。
而後也許是人性中好鬥性,各個種族有了相對大的矛盾,但是這種戰爭亦或是衝突從來不是世界的主流,每當某個衝突從激發到消弭都會帶來一段時間的旺盛發展,生產模式、技術都在更新,漸漸地人對於這種奇特的現象也產生了興趣,從中總結出了規律,凝結了詩性,歌頌中間產生的美好的情緒也傳達了希望沒有戰爭彼此承認同情的素質。
這是某種程度上的早期人類的複雜思想。
而真正能將這與過去的時代相連接的仍然是一個橫跨山海突破日星的共同意識。
這是一個能將疾病、腐朽、凋零這人類注定的一切以另一種形式消滅的意識。
是啊,對美好的共同認識,這種長久的能彌和痛苦、消滅歧視偏見的共同認識。
在這片星空下,以人類的名義進行平等自主的同盟,過去稱為聯邦,後來為了避諱成為了團體——求同會。
全人類以大無畏的勇氣想結合在一起,成為了沒有戰爭、互相傷害的完美世界。
若有什麽神和魔,它應當恐懼,因為這是個沒有神魔存在必要的世界。
一個獨屬於人,純淨,沒有痛苦的世界。
昏暗的光線漸漸消散,梟朗靜靜的合什手中的書本,這是一本介紹中世紀對於完美世界構思的書籍,作者非常推崇能沒有戰爭的世界,認為人隻要願意互相理解就能團結起來成為一個龐大的人類集合體。
在那以後的很多年裏他的門徒四處傳播這種想法,但一直沒有實現,因為很多客觀存在的分歧不方便直接用理解來相溝通,仍然要時間甚至殘酷的戰爭來解決。
遠處門聲響動,左手已經摸向戰錘,耀晶錘頭明豔的白光亮起,這是太陽從頭頂灑下的光輝,以光電效應的理論,電流生成但卻是團結在錘體形成閃電一樣的力量。
來人佩劍,持著大盾,身體高大雄武,是不容易得罪的那種人,一見麵露出了豪爽和殘酷的笑,略帶不諧,似乎譏諷。
無言默念書本頁麵一句:“人啊,你這凡人身軀裏,神之子啊”。
言畢,房頂塌陷,巨大的光錘從空落下,轟塌了地麵與來人。
還未等來者從坑中掙脫,梟朗已經揮動錘頭當頭砸下。
高亢的男人的聲音大吼“閃陽!空墜落!!!
”
太陽降臨了,高溫汽化了房間,來人先是變白隨後成灰。
無窮光輝在這鬥室成了唯一存在,而後雲層大開,有奇特的雲的碎裂痕跡顯示。
而後在某個時刻,無論光還是熱都如同時間倒流一般消失了。
這個世界,還是有奇跡的,在馴服了火以後,人從自然世界體會到了眾多的特殊事物,以名字的形式記錄了下來。
這是某種特殊的奇跡,或許隻能在文學作品中才會出現的情況,無論哪個詩人或者讀者都很難在相同時刻想起或者做到,對於這樣的作品,這或許是最值得期待的特殊。
當詩人開始寫他的長詩,騎士修斂戰戈,仆役彎弓瞄射,際雲層之上龍和獅鷲伴飛,遠處雷聲轟鳴聲中,法師的浮空塔像是駕馭雷電一般緩緩飛來。
地麵上車輪滾滾,腳步密集如鼓點,馬蹄的踏踏聲,若能鳥瞰全場一定是難以想象的大場麵。
這是詩的力量,從虛幻現實凝結意象,在現實重塑的力量,是詩人獨有的力量。
寧靜的生活,一定有激情澎湃的時刻,雖然平凡普通是大多數人不能逃避的宿命。。
但,詩人們也要有一刻的不凡的心態,那一刻允許超出常理的想象,用一切來形容它。
詩人的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