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揚州

  揚州,唐朝最興盛繁華的城池之一,繁榮不亞於,京都長安,東都洛陽,北都太原,劍南益(成)州(都),……


  不愧是――


  名副其實的金錢重鎮!

  。。。。。。


  黑衣人猝不及防,也不答話,既然被圍,隻能做困獸之鬥。腰間的刀像一柄利箭,瞄準房六就射殺過去。


  房六並非泛泛之輩!手裏的快刀業已冰冷相迎。兩人在人群中翻飛交錯,不分伯仲。官兵不時趁機助陣,戳來刺往,黑衣人應接不暇,漸漸落在下風。


  黑衣人知道糾纏下去,非死即傷!一聲暴喝,拋出一枚黑彈,“轟”!煙霧彌漫!


  房六提防有毒,撤身而退!官兵也是慌忙錯亂。黑衣人伺機掠出府衙,落荒而逃。


  房六急忙大叫:“快追!休教跑了刺客!格殺勿論!”身形已是追隨過去,上前糾纏!


  黑衣人無奈,且戰且退。眼看官兵追至,越發難以脫身。情急之下,猛力震開房六,騰空陡起,急忙從懷裏掏出一枚衝天箭,拔掉火藥引,“嗖”一聲劃空厲響,轟然數道炫目激光,繽紛釋放夜幕。


  房六的刀如電追至,深深刺入黑衣人腹內,頓時跌落於地!血濺橫飛!房六大笑著,一刀指在黑衣人麵前,“快說!你是哪個幫派的人?乖乖交待了,爺爺不殺你!”


  黑衣人狠狠望著房六,不屑置答!房六勃然作色,喝道:“不說!看我扯掉你麵巾,街頭示眾,到時自有人招認!”說著一刀劃過,頓時瞪大眼睛:“是你!”


  倏地――


  一道魅影劃過!房六的手和刀瞬間掉落在地上,血流如注!“哇”一口血箭,噴射而出。房六另一隻手捂著喉嚨,麵目血肉模糊,倒栽過去,氣絕身亡!

  官兵如蜂而至,猝不及防黑衣人飛身掠殺,寒刀旋轉如風,一陣收割。


  良久,月光闌珊,橫屍遍野!黑衣人氣喘籲籲,扶起受傷的在地那個黑衣人,一陣兔起鶻落,消失在撩人夜色中!


  。。。。。。


  鐵女王聽到火滾兒叫他公子,驚恐不已,她根本就不認識他,看到他急切關心的樣子,好像和她十分熟悉似的,不禁尷尬,不知所措。手不自覺地放在了胸口上,突然嚇得亡魂大帽!猛然低頭一看,登時魂飛魄散!嚇得她把蓋在身上的毯褥掀拋出老遠!猝然躥起身跳下床榻!跌跌撞撞,一陣驚慌失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我竟然是男兒身!我是鐵女王啊,我是女兒身啊!……”


  火滾兒忽地被嚇了一跳,見她神誌不清,胡言亂語,瘋瘋癲癲,不禁詫異萬分。趕忙跑過去抱住她,嚇得她一陣撒潑抓撓。火滾兒血痕遍臂,不得不放手。鐵女王猛地躥出屋外,一陣狂奔!

  “公子!你怎麽了?公子!別走!你頭上還有傷……”


  “難道真的被撞壞了腦袋?失憶?”火滾兒望著她,目瞠疑惑,急忙追了出去。


  。。。。。。


  錢解決望著魅娘,笑道:“男人有哪個不是貪財好色的,除了玉郎。”又轉頭調戲玉郎道:“哎,玉郎你不應該叫‘色鬼’,應該叫‘無情劍人’。”


  玉郎罵道:“你才是賤人!”


  媚娘嬌笑道:“我看你們兩個都挺賤的!”


  錢解決笑道:“你找打!信不信我現在‘就地正法’了你!”


  魅娘麵頰泛紅,狠狠瞪著他,罵道:“不要臉!找死滾遠點!”


  玉郎道:“你們別打情罵俏了!快去救人吧?不能耽誤時間了!”


  錢解決道:“先放過你,哎,魅娘你怎麽知道惡鬼回來這裏?”

  魅娘道:“桓彥範已經經過這裏,由我們霸道堂保護去古州與崔郡王會合!”


  錢解決道:“崔玄暐已經死了!”


  魅娘驚訝道:“他被誰殺死的?你們嗎?”


  錢解決道:“我沒有殺他,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病入膏肓了,命不久矣!”


  魅娘歎道:“可惜了一位大唐忠臣!”


  玉郎道:“我有不好的預感!”


  錢解決問道:“怎麽了?”


  玉郎道:“惡鬼不簡單,他從不失手!也從沒放走過一個目標,他做買賣穩賺不賠的!”


  錢解決道:“不錯!我們這樣‘守株待兔’好嗎?他會不會有所察覺,探聽到消息,直接去古州呢?”


  魅娘道:“應該不會吧?桓彥範經過這裏才短短幾個時辰,惡鬼再快也不會追得上!再說這裏可是去貴州的必經之路,他也必須經過這裏!”


  錢解決道:“好吧!就在這裏等他!”


  三人說著話,突然店外傳來一陣馬蹄聲,魅娘道:“是我們‘霸道堂’的人!”


  勒馬聲急,人更急。一個滿身血汙的漢子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魅娘大驚!叫道:“包劍!是誰把你傷得這麽重?”


  那漢子身子虛弱,身體失去控製,一下倒在桌案上。“嘩啦”打翻了椅凳!


  “包劍!”魅娘趕忙跑過去扶持。


  包劍勉強支撐起來,坐在木椅上。氣喘籲籲,斷斷續續道:“不好了!魅娘。桓……郡王,被惡鬼……突然半路攔截住,……殺死了!”


  三人大驚失色!


  錢解決勃然大怒,道:“這該死的惡鬼,還是被他搶先一步!”


  玉郎道:“你們在哪裏被截住的?”


  “離這裏,……八十裏,馬……嶺鎮!”


  錢解決大叫道:“惡鬼一定還在那裏!我非殺了他不可!”人似迅雷,業已射出店外。


  玉郎叫道:“哥哥等我!”颯然掠出,緊隨其後。


  “黑心美人”一陣狂嘶!踏風而去!


  “踏雪無痕”揚蹄奮威!馳騁追風。


  魅娘驚異道:“真是兩個怪人!”


  。。。。。。


  漫山氤氳,草木葳蕤。


  峰奇古幽,山林謐靜,沉浸一夜沆瀣!

  一條官道,逶迤山麓。


  拂曉。


  山間,清風徐徐吹動嵐霧,繚繞嫋嫋。


  突然,一陣勁風襲過!頓時翻卷浮流,仿徨失意,煙消雲散。


  清晨。


  旭日東升,陽光灑照,自然而然吻醒鬱鬱蔥蔥間勃勃生機:猿啼鶯飛,蜂碌蝶忙……


  鳥語花香乎?

  ……


  盎然綠意上,純淨彌漫,露珠剔透,晶瑩欲滴。不禁輝映陶然,引人入勝。


  心曠神怡耶?

  ……


  遠處,一行車馬,滿載貨物。無暇欣賞漫山景色,匆匆趕著路程。


  這行車隊,約有廿餘人。當首一騎黃驃馬,馬上是個中年漢子。身襲玄色勁裝,眉宇間透著威武不凡,一柄長劍橫在腰間,越發氣勢凜然。


  身後,五輛馬車滿載貨櫃,各由四人步行押運。孔武伾伾,陌刀寒光,神色肅然。如此陣勢,看來貨櫃中必是貴重物品無疑。


  隨後,一輛蓬車,帷帳華麗,布置精美。駕馭車夫亦是精猛大漢,裏麵坐著的應是車隊的主人。

  押後,一騎青鬃馬,馬上是的瘦弱漢子,滿臉滄桑,目光奕奕如電。手中一杆仗立身後,寒光閃閃,不失威風凜凜。


  正行間,忽然蓬車內,傳出孩童哭鬧聲。隨即一聲“停車!”,車隊翕然而止。


  押後的瘦弱漢子聞聲上前,問道:“淩善人,何事?此地不宜久留。”


  車簾掀開,出來一位麵容姣好的婦人,嫣笑道:“趙判司莫怪。烈兒聽見這山林鳥啼清脆,非要捉來玩弄。他爹爹不允,說了幾句,就哭鬧不休……”


  說話間,一個小男孩鑽了出來。約有四五歲,長得眉清目秀,十分可愛。纏著婦人,嘟嚷道:“娘,烈兒要唱歌的黃鶯,娘啊,我要去捉鳥兒玩……”


  這時,一聲訓斥從車內傳出:“慈母多敗兒!出城後就瞎鬧騰,早知這樣,爹就不帶你出來!”說著一位富態華貴,慈眉善目的老者,撥開車窗,朝瘦弱漢子歎道:“趙判司,老夫五旬得子,我兒被寵壞了!一時不順他意,就哭鬧不休,淩某也是沒有辦法。唉……”


  趙判司麵現猶豫,這時當前的中年漢子策馬而至,聞言道:“淩善人,何必動怒?小郎哭鬧畢竟年幼天真,既然非要捉鳥玩弄,雲某手到擒來就是!隻是這行程不可滯留耽誤,還是趕路要緊。”


  烈兒一聽能捉到鳥兒,高興地跳起來,嚷道:“雲叔,快給烈兒捉鳥,快點!烈兒也要一起捉鳥玩……”躍躍欲試!

  淩善人悅目而望,道:“雲判司,有勞,淩某十分感謝!隻是這兒郎頑劣,非要親自捕捉,可否……?”


  雲判司自悔失言,為難道:“隻是車隊還要前行,某不好暫時離開,唯恐有失。”


  夫人悅聲道:“雲判司,莫要擔心車隊安危,趙判司也可帶領前行,你可速去速回,捉幾隻鳥雀回來就好,兒感激不盡!”


  烈兒一聽,不願等候,非要吵鬧跟著雲判司一起親自逮鳥兒玩不可,喋喋不休。


  趙判司一臉不屑,道:“淩善人,趙某願先領車隊前行,可否有勞雲判司押後!”看來他十分傲慢,不甘心押後的差使!

  淩善人道:“也好!雲判司意下如何?”竟然不介意他的傲慢,對他卻十分客氣。


  雲判司見推脫不得,惺惺道:“小郎既然非要捉鳥,雲叔隻好帶你一起去哦。”


  烈兒興高采烈,淩善人笑道:“多謝雲判司!淩某必會同王使君麵前,稱讚雲判司的英勇功績!”


  雲判司莞爾道:“豈敢讓淩善人謬讚,某隻是職責所在而已。”繼而對夫人及烈兒道:“夫人放心!某定會讓烈兒心滿意足而還。烈兒,跟雲叔走吧?”


  烈兒歡呼雀躍,淩善人怡笑道:“雲判司費心,多加保護小兒,此郎頑劣不馴,勞煩小心看護,辛苦之至,不敢忘報!”


  雲判司道:“某必會保小郎平安周全!請善人放心!”說完將烈兒抱到懷裏。一聲“告辭!”策馬向山林馳去!


  夫人愛子心切,不禁心若有失,目不離子。叫道:“勞煩雲判司,一定小心保護烈兒!”


  雲判司應聲:“夫人放心!”業已沒入林中。


  淩善人道:“趙判司辛苦,顧及車隊周全,某不勝感激!”


  趙判司解頤道:“豈敢讓善人勞心,請夫人回車內安坐。某要護車啟程,不敢怠慢!”


  夫人回到車內,趙判司趾高氣昂喝聲:“啟程!”車隊複開始前行。


  趙判司滿臉得意,掣馬前奔領行,一杆長槍時而舞動炫耀,越發威風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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