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當爹的苦惱
一個人得意忘形，不可一世的時候，也是走在人生的岔路口上，對和錯皆有因果；生與死已然不能左右。
。。。。。。
“愛情的結晶？”
“……”
“我……我懷孕了？我什麽時候和人做過那種事？我怎麽不記得？”火熾如遭雷殛，眼神暗淡無力，呢喃自語。
“我從揚州一路而來，雖然和不少女人睡過覺。可是！我他娘的不會和女人一起睡覺都會懷孕吧？不對啊？懷孕的應該是她們啊？……”
火熾絮絮叨叨，嘀咕不休。
“不對！我現在是女兒身，我已經不是男人，會不會？……”
“會不會有色狼見色起意，半夜三更趁我睡著，用迷藥迷暈了我？”
“會是誰呢？……”火熾驚慌失措，胡思亂想，像無頭蒼蠅。不經意抬頭的時候忽然望見滿臉驚訝又黯然失落的錢解決。
“會不會是錢解決！”火熾像瘋子一樣突然一把抓住錢解決的衣領，凶狠的喝問道：“是不是你趁我半夜睡著，用迷藥害我！快說！你個色狼！你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流氓！你不是人！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是男人！男人！”
“……”
“男人怎麽可以懷孕？怎麽可以生孩子？世間哪有這種事？老天竟然待我這般不公平！我一個大男人如何懂得十月懷胎之苦，分娩之痛！如果真的生下嬰孩，豈不會是天下奇聞，惹天下人恥笑！”火熾歇斯底裏，聲嘶力竭，業已潸然淚流滿麵，痛不欲生。
火熾的怪異言行，瘋癲舉止，出乎意料，把百裏妙香和掌櫃嚇得駭然失色，瞠目結舌，怔怔地不知所措。
錢解決很淡定的站在那裏，沒有反抗。
“我錢解決雖然是好色之徒，但我絕從不會強迫任何女人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我隻要她們心甘情願。……”
“住嘴！你個色狼！油嘴滑舌！你見到漂亮的女孩就像蒼蠅見血一樣，搖尾獻媚，死纏爛打！像你這種人渣！敗類！偽君子！又有什麽齷齪事做不出來？”火熾氣得花枝亂顫，柔弱惹憐。
錢解決無奈地搖了搖頭，壓抑著情緒，誠懇的道：“鐵女王，我知道，懷孕這件事對你一個待字閨中，青春少女來說，的確是很難接受，很惶恐，我很同情。”
“不過，我請問你：我們今天上午才在潭州城裏認識好嗎？然後鬧戲月樓，鬥許路遙，馴風飛沙，遇洛芳沉，到你腹痛，抱你尋醫，來百裏堂。現在天色剛剛見晚，未足一天。我和你在一起這段時間，一直是大白天，你有睡過覺嗎？”錢解決說的義正言辭，火熾無言以對，怔愣半天，恍然腦海裏將錢解決所說的經過，畫麵一一浮現閃過。
“什麽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火熾經過提醒，意識已趨清楚明白。不由心念電轉，心想：“反正我懷孕已是事實，我現在一個女兒身子，如果不想辦法把孩子打掉，早晚會挺個大肚子，惹人恥笑。我還得在那百裏妙香麵前有個台階下。再者，如果我受不了那流產的疼痛，或者孩子再打不掉，命裏非逼著我把孩子生下來。我的衣食住行也得有個著落，必須尋個靠山，該你錢解決倒黴吧。”所以，拿定主意，幹脆裝瘋賣傻，一口否定，賴皮到底。
“你！你……”錢解決瞪大眼睛，不禁出乎意外，駭然驚慌，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我……我什麽？我肚子裏懷的就是你的骨肉，還想不承認？”火熾亦是瞪大眼睛，胡攪蠻纏道。
“我……我又沒有碰過你！我真的沒有對你做過那種事！我錢解決向來光明磊落，不做虧心事！……”錢解決登時無法接受，此天降大任。第一次將要做父親的不是喜悅，而是惶恐。趕忙爭辯不休，推脫幹淨！
“……”
“好了！”百裏妙香突然一聲嬌喝，走過來拉扯開他們兩個，花容不悅，嗔道：“你們兩個人好莫名奇怪！竟然說話做事都瘋瘋癲癲的讓人摸不著頭腦。既然做了，就都要承擔責任，有了孩子更不應該吵架，你們這樣一會哭一會鬧的，對腹中胎兒影響很大，如果稍有差池，可要出人命的！”
百裏妙香一頓喝斥，唬得火熾和錢解決像兩個犯了錯的孩子，呆呆地低著頭站在那裏承受著大人的管教數落。
“那個，我想請問姑娘，啊！好妹妹……”火熾羞答答的欲語還休。
“姐姐有話請講。”百裏妙香美目流盼，忽閃忽閃著眼睛道。
“我……我想知道我腹中是胎兒……”火熾還是臉紅的說不出口。
“哦，想知道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對吧？這個我不可以告訴你的，不要……”
“不是啦，好妹妹……我想知道是什麽時候懷上的？”火熾一下扭頭捂住了臉蛋，羞答答的感覺直沁熱汗，渾身冒著紅光。
百裏妙香覺得奇怪，不知所以，“姐姐你怎麽冒汗了？”姍姍走到火熾麵前，從衣袖裏扯出一縷香帕，揮灑間清馨怡人。
兩位美人一羞一灑，猶如花瓣飛漫，皆是人間美境。錢解決緩緩靠近，看得眼放光芒，嗅得心花怒放。傻嗬嗬的張著嘴，陶醉的口水不禁流淌出來。
“喂，這位公子請你注重儀態，你的口水流濺到我衣服上了。”百裏堂掌櫃擦拭著衣衫，一臉嫌棄。
“如此好色，不過之徒，好色之徒，不過如此！”倏然一聲冷笑，驚醒夢中人。
錢解決恍然自覺失態，趕忙胡亂抹淨嘴巴。
“誰！”
“你果然就是貪財好色的錢解決！”一位莽漢，滿臉橫肉，粗魯魁壯，嘩然破窗而入。轉瞬兀立眼前，手裏一柄鋒利無比的大砍刀，腥風臊鼻，寒光奪目。
火熾和百裏妙香三人也大吃一驚，被錢解決示意，皆領會躲到他身後。
“你是哪裏來的瞎子？”錢解決冷冷的問道，指間兩枚銅錢翕然吸附，蓄勢待發。
莽漢冷眼打量錢解決一番，嘲諷道：“好大的口氣！你的暗器手法我早有耳聞，你既然這麽喜歡瞎子，我可以先不殺你！我很樂意成全你嚐嚐做瞎子的滋味！”
“你的口氣味確實很重，從茅廁裏跑出來的是吧？我突然不喜歡瞎子了，趕快報上名來，我從不殺無名之輩！”
“狂妄自大的刺客！既然你死到臨頭，你爺爺我就答應你的要求！聽著！你是刺客，為了錢，殺人如麻，什麽人都敢殺！我也愛這世上銅臭味，卻偏偏喜歡捉爾等宵小之輩來玩弄，賺的都是朝廷明令發放的賞金。比起你們摸黑偷襲之鼠輩行為，我很享受現在逍遙快活。”
“哼！原來又是一個官府走狗！”
“放肆！”刀光一閃，人如脫弦之箭，疾疾射來！
“鏘鏘鏘！”刀來劍擋！玉郎的哭王劍瞬間晃至，颯然爭鋒！
三招已畢，刀劍即分！人落兩邊，虎注相峙！
“殺戮天使，彭人越的戮鬼刀，果然名不虛傳！”
“哦？你認得我？我怎不認得你！”彭人越驚訝問道。
“江湖風聞：問天留命命西沉，東窗殺人人不悅！問黑白兩道有誰不聞風喪膽！”玉郎惺惺一揖。
“哈哈，雖然你武功也不弱，不過既然識得我名號，我可以留你一個活口。”彭人越狂妄大笑。
“渾蛋！什麽東西！”火熾忽然義憤填膺走過來叫囂道：“一個賞金獵人，竟然狂妄自大的惹人討厭？知道我是誰嗎？”
“哼！女流之輩！雖然模樣動人，可惜我早已成家，想做我糟糠你是沒有希望了，隻好殺了你這狐狸精，免得你禍禍好人！”聽彭人越言語辱罵不留情麵，看來並不是好色之徒！
“我呸！你瞧你那莽漢模樣，滿臉橫肉，醜陋不堪，世上哪裏會有女人肯嫁給你！”火熾最討厭人說他女流模樣，登時嬌容動色，怒火攻心！
“你個賤貨！我有的是錢！有錢就有女人！……”彭人越氣急敗壞，好像極討厭別人說他醜陋。
“夠了！我們不想聽你倆吵架！你一個九尺大漢，跟一個柔弱美人，爭吵什麽？也不害臊！”錢解決被突發的情形搞得哭笑不得。
玉郎抱劍淡然道：“錢和女人，皆是男人永遠的話題，爭辯不休！很煩人！彭人越，你想死還是想活？”
“哇！你這小子口氣比錢解決還狂！向來隻有我殺人，沒人敢問我！受死吧！”刀如風肆，頃刻斬落麵前。
玉郎的哭王劍颯然出鞘，猶流星劃過，火光四濺！
“鏘鏘鏘……”
十招已過，不分伯仲。
這治療房間雖然不小，卻容不下那二人來來回回，飛閃騰挪，錢解決擔心兩位美人安危，保護著她們躲了出去，那掌櫃哪裏見過這仗勢，早已嚇得麵如土灰，腿腳發軟癱在地上屎尿橫流。
錢解決屢喚他快跑出來，皆充耳不聞。氣得錢解決轉回房內，一腳踢出房外老遠。
彭人越見玉郎劍法高超，實力相當不下，心裏暗驚，突然聞風疾勁，大驚失色！他知道錢解決喜歡瞎子，他可是極不情願做的，急忙揮刀斬落錢解決的銅錢，卻讓玉郎哭王劍趁隙掠上喉嚨，登時被止住行動，受製於人。
“暗器傷人，勝之不武！”彭人越很不服氣。
“誰說和你比武了？要死要活，你自己做個選擇吧！”錢解決叉著腰，很得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