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兩眼無神
一湫芳華春已兮,
馬落荒涼人不前。
當恨當年登徒子,
先將汝心偷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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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雪轉頭瞪了苑聽風一眼,示意他規矩點,便推門進去。
苑聽風隨後而入,剛進屋內,吟雪又給他一個眼神,登時使之懵懂。
吟雪努嘴翹指房門,苑聽風心神蕩漾,立即嘬嘴回還一吻。
吟雪惱羞,隻好紅著臉低著頭回身去關上房門。
苑聽風恍然,暗自驚道:“原來是讓我隨手關門啊!還以為她良心發現,不忍心我陪伴這老巫婆左右,有意勾搭我呢?唉,枉然自作多情矣。”
這一幕,被正襟危坐在正堂的王夫人看得清楚,幹咳幾聲。
苑聽風循聲抬眼望去,訝然驚異,暗呼:“怎麽是個銷魂的美娘子,不是老巫婆?那聲音……”
忽見一個老嫗,端過來茶水,擺在客座,道:“請小長老入座。”
苑聽風見王夫人年輕嬌魅,姿色非俗,稍感安慰,就多瞅了幾眼,有些走神,突聽見老嫗招呼,忙隨口客套道:“好嘞,恁太客氣了大姨,謝謝大姨給我倒水(發匪音)喝哈。”快步靠了過去。
房內愕然,三人皆不解的瞅著苑聽風。
苑聽風剛落座,見到情形,趕忙又站起身來,謙恭道:哈哈,不好意思,剛才說得是家鄉話,沒想到惹笑話了。”
王夫人掩口而笑,道:“小長老原來是個風趣和尚,果然和我見過的一樣。”
苑聽風聞言愕然問道:“夫人見過我?”心裏竟然很高興。
王夫人笑意不止,道:“見過,隻是我認得你,你卻不認得我。”
苑聽風糊塗了,仰著頭想來想去,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又問道:“請問夫人在哪裏見過我?我怎麽不記得?”
王夫人又笑,透著嫵媚。朝著吟雪和老嫗使個眼神,那兩人竟然會意,告退出去,不忘合門嚴實。
苑聽風駭然失色,心如鹿撞,暗驚:“壞了,這美人看來是寂寞許久,等不及啦!可憐我童子之身難保,貞潔不複存也!”
夫人佯嗔道:“你這小和尚,竟然這般無情,空負奴家一番心意。”
苑聽風見夫人撒嬌,雖然心花怒放,卻更糊塗了。款款作揖,笑吟吟道:“敢問夫人提醒則個?”
夫人害羞,掩目嬌答答道:“昨夜夢裏纏綿相見,幾時忘卻這般快?”
苑聽風詫異,喃道:“夢裏?”不禁撓著頭皮回想:“我昨夜吃飽狗肉,一覺天亮,不記得做過什麽夢?更別提和她相會?怎麽回事?”苑聽風覺得簡直匪夷所思。
夫人又道:“記得你說過,早晨時分,你一定要派人到城門找我,方可團聚。果不其然,你便真的來了!”
苑聽風越發懵然迷茫。“我還對你說過這些話?”
“是啊,你不僅讓我找你,你還說關係到我的……”突然花容失色,招手讓苑聽風靠近過來,姿態誘惑。
苑聽風頓覺骨頭酥軟,眼神似火一般,盯著夫人胸前,乖乖靠攏。
夫人四顧一下,低聲細語道:“我的身家性命,全靠小長老指點迷津,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奴家大難不死,必有厚報!”
苑聽風登時瞠目望著她,不可思議道:“我能救你什麽?我哪有那麽大本事!”
夫人道:“你本事可大著呢,你在夢裏對我所言之事,皆一一變成著實,你比神仙還靈光呢!”
苑聽風駭然道:“我對你說過什麽?”
夫人吃他一嚇,揮手捶了幾捶苑聽風的肩膀,娓娓道:“你怎麽忘記了!前天夜裏,你來我夢裏說:美人啊,明天早晨你記得到柴房找我,我有要事相告,你若不肯見我,傍晚時分就讓你家柴房推倒,看你心驚不心驚!”夫人回憶著苑聽風在夢裏情景,照樣學樣,神態不僅認真,還煞有其事般,竟學得惟妙惟肖。
苑聽風看她樣子調皮可愛,不禁嗬嗬失笑。心裏卻罵道:“這女人有病吧?”口裏問道:“你不會有什麽事吧?我對你說這些話幹什麽?”
夫人接著道:“開始時,我也不信,我還納悶:怎麽平白無故就夢見一個未曾相識的小和尚?莫名其妙!誰知傍晚,柴房真的無緣無故坍塌了,我忙叫來家丁問話,他們說早晨確實有個小和尚在這裏麵,被他們幾個人一起轟出去了,我這才嚇得臥床不起,昨夜又夢見你來,對我說:“小娘子,相信與否?我可是未卜先知,得道高深的小和尚,你若明日早晨再不派人到城門前去尋我來,一起團聚,你的小命必定休矣!嚇得奴家哪敢怠慢,天沒亮就讓家丁出去找你,這不,你便如此真實的站在我麵前。”夫人不禁十分安慰的望著苑聽風,碰見救星,難免得意怡然。
“我竟然一連兩夜到你夢裏去和你說過這些話?”苑聽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肯定的點頭,自然的眨動著眼睛。
“那……我到你夢裏,隻……是和你說話嗎?”苑聽風竟然開始羞澀。
“是啊?”
“沒……做過其它事情嗎?”
夫人搖頭,滿臉無辜道:“沒有啊?你說話怎麽吞吞吐吐?
苑聽風有些失落,兩眼漸漸無神,暗罵:“娘的,原來隻是到她夢裏和她說話,看她對我的態度和表現,還以為和她那個了呢?弄得如膠似漆,小別勝新婚似的,誘惑的我心跳加快,差點死掉!白歡喜一場!這小娘們害人不淺,也定是個騷狐狸!死了更好!”
“小長老,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告訴我,如何躲過血光之災!”夫人誠懇非常。
“你怎麽知道自己會有血光之災?”
“小長老不知道嗎?大合賭場的鐵老大死了,而且據說是被人暗殺了!我那該千殺的又和他同流合汙,免不了牽連進去。……”王夫人越說越傷心,欲要像那些電視劇老套路一樣,開始哭哭啼啼。
苑聽風不耐煩,“我哪有那……”突然想起《化作風吹月亮》的故事情節,“王二爺?”一下明白,急忙問道:“你老公可是王算子?”
“老公?”
“唉呀,就是你男人!”
“是我那該死的夫君啊!是啊,外麵人背地裏都叫他‘鬼精’!”
“這便搞清楚了,原來我穿越到了王算子的家裏。”苑聽風豁然。
“穿越?是什麽意思?”
“說來你也不懂,我實話告訴你吧,你確實有血光之災!”苑聽風也不客氣,也是站得累了,看著椅子就坐了過去。還翹起了二郎腿,顛啊顛的,放蕩不羈的一副姿態。
“啊?那可如何是好?小長老千萬要搭救奴家啊?”王夫人驚慌不已,忙奔過去求救。
苑聽風得意忘形,不懷好意的笑道:“嘿嘿,那就看你如何報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