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爭分奪秒
傍晚，太陽落山。
“嗡~嗡~嗡~”惱人的蚊子盤旋著坑內沉睡的兩人。
“嗯~”桐垻然嚶嚀出聲，睡眼迷糊，一邊的手被壓著，失去自由。環顧四周，意識回籠。
看著天空的顏色，傍晚了嗎？桐垻然猜測。糟糕！內心警鈴大響。
“雪兒，快醒醒。”桐垻然搖醒身旁的林雪兒。
“什麽事情呀！”林雪兒揉眼，睡眼朦朧，還在狀況外。
“雪兒，已經傍晚了，還沒有人找過來，現在我們必須要自救。”桐垻然內心明白，兩人必須要在夜色降臨前離開。這裏離主樓很遠，加上地處偏僻，人跡較少，是自己大意了。
“怎麽辦？”林雪兒也感染了慌張的情緒。
“1、想辦法自己爬上去。2、努力吸引別人過來救我們，但必須要快，一旦晚上呼救是很危險的，不知道會不會惹來危險動物。”桐垻然掙紮起來，因為枕著林雪兒睡了幾個小時，一邊的身體有些麻痹，但事情迫在眉睫也顧不得了，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怎麽辦？”林雪兒意識到危險了，很慌張。桐垻然摸摸泥土，查看土質。廣東地區的泥土多數是紅壤，土質疏鬆，坑壁即使有石碩但也承受不了人的重量。
“都怪我，我應該聽你的話去找人幫忙的，幹嘛自己要逞強，現在害的兩人都被困在這裏。”林雪兒自怨自艾。
“雪兒，過來，你朝外麵大喊‘救命’。”桐垻然指著中間的位置，叫林雪兒過去，“使勁的喊，現在是做飯時間，說不定有教官會經過發現我們。”
“哦！”林雪兒照做。
“這麽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桐垻然內心也很慌張，但克製不能表現出來，兩人中已經有一人的情緒失控了，自己必須要堅強。一定會找到辦法的。內心不停給自己打氣。
“救命呀~”
“救命呀~”
軍營宿舍內，各班教官還有營長統統來到宿舍。由於茲事體大，教官默契的封鎖消息，為了不引起其他學生的恐慌，2班剩下的學生被集中在一間帳篷內。其他各班由各班班長指揮還是照往常一樣訓練。
“報告長官，這是桐垻然的床鋪。”2班班長指著床鋪說，“行李都整齊擺放。”
行李還在，排除離開軍營的可能性。
“今天有沒有學生家長進來探望。”營長詢問。
“報告長官，沒有。”當值的警衛回答。
“不要報告來報告去了，現在有什麽事就直接的說。”營長不耐煩，“都什麽時候了。”
“營長，軍營四周都尋遍了，沒有見到兩人的蹤跡。”2班教官據實已報。
“即使兩人為了躲避訓練故意躲起來，但也不可能現在都不出現。”1班教官插進來。
失蹤的可能性持續上升，一旦確定失蹤必須在入夜前找到兩人，不然就危險了。
“先查一下兩位學生的家庭背景，打電話向家長套話，有沒有出營的可能性。”營長叮囑，“不要引起家長的恐慌情緒。”
“現在必須趕在太陽下山前解救兩位學生出來。”營長發布指令，“各班教官組織本班全體男同學加入搜救行列。”營長想了一下說：“就以一個特殊訓練的名目，盡量不要引起大家的恐慌，2班的學生除外。”
“是。”各班教官聽到指令後迅速散開。
“1班全體都有，男生出列。”
“3班全體都有，男生出列。”
“4班全體都有，男生出列。”
……
“桐垻然~林雪兒~你們在哪裏？”整個軍營進行地毯式搜索。
“桐垻然~”陳陌在偏僻的叢林中尋找，桐垻然，你趕緊出來。陳陌內心很焦慮，不停祈求桐垻然平安無事。
“陳陌，你過來，這裏有情況。”梁斌催促著。
陳陌跟上去，一組的鄭智坤，古意兩人也一起跟上。
“陳陌，你快看。”車澤宇指著一個鐵絲圍牆一個洞口說，“這裏有一個洞。”
洞口的直徑不大，像是一個狗洞。但容納像桐垻然這麽嬌小的身軀不是問題。
“現在整個軍營都找遍了，隻有軍營後山的菜園還沒找過。”車澤宇說，“隻能找找看了。”
“為今之計隻能這樣了。”鄭智坤點頭讚同。
“我們先過去找，梁斌你跑得快，去把我們的人找來，先不要驚動教官，不要她們兩個回來就麻煩了。”車澤宇果斷的說。
陳陌率先鑽出狗洞，其他人陸續跟上。
“營長，有情況。”一名教官走進會議室報告，“我剛剛以學校家訪的名義打電話給兩位學生的家長了解到一些情況，林雪兒的父母都在東莞打工，家裏隻有60多歲的奶奶，她奶奶說，家裏窮根本沒有條件給她置辦手機，平時也沒有朋友。”
“然後呢？”營長見報告的教官停止，催促道，“桐垻然什麽情況？”
“營長，桐垻然的情況比較棘手。”教官有些為難，“桐垻然是加拿大籍華人，香港桐氏集團的千金。目前父母在加拿大，甚至家裏人都不知道她到了江陽。緊急聯係人是桐樹人，桐垻然的哥哥，目前在香港開集團會議。接電話的是桐樹人的助理。”
“不管是誰，都要在24小時內找到人。”營長下達命令，“1小時後準備搜山。”
“是。”
晚上7點，兩人在坑裏呆了將近7小時。
“救命呀~快來救救我們。”林雪兒的嗓子都喊啞了，還是堅持呐喊。
一邊的桐樹人努力用坑內的樹枝在坑壁鑿開一個位置可以支撐攀岩的位置，坑壁太鬥，攀岩的任務比較艱巨。但隻要能攀上超過兩米的高度，加上兩人身高的高度就有一個人能出去，至少能有一個人出去找人來營救。
“雪兒，先不要叫，保全力量。”
“不可以的，垻然，如果不叫的話，就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裏，也沒人來救我們了。”林雪兒很是自責。
“沒事，我想了一個辦法，至少我們中有一個人能出去。”桐垻然經過奮戰，終於鑿出能攀岩至少三米高度的坑壁，也能鑿出更高的位置，但是夜晚代表有無數危險的可能性，既要一個人安全離開，也要保存體力預防可能會發生的風險。桐垻然打算讓林雪兒先離開，因為她體力已經快要極限了，情緒到達崩潰的邊緣，自己的體力也開始透支，最重要的是林雪兒比自己更了解地形。
“雪兒，你拿著這根棍子，我把你往上托，你就使勁的往坑壁鑿開一個口，不需要太大，10公分就好。”桐垻然選了一根嚴實的棍子遞給林雪兒。
“上來，我背你。”桐垻然蹲下身子，指示林雪兒上來，“這裏你熟悉地形，即使夜晚你也能找到回軍營的路，然後叫人來救我。”
“不行。”林雪兒搖頭拒絕，“要離開也是你先離開，我背你。”
“雪兒，我不認識路，就算我先離開也會迷路的那樣更危險，你經常上來，地形你熟悉。”桐垻然解釋。
“垻然~”林雪兒終於受不了哭起來。
“乖，不要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隻有你能救我了。”桐垻然開玩笑的說，“難道你不想救我嗎？”
“不是。”
“那就快上來。”
幸好林雪兒想通了，不然桐垻然就頭大了。
“雪兒，踩著我的肩膀上去，快。”
“垻然，這麽大可以嗎？”
“你能踩穩就行。”桐垻然看不清上麵什麽情況，隻要一抬頭就會要泥沙掉下來弄到眼睛很難受。
“嗯。”林雪兒忍住眼淚，內心不斷給自己打氣，一定要逃出去找救兵。
桐垻然吃力的頂著林雪兒的身子往上爬，沒想到到林雪兒個子小小的，體重還不輕。
終於在桐垻然體力消耗殆盡時，林雪兒爬出了坑口。
“雪兒，你該減肥了。”桐垻然危機解除之後開玩笑的說，“你真的很重。”
本來緊張的林雪兒聽到玩笑之後，也不那麽緊張了，朝坑內大喊：“垻然，我現在去找人救你，一定要等我。”
桐垻然往後退回坑底，等待救援。
林雪兒靠著月光，尋找回軍營的路，內心很害怕，但不斷給自己打氣，一邊哭一邊說：“可以的，我可以的，救垻然，找人救垻然，嗚~”
“桐垻然~”陳陌不停的向四周呐喊，很焦慮。
“林雪兒~”其他也個在找。
“陳陌~”林雪兒看到正在找尋的人，最盡最後力氣呐喊，“我在這，快去救救垻然。”
陳陌依靠聲源靠近林雪兒，眾人也快步跟上。
“快~跟我走，快去救救垻然。”林雪兒眼淚模糊了視線，也不管是誰隨手一抓著踉踉蹌蹌往回走，明顯體力透支了。
“快上來，我背你。”陳梓時蹲下身體催促林雪兒上來。
顧不得羞澀，林雪兒爬上背指著一個方向讓陳梓時走。陳梓時跑起來，眾人也跟著跑起來。
桐垻然抱膝蹲坐在坑底，默數天上的星，眼皮變得沉重，饑餓疲憊充滿整個身體，一天隻吃了早餐，午餐還沒用就陪林雪兒過來。耳邊有微弱的聲音傳來，是雪兒找人過來了嗎？還沒得到答案眼皮沉重的已經撐不開了。朦朧間看到陳陌那個幼稚鬼擔憂的神色，還來不及分辨是夢境還是現實，又睡著了。夢裏感覺身體很搖晃，還看到了雪兒惶恐的表情，很想撫摸她的小臉，但是自己發現雙手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