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挑釁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背對背默默許下心願，看遠方的的星，是否聽的見，手牽手……”費時戴著耳機，唱著周傑倫的星晴，雙手插在口袋，與桐垻然兩人漫步在回家的小路上。夜晚，山林格外的漆黑寧靜，偶有一陣晚風拂過，撓得樹木沙沙作響。路燈靜靜的矗立在小路的一旁，照亮路人前行的道路，給山林間增添一抹暖色。
桐垻然仰望星辰，深藍的天空幾近於黑色的幕布，星星就像在幕布上鋪滿的鑽石，在夜空的襯托下散發的光芒格外閃爍迷人。“哎呀~”不小心踢到了路上的碎石，身子踉蹌往前傾，幸好旁邊的費時及時出手穩住她的身體，不然就要撲街了。“好險~”桐垻然拍拍胸脯壓壓驚。
“看路。”費時耳聽麵命的說。
桐垻然尷尬的哂笑，點頭說：“好。”
“對了，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費時拿下一隻耳機想起自己此次來的目的問。
桐垻然長歎一口氣，看著前方的路，抿唇，想了一會，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心情很矛盾。”
費時把耳機收進口袋，專心的聽她說話。
“本來以為隻要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福利院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卻變得貪心了，很想要深入的了解他們。”桐垻然低頭，說，“也許這就是血濃於水吧！隻要遠遠的看著他們心裏就很滿足了。”
“那樹怎麽說。”費時問。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陪著我做我想做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沒有了。”桐垻然迷茫的說，“事情比較複雜，一切都要小心翼翼。”
“你的媽媽不是省油的燈。”費時撓首尷尬的說。費時想起印象中的桐母，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件事絕對要保密。”桐垻然再三強調，說，“不要後果很麻煩。”
“我懂！”費時了然的說，“這麽多年來我們都是暗地裏調查不是嗎？”
“嗯！”桐垻然目視前方有感的說，“我們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了，胳膊擰不過大腿。”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嗎？”費時目光一閃，看著眼前深有感觸的桐垻然問。
“我想深入的了解那家人。”桐垻然還不適應新的家人，說，“再決定。”
“好。”費時不再問什麽，重新戴上耳機聽著周傑倫的漂移跟著音樂一起唱，“找支筆寫下日記記錄勇氣，我可以對著牆壁讓拳頭叛逆，呼吸天窗玻璃打開餓我的身體.……”身體隨著節奏擺動。
“哈~”桐垻然看著他古怪的步伐配合同樣搞笑的表情，被逗樂了。
“然然~來追我呀！”費時故意跑快幾步，向桐垻然勾勾手指說，“看誰先回到。”
“贏的人有什麽獎勵。”桐垻然微笑著問，“沒有獎品的事情我可不幹。”
“請吃飯怎麽樣？”費時拋出誘餌。
“這個沒有吸引力。”桐垻然不上當。
“那你說。”費時慷慨的把決定權讓給她。
“嗯~”桐垻然思考了一下，說，“輸的人要幫贏的人做一件事情。”
“好！”費時答應。
“費，你什麽東西掉在地上了。”桐垻然彎腰認真的研究小路上的某個物件。
“什麽呀？”費時探頭看一下，什麽都沒有呀！
“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桐垻然蹲下來拾起。
“什麽呀！”費時拍拍口袋，不認為自己有丟什麽呀！
“你看呀！”桐垻然調皮的丟了一張樹葉給費時，然後全力奔跑。
“什麽？”費時一時轉換不過來，楞了一下，直到桐垻然跑遠後，笑聲傳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追上去，喊道，“然然，你竟然耍賴。”
“哈~哈~”回應他的是回蕩在山林間的嬉笑聲還有那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的樹葉聲。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天還未亮的時間點出門，睡眼朦朧的兩人，迷迷糊糊的走下山。
“然然，我們每天工作到淩晨，睡不到2個小時就要出門。”費時哈欠說，“我沒關係，因為我長得還算可以，可你不一樣，你的身高離160公分的距離還差2公分，很容易發育不良的。”
桐垻然迷糊的聽著費時在耳邊碎碎念，大腦一片空白，實在組織不了詞語來回應。
兩人此時走路的姿勢就像是喝醉酒一樣。
“我們還是請個司機吧！”費時皺著眉頭抱怨，說，“上學的路實在是太長了，每天上山下山浪費好多時間呀！”
“對！”因為睡眠不足，一路上桐垻然的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個不停，身體軟的像不倒翁一樣，左右搖擺不定。
“對！找司機。找保姆。”費時舉起手呐喊。
早餐的食堂還是那麽人山人海，兩人經過冷風的洗禮，清醒不少。費時用身高優勢，幫桐垻然阻擋過往的人流。
“這裏~”在食堂最裏麵的角落，古樣向他們招手。
“早呀各位！”費時禮貌的跟在坐的打招呼。
“誰呀？”古意還不認識費時，向坐在一邊的古樣詢問。
“我們班的新同學，費時。”古樣張羅早餐分神回答他的問題。
“早！趕緊吃早餐，等一下要上課了。”鄭智坤招呼兩人坐下。
靠近走道對麵坐的陳陌還有陳梓時各自往裏邊挪出一個位置，費時先讓桐垻然坐在陳陌旁邊，自己坐在陳梓時旁邊。
桐垻然看了一下，一桌隻有自己一個女生，不見林雪兒的身影。壓低聲音詢問一旁的陳陌：“雪兒呢？怎麽沒見她。”
“你問我我問誰，我跟她不熟。”陳陌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讓桐垻然狠的牙癢癢的。
“快吃！”費時把早點推到桐垻然麵前催促她。
“嗯！”問不到答案，四周看了下，也沒找到林雪兒的身影，隻能壓低內心的擔心，留到大課間的時候再問她。拿起筷子，目光放在自己的早點上，專心享受眼前的美食。
早讀時間，朗朗書聲，學生用心的朗誦課文或是背誦課文。桐垻然看著課本，眼神迷離，思緒飄遠。
“你幹嘛？”陳陌用課本掩護自己看手機，餘光瞄到發呆的桐垻然，推推她的手肘，提醒說，“等一下早操。”
“哦！”桐垻然的收回思緒。
“陳陌，你們三個人要報什麽社團嗎？”周圍往後轉身詢問坐在他後麵的三個人。
“不要。”陳陌想到不想就否決。
“垻然，你呢？”周圍轉問桐垻然。
“不了。”桐垻然想到自己的時間根本不夠用，有時間還是休息比較好。
“然然不要，我也不要。”費時沒等周圍問，就一副唯然然命是從的樣子。
“好吧！”周圍無趣的轉正身體。
“收作業本。”一位女生在講台上高喊著嗓子。
同學個個低頭找作業本，放到座子邊上等待收作業的同學收走。
“坐最後麵的同學把作業收上來。”女生繼續喊著。
“桐垻然，你坐在那裏幹嘛，不會起來收作業嗎？”女生生氣的指著桐垻然說，“你看你後麵還有人嗎？”
桐垻然看看左右，內心反駁，後麵沒有，可是左右有呀！幹嘛一定是自己。
“給你。”費時把自己的作業本叫給桐垻然，小聲的說，“那女的好凶，我怕我會忍不住揍她。”
桐垻然苦笑，自己也不想去好嗎？起身，把放在每個座位右上角的作業本收齊疊放整齊的放到講台上。
“作業收齊了嗎？”女生發問。
“嗯！”桐垻然點點頭，轉身回自己的座位。
“班長，桐垻然沒有收我的作業。”學生甲舉手告狀。
桐垻然看了她一眼，見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沒有作業要她怎麽收呢？
“你不會問嗎？”學生甲沒好氣的說，“你啞巴了。”
“還不趕緊去收上來。”講台上的女生催促道。
“同學請交作業。”學生甲不屑的把作業交給桐垻然。
“班長，我的作業她也沒收。”學生乙舉手告狀。
“你不是說課本收齊了嗎？”被人叫做班長的女生指責桐垻然。
再傻的人都知道她們是故意的，桐垻然怎麽會不知道呢？仔細看，原來和昨晚編座位時最有意見的那幾個女生。隻是班上什麽時候選了班長自己怎麽會不知道呢？不想生事端，桐垻然一一收上她們手上的作業本。
“點了沒有？”自詡為班長的女生高傲的說。
桐垻然認命的數了數作業本，自己連班上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要數多少。
“智坤，班上有多少同學呀？”桐垻然望著鄭智坤問。
“75個。”
剛好75個作業本，“齊了。”桐垻然說完不理會講台上那位女生，徑直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多少個作業本？”女生不依不饒的說，“不會連數數都不會吧！”
台下幾個女生大聲嘲笑。
“人家有背景，數學不會有什麽關係，找校長就好啦！”
“擇校生，考不上才讀的，有什麽好拽的。”
“班上有75個人，齊了的意思不懂呀！”陳陌受不了的說，“白癡是嗎？”
桐垻然感激的看一眼為自己發聲的陳陌，自己實在對付不了這樣的女生，要是打架自己還行，罵人確實不在行，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罵了，免得惹笑話。
“陳陌，你找死是嗎？”女班長警告陳陌。
“我來讀書的。”陳陌理直氣壯的說。
“陳陌，關你什麽事。”學生甲說，“女生的事情關你男生什麽事情。”
“你是女生嗎？”陳陌笑笑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一群八婆呢？”
“算了。”桐垻然扯扯陳陌的襯衫，說，“算了。”
“陳陌，算了。”古樣拍拍陳陌，說，“不要跟病號計較。”
“我們班不是還選班長嗎？”陳梓時腹黑的說，“她那麽想當班長，我們就不讓她當上。”
幾位挑釁的女生沾沾自喜，完全不知山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