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賭氣
晚會在傍晚6點準時開始，整個文化廣場黑壓壓的一片，不是近距離根本看不清人的模樣。隻能靠塑膠凳的顏色辨認年級，紅、藍和黃色分別是高三、高二和高一，班級的順序從左往右數，為了讓高三趁此機會好好放鬆，緩解高考壓力，學校特意把高三年級安排在高一和高二兩個年級的中間。
晚會前30分鍾，開始有班級的學生入場，觀看席陸陸續續被填滿。各班班長紀律委員出來維持本班的秩序還有輕點人數，沒有來的學生還要詢問過班主任是否有請假，否則將按照遲到或是曠課處理，具體劃分標準就是，30分鍾內有沒有見到人，沒有的話按照曠課，否則視為遲到。
“然然，學長。”拿著望遠鏡在班級靠後的位置，費時拿著望遠鏡四處張望，看到陳軍洋時，用手肘頂頂正在雙手托腮的桐垻然。
“我看看。”桐垻然雀躍的接過費時遞過來的望遠鏡。
“5點鍾方向。”費時提醒她。
“我瞧瞧。”陳陌也靠近來湊熱鬧。
“陳陌，你不要推我。”本來前後座之間的空間就不多，陳陌還硬是擠進來，本來擁擠的空間就顯得更加狹小了，桐垻然被陳陌推著向前麵靠攏，為了不影響前麵的同學，桐垻然很是辛苦的阻止。
“喏，給你讓你看個夠。”桐垻然生氣的把望遠鏡丟給他，雙頰被氣的鼓鼓的。
“好。”陳陌不客氣的接過。
還真好意思，桐垻然雙眼撐大，狠瞪著不知害羞是什麽的陳陌。
“費，我們走，不要理他。”桐垻然賭氣的拉著坐在自己身後的費時離開。
“你們去哪裏？”回答他的是兩個背影，陳陌加大音量，說，“喂，你們要去哪裏，晚會快要開始了。”見兩人越走越遠，陳陌趕緊追上去。走在前麵的桐垻然察覺到陳陌在背後追他們，故意加快腳步，就是不等他。
“你們等等我。”陳陌邊喊邊追。
哼，就是不等，氣死你。桐垻然孩子氣的加快腳步，聲音越近，腳步就越快。越走越快，先是競走，最後演變成你跑我追。沒想到，最先投降的竟然是費時。
“不行了，實在是太累了。”費時雙手撐著膝蓋，彎腰換氣，累得喘氣，揮揮手，表示投降。
“跑呀！不是很能嗎？”後來者居上的陳陌，得意洋洋的說。
“哼。”桐垻然頭偏向一邊，看都不看他。
“有必要嗎？這麽小氣。”陳陌為了追上兩人，花了不少力氣，選擇一處草坪，席地而坐，仰頭望著桐垻然，猜測的說，“你不會是喜歡上那位學長了吧？”
“你管不著。”桐垻然的答案模棱兩可。
“你不會真的暗戀學長吧！”陳陌從草坪上跳起來，大聲說。
“你今天忘記吃藥了吧！”桐垻然瞟他一眼，選擇一處草坪坐下。
“要不然你為什麽那麽在意那位學長。”陳陌撇嘴說。
“見到了看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桐垻然調整坐姿，說，“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的。”
“哼，別想騙我。”陳陌就是不相信，直覺告訴他事情肯定不簡單。
“有病。”桐垻然忍不住罵人。
哼，陳陌冷哼一聲，頭撇向另外一邊。
“陳陌，你會不會想太多了？”費時聽了兩人的對話，覺得陳陌實在是想太過了，喜歡當然沒問題，畢竟兩人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但是暗戀也太搞笑了吧！
那你們倒是給個合理的解釋呀！陳陌瞪著費時。
“真的是你們？”陳軍洋的聲音插入三人當中。
“師哥。”最開心的莫過於桐垻然，跳起身，拍拍屁股，迎上前。
你看吧！還說不是。陳陌看著桐垻然見到陳軍洋時的熱切看在眼裏，內心酸的跟檸檬似的。
“我剛剛看到你們從我們班經過，喊你們不應，我還以為叫錯人了。”陳軍洋明顯感到一股殺氣襲來，下意識看來源，隻見陳陌像一頭隨時準備撲向自己的狼犬，嘴角僵硬，自己在哪裏惹到他了嗎？
“我們想出來透口氣，等一下就回去。”桐垻然微笑的說。
花癡。陳陌就是看不順眼，幹嘛要對他笑的那麽燦爛，就跟個花癡似的。
“晚會開始了，你們趕緊回去吧！”陳軍洋哂笑，說，“萬一被教務處主任抓到就不好。”
“嗯嗯！”桐垻然隻是點頭，但沒有離開的意思。
“走啦！”陳陌催促著不願離開的桐垻然。
“等等會怎樣？”桐垻然覺得陳陌很惱人，想到自己和師哥的對話被打斷就很生氣，語氣也沒有那麽好。
對比兩人的待遇，簡直是雲泥之別，陳陌憤憤不平。
“師哥，我家要請清潔的阿姨，可是我對這方麵不熟悉，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桐垻然詢問。
“我也不太熟悉。”陳軍洋很是為難，說，“要不我幫你問一下我媽媽。”
“那就麻煩你們了。”桐垻然竊喜，說，“那我明天去你家找你，我親自說。”“伯母”二字哽咽在喉，桐垻然實在叫不出口，內心很拒絕，於是自動省略的稱呼。
“沒問題，那我在家裏等你，你到了按門鈴就好。”陳軍洋微笑的叮囑她。
什麽？這都見家長的節奏了。陳陌不能忍受，直接拖著桐垻然的手腕離開，說：“走啦！晚會開始了。”
“不要拉我。”桐垻然覺得在師哥麵前被他這樣拖著走很醜，不斷反抗，就是掙脫不開，回頭和陳軍洋尷尬的揮手，說：“師哥，明天見。”
“走啦。”陳陌扯著桐垻然，頭也不回的說，“費，趕緊跟上，老師要點名了。”
“哦！”費時起身拍拍泥土，微笑的和陳軍洋說，“師哥，明天見。”
“明天見。”陳軍洋對著三人的背影揮手。
“陳陌，放手。”桐垻然生氣的說。
“坐好。”陳陌回到座位上才放手，提醒她說，“乖乖坐下，老師正看著我們。”
桐垻然見唐班主任的視線確實看著他們，不想惹麻煩，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下。
直到桐垻然坐好，安靜下來，陳陌才坐在她旁邊的座位，兩人的肩膀偶爾會互相碰撞，每每這時桐垻然就會賞他一個白眼。腦海中回放兩次桐垻然和那位學長的相處場景，越想越生氣，什麽跟什麽嘛！陳陌頭撇過一邊，生悶氣。
坐在兩人身後的陳梓時，很明顯感受到前麵兩人之間的低氣壓，指指兩人，低聲詢問並肩而坐的費時，說：“這兩人幹嘛了？”
費時也想不明白，兩次見學長，兩人都在賭氣，聳聳肩，攤手說：“每次見學長就會這樣。”
“學長？”陳梓時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某人打翻醋壇子了唄。
“你知道為什麽嗎？”費時見陳梓時似乎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於是便問。
“我也不知道。”陳梓時聳聳肩，拒絕回答。
費時搖搖頭，懶得想，視線轉向舞台，專心看表演。
陳陌眼睛盯著舞台，卻心不在焉，餘光看見桐垻然沒事一樣看著舞台上的表演，嘴角微彎證明她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心情不好，頓時心情煩悶，也懶得做摸做樣，站起身，踢踢陳梓時的凳腳，說：“回家。”
“這麽早回去不好吧！”陳梓時看著腕表，晚會才開始一個小時，他們遲到了三十分鍾，也就是說他隻看了三十分鍾就要離場了。
“走不走。”陳陌一口氣堵在心頭，瞪著桐垻然的小腦袋，自己都說這麽大聲了，她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火上加火，無處發泄，悶在心裏真不爽。
“這麽早就離開，可以嗎？”習慣三人一起回家的費時詢問，小塑膠凳坐著確實不舒服，兩條腿曲著都麻了。
“誰叫你光明正大的走。”陳陌罵道，“你白癡呀！”
“你幹嘛罵人。”費時被陳陌的怒火波及，很是無辜。
“算了，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我們小聲的走就可以了。”陳梓時安慰莫名其妙被罵的費時，說，“每個人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的。”
“不是女生才這樣的嗎?”費時反問。
“叛逆期的都這樣。”陳梓時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回去。
“走不走？”陳陌不耐煩的說，兩人在嘀嘀咕咕，舞台音響那麽大聲，根本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講什麽。
“走，走，走，不要那麽惱氣。”費時安撫完陳陌，拍拍前麵桐垻然的後背，大聲的說，“然然，回家了。”
“這麽早？”桐垻然問。
“我坐到腳麻了。”費時賣慘。
“那好吧！”桐垻然點頭答應。
四人和鄭智坤打了招呼，把塑膠凳疊好，拿好隨身物品就離開了。席間，陳陌還有桐垻然兩人沒有交流，冷的徹底。四人的氣氛也就靠費時還有陳梓時兩人活絡。
“梓時，你為什麽跟我們一起呀？”費時詢問。
“我住他家。”陳梓時指指陳陌說。
“你為什麽住他家呀？”
“因為我是他堂哥，他是我弟，所以咯。”
“還好今晚有你陪我，要不然，我真的受不了。”費時慶幸的小聲對陳梓時說。
“了解了解。”兩人互看一眼，了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