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馬威
一籌莫展的楚琪隻想把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像機器一樣卸下來，可能是說話時間太長了淩固江覺得口幹舌燥，他見淩雯兒對自己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終於淩固江放棄了他用一種“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瞥了一眼淩雯兒，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終於清淨了。”沒有了淩固江的嘮叨楚琪隻覺鬆了一口氣，她認真的環顧了一眼四周，說是皇家五星級書院，其實就和楚琪讀書時的學校一樣門上掛幾張名人書法和字畫，一張課桌和一摞加厚的坐墊，等她的目光偶然瞥到直勾勾看著自己的顏玉煙，楚琪隻覺得背後發冷，想著皇帝壽宴上她對自己說的話。
“淩雯兒，你記住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楚琪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這時韓邦國從上書院的院外小跑進來，他和上書院的其他學生不同，韓邦國最注重的是習武從小就崇拜父親韓遂的他，一心想繼承父親的衣缽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征戰沙場，平日裏他很少來上書院讀書，在韓邦國看來讀書人多有一些迂腐之氣，有時偶爾交談時他覺得那些人說話太複雜的很根本聽不懂。
不知為什麽韓邦國一出現楚琪就覺得安心很多，那一身孔武有力的體格光是看就能給人有莫名的安全感，楚琪為了緩解尷尬她探過身和前排的韓邦國說起話來。
一陣敲打木板的聲音在上書院的院子裏響起來，本來亂哄哄的屋子頓時安靜下來，每個人都畢恭畢敬的端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佝僂著身子從屋外走了進來，他站在擺了幾本厚書的桌案前，扶了扶眼前的西洋眼鏡，點了點頭道
“恩，今日來聽課的人整齊了許多，很好。”
和先前的先生不一樣，這個老人名叫上官憲是前朝的中書令，皇帝楚雲霄攻克齊國之後極其賞識他的學識和高超的見解就留下了上官憲，並請他做了上書院的太傅，起初上官憲身為前朝的中書令，本著一臣不忠二主的思想多次請辭，可楚雲霄總是以禮相待日子久了，可能是習慣了上書院的生活，上官憲接受了太傅這個官職也就不再請辭。
上官憲坐下所有人站起身先行叩拜禮，沒有將淩固江的話認真記下的楚琪隻得跟著別人行禮，卻在眾人坐下後獨自一人立於堂上。
“小姑娘，你是有什麽事要說麽？”一個蒼老卻又充滿慈愛的聲音在楚琪的耳邊響起，她抬起頭卻看見所有人都已經坐下隻有自己站著，楚琪慌亂的搖了搖頭，又連忙行禮道“沒有，我……”
“上官太傅，她是忠勇王家嫡女淩雯兒，今天是第一天來學堂上課有些規矩還不是很清楚，望太傅您見諒。”為楚琪開脫的是坐在她跟前的韓邦國，楚琪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幫助自己了。
“先生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坐在另一邊的顏玉煙看著淩雯兒的模樣，冷笑一聲道“到底還是不懂禮數，這某些人啊就算某些方麵才藝再怎麽出眾，卻也終究是曇花一現不得長久。”
“原來是淩家那頭的小姑娘，你爹娘將你生養得不錯好了坐下吧，我們開始上課，把桌上的《史記》打開今日我們接著講第三十五卷。”上官憲將手放在嘴邊沾了些唾沫翻開書冊複又道
“管叔鮮、蔡叔度者，周文王子而武王弟也。……”
一個紙團飛到了楚琪的桌案上，她轉身看去不知是誰扔的紙上沒有半個字，卻吸滿了墨汁砸在桌案上後濺在楚琪衣衫的長擺上，就在她回頭的那一刻正巧被上官憲瞧見便指名回答問題
“淩雯兒，你解釋一下我方才誦的那段書是什麽意思。”
楚琪拿著書她因為走神根本不知道上官憲誦了什麽，而且她沒有接觸過類似於《史記》這種古文，所以楚琪根本答不上來太傅的問題隻是站著，一旁的淩固江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時顏玉煙捧著書站起身道
“太傅，這段話我知道怎麽解釋。”
楚琪看著周圍人的目光，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馬戲團的猴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楚琪抿了抿嘴將腦袋盡可能的低下去。
“這樣玉煙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這段話說的是……”
顏玉煙回答完後坐下，上官憲很滿意的開口道“玉煙解釋的很正確，淩雯兒沒有答出這個問題，這樣按照規矩將這篇列傳抄寫三遍之後，後天一早交上來。”
“是，我知道了。”楚琪聽後趕忙坐下，一旁的顏玉煙則一副誌得意滿的模樣挺直了身子向前靠了靠，楚琪則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那樣耷拉著坐了一節課。
“剛還說有什麽福利，現在自己到變成了出頭鳥讓別人算計。”
結束了一天的學習後，上官憲另外布置了許多作業加上楚琪的抄書作業，她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許多。
“哼，就憑你還想搶我的風頭。”顏玉煙對一旁的丫鬟雨使了一個眼色，雨蝶會意她走到楚琪的丫鬟小翠身邊故意探出一隻腳，小翠腳下不穩撲在了淩雯兒的身上，兩人順勢倒了下去摔在地上手裏捧著的書也掉了一地。
“哈哈哈——你們瞧啊，多可笑！”韓邦國忙將淩雯兒扶起來，幫她撿起了地上散落的書，楚臨逍本來也是想要去扶隻是他沒有韓邦國的動作快，隻得轉身對一旁大笑的顏玉煙開口道
“顏玉煙，你不覺得這麽做太過分了麽。”
顏玉煙對楚臨逍的指責不以為意，她雙手交叉置於胸前打量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淩雯兒，冷笑一聲道“嗬，過分，我哪有做過什麽，雨蝶我們回去。”
“是，小姐。”雨蝶饞著顏玉煙故意從淩雯兒的身邊走過，她故意撞了楚琪一下，顏玉煙一臉嫌棄的瞥了淩雯兒一眼道“讓開，你擋著我的道了。”
楚琪眼疾手快拿起桌麵上的墨水就往顏玉煙身上潑去，黑色的墨汁濺了她一臉，顏玉煙不曾想到淩雯兒敢這麽對她，顏玉煙大喊一聲讓顏華喊來了家丁。
“這是你剛才對我做的，我現在不過是還給你罷了，怎麽這就受不了了？”
顏玉煙指著淩雯兒的臉吼道“都看著做什麽，給我好好的教訓她！”
兩方的戰鬥一觸即發，這時一個人影跑了進來他擋在楚琪麵前，指著顏華道“她是我的人，我看你們誰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