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盤算
距離潼關四十裏之外齊鎮的深山中,淩北川坐在火堆旁行斌依照他的吩咐向下傳達了軍令之後又回到山洞裏,他站在裏淩北川不遠的地方又生起一堆火。行斌有意無意的往淩北川的身邊瞧,似是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行斌,怎麽一個人坐在這了?”行斌身後的樹叢裏走出一人,他伸手拍在行斌的肩上,拿了一些粗壯的樹枝扔在火堆上順勢坐了下來,單手搭在膝前一手抻在身後,行斌瞧了那人一眼,伸手將火堆往身邊聚了聚道“你不在軍隊裏待著,到我這來做什麽?”
那人伸手從身後抓出一隻拔了皮的山雞,他朝著行斌撇了撇嘴道“你瞧瞧你那樣子,倒像是我生來欠你什麽似的,還好軍隊是躲進了林子夜裏頭這些山雞野鳥也好抓,就命人趁著捕了些多這一兩隻我拿來與你同吃。”
行斌接過那人手裏的拔了皮的山雞,瞅了一眼雞身上沒有弄幹淨的毛,朝那人指了指開口道“馬傑,你自己瞧瞧毛都沒擇幹淨!”馬傑見行斌一臉嫌棄忙又他手裏搶過山雞,將山雞隨手往火堆上一扔,險些將火堆撲滅,抬腿踢了行斌幾下開口道“行斌,我求你能不能別像個娘們似的,這點雞毛火上烤烤就沒了嫌棄不幹淨你自己弄去,去去去起開點,你不吃我正餓著還嫌這隻不夠吃呢!”
“誰說我不吃?”行斌伸手去搶兩人便鬧起來,等消停之後行斌拿了一塊雞肉塞進嘴裏細嚼了兩下,對一旁的馬傑開口道“你說一路上軍隊的進程都是嚴格保密的,為什麽偏剛到齊鎮就來了這麽一幫子人,按理潼關失守遇到北羌人的軍隊也不奇怪,偏裏麵還有一幫江湖上的高手,你說這潼關失守是不是另有蹊蹺?”
馬傑瞧著手裏的半拉燒雞,他將雞頭擰下來扔到一邊,瞧了一旁的行斌一眼道“依我說啊,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到這個地步了,皇上那裏已經坐實了鎮守潼關的守將韓遂投敵一事,特派了咱們將軍前來什麽蹊不蹊蹺的都有將軍想著,你啊就別跟著瞎操這份閑心了。”
山穴裏麵,淩北川躺在火堆旁他合著雙眼雙手置於腦後,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著,像是在想什麽事情隻一會便又睜開眼睛坐起身來,他朝不遠處的馬傑行斌望去,眼神一亮似是想到什麽開口道“難道是他?!”
楚國城都.東市街頭
楚景城同楚綺羅在淩王府用了晚膳之後便乘了馬車欲回宮去,馬車在經過紅山茶館前一陣喧鬧的敲鑼聲傳進了楚綺羅的耳朵裏,她伸手撩開車窗的窗簾指著紅山茶館,扯著楚景城的衣擺道“皇兄,那茶館裏有樣板戲哎,我們進去看看吧!”
“天色不早了,宮外比不得宮裏安全早些回宮免得父皇擔心。”楚景城瞧著楚綺羅,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又補了一句道“若是你想瞧等明日你央父皇請幾個正經戲班子去瓊華殿裏親自唱與你聽,不是更好?”
楚綺羅卻是搖頭道“我才不要,什麽正經戲班子唱來唱去就隻有那幾場老戲,我可聽過宮裏的侍女說起過東市上除了臨水的鳳凰苑,就數這紅山茶樓的戲幕最好了,好不容易我才得了這一趟皇兄你就陪我去麽~”
楚景城被楚綺羅搖得頭都暈了,他伸手戳了戳楚綺羅的額頭道“今日真是上了你的惡當,早知道你答應的都是敷衍我的話,我就不帶你出來了。”
“皇兄~”楚綺羅雙手合十置於胸前擺出一個拜托的手勢,見楚景城稍稍鬆口,便又拌了個乖巧模樣吐了吐舌頭撒著嬌道“綺羅,知道皇兄最疼我了~隻這一次下次絕不會這樣了!”
楚景城瞪了楚綺羅一眼沒好氣的道“你還想有下次?!”說罷,他喚趕車的福祿將馬車停在紅山茶館前,店裏的小二領著福祿將馬車停進了後院,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茶館小二領著在一樓尋著一個靠前的位置安排兩人坐下,又奉了幾盤細點和香茗送到兩人跟前。
“瞧著還挺熱鬧的。”楚景城看了一眼身邊的楚綺羅,又看了看戲台上的戲劇,品了兩口茶開口道,楚綺羅目不轉睛的瞧著戲台上的戲劇吃了一口桃花酥道“那是,皇兄這麽多年你都在外地這城裏各色玩處,怕是還沒我了解的清楚,其實最好玩的還不止這紅山茶館,你從窗外望明月河上的鳳凰苑才是人間仙境。”
“鳳凰苑,我素日聽聞過一些,可那不是花樓麽?”楚綺羅一副嫌棄的眼光瞧著楚景城,笑著拍了拍他的心口道“皇兄,你在外五六年都做了什麽,總別告訴我連花樓酒肆都沒去過吧。”
楚景城倒真叫楚綺羅一語中的,他尷尬的笑笑借著周圍的一片叫好聲,糊弄了過去。
二樓的蘭貴廳,六子站在夢亭溪身邊打量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看客,開口道“主子,我們已經在這裏候了半個月了,你真的確定淩姑娘會帶著私印來這找您?”
夢亭溪其實心裏也沒個準,但是半個月前淩雯兒的表現告訴他,這中間發生的許多事情,她已經完全處於不知情的狀態,其實夢亭溪也在想當時自己已經將話說的那麽清楚,為什麽淩雯兒拖了這麽長時間還不來尋自己。
雖然夢亭溪暫時還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淩雯兒的處境除了和自己合作,她沒有其他可選的路,夢亭溪瞧了一眼台上的戲跟著叫了一聲好,隨後又篤定的開口道“她會來的。”
忠勇王.淩府
二進院裏淩霜兒整個人蜷縮在被褥裏,馮氏差了柳綠煮了些薑湯送進房裏,馮氏坐在她的床榻邊看著直哆嗦的淩霜兒也是直皺眉,喚了一旁的桃紅問明了情況。
“你什麽時候,做起事來也變得這麽魯莽了?”馮氏端了柳綠煮好的薑湯,舀了一勺送進淩霜兒嘴裏,淩霜兒將身上的被褥緊了緊咬著牙恨恨的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她看著馮氏道“也不知道她是結了什麽好運氣,竟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過一劫,現在父親不在府裏便隻前院的大夫人掌事,我們的苦日子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
馮氏按住淩霜兒,放下手裏的薑湯道“你且耐下心來,射人先射馬,打蛇打七寸,為娘與你說了多少遍做事不能急躁,且你也知道你父王不在府裏,便更是要避其鋒芒哪有你這樣硬上的道理。”
“我不甘心!同是父親的女兒為什麽偏她生下來就是長女,我便處處恭著她,難道就因為我的母親是妾她的母親是妻氏?!”淩霜兒駁了馮氏一句,卻得了馮氏揮來的一個巴掌。
一進院中,淩雯兒的房內
楚琪躺在床榻上她又拿出胸前的玉石,反複的瞧了兩眼依舊沒有什麽變化,像是自己之前看到的狀況是她做了一個夢似得,楚琪想得多了隻覺得頭痛,此時小翠推開門將一個果子塞進她的手裏道“小姐,小翠知道您沒吃飽,特地從後廚拿了些果子來給您墊墊。”
楚琪將果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瞥了一眼身邊的小翠皺眉,開口道“小翠你說這世上真的有能驅邪避災的法寶?”
“唔,雖然沒見過,但是許是有的,小姐身上的那塊玉石聽聞是無念方丈遊曆時從一高人處所得,便應也是不凡的寶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有驅邪避災的妙用。”
楚琪瞧了小翠一眼又道“我覺得今日的事就與這玉石有關係,若是沒有這塊玉石怕隻是今晚落水的就是我了。”小翠望了楚琪手裏的玉石一眼,伸手替她整了整被褥道“若是真如小姐說的那這玉石便算得上寶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