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黑白無常
“你幹的不錯。”忽然間門外一個聲音把喻茶鬧醒,正是那個神秘人。
喻茶心中一喜,但是還是謹慎地看了看床頭的鬧鍾,七點了!
終於挨過了一晚上。
喻茶連忙走出去開門,門開了之後,一個二十來歲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麵前,他穿著黑色的衛衣,臉龐顯得有些蒼白,身形也有些瘦弱,喻茶看見那人的手,沒錯,正是閣樓上那個人的那雙手。
喻茶看著眼前這個人,總覺得似曾相識,但是叫不上名字。
“我叫方巍。”那人微微一笑,伸出了手道,“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方巍?”好熟悉的名字,喻茶想了想道,“樓上那人就是你?”
“嗯。”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我爹和我媽?”
“他們都是被附體了,目的就是引你走出這間房子。”方巍淡淡地道。
“為什麽?”
“因為它們要捉你回去。因為原本你早就應該死了。”方巍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的神情,“鬼差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的。”
喻茶下意識地牽起了方巍的手,道,“什麽叫做我原本應該死了……難道我這的是……”
“不錯。”方巍陰森森地道,“鬼差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你不是他!”忽然間喻茶腦海中一道念閃過,連忙鬆開了方巍的手,可是已經遲了,喻茶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腳已經不經意地踏出了房門!
暮然回頭,糟糕,上當了!
床上的時鍾分明才六點三十分!!
鍾被人動了手腳!也就是說,現在根本還沒有到七點。
喻茶飛快地把腳收了回來,然後砰地一下,把,門關了,在屋裏麵大聲道:“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
“鬼差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的……”那個聲音在房間裏麵不斷的漂著,然後,喻茶看見一隻腳從門外踏了進來……
沒錯,就像這道門隱形了一樣,那個年輕人居然整個人‘穿’過了房門,然後走進了屋子。
喻茶看見了一個一丈多高的怪物,他渾身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衣,頭上帶著一個高高的白色帽子,幾乎觸到了天花板,上麵寫著‘一見生財’四個鮮紅的大字,一條長長的舌頭幾乎拖到地麵,而在他那雙宛如雞爪子一般的手裏麵,拿著一根白色的雞毛撣子一樣東西。
“白無常!”喻茶大聲叫道,這個從門中穿過來的鬼怪,正是電視中常見的那白無常的裝扮。
“鬼差,無常……”喻茶嚇得渾身發抖,顫巍巍地道,“你是……你是來殺我麽……”
“嘎,嘎嘎……”忽然間,窗戶外麵響起了一陣鐐銬拖動的聲音,很快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外緩緩地出現,他一襲黑衣,麵如鍋底,手中拿著一副鐐銬,森然道:“唐婉……時辰已到,快點跟我們走吧……”
“我不走,我不想死……”看著黑白無常同時出現,喻茶嚇得整個人哆嗦在角落裏麵,瑟瑟發抖地,“我還沒死……我還沒死……”
“死不死,輪不到你來說,去了往生殿,自然有人替你說!”黑無常上前一步,揚起手中的鐐銬,就要上前捕捉喻茶。
“救我……快來人……救我……”喻茶聲嘶力竭地道,“爹……娘……方……方巍!”
不知道為什麽,喻茶再近乎絕望的情況下,居然脫口而出了方巍這個名字。
“唐婉,你陽壽已盡,就是神仙來了也就你不得,還是乖乖地跟我們回去,往生殿前我等自然會替你求情!”黑無常揚起手中鐐銬,猛地向著唐婉的琵琶骨處穿了進去!
喻茶隻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黑無常的方向倒去,黑無常手中鐐銬一動,發出刺耳的聲音,帶著唐婉就要離開。
“刷!”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忽然間一道白光閃過,隨即,一聲厲喝傳來:“一劃天門開闊。二劃地戶緊閉。三劃鬼路塞嚴。三劃鬼路塞嚴。四劃人道通利。天門開,地門開,無冤無仇莫進來!”
一語咒畢,頓時間,一個詭異的七芒星在唐婉的身邊出現,成螺旋形狀上升,七道黑氣護住了唐婉,漸漸形成了一個麵容詭異的厲鬼。
而剛剛出現的那到白光則變成了一把匕首釘在了地上,將黑無常手中的那根鐐銬一分為二。
“好大的膽子!”見有人出來搗亂,黑白無常頓時暴怒,急急回頭,隻見一個人出現在門外。
這個人,隻有下半張臉,而從眉眼往上則是布著一層細細的血肉,有些地方似乎像傷口一樣沒有完全愈合,可以看見森森的頭蓋骨,但是從下半張臉,喻茶已經已經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正是剛才那個白無常所變化的那人,白無常自稱是‘方巍’。
“判師!”白無常怒聲道,“你用借屍還魂之術,強行將唐婉的魂魄灌入喻茶的身體裏麵,又在這間屋子周邊布下了九陽鎖鬼大陣,阻止我兄弟進屋拿人,這些債我們都不和你算了,你為什麽還要阻我二人辦差,莫非真以為我二人怕你不成!?”
“二爺息怒。”方巍走進屋來,對著喻茶微微點頭,示意她不要害怕,一切有自己做主,“唐婉對我有大恩,還請兩位賣我一個薄麵,放她一次。”
“胡鬧,唐婉陽壽已盡,強留在人間已經毫無意義,你身為修道之人,連最基本的天地倫常之道都不懂嗎?”
方巍臉色一變,道:“希望二爺賣我一個麵子。”
“判師!”黑無常怒氣衝衝地道,“你十惡之身,我二人確實不敢擒你,但是這唐婉,今天如果我們不帶走怎麽跟陰司交代?”
方巍臉色一沉道:“如果我硬要強留她呢?”
“我怕你沒有那個本事!”白無常一條舌頭如蛇一樣在半空中不斷的打轉,看上去恐怖之極,“你雖是判師,卻也判不了我等!”
“但我強留二位一時半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方巍好整以暇道,“別忘了,天快亮了。”
黑白無常臉色驟變,方巍道,“天亮前如果你們拿不回唐婉的靈魂,這次任務同樣失敗,我勸兩位還是趁著這個時候去捉一個人充數,也好對陰司有個交代。不然魚死網破,我方巍不介意和兩位玩玩。”
黑白無常心知肚明,雖然判師奈何不了二人,但是兩人同樣也奈何不了判師,如同在這個時候動起手來,對兩人確實沒有半點好處,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另外捉一個倒黴鬼了了這樁差事。
說到底,判師乃是連閻王爺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兩人不過隻是陰司下麵兩個不起眼的小差,何必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了判師。
但是此例一破,判師便可以以此相要挾,以後自己還怎麽辦差。
黑白無常麵麵相覷,一時拿不定主意。
方巍似乎看出來兩人心中忌憚,道:“我向二位保證,隻保唐婉一人,而且如果二爺肯網開一麵的話,我定然去城隍廟中三牲五畜,以太牢之禮孝敬二位,絕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