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並非一人
“雖然我沒想到你們之間有這樣的聯係，但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蘇湛也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所以……”
說著，花神攤開自己的手，手上便出現了一個卷軸，手輕輕一抬，卷軸便浮在空中。
將卷軸留下之後，花神便向殿外走去。
“你這就走了，不解釋嗎？”
姬言之感激花神幫了他，可他心裏仍然有許多問題想問。
“這上麵有你們想知道的一切。我……”
“不想再經曆一遍。”
卷軸徐徐展開，很多影像慢慢出現在眾人眼前。渠玥這才想到蘇小妹曾經念叨過的“仙女哥哥”。
也怪不得渠玥不認得姬言之，因為他們之間幾乎沒見過麵。
“就是你，一直在忘川河邊站了幾千年？”
“你既然知道，又為何要將她藏起來？”
“看來，你是沒看清楚一切。”渠玥看了一眼卷軸，又淡淡地看向姬言之，向他走了兩步。
“你不是不知道本尊尋了她多久。”
如果花神沒有離開，她一定會感到意外。雖然過去的十萬年，渠玥為了蘇小妹幾乎找遍了六界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像這樣的話，他倒是從未說過。
渠玥的這一句話讓姬言之冷靜了不少。他確實知道，渠玥一直在六界中尋找著蘇小妹的神識。但是，他仍心有不甘，因為，渠玥能到處尋找，而他……隻能等。即使是殞身之後能夠運用之前記住的所有術法，他也隻能在酆都等……有朝一日會碰到蘇小妹的魂魄。
他本來和蘇小妹約好要一起去人間，但是，他卻做不到了。若不是他怨念極深，鬼帝也沒有辦法讓他輪回；若不是花神來尋找適合彼岸種植的地方，幫了在忘川河邊站了幾千年的他，他怕是連“等”也做不到了。
他不甘心，所以，他似乎也忘記了一些事，就像蘇湛和渠玥一樣，忘記了蘇小妹根本不可能再回來。
看著一個紅衣男鬼突然衝到自己麵前，又差點要和小青他哥打起來，雲琅本以為會有什麽大事發生，所以便和齊如楓一樣，緊緊貼著姬夢斕。但是，當卷軸中的影像漸漸出現，三人便靠著柱子坐了下來，靜靜地當起了觀眾。
姬夢斕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於是站了起來，聽得也越發仔細。齊如楓覺得這故事甚是曲折，便也時不時地問一下姬夢斕。
至於雲琅，看了沒多久，眼皮就慢慢合在了一起。模糊中，她還仿佛看到了大魔頭遞過來的大肉包子。肚子早已咕咕叫的她吞了吞口水，朝著包子猛地咬了一大口。
接著，整個大殿裏便響起了齊如楓的尖叫。
這一叫，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被吵醒的雲琅也在一瞬間給了這齊如楓一拳。
“齊如楓，你叫什麽，我差點都吃到肉包子了。”
“你已經吃到了。”
聽到姬夢斕說的話，齊如楓差點就要去抱住她的大腿了。
“夢斕姑奶奶，救救我。”
看著齊如楓委屈的模樣，又看著所有人都朝著自己看，雲琅頓時心虛起來。
“那個，齊大俠，對不住啊，我……”看著雲琅不斷朝自己逼近，齊如楓不斷向後退著。
正在場麵有些尷尬的時候，姬夢斕收起了卷軸。
“你們的故事說完了，接下來，該說一下臨溪的真相了。齊如楓，你來說吧。”
姬夢斕慢慢走到姬言之身邊，說到後麵，卻是看著快貼在柱子上的齊如楓。
“我，我這剛受傷了……好，我說。”
想起自己被追得腿都快跑斷的情形，齊如楓放棄了繼續賣慘。
又來……
雲琅愕然，反正，餓了的她是不想再聽什麽前世今生的故事了。
“這位……鬼帝大人，你這裏有沒有吃的東西啊？我餓。”
姬言之愣了一下，有難受，但更多的是不知如何回答。
渠玥像是看穿了一切似的，拉起雲琅就走。
雲琅回頭看了一眼，姬言之的心揪了一下，腳下也動了動，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跟出去。
我早就不應該這樣欺騙自己，有一天你還會回來。你早已經如煙塵一般消散，就算是蘇湛，又怎麽聚得回來。眼前這個人，不過是因為你而有了這些奇遇而已。不過，我還是想多看她一眼，因為你們是分不開的，不是嗎？
直到雲琅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姬言之才回過神來。
“你們開始說吧。”
交代清楚一切之後，姬夢斕無意看了一眼手中的卷軸，正要將它交給姬言之，就想起了一些東西。
原來如此。
看著姬言之又有些發愣，姬夢斕便戲謔道：
“言帝若是願意，把我當成小狐狸也無不可。”
姬言之有些驚訝，“你……也發現了？”
姬夢斕點了點頭，“我也是才想起來，之前我問過那位魔尊，他為什麽來酆都。他說，是因為我。”
“那個盜走了夢魘力量的夢依一定會盯上她，我無法離開酆都，所以就拜托夢斕姑娘，護著她了。不過，她身邊有……”
“雖然她身邊已經有那麽多人，但那丫頭討我喜歡，我自然會護著她。”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問言帝。為什麽，你還想護著雲琅？”
“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
姬言之抬頭看著姬夢斕，露出了許久都未有過的輕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想，就算是蘇湛，也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麽吧。”
“你們，在說些什麽？”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齊如楓已是一頭霧水。
姬言之看著齊如楓，不知如何說，還好姬夢斕即刻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你這小道人，怎麽說，犯下這滔天大罪的也是你們衡元的人，你也得負責。”
“姑奶奶，你……想怎麽樣？”
“跟我去個地方，守株待兔。”
“此話……怎講？”
齊如楓看看姬夢斕，又看看姬言之，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但偏偏這一鬼一狐，自此什麽也不說。
這種有一件事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但隻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覺讓齊如楓感覺自己很傻，於是離開酆都的路上，他一直問個不停。
“姑奶奶，你就告訴我，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青石鎮。齊如楓，你真的太聒噪了。”
“您要早說不就好了。”
齊如楓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但也沒在意。不過，不一會兒他就想起來雲琅曾提到過。
“青石鎮不就是……小雲琅的老家嗎？”
“看來還不是太笨，還算有救。”
“那你說的‘守株待兔’是什麽意思？”
“你猜？猜中有獎勵。”
看著姬夢斕一臉狡猾的樣子，齊如楓心裏有些“忐忑”。
“狐狸很狡猾？”
“算是吧。”
“那我還是閉嘴吧，獎勵也免了。”
反正肯定和那個夢魘有關。
這樣一想，齊如楓頓時覺得自己聰明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