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義心戒尺
但就在他大罵之時,卻是有一位身材更加高大強壯的少年擋在了他麵前。
“方勇,你別欺人太甚。
想打架我陪你,別防礙我弈哥晨練。”
這位身材高大的少年所說的弈哥正是雲宏的長子‘雲弈’,正是雲家準繼承人。
而這位維護雲弈的少年,則是雲家收養的一個流浪孤兒‘熊厚’,算是雲弈的貼身護衛兼書童。
但雲弈一直待他親如兄弟,實際上也和雲弈一樣都才十歲而已。
“熊厚,別以為你塊頭大就能囂張,如今我可是已經成功開脈,成了開脈境的修行者。
要是你還護著雲弈那個廢物,我不介意先將你打殘。”
方勇著實是個天才人物,雖然放在以前不算什麽,但方勇的家庭條件也不怎麽樣,十歲就能達到開脈境已經非常不錯了。
“才開脈境就能在我麵前囂張了嗎,要不咱們試下看到底是誰打殘了誰?”
熊厚可不是一般人,因為他擁有熊人族血脈,可以說是天生神力。
而且還有測出守護戰魂‘玄靈戰熊’,隻是一直都沒有公之於眾。
同時也需要開脈境以後才有機會覺醒,甚至需要達到辟泉境,將封印玄靈戰熊的靈泉解開封印才能運用到戰鬥中來。
可既便如此,哪怕在養脈境,也對一般法術有著很強的免疫力,所以他根本就不怕方勇開脈境的功力對他造成法術傷害。
“你,混蛋,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雲弈,你就是個廢物,永遠都隻會躲在別人後麵狗延殘喘,等我打敗熊厚,看你還能躲到哪去。”
熊厚如今才十歲,但比十歲的方勇高出一個頭有餘,體重更是幾乎有方勇兩倍,在這麽一個熊一般的人麵前,著實讓方勇有些心虛。
“我看你才是個廢物,剛才還威脅我來著,可現在又慫了,大家說是也不是?”
熊厚雖說大塊憨厚,但也並不笨,甚至很想現在就為雲弈揍這方勇一頓。
卻沒想到方勇竟然還不敢動手,之前還真有些高看他了。
但因為方勇已經開脈,而且連雲弈都敢當眾辱罵,其他孩童少年根本就不敢像熊厚這樣維護雲弈,甚至連雲弈的親弟弟‘雲奇’都不敢出聲。
所以,此事也就這麽不了了之,連學院監督孩子們晨練的導師都沒說什麽。
由此可見,這其中原由很是不簡單,顯然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不多時,所有學生都回到了學院廣場,由於曾經學院可容納十數萬學子,如今也就一千多人,所以顯得很是寬敞。
“義心學院一直以來都堅持走自己的路線,啟蒙學院更是必須著重煆煉根基,絕不能忘記:‘習武強身,習文強魂,文武雙修,共煉義心’的宗旨。
然:義心‘以信為本,以勇揚信’,絕不能以勇武之力欺壓弱小,更不能怯懦退縮、以求自保。
今天方勇由於成功開脈,達到了開脈境初期,從而驕傲自滿、恃強淩弱,欲以開脈境的修為欺負尚在養脈境中期的雲弈。
後又因熊厚更強而退縮,實在是:無信而又無勇,罪該當罰,以後必須改過自強。
不過,雲弈一而再的避戰求安,同樣罪該當罰。
念你們都才隻有十歲,正是強身立誌、知義揚勇的年紀,為師便罰你們在義勇功德碑前站樁兩個時辰。
接下來10歲及以上學生在此站樁半個時辰,其餘學生回教室上文化課,望你們都能夠繼承本院先輩們的義心仁勇之誌,重振義心學院之威名。”
義心學院的傳教導師也的確公證公平,但他每天帶學生晨跑之後都會說這麽一習話,聽得少年孩童們都有些膩味了。
“哼,難怪學院出來的那些人都得了怯懦病,看來都是學院給慣的,這樣的學院不上也罷,本少不侍候了。”
方勇根本就不服管教,扔下這麽一句話便轉身離去,根本沒將義心學院的傳教導師放在眼裏。
“義心學院,去留自便,但希望你日後好自為之。
另外,你因雲弈而離開義心學院,也算是義心學院的損失,你所受之懲罰就由雲弈一個人承擔。
但因雲弈年紀尚小,受罰站樁兩小時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因此另罰戒尺仗責二十下手掌以示警戒。”
學院導師當方勇的麵重罰雲弈,也算是在以此化解方勇心中的怨氣,倒是可免方勇短時間內再找雲弈的麻煩。
“別以為讓他受這點小罰本少就會放過他,我倒要看他能躲到什麽時候。”
方勇會如此,顯然也是受人指使的,否則憑他十歲的年紀,可做不到這麽灑脫。
畢竟方家在南明鎮並沒有雲家強,甚至全南明鎮各大家族都有受雲家救濟才發展起來的。
但雲家一直以來以守護義心學院根基為核心,從來不爭強好勝,不到萬不得以從不出手,所以給人一種好欺怯懦的感覺。
但這位學院導師也是不以為意,反正他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將來如何都隻能聽天由命。
“雲弈,你對於我給你的懲罰可服?”
導師並沒直接開打,而是先行詢問,顯然也是想要達到某種效果,這是一般人不能看明白的。
“多謝司空老師的教導,學生無有不服,甘願受此懲罰。”
此時十歲以上的學生們都還在廣場上站樁,但雲弈卻並沒半點退縮之意,足見他之前不與方勇動手對罵,並不是因為他怕,而是沒必要。
“好,你的表現一直都很不錯,隻是修為提升得有些慢,希望你能保持本心、勇往直前,終有一天會守得雲開見明日。
義心戒尺從不打不服之人,今天你在如此情況下依然甘願受此懲罰,足見你有一份受戒之心。
既然如此,那這柄戒尺今天打了你,往後便隻打你一人。
今天為師便將之授予你所有,往後當以尺為戒、當打則打,均由你自己執刑,今後能有多少成就,皆看你自己的作為。”
說話間這位司空老師便從儲物護腕中取出一柄竹雕戒尺,上麵刻有義心學院的戒條律令,以及義心學院的相關法則,足見此類戒尺也不是什麽學生都有資格得到的。
就算自己能刻,那意義也是完全不同的。
“多謝老師教導,學生一定不會辱沒義心戒尺,更不會有辱義心學院之名,此生必以光複義心學院為己任,揚我們義心學院之義勇自強之風。”
話聲一落,雲弈便以接過來的竹雕戒尺仗責自己的手掌,隻聽啪啪聲響,每一下都打得眾學生心驚肉跳,好像這戒尺不是打在他自己的手上,而是打在了那些學生的心頭識海之中。
二十下要不了多久,雲弈也很快就打完了。
而且雙手各十,甚至雙掌上都打出了血跡,這可不是一般十歲孩童能抗得下來的。
“痛嗎?”
司空老師也想不到雲弈能做到如此,卻也並沒有阻止,而是在雲弈打完之後才問出這麽兩個字。
“當然痛,痛入心神。
但也惟有如此,才能令學生心神安定。
否則,學生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也控製不住,從而拋下一切去暢快無阻的戰鬥。
可學生自知不能,因為學生還太弱小,惟有潛心自強,才能醞釀出更多的希望。”
雲弈從小聰明過人,學什麽都比同齡孩童更快。
如今他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倒是令司空老師很是欣慰。
“好,很好,你不愧是雲家子弟。
既然你已經有如此覺悟,那也算是在啟蒙學院畢業了。
等你受罰之後,便可自行離開學院回家修煉,往後隨時都可以回學院查看學院收藏的資料,希望今後你真能達成所願。”
然而,他這話雖說是讓雲弈從義心啟蒙學院畢業,但落在那些學生耳中,卻有如學院將雲弈開除不管了一般。
畢竟雲弈是雲家準少主,要是學院說將他開除,那就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以前也有類似的情況,卻並沒見誰有特別成就,自然不免讓人想歪掉。
“多謝司空老師讓學生提前畢業,學生謹記老師與學院的教導之恩,今後必會更加謹行慎為!”
話聲一落,雲弈不再多說,司空老師更是直接轉身離雲,再也不會過問雲弈任何事情。
見得如此,熊厚卻是心神迷茫,根本不知個所以然,倒是更加為雲弈心痛。
“弈哥,你都畢業了,那我也就隨你一起離開學院吧,反正一直都是你教我。”
熊厚雖然是義心學院的學生,但他從來都是與雲弈如影隨行,此時當然也是很自覺的要求一起走。
“也罷,你幫我將戒尺綁到背上,然後陪我在這裏站樁。
希望你也能從這義勇功德碑中看出什麽對你有用的東西來,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教你的,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從學院畢業的義心學院學子都需要背負戒尺行事,就是以身受戒、鎮魂驅魔之意。
隻不過一般學子並不能得到學院傳教時使用的戒尺,而是新煉製的戒尺,其中文職學子背負竹雕或木雕戒尺,而武職學子則背著鑄鐵戒尺。
如若是達到晉升潛龍學院的精英學子,則能得到一柄擁有器脈的法器級戒尺,而頂級天才學子,則可得到藏鋒戒尺。
藏鋒戒尺以尺藏鋒、劍藏其中,其中自有玄機,卻非常人所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