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齊心協力敗共工 一路治水又除凶
大禹聽完精衛獻策，異常高興，親自動筆，寫了一篇祭文：“火帝煊赫，明耀萬邦。熟我稼穡，煮我羹湯。德被百姓，光照四方。茲有共工，狠毒乖張。破人堤岸，毀人家鄉。民受饑寒，鬥之難當。爰具牲醴，奠祭於堂。仰祈靈貺，降妖安邦。伏維尚饗。”
??又請應龍抓來野豬、野牛、野羊，充當三牲祭祀之禮。
??大禹率眾人一起叩拜，焚香禱告。
??精衛獻上一支羽毛，連同祭文、三牲，一起焚化！
??第二天中午，太陽當空，天空中一陣異響，祝融來了！
??大家拜伏在地，仰頭一看，隻見祝融神是個彪形大漢，渾身冒著火，騎在兩條火龍上。火龍也是渾身烈焰騰騰，龍身全身都是赤紅色，口裏吐火，異常威猛。祝融頭上是一頭火紅的長發，耳朵上有兩隻豎起朝天的赤角；上身赤裸，肌肉虯起，手持火神棍，棍上噴火。火神棍指到哪裏，火龍就飛向哪裏，一路噴火。
??大禹等人嚇得不敢說話，隻是磕頭。
??火神祝融緩緩降落在一塊巨石上。祝融和火龍仍舊渾身噴火，燒得山石劈啪作響。
??祝融慢慢開口，說：“大禹，你為治水，嘔心瀝血，天帝特命我來助你。你可引那共工來戰，我自擊之。“
??大禹不敢多問，心裏卻犯嘀咕，共工躲在哪裏呢？
??烏龜精看出大禹猶豫，主動請纓，說：“大王，共工號稱水神，肯定躲在這附近的水下，待我前往一探！”
??大禹點頭同意，還不放心，派玄冥和烏龜精同去。
??玄冥和烏龜精跳進了金沙江，大禹等人都不放心，緊張地盯著江麵。
??沒過多久，忽然金沙江江水大漲，江水忽然變得咆哮起來。江麵上漩渦陡起，一個接著一個，好像水下有人在打鬥！
??忽然，“嘩啦嘩啦”兩聲，玄冥和烏龜精衝天而起，跳出水麵。
??玄冥和烏龜精慌慌張張地逃到大禹身邊，說：“來了！快，準備迎戰！”
??江麵上“轟隆”一聲，一股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
??水柱之顛，站著水神共工，旁邊有幾個幫凶：浮遊、窮奇、混沌、檮杌。水裏還湧上來許多蝦兵蟹將，一個個居然也舞刀弄棒！
??火神祝融也不多說，駕著火龍騰空而起，渾身冒著烈火，撲向共工！
??共工又怕又怒，揮舞著一對巨斧，掀起衝天濁浪，來戰火神祝融！
??雙方人馬，捉對廝殺！應龍敵住了窮奇；烏龜精敵住了混沌；玄冥敵住了檮杌。
??共工之徒浮遊，帶著蝦兵蟹將衝殺上岸，小羿和幾位部族長老，帶著治水的人們，英勇地衝了上來。有的人拿石鋤，有的人拿石鏟，有的人拿木棍，有的人幹脆就抓起塊石頭做武器！
??大禹自己倒落了空。
??大禹四下觀戰，準備支援。
??大禹先看看三凶戰應龍他們幾個，三凶都吃過敗仗，對應龍、玄冥、烏龜精心有餘悸，占不到上風。
??再看看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鬥得難解難分！共工惡狠狠地揮舞著一對巨斧猛砍；祝融不慌不忙地舞者火神棍招架；共工用尾巴卷起衝天巨浪撲向祝融，祝融座下的兩條火龍，連噴烈火，把大水燒化；共工怒目圓睜拚命廝殺，祝融淡淡微笑揮灑自如。
??大禹看了會，心裏有數，祝融占著上風，勝利是遲早的事。
??大禹觀看：祝融這邊，共工掀起混黃的金沙江水，衝擊祝融；祝融和火龍渾身冒火，大戰共工，天空蔚藍，白雲飄飄，色彩非常炫麗！
??應龍扇動雙翅，大戰窮奇；窮奇外貌像虎，也背生雙翅，四隻翅膀扇來扇去，從空中鬥到林中，從林中又鬥到空地中，好一場龍虎鬥！
??烏龜精大戰混沌，混沌沒頭沒腦，全身像豬；背上有四隻小翅膀，之前已被烏龜精咬去一隻。混沌橫衝直撞，撞擊烏龜精，烏龜精來者不懼，用烏龜殼硬頂，非常有趣！
??玄冥大戰檮杌，檮杌甩著一丈八尺的長尾，狠抽玄冥；玄冥身手敏捷，一邊閃避，一邊抽空用分水錘給檮杌一擊！檮杌氣急敗壞，它身體像老虎卻長著人的麵孔；從口中噴出烈火來燒玄冥，玄冥口中噴出水柱擊滅烈火。
??大禹看看自己一方，都占著上風，放下心來。
??再轉頭一看岸邊的戰場，大禹吃了一驚！
??這裏眾多水怪在浮遊帶領下，正圍攻治水的人們！蝦兵蟹將，一個個精神抖擻，都比人類的力氣大，打得人們節節後退。浮遊不住地呐喊，振奮士氣，鼓動手下進攻！
??幸虧小羿手持弓箭，哪裏吃緊，小羿就連連發箭，穩住陣腳，苦苦支撐。
??大禹一看，飛到空中，念起咒語，化作一個巨人！
??大禹跳落到人群中，喊道：“大家快快退到我身後！”
??眾人後退，大禹拿出“定海神針”一晃，變作一根巨大的鐵棍，攔住追擊的蝦兵蟹將！
??大禹運足渾身力氣，鐵棍橫掃，砸得蝦兵蟹將斷頭折足，落花流水，倒下一大片！
??浮遊一看不好，帶頭“撲通”一聲，跳進金沙江！
??主將一逃，蝦兵蟹將六神無主，紛紛潰退，“撲通撲通”跳進金沙江，逃命去了。
??共工本來鬥祝融就吃力，這時看見手下潰敗，心裏著急，招數一慢，被祝融狠狠抽了一棍！
??大禹一看，將身飛起，揮舞巨大的鐵棍就砸向共工！
??共工手中雙斧正架著祝融的火神棍，一時間抽不出來。他連忙揮舞巨尾，纏住大禹的鐵棍一拖，把鐵棍拖歪，躲過一擊！
??祝融一看，大禹來幫忙，精神抖擻，火神棍猛抽，一棍緊似一棍。
??共工一邊舉雙斧相迎，一邊要瞥著身後大禹的進攻，手忙腳亂。
??大禹惡鬥一陣，心中靈機一動，念咒語將鐵棍變作一把巨大的開山神斧！
??共工的尾巴，卻不敢去卷這神斧！正思對策，一走神，祝融狠狠一棍砸下來。共工連忙把頭一閃，“哢嚓”一聲，火神棍正砸在共工肩膀上！
??共工大叫一聲，一邊肩頭已被砸碎，疼痛難忍！
??大禹看出破綻，狠狠一斧，砍斷了共工一截尾巴！
??共工連遭重擊，肩頭骨碎，斷尾處鮮血直流。
??共工再也支撐不住，“轟隆”一聲，從空中摔落進金沙江，借水遁逃走！
??共工一逃，戰場上形勢大變！
??窮奇看見共工逃走，無心戀戰，猛攻幾招，一轉身，撲扇著翅膀飛快地逃走了！
??應龍追之不及，轉身來助玄冥。
??檮杌苦鬥玄冥，正覺吃勁。應龍撲過來，張口一道霹靂，打得檮杌栽了個跟頭。檮杌正要爬起來，玄冥衝上去，分水錘狠狠砸下，砸爛了檮杌的頭，檮杌氣絕身亡！
??混沌糊裏糊塗，也看不見戰場形勢的變化，仍然對著烏龜精橫衝直撞。大禹趕過來，手起斧落，把混沌砍作兩截！
??一場大戰，以大禹這方全勝告終！
??祝融神駕著火龍騰空而起，飛回天宮。大禹連忙率眾人拜送。
??大家興高采烈地回到岸邊，整治工具，準備修河。
??眾人把洪水衝得漫山遍野的工具、糧食收攏起來；烏龜精又領著水性好的人們，打撈金沙江裏掉落的糧食、工具。這段金沙江水流太急，人們不敢下去，都圍在岸邊，等烏龜精把東西從水裏打撈上來，一一接過來搬運回宿營地。
??大禹集中幾個主要人物議事。
??大禹說：“這次多虧火神祝融幫忙，大敗共工！共工受了重傷，短時間不會再來了。我們也耽擱了不少時間，應當抓緊治水了。”
??玄冥說：“大王說得對，這‘金沙江’長四千多裏，上遊人煙稀少，高山甚多；水流湍急，施工極難；這疏浚、拓寬河道的事，不如交給我和應龍幾個。我們以法力挖河，卻是容易。若用人力挖河，水流太急，河道裏都無處站腳，隻怕傷亡很大！”
??大禹聽了大喜，說：“如此極好！這萬裏長江，如果全靠人力去治，怕是曠日持久！這樣我們分工協作，河岸上修堤築壩，全是我們人類包了，河道中，卻煩請幾位大神勞心！”
??應龍、玄冥、烏龜精三個連聲應諾。
??大禹又說：“烏龜兄已皈依正途，不再是為非作歹的精怪，為了治水，也出力不少。我意，以後大家都不許喊烏龜精了，改稱‘玄甲’可好？”
??烏龜精大喜，連忙禮拜大禹，說：“多謝大王賜名，我以後就叫‘玄甲’！”
??這將近五千裏長的金沙江，多虧玄冥等幫忙，足足修理了一年多河工，才算修完。
??大家餐風冒雨，一路勞苦，治水治過了“金沙江”。
??到了一個叫“宜賓”的地方，從這裏向東到下遊“宜昌”有條“川江”，這條河段有2000裏長！
??玄冥介紹說：“川江，主要的支流有:岷江、沱江、嘉陵江、烏江等。這裏居住的人民多了起來，水麵也開闊；水流很大，下遊的江水大多是從這裏流下去的。”
??大禹登高一看，這江地形複雜，有些地方山巒夾峙，水流湍急；有些地方穀坡平緩、河穀寬展，江麵竟寬達上千米！
??這一日，治水隊伍來到了岷江。
??人們正在施工修河堤，忽然看見前方河岸上有張臉趴在地上看大家。
??大家覺得奇怪，如果是附近居民來看修河堤，怎麽不好好地站著看，趴在地上做什麽？
??於是有幾個人走上前去，想問問他。
??誰想到走到近前，那張臉忽然不見了！
??眾人駭然，有人問：“你到底看清楚沒有？是不是人臉？別是眼花了吧？”
??那人說：“我看得清清楚楚，是張人臉！不光我一個人看見，好多人都看見了。不信你問他們。”
??眾說紛紜，有的說確實看見一張臉，有的說好像是張臉，沒看清楚。
??爭論了一番，誰也說不清楚，也就算了，繼續去做工。
??夜晚，人們勞累了一天，吃過飯早早睡了。
??第二天起來，人們吃過早飯準備上工。長老崇伯過來清點人數，布置任務。忽然發現少了兩個人！
??這下人們慌亂起來，治水以來，還沒有人失蹤過！
??崇伯一一詢問，誰見過這兩個人？
??大家一起回憶，有人想起來了，這失蹤的兩個人都是夜裏去小解，然後就不見了。
??崇伯令大家繼續幹活，自己帶了幾個人去四處尋找。
??誰知道尋找了一天，一無所獲！
??崇伯準備去報告大禹，恰好大禹領著應龍他們幾個出去勘察地形了，這事就耽擱了下來。
??過了一夜，次日清晨，人們準備去施工。清點人數，又少了兩個人！
??這下大家都慌了，紛紛來找大禹。
??大禹問明情況，安撫大家不要害怕，都去做工，自己會帶人去查此事！
??人們走了，大禹帶上玄冥、應龍，沿著“川江”兩岸四下查訪。
??走了許久，都沒什麽動靜。
??應龍說：“大王，會不會是什麽怪物拖去吃了？失蹤的人要是迷路，也該走回來了，而且是夜裏失蹤的，夜裏出去幹什麽？”
??玄冥也說：“是啊大王，這兩岸山高林密，多有猛獸出沒！我們修河堤動靜又大，人員又多，難免驚動什麽怪物。怪物偷偷地抓幾個人去當點心吃，也未可知！”
??大禹點點頭，說：“二位言之有理。我們看來要擴大尋找範圍，到大山裏去走一遭。”
??於是眾人走進一座大山裏。剛剛轉過一個山坳，應龍說：“咦，這裏好像有血腥味！”
??接著玄冥也叫了起來：“看！地上有血滴！”
??大禹臉色凝重起來，順著血滴往前走。
??走了百十米，來到一座樹林。
??大禹指著地麵說：“這裏的血滴更多了！看來失蹤的人凶多吉少！”
??大家小心翼翼地走進樹林，一看都嚇呆了！
??隻見林中遍地是森森白骨，有人的，有動物的；還有沒啃完的殘屍，也分不出是人的還是動物的！
??玄冥忽然指著一棵大樹喊道：“快看！那是什麽？”
??大禹轉頭一看，一棵大樹下麵，蹲著一個怪物！這怪物形狀像牛，人臉、馬蹄、混身披著紅色長毛，非常詭異！
??怪物正在啃食屍體，聽見說話聲，抬起頭看了大禹兩眼，一臉的迷茫之色，忽然
??嗥叫起來，聲音像嬰兒啼哭！
??應龍連忙擋在前麵，說：“玄冥，快！保護禹王先出了這片樹林再作商議！這裏樹木眾多，施展不開，就怕萬一這怪傷了禹王！”
??玄冥連忙護著大禹走出樹林。
??大禹說：“我卻不怕這怪物，它難道比共工還厲害？隻是樹林太密，武器也施展不開！對了，你們兩位大神都久已成神，可曾看出這怪的來曆？叫什麽名字？”
??玄冥想了會，說：“這怪物我認出來了，其實它也挺可憐！”
??大禹詫異地問：“怪物有什麽可憐的？”
??玄冥說：“這怪物年代久遠了，沒想到它能活到現在！它叫猰貐（yàyǔ），原是個人麵蛇身的天神。遠在黃帝時代，它被同是人麵蛇身的天神“貳負”和“危”謀害。黃帝知道後處罰了“貳負”和“危”，將他們右腳戴上石枷，把他倆的雙手和頭發反綁起來，拴在西方疏屬山頂上的一棵大樹上。同時，黃帝又命人把被害死的猰貐抬到昆侖山上，招來好幾個巫師：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相共同施法，用不死藥救活了他。誰知猰貐複活後迷失了本性，狂蹦亂跳，掉進昆侖下的弱水裏，變成了一隻怪獸！後來天上十日同出，弱水被曬得滾燙，猰貐熬不住，逃上岸來；見到人畜就吃，連皮帶骨頭一齊吞下，被它吞食的人畜不計其數！再後來後羿出世，射掉天上九個太陽，隻留一個。後羿聽說猰貐為害人間，一直找到中原才找到它，它正趴在山上吃幾具屍體，山崗上到處是人頭、碎骨。它被後羿射傷後逃走，從此不知下落，沒想到躲在這裏！剛才樹林裏的骨頭，就是被它吃掉的人與獸留下的！”
??大禹聽完感慨說：“這怪獸真是又可憐，又可恨！它吃了我們部族四個人民，這仇卻不能不報，你們說怎麽辦？”
??應龍想了想，說：“大王，我看這樣吧。這怪心神已瘋了，跟它也沒什麽理好講，殺人償命，古來如此！幹脆我放一把火，把它連這片樹林一起燒了，省得再危害人間！”
??大禹和玄冥都說好，於是應龍張口一道霹靂，把整片樹林燒了起來，熊熊烈火，把猰貐化為灰燼！
??除了一害，回到“川江”邊上，大禹原原本本地把經過告訴了人們，人們安心下來，繼續治水。
??眾人一路幸苦，修補潰口的堤壩，植樹加固鬆垮的河岸，一直修到了沱江。
??沱江發源於川西北九頂山南麓，這裏雨水充沛，人口眾多，盛產桑樹和棉花、甘蔗！
??大禹見眾人辛苦，親自帶人摘了不少野生甘蔗來慰勞大家。
??小羿聽摘甘蔗的人說，這裏有不少桑樹和棉花，就想多采些蠶和野生棉花來，拿去和當地居民換棉衣穿，以物易物。
??大禹同意後，小羿帶著幾十號人出發前去桑林。
??小羿領人來到桑林一看，桑樹上竟然掛著許多桑葚！有紅色的、有紫色的、有黑色的！小羿大喜，先和大家采了許多飽餐一頓，又摘了些準備帶回去給沒來的人吃。人們天天做苦工修河，勞累不堪，能吃到水果，是喜出望外了！
??大家吃了一通，都說紫色的最好吃，紅色黑色的滋味要差一點，於是專撿紫色的摘。
??眾人正摘的高興，忽然桑林裏傳來一陣低吼，緊接著有動物的蹄聲像奔馬一樣，急促地逼近眾人！
??小羿喊一聲不好，令眾人全都上樹！
??大家剛爬上樹去，往下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隻見一隻巨大的野豬，青麵獠牙，身上的毛豎著像鋼針一樣！正圍在樹下，對著眾人咆哮。
??大家都害怕，問小羿，這是不是野豬？
??小羿想想說：“這麽大的野豬，怕是已經成精了！我祖上大羿曾射殺過一隻野豬精，名叫“封豚”，這“封豚”就喜歡住在桑樹林裏，也喜歡吃桑葚！這野豬可能是它的後代，不然沒這麽大！”
??正說著，“封豚”不耐煩地啃起了桑樹，啃得枝葉嘩嘩地響。
??有人急了，對小羿說：“快想辦法啊！看它這個樣子，真能把桑樹啃倒，那樣我們就沒命了！”
??小羿沉住氣，從背後拿出弓和箭，稍一瞄準，一鬆弦，三箭齊發！
??兩支箭射中“封豚”雙眼，還一支箭正中“封豚”腦門！
??“封豚”嚎叫一聲，倒在地上掙紮，半響，沒動靜了，死了！
??大家還不敢下樹，又等了一會，小羿帶頭爬下樹去，踢踢“封豚”，一動不動，才相信它是真死了！
??小羿帶著人們，采了許多蠶蟲，又摘了許多棉花，找到當地鄉民，換了幾件棉衣，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回到住所，有人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大禹，大禹聽完，召集全體人民下令。
??大禹說：“大家治水都很辛苦，治水治到這裏，已經接近長江中遊。人口漸漸稠密了，我不得不加強約束！以後無事不許外出，一心治水；需要什麽物資，告訴我，我會親自去辦！單身的男青年也不少，少和當地居民接觸為好，免生事端！”
??眾人齊聲應諾，從此一心治水，漸漸地來到了嘉陵江地段。
??這裏的河流含沙頗多，河道上鵝卵石多，還有搶道的現象，即一條河衝入另一條河！
??嘉陵江兩岸潰口較多，修河堤很吃力！這裏的部族人民，已經派人去大禹處學過治水，兩岸的支流基本都修好了，農業生產也恢複了。隻是他們治理幹流卻經驗不足，無法修好這流水甚急的嘉陵江。
??嘉陵江不修好，隻要連降大雨，江水就回倒灌進旁邊的支流，洪水會再度泛濫！
??兩岸的人民都很焦急，等大禹治水的隊伍到來。
??現在終於等到了，當地人民非常高興，把大禹的隊伍請到家裏去住，讓出床給治水的英雄們睡。
??周圍的人們聽聞到消息，也紛紛趕來，送來好吃的和各種衣服，犒勞大禹的隊伍！
??大禹見自己的人馬，在荒山野嶺中住了一年多，勞苦不堪，不忍拒絕鄉親們的美意，下令休整一天！
??大家高高興興地和鄉民聯歡了一天，養足精神，第二天，又開始動工了。
??這一次，當地的鄉民主動參加修河工，一邊幹，一邊學習經驗。
??修了一天，修好長長一段河工，第二天大早去一看，眾人傻眼了！
??明明修好的一段河工，被破壞得七零八落！看上去像是什麽怪物啃的，可是有什麽怪物能啃動石塊？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又動手，修複這段河工。
??到了晚上，小羿請示大禹，要帶幾個人流下來守夜，看看究竟是誰破壞河工？
??大禹沉吟一會，同意了，命令烏龜精“玄甲”留下來幫小羿守夜，遇事也好有個照應。
??夜深了，大家都困了，躲在一處大石頭後麵打盹。
??玄甲和小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談些天下奇聞。
??忽然小羿聽見有啃石頭的聲音，連忙喊醒眾人，偷偷一看，嚇了一跳！
??隻見月色下，河堤上，一隻怪獸，頭很大，竟然一口一口地在啃咬河堤，石塊被咬得“哢哢”地響！
??玄甲也是一愣，小聲問小羿：“你經常四處打獵，見多識廣，你看這是個什麽怪物？”
??小羿想了想說：“我的祖上後羿，曾經在一處叫‘疇華之野’的地方射殺一隻怪獸，那裏住著一個叫鑿齒的怪物。鑿齒長著野獸的頭，其牙齒形狀像鑿子．能把金石貫穿。我看這怪物的形狀，像是鑿齒的後代！”
??玄甲說：“那還愣著幹什麽？射殺它呀！”
??小羿搖搖頭：“殺它沒那麽容易！怕是要辛苦你一遭！”
??玄甲問：“要我去和它拚嗎？”
??小羿說：“不是的，這怪物渾身堅硬無比，隻有心窩一處是軟肋，箭可以射進去殺了它。隻是它趴在地上，我怎麽能射中它心窩？煩勞你出去引誘它追趕，它追你的時候必然站起，你朝我躲的地方逃，它追過來，我趁勢給它一箭！”
??玄甲大喜，說這個主意好。
??於是玄甲現出烏龜身，悄悄地爬過去，對著鑿齒的腿狠狠咬了一口！
??一口咬下去，鑿齒腿沒破，玄甲自己的牙齒倒是繃得生疼，這怪物果然結實！
??鑿齒猝不及防地被玄甲咬了一口，雖然沒受傷，也有些疼，勃然大怒。
??它站起來就追玄甲，玄甲一路飛快地爬著。眼看到了大石麵前，鑿齒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說時遲那時快，小羿早已拉滿弓，“嗖”地一箭射中鑿齒的心窩！
??鑿齒倒在地上，嘶吼掙紮了半天，才慢慢死去。
??第二天天亮，大禹得報，非常高興，親自來看了鑿齒的屍體。下令宰割燒湯，讓大家美食一頓！
??大家辛辛苦苦地修了一年多河工，沿途部族人民幫助不少，這才修到了烏江段。
??烏江地勢西南高，東北低，以流急、灘多、穀狹而聞名於世，號稱"天險"。
??大禹看著江水奔騰在深峽中，氣勢磅礴。大禹說：“這裏號稱‘天險’，兩岸的人民來往多有不便，我有意在這裏修橋，造福人民，你們可有主意，怎麽修橋？”
??應龍說：“大王，這裏流水太急，峽穀又深，無法在水中打樁。就算樁打進去了，也夠不到橋麵的高度，沒這麽長的木頭！這事難辦！”
??玄冥說：“應龍兄言之有理！要想在這裏架橋，除非不用打樁，淩空架橋！
??這一說，倒是提醒了大禹！
??大禹說：“我們當初在治理黃河的時候，不是去中條山頂，取來千年古藤嗎？何不再弄些古藤來，混合草繩，編成索道，然後把幾條索道捆在一起，不就可以走人，不就是現成的橋嗎？”
??玄甲補充說：“大王，還可以在河岸兩邊多拉幾條索道，供人扶手，防止掉進水裏！”
??應龍說：“大王，上次我們去中條山，打敗了古藤怪，它把千年古藤都獻出來給我們了，這次再去，還有嗎？”
??大禹說：“古藤長得到處都是，不可能除了山頂就一條沒有了吧？我們上次取古藤，是做絞索用，要絞起石閘，份量很重。這回取古藤，不過是走人，重量輕了許多，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中條山，見機行事！”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