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西施大跳木屐舞 為國獻身伺吳王
第二天，太宰伯嚭果然信守諾言，送來王宮裏最好的舞師和樂師，教西施唱歌跳舞。
??舞師請西施先跳幾支舞。樂師在旁邊擊打編鍾奏樂。
??西施跳了幾支家鄉的舞蹈，舞師看完，笑吟吟地說：“夫人，恕我直言，您美若天仙，唯一的美中不足是這雙腳略大了一些，跳起舞來不夠輕盈。”
??西施羞澀地說：“舞師您說對了！我小時候就任性，別人裹腳的時候，我怕疼，不願意裹腳，愛到處遊玩。爹媽疼我，也不勉強我裹腳，所以我的腳就比別人略大了些。先生可有辦法補救？”
??舞師見西施說話非常溫和，一點架子也沒有，心中愉悅。點點頭說：“辦法倒是有，隻是你要比別人多辛苦許多。”
??西施笑道：“我為了學歌舞，不怕吃苦，請先生指點！”
??舞師道：“你腳大，可以學木屐舞！上麵穿上長裙，可以遮住腳麵，這樣就看不出來。木屐也大，更顯不出你腳大。而且木屐舞跳起來，腳下的木屐嗒嗒作響，很有韻味！隻是你穿繡鞋穿慣了，穿上厚底的木屐鞋，站立不穩。先要把木屐鞋穿得熟練了，然後才好教你舞步。這麽一來，你要多付出許多汗水。你想清楚了，真心要學不怕吃苦，我當然教你。”
??西施大喜，乖巧地走上前去對舞師施禮，又對樂師施禮，說：“徒兒拜見兩位師父。”
??樂師也笑吟吟地說：“夫人如此美貌，還如此多禮，實在難能可貴！你不但舍得吃苦，還非常聰明！你拜舞師連我也拜了，說明你明白其中的奧妙！因為舞跳得再好，沒有好的舞曲配合，也是大煞風景的！夫人請放心，我必定盡我平生所學，專門為夫人譜寫新的舞曲！”
??西施笑吟吟地又拜謝兩位師父。
??從此西施每天就在驛館中跟兩位師父學木屐舞，兼學唱歌，擊打樂器！
??鄭旦和東施也好奇地來學，舞師和樂師也教她們。隻是鄭旦腳小，力氣不足，穿上木屐鞋走路都困難，又怕吃苦，不肯苦練。舞師隻得教她些別的舞蹈。東施雖然長得醜，倒也聰明，學習擊打樂器，很快就上手了！樂師高興地說：“真是禍福相依。東施姑娘長得一般，但心地純厚，心無旁騖，學起這樂器來，倒是進步神速！這些編鍾等樂器，種類繁多，音質差別細微，一般人學的話，學會容易，學精卻難！東施姑娘能夠辨別出極其細微的音差，而且記性特別好，真是個可造之材！”
??東施福至心靈，連忙跪下，正式拜樂師為師父。
??從此三人日日學唱歌跳舞擊打樂器，倒也打發了許多時光。
??伯嚭經常來驛館看西施三人，問可需要什麽東西？要什麽，就送來什麽！
??這日伯嚭單獨把西施叫到僻靜處，憂愁地說：“西施，出事了！”
??西施問：“太宰大人，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
??伯嚭說：“我私下關照越王勾踐，一直吳王都不知道這事。最近你冷落吳王，每晚喝得醉醺醺地，吳王和你同房你如同僵屍！吳王非常不悅，不但不來寵幸你了，還去找勾踐的麻煩！幸虧我在宮裏耳目眾多，每次吳王一出發，就有人騎快馬稟報於我，我立刻讓勾踐換上壞衣服，給馬喂草料，做給吳王看。誰知昨天，吳王出城有事，回來直接去了養馬場，我的眼線來不及稟報！吳王一看，勾踐穿著不錯的衣服，躺著曬太陽，旁邊還放著一壺好茶！再看看勾踐吃的飯食，有酒有肉，心中大怒，下令把勾踐抽打三十鞭，打得死去活來！勾踐夫人出來求情，吳王見她雖然穿著舊衣裳，倒也有幾分姿色，怒氣衝衝之下，竟然拿勾踐夫人泄憤，把她拖到養馬場的房間裏強行寵幸了！吳王發泄一通，出來又查，是誰給勾踐這麽好的待遇？我在旁邊嚇得直哆嗦！幸虧我平時待部下不薄，養馬場的監馬官主動站出來，承認是自己受了越王勾踐的賄賂，讓他吃好穿好，不用幹活。吳王大怒，當場下令責打馬場監馬官五十軍棍！把這監馬官打得奄奄一息，差點送命！吳王又懷疑上了範蠡，懷疑他和勾踐暗地裏有什麽勾結，派了個將領去協助範蠡馴馬，其實是暗地監視！越王勾踐當天晚上痛不欲生，要拔劍自刎，幸虧我攔住他，好言相勸！西施你要快想辦法，挽回夫差的心！”
??西施問：“太宰大人，要我怎麽做？”
??伯嚭說：“我這幾天等吳王高興，稟告她你學跳舞學得不錯，他很可能會來看你！你要想法子讓他高興！他寵幸你的時候，你不能再喝得酩酊大醉，形同死屍！你讓他開心了，勾踐和範蠡的日子就好過了，明白？你就算為了越國，也要讓夫差高興起來！”
??西施臉色緋紅，前思後想，為了範蠡，豁出去了！
??西施點點頭，說：“多謝太宰大人指點！我這段時間苦學木屐舞，已經練得差不多了！隨時可以伺候吳王觀賞，就請你把吳王約來觀舞吧。”
??伯嚭點點頭，告辭走了。
??過了兩天，伯嚭趁著吳王高興，稟告說：“大王，越女西施、鄭旦最近在驛館裏苦練歌舞，準備伺候大王一樂！”
??夫差大喜，高興地說：“西施終於想通了？前段時間她冷落孤王，本王甚是不喜！換作別的女人，早拉出去砍頭了！隻是這西施實在是太美了，孤王不忍心殺她！她被我冷落了幾天，想明白了？女人生來就是伺候男人的！她能想通，怕是你太宰指點她的吧？”
??伯嚭一驚，夫差好聰明！
??伯嚭說：“臣位居太宰，王宮內的大小事務都歸臣管。西施和鄭旦雖未進宮，但已經是大王的女人！臣見大王日日操勞國事，就勸西施識相點，順從地伺候大王，圖個樂子，也是為臣的本分！”
??夫差聽完哈哈大笑，說：“太宰不愧是兩朝元老，忠君謀國！比那伍子胥強多了！伍子胥雖然有些本事，但是老是板著麵孔對本王說教，什麽親君子，遠小人，節欲保身，勤儉圖治，世上哪有那麽多小人？”
??伯嚭笑笑：“大王英明！伍子胥此人頑固不化，沽名釣譽！他畢竟不是我吳國人，他和楚王有大仇，投靠我國，不過是想借助我吳國的力量為他報私仇罷了！他怎會真心為大王著想？他自己退朝後，不是回家也有妻妾伺候？大王貴為一國之君，三妻四妾又怎麽了？”
??夫差哈哈大笑：“知我者，太宰也！走，我們去看西施跳舞去！”
??伯嚭眼看計謀得逞，非常高興，道：“大王，臣要告罪，先走一步！臣要去驛館安排美酒佳肴，恭候大王光臨！”
??夫差哈哈大笑，點頭道：“好！太宰先行一步，本王隨後就到。”
??伯嚭騎快馬趕到驛館，找到西施又叮囑一番，千萬不能再逆著吳王夫差！
??西施委屈地點點頭，和鄭旦準備舞蹈。
??樂師和東施一起奏樂，師徒二人配合得很默契。
??美妙的樂聲中，西施和鄭旦翩翩起舞。
??鄭旦跳的是霓裳舞，長袖飄飄，別有韻味。
??跳了一會，忽然跳舞的大廳門口跑來一隊帶刀侍衛，一個個麵無表情地握著刀柄，站在大廳周圍警戒。
??東施嚇了一跳，停住不奏樂了。樂師安慰她：“別怕，這是吳王夫差要來了，這些侍衛是先來警戒的。”
??一會兒功夫，站在大廳外麵的侍衛高喊：“吳王駕到！”
??大廳裏的樂師、舞師和西施等人紛紛跪倒，迎接吳王。
??吳王夫差在太宰伯嚭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夫差笑嗬嗬地說：“都起來吧，你們原來幹嘛還幹嘛。我就是來看看，不必拘禮。”
??吳王高高上座，樂器又奏起來了，西施有點緊張，讓鄭旦先跳。
??鄭旦施施然跳起了霓裳舞，一邊跳，一邊朝吳王拋媚眼，吳王樂得哈哈大笑！
??一支舞跳完，鄭旦跳得格外賣力，身上香汗涔涔，坐下休息。
??西施上場了！西施踏著節拍，跳著木屐舞，腳下的木屐“嗒嗒”連響，和音樂非常合拍！
??吳王大感新奇，從來沒見過木屐舞！
??夫差看著西施穿著長裙，腰肢婀娜地舞來舞去，粉麵含春，眼如秋水，心中大喜！
??伯嚭不失時機地拍拍手，手下抬來桌椅，擺在吳王麵前。一會兒，宮女們陸續捧著菜肴來，擺了滿滿一桌！
??吳王滿意地點點頭，命伯嚭同坐，陪吃。
??伯嚭殷勤地給吳王斟酒，夫差滿意地笑道：“西施真會選地方，這座大廳非常寬敞，前麵正對著花園，花香一陣陣飄來，花美，人更美！坐在這裏飲酒聽歌觀舞，真是人生一大樂事也！”
??伯嚭湊趣地說：“大王富貴中人，本該如此嘛！還有好事呢，西施聽說大王要來，非常開心，晚上肯定要伺寢呢！”
??吳王哈哈哈一陣大笑，忽然問：“西施之前對我百般提防，為何轉變得如此之快？”
??伯嚭一驚，想了想說：“之前西施畢竟是個黃花閨女，未經人事，害怕大王，又害羞，也是應該的。如今她已是夫人了，就不那麽害羞了。再說西施也是窮苦人出身，父親砍柴，母親織布，勉強糊口而已。她哪裏享受過今天的吃穿受用？大王又值年少，富有國家，英俊瀟灑，西施怎麽會不動心？”
??夫差點點頭，心中大喜，傳令：“賞！”
??侍衛們捧來一大盤金錠，一一送到各人手中。
??西施一支舞跳完，夫差喜不自勝，站起來招手：“美人過來，讓孤王好好看看。”
??西施婀娜地走了過來，夫差一看，西施臉上細細出汗了，兩頰緋紅，嬌豔可愛。西施剛跳完舞，氣息有點急，胸口春山起伏，呼氣如蘭，一陣似蘭似麝的香氣隱隱鑽入夫差鼻中。
??夫差情欲暗生，拍拍身邊的座位說：“美人坐下，陪孤王飲酒！”
??西施乖巧地坐下，舉杯敬吳王。
??吳王喝了幾杯酒，手不老實地對西施動手動腳了。
??西施大羞，忽然站起來說：“大王寬坐，奴家跳舞身上有汗，待奴去洗浴了再來伺候大王！”
??夫差喜得笑逐顏開，點點頭：“速去速回！”
??西施在幾個宮女的伺候下去洗澡了。
??泡在熱水桶裏，西施看著自己皎潔無邪的身體，想想今晚的蹂躪是躲不過去了，不由得眼淚又流了下來。隨後又想起了範蠡，心裏沉痛地呼喚：“範蠡！範蠡！你在哪裏？可知道我為你做的一切？”
??西施洗浴完畢，精心挑選了一套新衣服穿上，去見夫差。
??夫差喜不自勝地摟住西施，讓西施坐他旁邊。
??這時東施正在獻歌。夫差笑道：“西施，你從家鄉帶來的這個東施，長得實在太醜，但歌喉卻是不錯！不認識她的人，僅僅聽她唱歌，還以為是絕代佳人呢！”
??西施乘機說：“大王聽得高興，何不賞東施一塊腰牌？”
??夫差一愣，說：“腰牌是出入通行的證明，東施要這個做什麽？”
??西施笑道：“我們姐妹三人住在這驛館裏，一個也出不去！您賜給東施一塊腰牌，她可以出去買些小吃，聽些新鮮事講給我們聽，陪我們解悶。”
??夫差笑道：“好！美人難得開口一回！伯嚭你送一塊金腰牌給東施。”
??伯嚭心知西施要腰牌必有深意，先撇清自己，說：“大王，金腰牌是等級最高的，拿著它去吳國任何地方都沒人敢阻攔，賜給東施……會不會太貴重了？”
??夫差揮揮手說：“哎！東施一個小姑娘，又不會騎馬，還怕她逃走不成？再說，越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她能逃到哪裏？”
??伯嚭不敢再說話，掏出一塊金腰牌，讓侍衛送給東施。
??夫差忽然問：“西施，你今晚為何不甚飲酒？”
??西施害羞地低頭道：“奴家今晚要伺候大王，不敢多喝。怕喝醉了，沉睡如雷，又得罪大王！”
??夫差喜得心花怒放，把杯中酒喝幹，又自斟自飲三杯，趁著酒興，一把把西施抱得離了地，說：“太宰，你再喝會酒，聽東施唱歌，我和西施先休息去了。”
??西施無力地躺在夫差胳膊上，也不敢掙紮，路過鄭旦旁邊的時候，西施看見鄭旦眼裏滿是妒火！
??西施被夫差抱回自己的臥室，放在床上，忽然害羞起來，遲疑著不脫衣服。
??夫差哈哈大笑，趁著酒興，三把兩把把西施的衣服全扯了下來！西施急忙往被子裏一鑽。
??夫差脫去衣服鑽進被子，動作起來。
??西施心裏十分不情願，但又不敢抗拒，閉上眼睛，緊咬雙唇忍受。
??夫差一愣，問：”西施，你怎麽又這個樣子了？難道還是心裏不情願？”
??西施一驚，隻得睜開眼睛，伸玉臂抱住夫差，暗暗迎合。
??夫差興致勃勃，西施強作歡顏，心裏痛苦不堪！
??西施不由得又閉上雙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範蠡！想起了第一次範蠡教她騎馬，兩人共乘大白馬，範蠡英俊的形象深深地烙在了西施的腦海裏！
??西施忽然靈機一動，何不把身上的夫差，當成範蠡？腦海中全想著範蠡，任由夫差擺弄。
??這樣西施心裏舒坦多了！夫差酒後凶猛，狼衝虎突！西施心中隻想著範蠡，當成範蠡在疼愛自己，漸入佳境，忽然身體深處有一股熱流竄出，在四肢百骸中流竄，異常舒服！
??西施忍不住呻吟：“範郎，範郎！”
??夫差一怔，停止動作，問：“你喊我什麽？”
??西施一驚，睜開眼睛，裝作害羞地說：“人家好舒服，情不自禁，喊你差郎，差郎！”
??夫差喜得心花怒放，一夜春風幾度，一直折騰到天明才沉沉睡去。
??西施趁夫差睡著了，趕緊起來洗澡！
??西施泡在熱水桶裏，洗了又洗，忽然吩咐伺候的宮女：“去熬一鍋銀耳燕窩紅棗粥來！再吩咐廚房做幾樣精致的菜肴，再弄一壺上好的葡萄酒，一會大王醒來要用！”
??宮女們躬身稱是，去準備了。
??西施剛洗浴完畢穿上衣服，鄭旦帶著東施來串門了。
??鄭旦一進屋先朝床上看了看，夫差齁聲如雷。鄭旦妒忌地對西施說：“妹妹昨夜辛苦了。”
??西施笑笑：“彼此彼此，你不也曾經辛苦過嗎？”
??鄭旦妒火中燒，忽然冒出一句：“要是大王知道你和範蠡曾經有過一段感情，範蠡都下聘禮了，就差娶進門了，大王對範蠡會是什麽感覺？”
??西施一驚，依鄭旦的性格，還真做得出來！
??西施沉吟一會，一定要打消鄭旦告密的念頭，不然範蠡會有危險！
??西施緩緩說：“大哥不說二哥，你對文種也有過好感！要是我和東施都證明你喜歡過文種，你說結果如何？”
??鄭旦哈哈一笑：“我早就瞧不起文種了，假清高！吳王就是殺了文種，也和我毫無幹係！你想拿文種威脅我？做夢！”
??西施咬咬牙，說：“如果你非要把我和範蠡的事說出去，我就告訴吳王，你是越國大夫文種選來送到吳國做奸細的！文種向越王推薦你來吳國，這事越國大臣們都知道，吳王一查便知！而且東施妹妹會為我作證，你喜歡過文種！你說吳王會不會一怒之下，把你和文種以及你的父母，全都殺了？！”
??鄭旦大驚，問：“東施妹妹，我待你情同姐妹，你會幫西施作證嗎？”
??東施昂著頭，說：“我當然幫西施姐姐，不會幫你！你老是取笑我長得醜，幾時正眼看過我？”
??鄭旦一慌，央告說：“西施妹妹，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又是鄉鄰又是好姐妹，就彼此不揭發了吧？和平相處！”
??西施笑笑，正要說話，忽然床上躺著的夫差喊：“來人！伺候朕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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