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四章 散步遇秀才訴苦 仗義助夫妻團圓
嵇康送走了妻兒，雖然家裏還有許多家奴和丫鬟，心裏卻頓感淒涼，看不見妻子秀麗的麵容，也看不到女兒的調皮和兒子的牙牙學語！
??煩悶之下，嵇康晚上出來散步，就在門口逛逛，不想遠去。
??離家不遠，有三間茅草房還亮著燈光，嵇康知道那是王黎明家，就走過去看看。
??秀才王黎明家貧，但讀書刻苦，經常挑燈苦讀至深夜。
??這天晚上，他正在專心苦讀，忽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喜出望外，竟然是嵇康！
??王黎明拱手為禮，把嵇康讓進家裏，張羅著泡茶。
??嵇康笑道：“王秀才，我剛吃過晚上出來散散步的，不必泡茶了。”
??王黎明還是泡了杯茶，笑道：“嵇康大人，你我雖然是街坊鄰居，你卻難得露麵，整天忙著破案嗬嗬。”
??嵇康慨歎道：“你是個讀書人，也明白現在的時局，我無力回天，除了幫老百姓做些實事，幫洛陽縣破些案子，還能做什麽呢？”
??王黎明也歎息到：“朝廷苦司馬氏父子久矣！我就不明白，為什麽沒個曹氏做皇帝，都振作不起來？就沒有一個英主？”
??嵇康哀歎道：“一言難盡！此中的曲折，我也說不清楚，或許是天命所歸吧！對了王公子，我看你臉上臉色不對呀！”
??王黎明歎息道：“在下最近連遇怪事，所以心情不好。”
??嵇康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說：“不妨說來聽聽？”
??王黎明說：“上個月我連遭奇遇，仿佛做了一場夢！一天深夜，我已入睡，忽然一陣吱吱吱的聲音把我驚醒，我起床循聲望去，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地上，隻見一隻黑色小老鼠在夜裏出來覓食，到處找吃的。
??我不覺啞然失笑，遂自言自語道:“我家中貧寒，自己飽一頓餓一頓地，連個妻子都娶不起，哪有多餘的食物給你吃？你還是去別家覓食罷！”說完我連連歎氣。
??可是那隻黒鼠卻不走，竟然爬到了我脫下來的衣服上撕咬起來！
??我急忙起來，黑鼠又逃走了，我把衣服換了個地方擺著，剛剛合眼，黑鼠又來咬衣服！
??我萬般無奈，隻好爬起來，去廚房裏找了找，隻剩下半塊饅頭，又冷又硬，我拿來扔在地上，對那黑鼠說：“我就剩這麽點食物了，你拿去吃了，就別咬我的衣服了，咬破了連個補衣服的人都沒有！”
??那黑鼠居然點點頭，走過來銜起半塊饅頭走了，臨走時還轉頭看了看我，朝我點點頭。
??我也不以為意，上床繼續睡覺；第二天天剛擦黑，我吃了碗泡飯，坐在椅子上捧著書本讀了起來。
??我正在專心讀書，讀得入神，忽然聽到門外有嚶嚶哭泣聲！
??我極為詫異，拉開大門一看，隻見一個女子垂著頭，坐在我家門檻上抹眼淚！
??我連忙問她：“姑娘是什麽人？為何晚上在我家門口哭泣？有什麽傷心事能否告訴在下？”
??那女子止住哭聲，站了起來，轉身對我行了一禮，說：“公子，奴家是外地人，最近連遭不幸，父母雙亡！無奈之下想起洛陽有一個舅舅，小時候來過幾次，就不遠千裏前來投親。我憑著兒時的記憶，找了許久，總算找到舅舅家，可是大門緊鎖，鄰居告訴我，舅舅一家都搬到城北去住大宅子了，這所房子一直空著！
??可憐我盤纏用盡，偌大的洛陽城，我卻上哪裏去找舅舅？隻因走投無路，又走不動了，隻好坐在公子家門口哀哭，多有打攪！”
??我打量了那個女子，非常驚豔！隻見她明眸皓齒，膚如凝脂，臉如銀盤，竟似個畫中人似地！
??尤其是她滿臉淚痕，猶如梨花帶雨更甚是讓人我見猶憐。
??那女子見我癡癡呆呆地望著她，不由得臉色緋紅，含情脈脈看著我說：“小女子叫甘雲娘，方才打攪到公子！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我連忙自報姓名，說：“在下叫王黎明，也是個窮苦人，母親住到我姨媽家去了，我隻身在此讀書，想學有所成，謀個一官半職，好光宗耀祖。如今天色已晚，姑娘無家可歸，如不嫌棄，就在我家暫住一宿，但是隻有泡飯吃。對了，姑娘遠道而來投親，隨身的包裹行李呢？”
??甘雲娘眼淚又落了下來，說：“其實也沒什麽值錢的行李，就是幾件換洗衣服罷了。隻因欠了客棧房錢，掌櫃的扣住我行李，要我拿錢去贖回，不要也罷！”
??於是我安慰她幾句，把她請進家中，熱了一碗泡飯給她吃。
??甘雲娘也不講究，草草吃了，我就安排她睡在我的床上，我到隔壁家母原來住的房間將就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就聽見有動靜；起床一看，隔壁房間裏睡著的甘雲娘已經起來了，正往外走。
??我連忙攔住她，問她去哪裏？甘雲娘嫣然一笑說：“白白叨擾公子，我也過意不去呀，我身上還有些銅錢，出去買點菜回來。”
??我急忙從懷裏掏錢要塞給她，她卻腳步輕盈地一溜煙走了，臨出門時衝我回眸一笑！
??我從來沒有這麽早起過，到房間裏坐了一會，倦意一陣陣襲來，幹脆躺在床上，和衣補上一覺。
??等我一覺醒來，家裏靜悄悄地，我起來一看，廚房裏發出一陣陣香味，飯菜都做好了，院子裏晾著我平時穿的衣服，都洗得幹幹淨淨！
??我驚喜地走進隔壁的房間一看，甘雲娘正躺在被子裏，衣服脫在一旁，露出雪白粉嫩的胳膊，睡得正香！
??我臉一紅，急忙那起自己常讀的書，到隔壁房間去讀書。
??到了中午，我饑腸轆轆，悄悄走到隔壁房間門口一看，甘雲娘還在酣睡，不忍心叫醒她，我就先吃飯了。
??進了廚房，我把飯菜盛好，隻見葷素和湯都有，味道真不錯，吃得非常香甜。
??吃完飯，我去喊甘雲娘起來吃飯，她慵懶地伸了個腰，說還不餓，轉身又睡了。
??一直到了晚上，甘雲娘才穿衣起來，把中午的飯菜熱了，和我一起吃晚飯。
??我剛剛吃完，甘雲娘就搶著把碗筷收走，給我泡了杯茶，不讓我洗碗！
??我喜滋滋地品茶讀書，其樂融融，甘雲娘收拾完碗筷，又拿起掃帚四處掃地。
??我心疼地讓她歇會，她卻笑笑不肯，把家裏四處清掃了一遍，才去睡覺。
??如此溫馨的日子過了三天，甘雲娘每天都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十分開心，就問她，為何她總是大早和晚上吃飯做事，白天總是睡覺？
??甘雲娘告訴我，她從小就患有一種疾病，最怕亮光，看見太陽就頭暈，所以隻能晚上出來與我相見。
??我和她日久生情，終於在第四天晚上，吃晚飯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們互相愛慕，雙雙擁在一起，成就了夫妻之實。
??第二天我和她同時醒來，躺在被窩裏又溫存了一會，我懇請她嫁給我！好長相廝守！
??甘雲娘笑吟吟地答應了，我隨即犯了愁，操辦婚事需要錢，我自己家中貧寒，母親應該不會反對這門親事，可是錢從哪裏來？
??甘雲娘見我麵有愁容，笑問道：“王公子，可是為錢犯愁？”
??我實言相告，甘雲娘笑吟吟地說：“我自幼和家父學會了相地之術，能夠看見地下埋藏的錢財！我打掃院子時就發現，你家院子裏桂樹下麵埋有銀兩，年代很久了，可以去挖出來操辦婚事。”
??我半信半疑，立刻披衣起床，找來鐵鍬挖掘地麵。
??甘雲娘也起來了，拿著一把鋤頭幫我挖掘，挖了很久，果然在桂樹下麵挖到一個瓷壇子，壇口全是土！
??我清除掉浮土打開壇子，裏麵竟然有滿滿一壇子銀子！
??我興奮得一夜沒睡著，第二天天剛亮我就出門了，去我姨媽家請回母親，告訴她事情的始末。
??母親一聽憑空掉下來一個漂亮媳婦，又會做家務，又能弄到錢，笑得嘴都合不攏，當場一口答應了親事，拉著甘雲娘的手看了又看，樂不可支。
??然後母親拉著甘雲娘的手就要和她上街去置辦結婚用的衣物，甘雲娘卻不肯去，我連忙告訴母親，甘雲娘害羞，我陪你去買東西。
??於是我和母親上街，買了兩天的東西，才把結婚一應用品備齊，又發請帖，在酒樓大宴賓朋，舉辦了婚禮。
??親朋好友都驚豔甘雲娘的美麗，一再問我甘雲娘是從哪裏娶來的？我笑著隻告訴他們，是外出偶遇，一見鍾情！
??好友張懷玉拉著我一再盤問，我還是一句不多說，張懷玉告誡我要當心，此女子來路不明，萬一她是個狐仙或者女鬼，豈不害了自己性命？
??我聽完哈哈大笑說：“我一貧如洗，貧苦度日，如螻蟻般苟活，對前途一片渺茫。我既沒錢又沒權，若真是狐仙、女鬼化作美女嫁給我，她圖我什麽？”
??我成親後，夫妻非常恩愛，整日沉溺於和甘雲娘纏綿廝守，再也無心讀書。
??甘雲娘見此情景，勸我不要沉溺於兒女情長，還是要好生讀書；我嘴上答應，卻仍然纏著甘雲娘，不想讀書。
??於是甘雲娘主動疏遠我，要我買來棉線和織布機，白天在屋裏紡紗織布，不再和我形影不離，晚上吃晚飯時才見麵！
??我目睹甘雲娘不再理我，隻好又重新捧起書本攻讀。
??張懷玉為了鼓勵我讀書，每天織布到深夜，她織布完了，才許我親近她，一起睡覺。
??說也奇怪，甘雲娘織的布非常搶手，我每次拿到集市去賣，常常一會兒就賣光了，我的家境一天天富裕起來。
??可惜好景不長，也怪我鬼迷心竅！
??新婚剛剛滿月，我那好友張懷玉辦事路過我家來探望我，目睹我家中變化太大，不由得感歎不已。張懷玉連連詢問我之前的日子窮困潦倒，如今短短一月竟有如此變化，是什麽緣故？
??我想著甘雲娘曾囑咐過，不得對外人說起她；我心裏雖然洋洋得意，卻是守口如瓶，隻說是有親戚幫襯我，那張懷玉是個富家公子，自然不信，也不多說，拉我出去喝酒。
??我一不小心被張懷玉灌醉了，就如實說出了甘雲娘的來曆，以及她白天怕太陽的怪事。
??誰想那張懷玉心懷叵測，在我成親那天就看上了甘雲娘，暗中設計親近我，三天兩頭請我去喝酒，還帶我狎妓！
??我從來沒經過這樣花天酒地的日子，一時把持不住，就和他互相請客，出入酒樓青樓，醉生夢死！
??有一天張懷玉請我到青樓喝酒，暗示幾個青樓女子把我灌醉，他卻悄悄出來，到我家裏，假裝送我回家，哄甘雲娘開了門，摟住甘雲娘就求歡！
??張懷玉肉麻地說了一堆愛慕已久的話，甘雲娘卻抵死不從，大聲呼救！
??張懷玉怕我家鄰居趕來送他去官府，於是悻悻地逃走了，和我斷絕了來往！
??我回家後被甘雲娘狠狠地數落了一通，情知理虧，交友不慎，於是收心讀書，很快甘雲娘又與我和好如初。
??誰知張懷玉仍然沒有罷手，暗中買通了一個法力高強的道士，窺探我不在家，強行闖入我家，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我回來後甘雲娘就不見了！
??我自然不肯罷休，去張懷玉家要人，誰知張懷玉家大勢力大，一幫惡奴攔住我，根本不讓我進門！
??於是我去官府去告，可是縣令大人派人來查，張懷玉買通了亭長和幾個朋友為他作證，說根本沒去過我家！我又沒有證據，於是此事不了了之！
??最奇怪的是，甘雲娘失蹤後，家裏的錢財也不翼而飛，我又過上了窮苦日子，隻得每日以讀書打發時間，碰巧大人你今夜出來散步，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你。
??嵇康聽完，十分驚奇，讓王黎明找來三個銅錢，為他卜了一卦。
??嵇康看了卦象，倏然站起來說：“王秀才，你立刻隨我走一趟！你的妻子被關在張懷玉家中，如今張懷玉正在逼迫她成親，我們若不去救她，隻怕甘雲娘逃不過今晚！”
??王黎明一聽霍然站起來，說：“多謝大人幫忙！為了救回我的妻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闖一闖！隻是我們如何進入張懷玉家？他家裏看家護院的惡奴不少，隻怕我二人打不過他們。”
??嵇康沉吟道：“現在你沒有證據告他，我也不好貿然帶衙役闖進張府，這樣吧，你把他家的住址告訴我，越詳細越好，我自有辦法進去。”
??王黎明大喜，詳細地說了一遍張懷玉家的住址。
??嵇康靜心打坐，命王黎明不要和他說話；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嵇康內息調勻，真氣遊遍大周天，渾身發暖，突然站起來，抓住王黎明的一隻手說：“閉上眼睛！”
??王黎明立刻遵言閉眼，嵇康念起咒語，使出“縮地之法”，轉眼間就到了張懷玉家中，與王黎明站在一個長廊上。
??王黎明一看，麵前是一排房子，其中一間屋裏透出燈光。
??王黎明焦急地走上去就要推開窗戶看，嵇康連忙衝上去一把拉住他，然後用手指輕輕地捅破窗戶紙，和王黎明一起往裏看。
??隻見屋裏紅燭高燒，十分明亮，張懷玉背對著窗戶站著，旁邊是一張椅子，赫然坐著甘雲娘！
??甘雲娘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額頭上還貼了一張符咒！正怒目直視張懷玉！
??就聽張懷玉得意洋洋地說：“雲娘，我勸了你好幾天了，嫁給我吃香喝辣，跟那個窮小子王黎明有什麽好過的？你我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今晚你就從了我吧！”
??甘雲娘怒斥道：“胡說八道！癡心妄想！自古道朋友妻不可欺，你專門搶朋友的老婆，你這卑鄙小人！”
??張懷玉不怒反笑，說：“你罵我是小人？那麽你是什麽？你不過是個有幾分姿色的老鼠精！”
??王黎明聽到這裏大吃一驚，和嵇康對視了一眼，嵇康點點頭，讓他不要說話，繼續聽。
??張懷玉又說：“甘雲娘，自從你結婚那天我看見你起，我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娶到你！我故意和王黎明接近，套他的話，他告訴了我你的種種不合常理之處，我就懷疑你不是凡人！
??於是我請了北邙山翠雲峰上清宮的道長，一起暗中觀察你！那道長法術高強，是我的好朋友，他觀察了你幾天，辨認出你居然是隻老鼠精，所以怕太陽，白天躲在屋裏不出來！你那所謂的相地之術、可以發現地下的藏銀，不過是個障眼法，隻能哄哄王黎明那傻小子，掩蓋你會打洞鑽地的事實！
??於是我心生一計，把王黎明哄去青樓喝酒，把他灌醉，然後我與道長闖入你家，把你抓住帶回來，你的額頭上貼著上清宮的靈符，你無法變化，與常人無異！
??你嫁給我，吃香喝辣，比那窮小子王黎明強太多了，你卻為何之謎不語，死也不肯？！”
??甘雲娘冷笑道：“你都說對了，但你卻不懂做人！”
??張懷玉問：“何出此言？”
??甘雲娘說：“不錯，我是隻老鼠精，隻因受了王黎明的恩惠，吃了他的饅頭，見他為人善良，才決定以身相許！我們夫妻琴瑟和諧，窮也罷，富也罷，卻與你有什麽關係？你用盡了心機把我抓來，要強占為妻，你就不怕成親後我找個機會吃掉你？！！！”
??張懷玉笑道：“我敢娶你，自然是不怕！我那道長朋友早就教會了我對付你的辦法，你現在法力全無，還不是任由我擺布？等我把生米先煮成熟飯，還有法子讓你害不了我！來吧小娘子，我渴慕你已久了！”
??說完張懷玉撲上去，一把摟住甘雲娘就親。
??甘雲娘急忙掙紮，無奈雙手被反綁，額頭又貼著靈符鎮壓，動彈不得，隻好張口大呼：“救命！救命啊！”
??張懷玉壞笑道：“你在我家裏喊救命？誰會來救你？要救命，你先救救我的命吧，小娘子！”
??說完張懷玉抱起甘雲娘，走了幾步放到裏麵的床上，自己動手，先解自己的衣服。
??王黎明一看怒不可遏，一把推開窗戶就要爬進去救妻子；不想旁邊黑影一閃，嵇康早已搶先跳了進去！
??嵇康也是怒火衝天，按奈不住，衝進去拔出煉妖劍就刺張懷玉！
??張懷玉聽到動靜，轉頭一看一柄明晃晃的寶劍刺來，嚇得用手去擋，一邊也喊：“救命！”
??嵇康見他不會武功，反倒不忍殺他，寶劍一轉，劍鋒朝上，劍柄向前，擊打在張懷玉的額頭上，把他打昏過去！
??王黎明這時已經衝過去，拉起甘雲娘，解開她被反綁的雙手，轉頭問：“大人，我們硬闖出去？”
??嵇康想了想，搖搖頭說：“硬闖必定有一番廝殺，會有人送命，太過殘忍！你們二人一人拉住我一隻手，閉上眼睛，我帶你們出去！”
??王黎明和甘雲娘急忙從命，嵇康把寶劍還鞘，伸出雙手，讓他夫妻二人抓住，然後念起咒語，再次使出“縮地之法”，很快就回到了王黎明家！
??王黎明伸手揭去甘雲娘頭上的符籙，恨恨地扔在地上，拉著甘雲娘跪謝嵇康。
??嵇康沉吟道：“我被你們二人的真情感動！甘雲娘雖然是一類，尚知道知恩圖報，那張懷玉好色之徒，為所欲為，簡單連禽獸都不如！但是張懷玉家大業大，又有法力高強的道士朋友，肯定不會死心，還要再來找你們麻煩！所幸甘雲娘會法術，你們到哪裏都能生活，還是遠走高飛吧！”
??說完嵇康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元寶，足足有五十兩，遞給王黎明說：“這是我作為鄰居的一點心意，你們收拾收拾，盡快遠走高飛吧！”
??王黎明和甘雲娘感動得涕淚橫流，連磕了幾個頭，感謝嵇康。
??嵇康卻已經悄然走出了王家，回府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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