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014

  很意外,是宋傑打來的,想了一下,又覺得這個電話來的很必然。估計現在楊朋義已經帶李嫣回家了,也或許當眾揭露了她的不堪。


  她多麽希望這件事別讓宋傑知道,她會很傷心。


  但是,已經知道了,也就隻能麵對。她回撥了那個電話,在聽到那頭呼喚了一句“可佳”時,紅了眼眶。


  “嗯!媽……不,阿姨,您找我?”她真的很想再叫她一聲媽,這個比她母親對她還好的女人是她舍不得的。可惜,她已經沒了這個權利,必須改口。


  “可佳,媽問你,你真的和安仔在一起了?朋義他們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壓根不是那樣的人,別人不了解你,媽還不知道你嗎?還有安仔,他也不是……”


  “不!我們是那樣的人,是您看錯了。我和秦子安,我們都不是好人,都是活該下地獄的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您,沒有誤會。如果沒有其他事,再見!”說完這句話,她決然按斷了電話,無力地坐在地上。


  眼淚已經流幹了,想象著曾經的婆婆現在會多傷心,她除了心痛,已流不出眼淚。


  怔怔地看著堤壩下流淌著的水,她像個失神的木偶。


  秦子安也默默地坐在了她身邊,想到幹媽,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他沒有母親啊,把她當母親的,是想把她當一輩子母親的。都怪楊朋義幹下禽獸不如的事,想來,母親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從此以後,他又成孤兒了,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流浪吧。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非要來破壞我的幸福,從他手裏把我搶出來,然後我們一起成為被唾棄的人。秦子安,你的目的達到了,很高興吧?”她扭回頭,看著他問。


  連問話也是平靜的,似乎已經沒有力氣質問他,也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畢竟,這不能全怪秦子安了,是她沒有堅持,是她自己也淪陷了。


  “不高興!”他也淡淡的說。


  “在你還沒有真心實意愛上我之前,我不會高興的。沈可佳,別再別扭了,我們結婚吧!”他說著,來摟她的肩膀。


  她卻冷笑著閃開了,覺得這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他難道不懂,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嗎?

  欠了一身的情債,還想要過逍遙日子,豈不是天理難容?


  “秦子安,別說瘋話了。今天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我希望你別再來找我,別來煩我。”沈可佳說了這句話,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和草屑,準備回去了。


  縱然知道沈可佳是個嘴硬的人,秦子安還是免不了有些難受。他說他找她,是在煩她,她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他?


  以為她愛上自己了,原來是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他真想驕傲地轉身就走,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拋在這荒郊野外。


  可他秦子安能做到嗎?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早已牽住了他的心,再也灑脫不起來了。


  一伸手,他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帶回來,圈在懷裏。


  “沈可佳,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再別想跑,沒門!”他的話從牙縫裏擠出來。她看得出來,他動了真氣。此時,她卻一點也不心疼他。


  他氣,活該,拆散了別人的家庭,還想要高興?


  “好啊,那你也像胡來福關李嫣一樣,把我關起來,找個保姆照顧著。這樣,我就跑不了了!”她看著他,挑釁地說。


  “以為我不敢嗎?原來你喜歡被囚禁,好,我滿足你!”他憤怒地說,抱著她站起來,把她塞進副駕駛,在她的抗爭下係好安全帶。


  “今天開始我就把你關起來!”他拋下這句話,鑽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回市區的路上,一路狂飆,速度極快,沈可佳卻沒說話。


  她也不相信,他真的能把她關起來,那好像不是他的作風。他帶她走了一條她沒去過的路,她也不問,總之,他膩了,就會放人。他鬆懈了,她就可以逃走。


  沈可佳累了,已不想爭,也不想徒勞地去抵抗他的力氣。


  他說什麽來著,他是三郎,是個亡命徒,又何必惹?

  一路飛奔以後,秦子安的怒火漸漸消了,冷靜了不少。他又一次發現這個女人輕易地改變了他的情緒,讓他難以自控。


  這樣不行,他要以不變應萬變。她冷靜,他要更平靜,才能收服她。


  “可佳,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嗎?”他問,語調已經波瀾不驚。


  這樣的問法卻讓沈可佳不由自主地思索,她真的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這一段時間以來,他陪她一起報仇,給她保護,甚至是和她親熱。要是沒有他,在知道楊朋義背叛以後她如何撐得過來?


  晚上,他們經常一起做飯,談笑風生,雖然有時是故意做給楊朋義看的。


  他引導她去考培訓師資格證,拿錢給她,凡事為她著想。沈可佳不是一個頑石,當然有感覺,隻不過這感覺是罪惡的。


  “是,不想,也希望你別再打擾我的平靜,我隻想早點找工作,過正常安寧的日子。我不恨你了,也不喜歡你,你對我來說,隻是普通朋友。”她平淡地說。


  秦子安握著方向盤的手又一次不自覺地收緊,這該死的女人,她有時可以不用這樣坦蕩的。


  有時,他會希望她騙騙他,哪怕隻是騙騙他也好。


  她是喜歡他的,是她自己不知道,還是不承認?昨晚,她那樣熱情如火,難道隻是因為要忘記楊朋義嗎?她那麽投入,不可能對他沒有感覺。


  秦子安被她折磨壞了,腦袋裏亂糟糟,一會兒覺得她愛他,一會兒又覺得她對他完全無意。


  他沒有說話,沈可佳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想法。是默認了,打算放了她,還是繼續蠻橫霸道地強留她?


  內心裏,她渴望他留她吧,所以看他不說話了,還是會有小小的失落。女人,永遠都是言不由衷的,嘴上說的疏遠,其實是掩蓋內心的異樣。


  沈可佳的心也被掰成了兩半,一半還在為楊朋義的離開傷感,另一半盡量回避自己對秦子安的熱情。


  “到了,這裏是個安全的地方,李嫣找不到你。是我自己的房子,你一個人住這兒吧。一段時間內,我不會來打擾你。你好好想想吧,如果願意接受我,隨時給我打電話。”秦子安把車停好,下了車幫沈可佳打開車門。


  此時,他是多麽體貼,一改咄咄逼人的作風。


  沈可佳愣愣地看著他,心裏說不出是感激,還是愛情。總之,她是被他感動了。她說的那樣冷,他還要為她著想,要不是愛她,還能怎麽解釋呢?

  對這樣一個深情的男人,真的要為了楊朋義那個不值得的人拒絕來往嗎?

  “發什麽呆,是不是忽然又舍不得我了?”她那癡癡的模樣,讓秦子安心一動,迎上來環住她的腰。


  她想推他,卻發現自己心裏根本不願意推,於是就讓他抱了個結實。她沒反抗,卻也沒迎合,隻是像個木頭一樣讓他抱著。


  “寶貝兒,和我在一起吧,我愛你!”他在她耳邊喃呢,更緊地摟住她的腰身。


  這話,讓她有幾秒鍾的失神。她愛過,她恨過,她被背叛過,還能相信愛嗎?如果輕易和他在一起,換來的也許是他的離棄,她不敢。


  她不要愛,她要躲開,要縮在安全的殼裏,保護自己。


  “對不起,可是我不愛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謝謝你的好意,我們沒什麽關係,也沒有理由住在這裏。”她深呼吸了幾口氣,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平靜地和他說。


  他頹然鬆開了她,傷感地問:“沈可佳,你一定要和我分的這麽清楚嗎?”


  “對!”她斬釘截鐵地說。


  “我記得你為我做的一切,還有我欠你的錢,一共是五千五百八十。其中,住宿費是一千二,培訓師資格證是一千七……”


  “夠了!”他打斷了她,不想在聽她和他算賬。


  “我知道了,你記得這麽清楚,我就不用擔心你賴賬了。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兒,反正去別的地方也要花房租錢。我按市場價給你算房租,搬進去吧!”他已經快被她氣崩潰了,這已經是退了一萬步。


  要是她再想不知好歹地逃走,他可不會客氣了,非要把她鎖起來天天懲罰她不可。


  沈可佳見他臉色極差,也不想惹他,何必非得折磨自己呢,反正又不是不給他錢。


  她發現自己有時還挺沒骨氣的,輕易就投降了。


  “那就謝謝秦總了!房租我會付的……”在他的瞪視下,她不往下說了,還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


  她一下子又像個乖乖的小綿羊了,秦子安也就不想多計較,帶著她上樓,打開房門。


  這間房子不大,隻有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但是整體色調柔和,看起來很溫馨。


  秦子安渴望有個溫暖的家,所以家裏很多地方都用了淺橘色。自從子琪長大以後,他給她也買了一套小房子,主要是因為子琪很孤僻,連哥哥也不願意一起住。


  她現在也是個大姑娘了,他卻更加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走進妹妹的心,讓她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


  他多希望她能正常的戀愛,結婚,遇到一個珍惜她懂她疼她的男人。


  可惜,她性格一直是那樣內向,他這個做哥哥的,又多麽有心無力。


  “怎麽樣,房子還滿意嗎?”他問沈可佳,又加了一句。


  “放心,我這房子裏很幹淨,沒有鬼。”


  他想嚇嚇她的,沈可佳卻笑了。


  “有我也不怕了,人比鬼更可怕,說不定鬼還更可愛呢。”


  “也是,我馬上有個會,得走了。你自己在這裏,可別逃跑了。手機開機,找你要接電話,別讓我擔心你。鑰匙給你!”秦子安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她的掌心。


  “也不怕我把你房子賣了?”她的手,一被他碰到,竟有了說不出的心動之感。


  為了避免尷尬,她笑著調侃他。


  “你把我賣了都行,隻要你能舍得,走了寶貝兒!吻別一下!”她臉紅了,他一個情不自禁,忘了剛和她說好的要和她保持距離的話,又一次把她摟進懷裏。


  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他直襲她的小櫻唇。


  意外讓她一時忘了反應,而他又絕不拖泥帶水,舌撬開她的貝齒直接去吸允甜蜜。


  兩人忽然就把所有的不快拋開了,狂熱的吻起來。在野外親熱了那麽久,此時一吻,竟又都燃起了激情。


  唇像被膠水黏住了,一點也分不開。室內的溫度似乎在直線上升。


  他使勁兒揉著她的頭發,拚命吻她,大手在她後背狠狠地揉搓。


  “該死的女人,真想現在把你給辦老實了。沒辦法,時間真不夠了。等著我,晚上我來……”說完,又一次搬過她的頭,在額上狂親了幾下。


  沈可佳被親的麵如桃花,她忽然發現自己很色。至少在身體上,好像很難抗拒這個男人,也許是他技術太好,也許是兩人太合拍了。


  親吻完,她又怪起自己的忘情了,冷著臉嚴肅地說:“你說了,房子隻給我一個人住的。你要是來,我就走。”


  “隨你怎麽說,我走了。”秦子安沒時間耽誤了,隻得先行離開。


  晚上,他還有鑰匙,還怕進不來,吃不了她嗎?

  從爭奪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不是君子了,小人當到底,隻要能讓她開心就行唄。


  他走後,沈可佳動手收拾了一下房間。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都很幹淨。而且她猜,秦子安在搬出去和他們一起住之前,應該是住這裏的,離他上班的地方很近。


  累了,她就爬上了床躺下來。


  床單上卻全是他的味道,一種男人的味道。從沒想過,她會喜歡吻他的味道,而且好像還帶著催眠的作用似的。


  許是被他要的太凶猛了,沈可佳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她發現自己是被餓醒的,這時已經下午三點了,她還沒吃午飯呢。


  從床上爬起來,她胡亂扒了扒自己的頭發,用一根發套隨便梳了一個馬尾。打量了一下自己,還是早上的衣服褲子,很隨意休閑。


  拿好鑰匙手機,很快出了門,她要給自己找點吃的去。


  出了小區的門拐了彎就到大馬路上了,沈可佳正沿著馬路邊走著,忽然聽見一陣喇叭震天響。


  不是說了不可以在市區鳴這種喇叭嗎?為什麽還有人這樣不道德?循聲看去,就見一輛路虎從不遠處飛快地開來。


  路上一位五十多歲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正彎腰把垃圾掃進撮箕,車來的太快,他聽見喇叭聲時,車已到近前。


  由於躲閃不及,他被車擦了一下,倒在地上,手中的掃把揚起來正好刮上車燈,把車燈給掛了下來。


  車停了,一個身著花襯衫的二十多歲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張口就罵。


  “老不死的,你他媽的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車燈都給我撞下來了,起來賠錢!裝死是吧?”


  這事就發生在沈可佳麵前,她怎麽會坐視不管呢。眼見那老人還躺在地上沒起來,開車的小青年上腳就要踢,沈可佳快跑幾步擋在老人身前。


  “喂!你講理不講理?誰允許你在市區胡衝亂撞的,亂按喇叭,還傷人。不想著救人,卻先想著你的破車,怎麽這麽沒道德?”她氣呼呼地說,一臉正義。


  “哎呦,這還跑出來一位正義使者。我說,你是哪個精神病院放出來的?”花襯衫青年一臉不屑地看著沈可佳。


  一件普通T恤,一條泛白的牛仔褲,腳蹬一雙說不出牌子的運動鞋。一看就是個平頭小老百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管他的閑事。


  他撞人,還有理了?


  “你少說沒用的,趕緊把這位大伯扶起來去醫院。”沈可佳才不想和這種人渣理論太多。


  兩人爭吵之時,被撞的環衛工人已經掙紮著爬起來了。他一看就知道這小青年不好惹,根本沒想賴什麽,就是剛才摔倒,摔的痛一時沒爬起來。


  “關你什麽事?我警告你!少管閑事,否則,有你好看的!”花襯衫指著沈可佳的鼻子罵道。


  本來,他是想調戲她兩句的,畢竟長的不賴。這麽好看的女孩兒,像個潑婦似的喜歡管事兒,他可就沒什麽興趣了。


  於是,又一次暴露出本相,凶巴巴地罵她。


  這邊廂吵的越來越劇烈,好事的人們也不趕路了,一點點聚攏過來,把路堵的水泄不通。


  C市安市長夫人攜著兒子乘坐了一輛黑色奧迪正好也路過此處。今晚,他們一家要宴請副市長全家,要回去準備準備。


  路被堵了,市長夫人有點急,便吩咐兒子安俊生去看看。


  “看看是什麽情況,盡量疏散一下,別說自己是誰。”她柔聲說道。


  “我知道了,媽,放心,兒子有分寸。”安俊生怎麽會不知道母親低調,從小被她教育的,他也很低調。


  從學校到工作單位,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市長安致和的兒子。


  他也不願意頂著父親的光環像一些官二代那樣橫衝直撞,完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像副市長家的公子哥那樣。


  一聽說他要下車,司機趕忙拉開門就要下去給他開門,他擺了擺手。


  “力叔,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說完,自己打開車門下去,往人群中來。


  “大家來評評理,說說是誰對誰錯,怎麽能撞人不管,還讓人賠錢?”沈可佳叉著腰,怒目看著花襯衫,大聲說道。


  安俊生的眉皺了兩下,心想,哪裏來這麽個黃毛丫頭叫叫嚷嚷的,太沒教養了吧?

  待走到近前,見一個環衛工人正手捂著擦傷的大腿,小聲跟沈可佳說呢。


  “這位好心人,謝謝你了,我沒事,就擦破了點皮,算了。”他就是一個小百姓可不想把事情惹大了,要是對方是個當官的後代,隨便吱一聲,他工作就沒了。


  “怎麽算了呢?你看你傷口還在流血,你別怕他。他再厲害,也大不過一個理去。我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他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今天必須得讓他給你個說法,否則別想走了!”沈可佳叉著腰,往他的路虎前麵一站,他休想能逃掉。


  安俊生這才看見,原來花襯衫不是別人,正是他剛才還在想的副市長的公子劉海亮。


  還以為這丫頭是惹事的人,沒成想,人家還是個見義勇為的好青年。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沈可佳,從頭發到衣著,真是各種普通啊,隻有那張因為生氣而紅起來的小臉閃著灼灼的光。


  “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問問老子是誰。告訴你,老子可是副市長兒子,劉海亮!你去打聽打聽,整個C市,誰敢跟老子過不去?”劉海亮說話聲越來越大,被圍觀著,也不怕說出自己爹是誰惹禍。


  “我管你是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你還不是什麽王子。副市長兒子更應該以理服人,處處當表率,你這樣拿你爸爸出來說話,就不怕給他臉上抹黑?”沈可佳嘴巴不饒人,悍然站在車前,一動不動。


  “他媽的,老子就是王法,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打殘了也沒人敢管?”說完,他真的湊上前扯沈可佳的衣領。


  沈可佳又氣又急和他撕扯起來,本來個頭就不大,力氣當然抵不過他,眼看就要被他打著了,忽然聽到一個人說道:“海亮兄弟住手!”


  劉海亮覺得聲音有點耳熟,忙停了手,朝這邊看過來,就見到一身休閑打扮的安俊生笑著分開人群。


  雖然他惡名在外,可不敢公然在市長公子麵前囂張。


  “俊生啊,我正要去你家呢。晚飯還早,我想早點找你玩兒去。你看,這老頭把我車燈都給撞了,這位美女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的不是,怎麽解釋也沒用。”


  沈可佳剛要說事情的經過怎樣,安俊生卻對她笑了笑,讓她不用說,他都看見了。


  “海亮,我們還是帶這位大伯去醫院檢查看看,省得大家說你仗勢欺人,壞了你和劉叔叔名聲,你說好不好?”話說的雲淡風輕,劉海亮知道,他的話是不允許他拒絕的。


  隻得訕訕地去扶傷者,狠狠瞪了沈可佳一眼,上了車。安俊生怕他對沈可佳和傷者不利,跟母親說了一聲後和他一道去了醫院,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下沈可佳。


  一路上,劉海亮一直憋著氣,他看不上安俊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是他喜歡上的女人,非要巴著安俊生,要嫁給安俊生,更讓他惱火。今天發生了這事兒,他可不會善罷甘休,等他爹下了台,以後有他受的!


  還有那個該死的女人,要是讓他查到她的身份,不弄死她也得扒她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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