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058

  眉姐說是家庭聚會,這話讓秦子安感覺很溫暖,選的飯店都是很溫馨的。


  到了大娘小炒,給眉姐打電話,他們都在包廂裏,正等著他們兩個人來點菜呢。


  “眉姐!”沈可佳和秦子安一起規規矩矩地叫她。


  雖然梅眉是對付過沈可佳,到底沒傷害過她,而且想到沒有她就沒有秦子安的今天,沈可佳是感激她的。


  “來了?快坐。”眉姐熱情地說。


  “子琪,你也到了?”沈可佳熱絡地和秦子琪打招呼。


  “你好!”秦子琪說。


  “怎麽還說你好呢,該叫嫂子了。”秦子安給沈可佳拉開座椅時,跟秦子琪說了一聲。


  秦子琪就是這樣的性格,好像很疏離,離誰都很遠。看人也有三分冷,不知道的會以為她是瞧不起人。


  沈可佳知道她小時候的經曆,也不怪她對自己冷淡。


  秦子安對她那麽好,對她家人也都照顧有加,她想,她跟秦子琪好好相處。


  她自己也沒有妹妹,就把她當親妹妹,以心換心,她總會感覺到她的真誠的。


  “對不起,我還不太習慣。”秦子琪禮貌地說,更顯疏遠。


  “沒事,叫什麽都一樣。”沈可佳接過話來,在秦子安拉開的椅子上坐下。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啊,主要是給可佳介紹,他們兩個都認識。這位是……”她指了指她身邊的男人。


  其實沈可佳也認識了,就是請她喝茶那位啊。


  “小三!”秦子安搶著說,活躍活躍氣氛。


  “可佳別聽他亂說,小三多難聽的名字。他叫郝三彪。”眉姐說,就是說起他的名字好像還有幾分羞澀似的。


  “呦呦呦,以前可不知道是誰叫人家小三的,現在就說小三這名字難聽,這到底是為什麽變化這麽大啊?”秦子安調侃道。


  “喂,我說小三子,你說說看,到底是為什麽?”


  小三的臉騰的一下也紅了,那天晚上,他按照秦子安教給她的去找眉姐。


  眉姐一個人在喝酒,他一把搶下她手中的酒瓶,摔了。


  沒想到,眉姐沒生氣,還笑了,說還沒發現小三這麽男人。


  於是小三就做了更男人的事,把她給就地正法了。梅眉那天空虛的厲害,被暗戀了她好幾年,對她有狂熱激情的郝三彪給折騰的散了架。


  她曾經想象過和秦子安在一起會是怎樣的激情澎湃,雖然沒在一起過,不過她想,郝三彪和她的這次親熱一定不會輸給真正跟秦子安的接觸。


  總之,那天晚上她覺得自己徹徹底底地成了一個女人。


  事後,郝三彪向她表白了自己對她的愛意。他說,想要陪著她,哪怕真的做她的小三也無所謂。


  “眉姐,我可以為你死,也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我不在乎和別的男人分享你,隻要你高興。你想要我,隨時都可以,如果你不高興,不要我,我也不會纏著你,給你添加一點點的麻煩。”這是郝三彪的原話。


  眉姐從沒想過,還能有人真心愛她。這些年來,千瘡百孔的心似乎一下子被補上了。


  就在那一刻,她開始厭惡自己的生活,再不想做風塵女子,再不想和安市長有一絲一毫的接觸。


  她知道,安市長不愛她,他要她,或許隻是要她的一副皮囊。


  一個女人不管經曆過什麽,最終她們最大的渴望還是被一個男人捧在手心裏珍惜。


  這個男人,即使不能滿足她的物質需求,有時她們也不計較。


  眉姐和郝三彪迅速地掉進了愛河,甜蜜極了。這段時間剛好安市長出差了,眉姐向郝三彪承諾。


  “等他回來了,我會跟他說不再做他的情人。彪,我想做你一個人的女人。”眉姐想,男人都是在乎這個的。他說不在乎,隻是因為太愛她。


  “行!”郝三彪憨憨地說。


  “我會一輩子對眉姐好。就算我不能像他給你那麽多錢,我也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


  “嗯!眉姐相信你!離開他以後,眉姐開一個女裝店,我們也自食其力。”她太渴望過普通女人的日子了,有個愛她的丈夫,再生個孩子,那會是她完美的歸宿。


  郝三彪臉漲的通紅,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他平時就比較木訥,少言寡語的,和秦子安不同。秦子安是不想和別人說話,想說時,三教九流他都能搞定。


  郝三彪是真正的不會說,嘴笨。


  “秦子安給我閉嘴,以後不許急他,知道他不會說話還故意這樣說。”眉姐瞪了秦子安一眼,很是護著郝三彪。


  “哎呦,我們眉姐變心了,不喜歡我了。”秦子安陰陽怪氣地說。


  “我現在就喜歡他,怎麽了?”眉姐還很大方地認了。


  “我跟你們說,今天請你們幾個小家夥來吃飯就是想告訴你們。我要和彪結婚了,想年前就結。”


  “真的?不會吧?這麽誇張?”秦子安問。


  “我都這麽大年紀了,再不結婚還能生小孩兒了嗎?不像你們,都不著急。難得我這樣的女人還有人能看得上,我還不抓緊?歲數再大,就沒人要了。”


  “眉姐,我永遠要你。”木訥的郝三彪抓了抓她的小手,深情地說。


  秦子安沈可佳真為梅眉高興啊,高興是高興,秦子安心裏又不免擔心。


  安市長會輕易放過她嗎?在桌上不好問這件事,沈可佳秦子琪都在。子琪什麽都不知道,他也沒和沈可佳說這件事。


  “眉姐,祝福你們!”沈可佳說,舉起杯。


  秦子安,秦子琪兩兄妹也舉起酒杯。


  “眉姐,我們兄妹也祝福你!感謝眉姐,如果沒有你,我們兄妹估計早餓死凍死了。”秦子安說。


  “是,子琪從來沒有說過謝謝你!眉姐,我真的很感謝你。”難得秦子琪也願意多說兩句話。


  “兩個傻孩子。”眉姐說,現在在她看來,他們就是她親人了。


  “你別喝酒了吧,眉姐子琪都不是外人,你胃還沒好呢。”沈可佳柔聲跟秦子安說。


  “是啊,子安你的心意到了就行。得多注意,以後眉姐可沒時間總管你的事了,你要聽可佳的,一看她就很懂事。”


  秦子安叫了服務員,把酒換成了奶,敬梅眉郝三彪。


  喝完這杯,秦子安又高興地說:“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啊!可佳懷孕了!”


  眾人又忙著敬秦子安小兩口,秦子琪也希望哥哥幸福,隻是不太善於表達。


  借著剛才喝下去的酒勁兒,她還是說了幾句她平時不大說的話。


  “哥,祝你和嫂子幸福。”


  一句簡單的話讓秦子安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沈可佳也眼圈紅紅的。


  “子琪,哥和嫂子也希望你幸福。”沈可佳說。


  “我?恐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幸福了吧。


  “算了,不說我,你們都幸福了我就幸福了。”秦子琪強笑道。


  自從上次和楊朋義分開以後,她再也沒見過他了。跟自己說要忘了他,卻還是忘不了。一個人住,總是會夢見他,夢見小時候的事。


  她想,這輩子她再也沒有辦法愛上別人。就守著這些回憶過吧,生活沒有喜也沒有悲,像白開水一樣過下去,至少也不會傷心。


  幾個人都想勸她,礙於她的性格,又怕勸不好,反而讓她不開心。


  沈可佳默默地想,以後要多叫她出來玩玩。她性格比較開朗,如果多和她接觸,或許能把她給帶出來呢。


  秦子琪怕自己的態度讓大家不高興,盡可能地笑。


  秦子安找了個機會跟梅眉單獨談了安市長的事。


  “你結婚,就是要跟安市長脫離關係?”他問。


  “嗯!”


  “他會輕易放棄你嗎?”


  “應該會吧,對他來說我就是一個普通女人,有什麽不放的。找比我年輕貌美的,多的是。”


  “話是這麽說,他也不一定願意。像這種人自視甚高,能受得了女人不要他們嗎?”


  “放心吧,眉姐有辦法。”


  “什麽辦法,你說說我聽,千萬不能去冒險。”


  “我會告訴他我懷孕了,這種養晴婦的人誰願意被威脅和原配離婚啊。隻要聽說我懷孕,他巴不得花點錢打發了我呢。”梅眉胸有成竹地說。


  “也是,但願沒什麽事。有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別一個人撐著,知道嗎?”


  “我會找你的,再說還有三彪呢,別擔心。”


  吃過午飯,沈可佳約秦子琪改天一起逛街買衣服,秦子安卻不肯。


  “懷孕了還逛什麽街?逛街就不用了,子琪你沒事多到哥這裏來吃飯吧,自己在家太孤單了。”


  “好!”她答應道,答應是答應了,其實也是敷衍的。


  都散了以後,秦子安和沈可佳商量好,下午拿到B超單子就去沈可佳家裏吃飯。


  “我下廚,你打個電話給媽,讓她別煮飯,我們早點過去做。”秦子安說。


  沈可佳打了個電話跟母親說了,趙秋雲很高興,天天盼著兩個人回去吃飯呢。要不是他們現在矛盾鬧的多,早不知道要回去吃了多少頓飯了。


  “你爸買了兩幅新撲克,晚上可以打撲克了。”


  “打,你們也不是對手。”沈可佳笑嗬嗬地說。


  “誰都得憑牌,再說你爸厲害,今天晚上我們非要打的你們老虎不出洞。”


  “哈哈,好啊,我看看你們怎麽把我們打的老虎不出洞的。”


  掛了電話,沈可佳跟秦子安說:“我跟你說,今晚給我打好點兒。媽向我挑戰了,我已經應戰,你絕對要配合好。”


  “絕對,必須!”


  兩人打了個車,到醫院剛好到了上班時間。


  秦子安和沈可佳坐在走廊上,等著排隊叫號,期間沈可佳灌了一瓶水。


  要進去的時候,沈可佳還有些緊張,秦子安也有些緊張,生怕結果出來說孩子不好。


  “沈可佳!”護士叫了一聲,沈可佳站起身。


  秦子安摸到沈可佳的手心裏冒著汗,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柔聲說:“別怕,我們的孩子會一切都好的。乖,放鬆點兒。”


  “嗯,一定會的。”她也安慰了一下他。


  沈可佳進了B超室,在醫生的指導下在病床上躺下來。


  露出肚子,醫生在她肚子上塗了一些涼涼的液體,然後拿起探測儀在她肚子上來回探測。


  沈可佳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著,很緊張,也很期待。


  那是一種神奇的感受,感覺自己正在履行著一種神聖的職責,就在儀器裏發出有規律的胎心音時,沈可佳忍不住流淚了。


  寶貝兒,我會好好保護你成長,讓你看到這世界上的所有美好,她跟自己默默地說。


  “可以了!”醫生說,拿了一團紙遞給她。


  “擦擦!”


  “謝謝醫生!還好嗎?”她問。


  “很好,都很正常,胎心也非常好。”胎心……沈可佳腦海中忽然產生一種疑問,多大的胎兒會有胎心呢?


  應該不會剛懷上的寶寶就有吧,總該有個成長的過程啊。


  可剛才那麽明顯的胎心她也聽到了,不會有錯。難道孩子並不是隻有一個月,而是……


  沈可佳,你是嚇自己的,不可能!孩子不可能好幾個月了,肚子也不明顯,而且最近才有反應啊。


  “醫生,我的寶寶多大了,看得到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十分鍾就能拿到結果了,一會兒你看得到,到外麵等吧。”


  沈可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係好褲子,整理好衣服的。從B超室走回秦子安身邊,好像已經耗盡了她的力氣似的。


  秦子安一直守在門口,幾分鍾的時間,他都快要緊張死了。


  門終於開了,他以為她會看到沈可佳笑著和他說:“寶寶很好!”


  沒成想,她的臉蒼白的厲害,眼睛也無神。


  本能地,他就以為是孩子有問題,忙摟住她。


  “可佳,是寶寶有問題嗎?你別這樣,堅強點。”他雖然想要個孩子,可如果孩子有問題,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會陪她度過艱難的時期。


  見她那麽脆弱,他隻能表現的無所謂,省的給她添加煩惱。


  “如果寶寶有問題,就是跟我們沒有緣分。我們養好身體,再生,乖,你別這樣,我會擔心你的。”很溫柔地哄她,撫摸她的發。


  沈可佳卻覺得心酸,或許待會兒當他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愛情和家都沒有了。


  很想很想貪戀一下他的懷抱,暫時的,哪怕就這十分鍾,先不和他說。


  她緊緊地靠在他身上,柔聲說:“醫生說很好,可我還是害怕。我很害怕,秦子安,我很害怕。”我怕失去你,我也怕失去我的孩子。


  也許很快就要在他和孩子之間做出選擇了,母愛是天然的,要是沒聽到那一陣陣心跳聲,或許她還不會這樣舍不得。


  但她聽到了,感知到了自己的寶寶,他是那麽強壯,他肯定渴望著出來。難道她可以殘忍地殺了他嗎?

  沈可佳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撕裂了,很痛很痛,痛的快要無法呼吸。即使還沒看到結果,她幾乎也可以確認了,孩子一定是很大了。


  而且絕對不會是秦子安的,她和他隻在最近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沒有過避孕措施。


  “傻瓜,可能孕婦都敏感。別怕,不管有什麽事,我都在你身邊呢。”


  “你會在嗎?你會一直在嗎?”她仰起流著淚的小臉,問他。


  “廢話,當然在了。我不是說過,會永遠守在你身邊嗎?”


  “無論發生任何事?”她再問。


  “對,無論發生任何事。傻瓜,怎麽了,這麽疑神疑鬼的。”他溫柔地問。


  “沒怎麽,就是有感而發。我們到那邊坐吧,醫生說十分鍾拿結果。”


  “好!”


  兩人在椅子上坐下來,沈可佳淒楚地說:“秦子安,你一直抱著我,直到拿到結果行嗎?我害怕。”


  “好,抱著你寶貝兒。”他摟著她,讓她一直依靠在他身上。


  時間過的太快了,也過的太慢了,幾分鍾的時間對沈可佳來說,既是享受最後的幸福,也是在承受著恐懼的煎熬。


  “沈可佳,拿單子!”護士在裏麵叫道。


  沈可佳嗖地從秦子安懷中鑽出來,條件反射般地跳了起來。


  “幹什麽呢?怎麽動作這麽大啊?你坐著,我去拿。”秦子安說。


  “不!我去。”沈可佳說,她真想別讓他看到單子,否則他會是怎樣的表情啊?


  他一定失望透了,心都會碎吧。


  她多希望這孩子還小,很小很小,隻有一個月。她不想讓他失望,不想讓他從天上掉到地上去,那結果對他一定是太殘忍了。


  “你坐著,我去!”他又說,把她按回椅子上。


  秦子安是帶著一種驕傲期待的心情去拿單子的,拿到手上,迫不及待地從上看到下。


  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數據,最底下,他看的懂。隻有幾個字:孕十六周。


  十六周?四個月了?

  不可能吧?他小聲嘀咕著?


  真不可能吧?怎麽會有十六周呢?


  合租房子時沈可佳謊稱懷孕曾跟他說過:秦子安,我不可能有你的孩子,每一次我都吃了事後藥。


  沒錯,他還親眼看見過她吃呢。


  她不想生下他的孩子,在那個時候肯定會防範。


  也就是說,他這麽期待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秦子安一時難以接受,像沈可佳剛從B超室裏出來時一樣,表情木然。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那張單子,一步一挪地朝沈可佳走去。


  此時,她也已經站起來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的猜測成真了。


  真諷刺,孩子不是秦子安的,而是楊朋義的。她苦笑了,看來人是不該撒謊,總會成真的。


  早知道會有今天,她寧願幹幹脆脆地離開楊朋義,也不要有他的孩子。


  “可佳,十六周啊,單子上寫的是十六周。你說,會不會是搞錯了呢?”秦子安喃喃地問,依然是木然的神情,像在看沈可佳,又像透過她看到了很遙遠的地方。


  他的目光已經沒有焦距,這樣無神,讓沈可佳的心痛了又痛。


  “搞錯了!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沈可佳哭著說。


  “哈哈,我也說是搞錯了。嗚嗚嗚!”沈可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排隊的人往他們這裏奇怪地看過來。


  “我們該怎麽辦啊?”秦子安又喃喃地問。


  平生第一次,他沒了主意。打打殺殺的秦子安,九死一生的秦子安,任何時候都那樣勇敢,麵對這一張小小的化驗單,竟沒了主意。


  “我們該怎麽辦?”沈可佳問,哭了一下後,冷靜下來了。


  這就是事實,無論你接受或者不接受,都是事實。


  “打掉他!”秦子安忽然恨恨地說。


  “打掉,我絕對不會允許你生下他的孩子。”他又說,聲音冰冷。


  他的話說的是那樣霸道,一絲一毫都沒有考慮她的情緒。


  她很傷心,也很絕望,不過一瞬間似乎也看透了,世界上真的沒有永遠的愛。


  她不該期待他出了任何事都包容她的,也根本不可能。


  沈可佳太硬氣了,她受不了別人對她不尊重,哪怕一點點也不行。


  如果秦子安能夠和她商量,先征詢她的意見,或許她還會同意考慮。不,即使是那樣,她也不會考慮。


  她聽到了胎心啊,她的寶寶在肚子裏長的好好的,她怎麽能自私地殺了他?

  四個月,她早聽說過,四個月的小孩兒醫院都不可以隨便做掉,要開證明的。


  說明這個寶寶已經有人權了,不能說扼殺就扼殺。


  “對不起,我不能打掉。”她昂起頭,態度比他還堅決。


  “你說什麽?不打?你的意思是,要生下他的孩子?”


  “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聽到了他的聲音,聽到了他的心跳,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殺了我的孩子。”她對他吼道,伸手搶下他手上的單子。


  “這上麵還有他的照片,你看,他就躺在這兒,你讓我怎麽忍心殺了他?”她激動地指著單子給他看。


  “我不看!你必須打掉他……否則……”


  “否則怎樣啊?”她冷笑道。


  “離開我?不要我了?是嗎?”


  他不想說是,可她挑釁的態度分明是在逼他。不管怎樣,他都不可能給楊朋義養孩子,即使是麵對失去她,也在所不惜。


  “對!”他冷硬地說。


  “秦子安,這就是你說的永遠嗎?原來也沒多遠。”諷刺地笑了,沈可佳忽略掉內心的疼痛,讓自己一定要堅強,必須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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