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093

  沈可佳在剛剛真是有一千一萬個問題要問他的,現在還需要問嗎?

  何必做個第三者,為難人家一家人?


  眼前這就是上演了一出久別重逢的戲,三口人親密相愛,沒她什麽事。


  心,痛了。


  淚,沒了。


  沈可佳勉強著自己,別沒出息地哭,別沒出息地質問。


  很顯然,她被這個最深情的男人遺棄了。也許他愛她吧,可是愛在最直接的血緣關係麵前變的多麽微不足道。


  所有的信任,在看到他的女兒時,轟然倒塌。


  她也許根本就不會生育,她愛他呀,怎麽可以讓他沒有孩子。


  現在他有了孩子,還找到了曾經摯愛的女人。他為了那個女人一度醉生夢死,可是在和她分開的那段日子,他卻納悶正常。


  可見他愛黃葉玲,遠勝於她沈可佳。


  既然愛他,那麽,還是祝福他吧。祝福比恨更容易讓人學會忘記,學會堅強。


  沈可佳微笑了,看著秦子安,又看了看黃葉玲以及她一直在刻意強調著的“秦苗苗。”她是想趕走她沈可佳吧,否則有必要連名帶姓地非要說“秦苗苗”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是母親,為了自己孩子家庭完整,去趕走另一個女人,本身也無可厚非。


  “不用談了,現在這個局麵,還需要談什麽呢?”她問秦子安,淡淡的微笑,刺著他的心。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無聲無息地又把話吞了回去。


  沈可佳從口袋中拿出房間的鑰匙,拿起黃葉玲的一隻手,把鑰匙放進她掌心。


  “這是你們家的鑰匙,還給你們!”


  “還有兩樣東西,明天送過來,再見!”沈可佳輕聲說,然後轉身下樓,再沒看秦子安一眼。不敢看了,怕會舍不得他,也怕會恨他。


  隻一會兒的時間,她最期待見的男人就離她千山萬水了。


  他有家有室,此後和她再無瓜葛。


  “沈……”對她的呼喚,卡在秦子安的喉頭,沒發出音。


  她還是存著那麽一點點希望的,希望他告訴她,其實他愛她。孩子的事他提前不知道,是他的孩子不能不認,可是認了孩子他也不會認孩子的媽。她以為會這樣,最終她發現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什麽都沒有,她一邊下樓已經聽到他家門被打開了,一家三口進房。


  “砰!”的一聲,那扇門關了,她真真正正成了他生命中的局外人。


  從秦子安家走回到父母租住的房子,大概用了一個世紀的時間。


  也許是大起大落承受的多了,現在遇到任何事她都能對父母哥哥露出笑臉。


  回到家裏,父母愣是沒看出來她有什麽不對,母親見她還沒回來,現在廚房準備晚餐了。


  “媽,我來吧,您歇著。”


  “老姑娘,你別去幫你媽。你過來,爸給你看樣好東西。”沈紅山喜滋滋地說。


  “哦,來了!”


  父親經常撿廢品,而且看到什麽東西都說是好東西。比如一些酒瓶子,鑰匙扣,手電筒什麽的。


  沈可佳走到父親身邊,見他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小破紙箱子,打開箱蓋給她看,裏麵金燦燦的。


  真嚇了她一跳,明晃晃的一箱子黃金飾品。


  “爸,你哪來這麽多金子?你可別告訴我是撿來的。”


  “傻丫頭,你還真以為這是金子啊,這都是假的。今天我在那兒掃大街的時候,有個人把這一箱的東西放在垃圾桶旁邊了。我開始也以為是真金子呢,嚇一跳,誰把這一箱東西扔掉啊,這少說也能賣好幾十萬吧。後來那個扔東西的老弟跟我說,這是他們家原來開店不要的,也沒時間拿出去賣,就扔了。”


  “我一看這麽好的東西,跟真的似的扔了怪可惜的。就問他,反正也不要,能不能給我,我給他點錢都行。”


  “他問我能給多少,我身上也就帶了五十塊跟他了。他想想扔了還不如賣我,就收了我五十塊錢,把東西給我了。你媽不是老吵吵著要買金項鏈嗎?這回可好,隨便她戴哪個。你也是,你結婚爸都沒給你買個金戒指什麽的,爸也沒本事買。你喜歡哪個隨便拿,隨便戴。”


  “老沈!”母親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從廚房裏衝了出來,責怪道:“你怎麽拿假的東西給我們母女兩個人戴,我們就那麽不值錢?不行!你那些破玩意愛弄哪兒弄哪兒去,反正我和姑娘不稀罕。”


  父親和母親爭論著,沈可佳拿起一條金項鏈仔細看。怎麽看怎麽覺得是真的,不過她見黃金的次數也不多,具體是不是,她也不能確定。


  “爸,我怎麽覺得這東西不像假的呢。”


  “你看,還是我姑娘識貨,這東西做的多好。戴出去誰知道是真的假的呀!”沈紅山笑道。


  “爸,我覺得有點不對勁,萬一這些東西是真的呢?”沈可佳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覺得很不安。


  “你傻了吧,丫頭。你的東西,幾十萬的能賣給別人幾十塊錢嗎?天上掉餡餅也砸不到我老沈身上。”


  話音剛落,忽然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聲音很大。


  “誰呀?”趙秋雲問道,在防盜口看,門外站著好幾個男人。


  “警察!這是沈紅山的家嗎?我們找他了解一些情況!”


  “警察?”趙秋雲懵了,她是老老實實的一個人啊,活了幾十年,什麽時候和警察打過交道了。


  回過頭,傻傻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女兒,不知所措。


  沈可佳心中一驚,暗叫不好,看來父親這些東西是有問題啊。


  沈紅山這時也懵了,像在做夢似的,還弄不清發生了什麽事。


  “快開門!”砰砰砰,又是一頓大力的拍打。


  “開門吧,爸,你要如實和警察同誌們說,我相信他們能分清楚事情的真相。”


  沈可佳知道不開門也不是辦法,隻得把門給開了。


  “誰是沈紅山?”一個高高壯壯的警察冷冷地問。


  “我……我是。”沈紅山哆哆嗦嗦地說。


  “今天有個金店的老板跟我們說,他進了一箱貨,在公交站等車時因為重放在地上放了一會兒不見了。後來向我們報案,有目擊者看見那箱東西被你拿走了。”


  “什麽金店的老板?我是花錢買來的這箱東西啊,花了五十塊錢呢。”沈紅山忙向警察解釋道。


  “一箱黃金五十塊錢?說出來誰信啊?看來也不用搜了,贓物就在這裏。帶走!金子是不是全在這裏,別的地方還有沒有?”沈可佳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拿了一條金項鏈,忙把項鏈也放進了箱子裏。


  “警察同誌,我愛人沒撒謊,他是花了五十塊錢買的這些東西。”


  “對,我爸剛剛說那個男的告訴他,這些東西是假的,扔了也是扔了,不如賣給他。很顯然那個男人撒謊了,就是為了陷害我爸爸。”沈可佳也幫著母親向警察解釋道。


  “陷害你爸爸?人家一個金店的大老板,跟你爸爸素不相識,有什麽理由陷害他一個小清潔工?”沈可佳聽到什麽大老板,小清潔工,這樣的字眼真是恨不得甩這個警察一耳光。他的眼裏人民群眾還分等級嗎?老板怎麽了,清潔工又怎麽了。


  不過她明白,現在不是是逞一時之氣的時候。保住父親才是要緊事,語氣盡量放柔和,跟警察說道:“警察同誌,請你們無論如何要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能冤枉了我父親。”


  “我們當然會調查,這麽大的數額,真判了可就是死刑。別囉嗦了,要是覺得有問題找律師,上法庭吧。帶走!”


  說完,再不給沈可佳和趙秋雲說話的機會了。


  父親從沒經過這麽大的事,嚇的腿都軟了,是被兩個警察拖出家門的。


  一時間,天都塌了,父親被帶走,母親一下子昏倒在地。


  沈可佳扶起母親,給她按住人中,呼喚她,半天她才悠悠醒來。


  “可佳,救你爸爸!一定要救你爸爸啊!”她虛弱地說。


  “媽,我知道!你堅強點,我才能想辦法。一定是有人冤枉了他,一定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出來。”


  嘴上說著想辦法,勸著母親,看起來很堅強,實則沈可佳的腦袋也亂成一團麻了。


  到哪裏去想辦法,誰冤枉的他都不知道。


  “沈可佳!”母女兩人正在焦慮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沈可佳都以為是秦子安從天而降了。


  往開著的門口看去,來的人卻根本不是那個變了心的男人,而是安俊生。


  “安俊生?”沈可佳站起了身,朝著他一步一步走去。


  剛才還不知道是誰陷害了她爸爸,現在可以很清楚了,一定是眼前這個人。


  還有誰,能拿幾十萬的金子做賭注?那警察的話雖然難聽,卻也沒說錯。他爸爸隻是一個清潔工,母親是個保姆,哥哥也隻是個小小的工人。他們來這座城市不久,沒得罪過什麽人,誰犯得著費這麽大周章為難沈紅山?


  也隻有眼前的這位安公子,他想辦這樣一件事,不是太容易了嗎?


  而且,他還有動機,就是衝著她沈可佳來的呀。


  “啪!”沈可佳走到他麵前,沒說話先扇了他一巴掌。


  安俊生被她打愣住了,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她:“你瘋了?打我幹什麽?”


  “你說我打你幹什麽?你要追我,我不同意,你可以衝著我來,為什麽要動我爸爸?他哪兒得罪你了,你這麽耍手段陰他?幾十萬的黃金,要是他被告成了偷盜或者侵占都夠判死刑了。你覺得把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攥在手裏玩,有意思嗎?”她憤然說道,語氣是不容置疑地肯定,已經是給安俊生定罪了。


  “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是我做的?”他冷冷地問,剛才看到幾個人帶了沈可佳的父親下樓,他有點不能確定是他,上來看看還真的是。


  “不是你還能有誰,我爸可得罪不上那麽有錢有勢的人!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我爸爸弄出來,我跟你拚命!”沈可佳紅了眼。


  “孩子,阿姨求你了,要真是你做的,你就行行好放了他吧!我們家老頭子膽子小,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這樣的嚇呀。”


  “阿姨,不是我!”安俊生說道。


  “走!我們外麵談去!”沈可佳扯住安俊生,往門外拉。


  “放手,我自己走。”他有些生氣了,她冤枉他可不隻是一次兩次了。


  為什麽在她眼裏,他就是個壞蛋呢,這次更離譜,這麽大的事都冤枉到他頭上去了。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安俊生再次跟她強調:“你爸爸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一定是你!你敢做就該敢當,否則還是個男人嗎?”沈可佳對他吼道。


  “沈可佳我最後說一次,不是我做的!不過,如果你要我幫忙把你爸爸救出來,我可以幫你想辦法。看在你冤枉了我的份上,幫這個忙,我要提出很大的條件。”


  “哼,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還說不是你做的,條件都想好了。”沈可佳哼道。


  “隨便你怎麽認為吧,如果你要救你爸爸,很簡單,嫁給我。我不會讓我的丈人成為犯罪分子,你要是不嫁給我,盡管自己想辦法去救人。”


  安俊生一直在等她需要幫助的時刻,現在機會終於來了,他不會顧慮這是不是趁人之危的。


  對她曾經很君子,她也沒見得領情。他已經失去耐心了,而且正好她剛和秦子安分開,要是此時不出手,怕是一輩子也沒機會了。


  他還真不知道是誰做出來的這件事,倒幫了他一個大忙了。


  “安俊生,我用不著你,更不可能嫁給你。我爸爸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


  雖然剛剛她親眼見到秦子安拋棄了她,出事了,她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他。


  除了他,她還能找誰幫忙。


  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給秦子安,手卻被安俊生給抓住了。


  “給誰打電話,給那個負心人嗎?人家一家幾口人剛剛團聚,你就這麽忍心打擾?再說,他都不要你了,你還指望著他幫你?沈可佳,我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人,沒想到你會去找一個拋棄你的人幫忙。算是我看錯了你!”


  沈可佳眼神黯了,是啊,他拋棄了她。


  她難道離開他就不能活了嗎?


  出了事,眼巴巴地去求人家,人家是你什麽人啊?情感上,已被他拋棄,身份上,他們早已經辦了離婚手續。


  不,沈可佳,你不能去求他。即使是為了父親,你也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不能求他!何況事情是安俊生做的,就算找了秦子安,有用嗎?

  她從安俊生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把手機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冷冷看著安俊生,問他:“到底要怎樣,你才會放過我父親。”


  他知道解釋也沒用,不解釋了,還是那句話。


  “我說過了,救他,除非他是我的嶽父。”


  “你家人會同意你娶我這樣的女人嗎?”他家人……想到安市長夫人,沈可佳心裏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還可以找她,就像上次讓她幫忙救眉姐一樣。


  “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隻要我想娶你,就可以娶你。我爸爸,沒資格管我。我媽……她不會管我了。”


  “怎麽了?”她媽,可是沈可佳的希望啊,自然而然關切地問了她一句。


  “幾個月以前她就四處雲遊去了,她說她想要出家,看破紅塵之事。我覺得,這對她來說,也是個好的歸宿,最起碼不用為那個男人天天傷心了。”他的話徹底破滅了沈可佳的希望,看來她媽媽那兒是指望不上了。


  “怎麽會這樣呢?”沈可佳喃喃地說。


  “別提她的事了,我現在就想讓你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複,你要不要我救你爸爸?當然了,你也可以考慮一下,畢竟這是一件大事。不過聽說監獄裏麵不怎麽太平,住在那裏怕夜長夢多。你好好想想,你父親拖不拖得起,拖下去是不是自己會被放出來呢?”


  “你真卑鄙!”沈可佳咬牙說道。


  “多謝誇獎,親愛的!”說著,安俊生一把摟上了她的小腰,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安俊生直勾勾地看著她的小嘴,因為意外,嘴唇微微地顫抖著,讓他產生了強烈的親吻的衝動。


  “寶貝兒,你看起來真性感。我想要是你上了床,會更性感!”勾著她的腰,他伸出一隻手想要撫摸一下她的唇瓣。


  “放開我!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沈可佳皺著眉,要從他的鉗製中閃身。他用的力很大,她費了半天的勁也掙脫不開。


  “你別無選擇!我隻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考慮,不讓我幫忙,以後就算你父親要被槍決,也別找我。”安俊生完全暴露出他掠奪的一麵,他徹徹底底地拋棄了他謙謙君子的形象,向她逼近。


  在她矛盾地糾結中,他已經開始數數。


  “一”


  “二”


  每一聲都讓人心驚肉跳的,在他數到二,三字就要出口時,沈可佳忽然低吼了一聲。


  “我答應你!”


  是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他說的對啊,關押犯人的地方肯定亂,她的父親年紀大了,不能受這樣的罪。


  父親本沒有錯,是受這個混蛋女兒的牽連,她怎麽可以讓父親蒙受這種不白之冤呢。


  再者,她不需要再為了愛情為了某個人守著自己了,她是自由身,可以換回父親的。


  “寶貝兒,這才乖呢!讓我好好親親你!你知道嗎?你的小嘴,我在夢裏夢見過很多很多次。每次醒來,就會想起你不理我時的絕情模樣,我就下定決心,總有一天我要成為你的男人。我要讓你求我,求我做你的男人。這一天,我終於等到了,先讓我領取一下你的首付。”說完,她腰被他束的更緊了,低頭來吻她的嘴唇。


  沈可佳轉開頭,冷冷地說道:“我怎麽能知道你到底幫不幫我辦事?你先想辦法把我爸放出來,我才會有進一步的表示。你知道的,我們平民百姓,就算是他出來了,也跑不出你安大公子的掌心。我更跑不了,先放開我。”


  安俊生冷笑了一下,卻也不勉強,他也實在不屑也不急在這一時。


  放開了她,他便給父親打了個電話。


  “爸!”他叫道,這一聲呼喚可讓安致和受寵若驚了。


  他是一市之長,卻也是一位父親。自從妻子忽然說向佛了,兒子就再沒有這樣叫過他。


  迎來了這一聲呼喚,他當然也明白兒子是有重要的事要求他。


  他向他開口的時候不多,一次是為了秦子安,這次卻不知道又是為什麽事。


  “嗯!”他答應了一聲。


  “我未婚妻的父親被人栽贓,今天被帶走了。”


  “未婚妻?你什麽時候有未婚妻了?”安市長皺了皺眉頭。兒子不是早說好了要娶陶品婷了嗎?難道是陶品婷的父親出事了?也不可能,他出事,他會不知道嗎?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個星期後就要和她結婚了,實在不想我的嶽父是在押犯人。而且要是您的親家是個囚犯,對您的光輝形象好像也有損吧。”安俊生的態度很強硬,他料定父親一定會幫他的忙。


  他的父親一定了解他,知道他決定的事情沒法兒改變。


  他也知道父親希望他娶陶品婷,這於他的政治前途有好處,但是他更應該清楚他兒子不喜歡那個女人。


  “你現在回家!”安致和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對他兒子命令道。


  “我不……”不想回來。


  “不回來的話,以後沒有人有機會知道你未來的丈人是誰,我不會讓你大肆操辦。要想得到我的認可。你必須現在帶著你的未婚妻回來!”安致和說完,果斷掛機,他還不信這小子真能翻天了。


  “我回去和我爸爸談談和你的婚事,你做好做新娘子的準備,一個星期之後我們完婚。”他向沈可佳交代道。


  “你爸還未必答應呢,再說他不是說要你帶未婚妻回去嗎?你為什麽不帶我,帶著我不是更好向他交代嗎?”沈可佳聽到他父親安市長的話了。


  這對她來說也是個絕佳的機會,她可以向他和盤托出他兒子的卑鄙做法。隻可惜她的小算盤落空了,安俊生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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