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演武
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
葉九州環視了一眼眾人，將他們的神色盡收眼底，道：“各位都是八大世家中的佼佼者，獨當一麵的人物，按理說來，值得托付，隻可惜啊，你們的實力差得太遠了！”
他這番話，可以說一點麵子都沒有給眾人留。
果然，大家聽了這話後，臉都紅了，不過卻沒有人敢反駁，因為他們清楚葉九州的實力。
尤其是，其中有一些人，當初還跟隨李元圍攻過臨海，結果全都成為了人家的俘虜。
那次，他們在極道拳館中一住數月，終日都在研究極道拳譜，每個人的實力都有了極大的飛躍，可始終都沒有參破其中的奧義。
但是，如果有葉九州這樣的名師來指點一下，那結果就大不一樣了。
“其實，武道一途，說難很難，說簡單也很簡單，關鍵就在於一個悟字。”
葉九州也不邁關子，直接開門見山，“現在，我就把極道拳譜從頭到尾打一遍，你們認真看。”
說罷，他便來到了演武場的中心，擺好了架式，眾人更是摒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一個動作。
與此同時，葉九州也施展開了，隻不過動作慢吞吞的，就好像廣播體操一樣。
“就這東西，能跟人動手？恐怕一拳都沒打出去，就已經中了十七八拳！”
諸葛峰忍不住搖了搖頭。
以他的閱曆，竟然沒有看出這拳法的獨到之處。
上官長老等人更是一頭霧水。
因為，他們曾經看過在拳館中展覽的幾頁拳譜，可以說每一招每一式都爛熟於心，可這跟葉九州使的根本就不一樣啊！
難道是拳館中所展覽的那些都是假的？
就在他們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葉九州的一套拳已經打完了。
“怎麽樣，你們悟到了沒有？”
葉九州笑著問道。
“恕在下才疏學淺。”
諸葛峰一臉尷尬，道：“八大世家的每一個人，從學會走路開始，就要學一套長拳來強身健體，雖然都是入門級別的，但似乎也比葉先生這套……”
說到這裏，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不過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似乎是在說：你這套拳，還不如入門級的拳法。
“既然沒看清，你我就再打一遍！”
葉九州笑了笑，繼續擺開架式，這一次，他打得比上一次還要慢，而且每一招都不同，有時候突然向右一拳，又忽爾向左一腳，看樣子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靠這個，怎麽跟人打鬥？
接下來，葉九州又演練了三遍，無一例外，每一次都不同，直到最後，葉九州已經沒有動作了，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大部分人依舊一頭霧水，不過李鐸、上官長老等寥寥幾人，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師父的意思，是讓我們不必拘泥於拳譜上的招式？”
李鐸試探性的問都。
“沒錯！但這隻是第一層而已。”
葉九州道：“不管是武功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一旦有了套路，就已經落入了下成，因為對手不會跟你套招，不會來配合你。”
“極道拳法共有九頁，每一頁都是一層奧義，這第一層，便是一個破字！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一聽這話，眾人恍然大悟，都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葉九州又道：“學會了破之後，第二層，便是變字……”
他一連說了下去，從第一層的破，一直說到第五層的立，每一層都十分凝練。
眾人則感覺自己的胸口被鐵錘給猛擊了五下。
“我感覺這幾十年來，我們都白學了！”
司馬長老歎了口氣。
如今他的胡須都已經白了，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學的全都是套路，對付普通人當然綽綽有餘，可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就隻有挨打的份兒。
話又說回來，如果要對付普通人的話，又何需要練武呢？每天多跑跑步，隻要身體足夠強壯，也就足夠了！
“那也不盡然！”
諸葛峰道：“所謂破而後立，你也要有東西可破才行啊，如果你對武道一無所知，又談什麽破？又怎麽能立呢？”
正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剛剛還一臉死灰的司馬長老，聽了這話後，眼中又迸發出了神采。
接下來，不用葉九州說，他們就已經兩人一隊，互相操練了起來。
八大世家淵源極深，不過這些年來一直都有門戶之見，所以對彼此的深淺也知道不多。
剛剛拆招時，他們都還很生疏，都試了十幾遍之後，也就熟能生巧了，再接下來，就是亂打一氣，打得越亂越好，越不成章法越好，可以說將“破”這個字，運用到了極致。
就在這時，劉管家快步跑了過來，“葉先生，羽族的右護法，醒過來了。”
“他說什麽了嗎？”
葉九州問道。
對於這個右護法，他還是很在意的，畢竟，這可能是唯一一個了解羽族的線索。
劉管家哼了一聲，說道：“這家夥，一見到我，就把眼睛閉起來裝死，什麽都不肯說。”
“看來，你們兩個之間還有些恩怨呢，到底怎麽回事，方不方便跟我說說？”
葉九州問道。
聽了這話，劉管家的臉上難得的一紅，隨即說道：“也沒什麽，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想不到他還記在心上。”
一此時，其他人都沉浸在剛剛悟出的武學真諦當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劉管家來了，葉九州也沒有打擾他們。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內堂走去。
休息了一個晚上，右護法的傷勢好了很多，臉上也出現了血色，此時正在床榻之上打坐。
從劉管家的口中，葉九州才知道，原來這個右護法姓狄，名叫狄燼，性格也十分火爆，屬於一點就著的那種。
“是你救了我？”
隔著很遠，葉九州還沒說話，他就已經睜開了眼睛，隨即臉色慘變，怒氣陡生，不由分說，便一拳向葉九州打來。
他的實力本來就遠不如葉九州，再加上身上的傷和沒有痊愈，剛剛向前兩步，便撲倒在地。
“喂，你這人怎麽回事？葉先生派人救你性命，你竟然恩將仇報，是不是太不識大體了？”
劉管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