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情告白
車緩緩啟動，加速，雷小小坐在返程車上，靜靜聆聽著耳畔傳來的歌曲“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畫間透過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盡泛黃，夜靜謐，窗紗微微亮，拂袖起舞於夢中嫵媚……。”細細觀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樹木、莊家、行人、村莊、溪流，身體帶著絲絲疲憊，心卻從未有過的寧靜，沒有歡喜憂愁的幹擾，沒有成功失敗的牽絆，沒有愛恨不休的糾纏，隻有風煙俱盡，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的灑脫和愜意。
車一路疾馳，很快到了學校，雷小小急急和大家揮手告別，向著圖書室跑去，李運見她一臉慌張，想說什麽，在她後麵追了兩步，無奈的停下。
雷小小跑進圖書室，另一位勤工儉學的同學，外語係的杜梅正在清理圖書借閱單，見她來，笑著和她招呼，“小小，今兒早呀！”
“不早了，天都黑囉！”雷小小笑眯眯的答應著，“快走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嗯！那我走了，小小，辛苦了哈！”杜梅笑著放下手裏的活，拿過書包，笑著說， “拜拜！”向著雷小小擺擺手，轉身走了。
偌大的圖書室因為周末的緣故，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翻閱著圖書，“嘩”翻動書頁的聲響在靜謐的圖書室顯得特別刺耳。
雷小小坐在借閱台邊，低頭仔細的清理著借閱單，白晃晃的燈光映照著她光潔的鵝蛋臉泛著紅光，濃密卷翹的睫毛似蝴蝶般翩翩飛舞，蜜色的嘴唇微微翹著，透著可愛和性感。
正欲進門的李運不由得看得癡了，站在門外一動不動。不知道站了多久，李運好像想起什麽，匆匆朝樓下跑去，隻見過了一會，手裏提著食品袋氣喘籲籲的跑回來，跑到門口，停住，努力平息著氣息，待呼吸平穩後，推開了圖書室的大門，看見如雕塑般靜坐著的雷小小，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咬咬牙，鼓起勇氣，綻開笑臉，歡快得打著招呼，“雷小小，在忙呢？”
“啊，是呀！”雷小小聽著招呼，連忙抬起頭應答，隻見李運紅著俊臉站在借閱台前，“班長又借書呀？”
“嗯，還想再借本書，對了，剛才想著你沒吃晚飯，過來時，我順便給你帶了點，快吃吧，待會該涼了。”李運邊說邊將手裏拿著的食品袋遞給雷小小。
“啊？哦！謝謝！”雷小小紅著臉忙不迭的伸手去接，“多少錢？我，我給你。”
“不用，不用，沒幾個錢！”李運慌得使勁擺手，辯解道，“你快吃，我先去找找書。”話落，李運朝著圖書室深處走去。
“什麽意思？想追我？”雷小小輕聲嘀咕，反正懵懵懂懂的，似有點明白了，看他的表情、舉止，應該是看上我了。
想著李運的種種表現，雷小小再後知後覺也知道是自己發桃花了，端起餐盒，吃著裏麵的海鮮餛飩，真有點食不知味，自己白吃了別人的東西，該如何給人交待呢！俗話說得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說真心話，班長很不錯，長得英俊瀟灑，成績優秀，為人謙和，做事細致，那麽好的人怎麽會看上我呢？他如果給我表白的話，我該怎麽說呢？
雷小小一臉愁苦的那勺子戳著餛飩，腦子裏不停得假設各種場景，模擬著拒絕的言辭。第一種，滿臉遺憾的說：“對不起，班長，你很優秀，我真心配不上你！”不好，太假，否決。第二種，一臉真誠的說：“對不起，班長，我有男朋友了！”嗯，也不好，他一打聽，就知道我說的假話。第三種，赤裸裸的說：“對不起，班長，你很優秀，可你不是我的菜！”不好，太直接，很傷人。第四種……；第五種……。N種演練在腦裏顯像，沒一種覺得合適，真是傷透雷小小的腦筋。
時間在雷小小的焦慮，李運的期待中流逝，終於關閉圖書室大門，李運陪著雷小小走出大門，兩人默契的沉默著，誰也麽開口，終於，雷小小打破了彼此的尷尬，微笑著帶著略微誇張的語氣問，“班長，在哪兒買的餛飩？真好吃，有海鮮的清香，肉質鮮嫩，味道真是不錯！”
“你喜歡吃？那我以後還給你買！”李運帶著激動的語氣，回應道。
“謝謝，不用！不用！”雷小小急得差點一跳，連忙謝絕。別人隻是無話找話吧了，哪還能再吃你買的，就這樣，都不知道怎樣還人情呢！
“哦，不喜歡吃？”李運語帶失望的問。
雷小小一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麽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全呢？
“好吃，隻是偶爾吃一頓就好，天天吃，那還是不習慣哈！”
“哦！”李運了然的答應著。
兩人又這樣靜默的走著，隻聽見鞋子踩著枯葉發出的“哢嚓”聲在回響。
快到雷小小宿舍了，終於，李運鼓起所有的勇氣，說,“雷小小，我想給對你說，我，我喜歡你！”話說完，借著道路兩旁的燈光看上去，整張臉早已紅如關公，連耳朵都染成了紅色。連額上都冒出了汗珠，似乎用盡畢生的勇氣和全身的力氣。
雷小小被李運的話震得腦袋空白，七暈八素，原本在腦海中排演的劇情似乎都對不上，隻得紅著臉，張口結舌，“謝謝你，我，我還沒打算交男朋友呢！”
李運一聽雷小小的話， 臉上浮現失望的神情，轉瞬間，歸於平靜，溫和鎮定的說，“隻要你沒拒絕我就好，我會等你，等你想交男朋友的時候，希望能做你最先最優的選擇！”
雷小小一聽，怔住，這樣也行？靜靜站立著，沒做聲。
“快進去吧，待會該熄燈了！我看著你進去！”李運打破雷小小的沉默，輕聲催促道。
“嗯！再見！”雷小小向著李運點點頭，不敢抬頭看李運的臉，
抬腳向寢室疾走而去。
李運靜靜的站立在原地，看著雷小小逃也似的背影，心裏有著惆悵、擔憂、失望、希望，各種滋味混雜著，在心裏，跳躍、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