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九鳳思子
“神尊師弟，冤枉冤枉，師兄沒有殺害他們啊。”九頭鳥委屈的喊冤。
“你這狡猾之徒，還敢喊冤？！”白無瑕一腳把他踹倒，就要施刑。
“饒命饒命啊，神尊若不信，請隨我來吧。”
“好，本尊就且看看你，到底耍什麽花樣！”
九頭鳥被踹得幾乎散架，趕緊帶白無瑕來到一處幽穀，裏麵有很多清一色的男孩，小到嬰兒，大到少年郎，甚至是及冠男子。
這些男子年長的教導年幼的讀書或者練功，還有很多婦人在織布煮食照料嬰兒，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
那些男孩一見九頭鳥，便齊齊在他麵前跪下，一個個喊他幹爹。
而那些婦人，隻知道埋頭幹活，即便有外人來，也是一臉漠然，仿佛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管來人是誰。
這些，分明是凡間之人，並非妖魔。
白無瑕冷冽的看著九頭鳥：“這到底怎麽回事？”
“師兄我……”九頭鳥有些忸怩，“我這些年想念紫鳳母子，都快想瘋了，才把這些孕婦抓回來，她們產下兒子，就做我的幹兒子，我以此廖以安慰。”
“鬼車！你這死性不改的畜生！被父神剔除仙骨，還不知悔改！”白無瑕厲聲對九頭鳥喝道。
“我……我這不是思念他們母子心切嗎，也不知師尊當年……”
九頭鳥還沒說完，就被白無瑕打斷：
“住口！你若敢再提一句父神，本尊便剮你一刀！再敢做一次惡，本尊便要你的命！”
“好好好，不提，不做惡……”九頭鳥趕緊應諾。
“立刻！馬上！把所有人放回人間，還要恢複她們神誌！”白無瑕厲聲喝道。
“我這就放，這就放。”九頭鳥唯唯諾諾，趕緊施法恢複所有人的神誌，命人送返人間。
白無瑕想想，又攔住妖魔，隨即施法將這些凡人痛苦的記憶抹去，並命十隱仙親自送他們回人間。
十隱仙將所有人都送返人間，白無瑕對九頭鳥的怒氣稍消，還是冷冽道：
“鬼車，從今往後，你若敢再碰桃花源那丫頭一下，本尊便會斬你一顆頭，是那種斬了，就絕無再生可能的。”
“好好好，不敢不敢。”九頭鳥唯唯諾諾，又有些憋屈：“神尊，我好歹……也曾是你大師兄，你怎麽就如此不近人情啊？”
“你還敢提什麽大師兄，你這些年的罪孽，就夠死千次萬次了！”白無瑕冷若寒冰，“若非念你出自仙界，本尊就不是斬你九顆頭，而是用三味真火，將你煉化，灰飛湮滅！”
九頭鳥看著冷漠無情的白無瑕，有些無奈，半晌道：“好好好，我答應你，不去招惹那小美人，也不敢自稱是大師兄了。”
“此後，再被本尊知道你又去捉拿孕婦，害得人家妻離子散，你也就活到頭了。”
白無瑕話畢，便欲離去，九頭鳥又攔住他，打躬作揖，軟語哀求：
“神尊，我求求你了，可否告訴我，那鳳宸，到底是不是那朱雀老兒的親生兒子？”
“你說的什麽混賬話，鳳宸不是朱雀仙翁的親生兒子，還會是誰的兒子！”
“我，我覺得，憑朱雀仙翁那副尊容，可生不出鳳宸那般俊俏的兒子。”
“混賬！朱雀本就是赤鳥，鳳宸是火鳳凰，怎麽就生不出那俊俏兒子了！”
“朱雀老兒確是赤鳥不假，但並非所有的赤鳥，都能生出鳳宸那樣的火鳳凰。
我……就是覺得吧，鳳宸的年紀，和我與紫鳳的孩子差不多，若我那兒子還在的話，也跟鳳宸差不多大了。
而鳳宸長得……也與年輕時的我，有幾分相似，著實看不出與那朱雀老兒有一點沾邊，才……”
九頭鳥雖然同白無瑕說話，用的是一顆頭顱，無奈他的喉嚨數萬年前曾被師尊逍遙帝君掐住，幾乎不他捏死，雖然饒他一命，隻是剔除仙骨逐出仙界，到底是傷了嗓子，聲音變得嘶啞難聽。
“夠了！”白無瑕打斷鬼車的聒噪，“鳳宸就是朱雀仙翁的親生兒子，你別妄想了！”
“那……求你看在我這思兒心切的份上，”九頭鳥又可憐巴巴道，“你可否告訴我，紫鳳到底在哪裏，當年她生下的孩子，是否真的死了。”
九頭鳥眼中，居然滴出眼淚。
“九鳳。”白無瑕終於不叫他鬼車，而是叫他從前的名字，“你的妻兒，是你親自下毒害死的，難道你忘了？”
“我不相信！”九頭鳥軟軟的跪倒地上，悲慟的大叫，“我當年下毒，隻是苦肉計，不至於令她母子喪命啊。”
“九鳳，你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去嚐！”白無瑕冷冽道，“本尊警告你，不可在鳳宸麵前胡說八道，打擾朱雀仙翁父子的清靜！”
白無瑕話畢，一下子消失在九頭鳥麵前，九頭鳥想追過去，卻失去白無瑕的身影。
“我不相信！白無瑕，你胡說八道！仙界所有人都胡說八道！師尊可點石成金，可翻雲覆雨，可肉白骨活死人，怎麽會救不了紫鳳母子？你騙我，你們都騙我！紫鳳！我的兒子啊……”
九頭鳥悲淒的哭起來，待他哭過夠，又疾言厲色的吩咐妖眾：
“去！給本座把那些孕婦抓回來，統統抓回來！我要看看那肚子裏，是不是我兒子！”
“可是……”玄鳥有些戰戰兢兢，“剛剛神尊就命你放人，這些年，神尊並未對大王狠下殺手，也是看在你曾是他大師兄，大王若再惹惱神尊，下場恐怕會不妙啊。”
九頭鳥方才是一時衝動，終於不敢造次，卻憤憤不平道：
“師尊啊神尊，您縱然對我有再造之恩，終究是疼愛自己的親生兒子！”
“大王，您也真是的。”玄鳥掩嘴失笑：“您不過是逍遙帝君的徒弟而已，任誰都是疼自己的骨肉，比疼徒弟多啊。”
“你知道什麽！”九頭鳥一拂袖，“白無瑕沒出生前，師尊是最疼我的，還打算讓我做仙界之尊，可是白無瑕出生後，一切都變了，都變了！”
“大王當年被逐出仙界，就是因為要謀害白無瑕？”玄鳥又好奇的問。
九頭鳥欲言又止，隨即對玄鳥嗬斥：“別提了別提了！都過去那麽些年的事了，還提來做甚！”
他摸摸脖子，似乎還心有餘悸：“如今那老頭子也總算是身歸混沌，老子再也不怕他了！”
“可是，逍遙帝君是仙化了，可還有神尊白無瑕在上麵壓著啊。”玄鳥道。
“是啊。”九頭鳥喟歎：“萬般皆是命，我怎麽就不能成為那老不死的兒子呢！
”
“大王，咱們還是韜光養晦，暫時別惹事了，讓彼岸花與白無瑕鬥個你死我活，咱們坐享漁人之利吧。”
玄鳥頓了頓，看看九頭鳥的臉色，又道：
“白無瑕剛與妖魔兩界定下約定，不許魔尊再去獵殺情人心，也不許大王去抓捕孕婦，小的看魔界都消停了，最近都沒去抓情人獵心了呢。”
“啊……”九頭鳥握著拳頭氣得狂吼，卻又不敢去惹白無瑕，隻氣得團團轉，“白無瑕，老子總有一日，殺上仙界，執掌鳳凰台！”
“大王，咱們，真敢去攻打仙界嗎？”玄鳥又惴惴的問。
“為何不敢？！”
九頭鳥看著外麵那晦暗的天空，又憤世嫉俗道：
“四海八荒，六界九天，天界勢強，仙界超脫，魔界凶悍，冥界陰險，人界繁盛。獨我妖界狹小，法力低微，在夾縫中求存。
在遼闊的天與地，夾在六界之中，我妖界隻能是左右逢源，仰人鼻息，苟延殘喘。
本王也想強盛，也不想受製於人，終有一日，我即便成不了六界至尊，也要成為仙界之主！”
“大王，您為何寧願放棄六界至尊，極力促成彼岸花，卻希望成為仙界主人呢？”玄鳥又貼心的問。
九頭鳥一臉愁苦：“因為，我唯有成為仙界主人，方知道我妻兒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