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為她出頭
“玩忽職守，坑害無辜百姓，看來你這個百夫長也不必做了。”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啊！”高城完全不知道自己安分地來守城之後又得罪了趙琰什麽，也根本沒有發現趙琰懷裏抱著的人就是他昨日死活不讓人家進城的無辜百姓。
“能恕罪幾次？我給過你機會的，原想著你若是守城做的好了，也可以將你調回大營，可是看你這樣子，還是直接回家算了吧。”趙琰冷麵如冰，這樣一副麵孔在軍營裏也唬得不少人嚇破一顆慫膽。
高城哆嗦著身子，不曉得該怎麽辯解才好，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位大神為什麽突然發難。隻記得昨日趙琰好像是來城門晃悠了一圈，突然抓著一個小兵問了一些問題，就帶著他的親衛離開了。那個時候高城正在吃晚飯，也沒有在意趙琰的異常。
“昨天他為什麽不讓你入城？”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還是他們的王爺嗎？突然抱著一個姑娘出現就算了，還這般溫柔地說話。雖然趙琰對著方寧說話還是有些硬邦邦的感覺，但是對於在軍營裏受夠了他的嚴肅的人來說，這已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方寧怔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趙琰好像是在同她自己說話，她才抬起一直縮在趙琰懷裏的小腦袋，往周圍望了一圈：“這是城門？”
趙琰頷首，看著方寧的模樣，他覺得自己肯定沒救了。原本已經決定放下的那顆心隱隱躁動著，現在所有的動作都好像不受控製了一般，他隻想緊緊抱著懷裏的人。
“昨天就是他不讓我進城，說是這大過年的不讓我這個小叫花子進城。”方寧說著竟然也有些委屈之感，不知道為何在趙琰的懷裏她竟然眼睛有些濕潤了。
聽了方寧的話，趙琰斜眼看著地上的高城，眼神裏全是冷意：“高城，你這麽說過嗎？”
高城這下算是知道昨日自己得罪小祖宗了，這能窩在王爺懷裏的人可不是小祖宗嗎？“王爺，末將有眼無珠，衝撞了這位姑娘，還請恕罪。”說去說來，高城也就會這麽一句了。
“你打算怎麽辦？”方寧看著高城哭天喊地求饒，一時出神，趙琰跟她說話她也隻是茫然地應了一聲：“啊？”
趙琰額頭黑線，可是也不好說方寧什麽，隻得把話又明明白白重複了一邊：“你打算怎麽處處置這個人？”
“由我來處置？不好吧！”雖然心裏躍躍欲試，但是想著自己不過是借趙琰的勢罷了，有些興致缺缺，“既是王爺的手下，還是王爺自行處置的好。”
不著痕跡地揚起了唇角，臉色黃緩和下來，方寧總是能輕而易舉讓趙琰的心情變好。金小魚跟子啊後麵仔細觀察著趙琰的生氣變化，內心替趙琰哀歎一聲，原本說要放下的人這下還怎麽放下啊？
趙琰將方寧沒有報複高城昨日那般對待自己的想法，抱著方寧就要進城。高城將趙琰已經動了步子，以為自己逃過一馬，哪會想到趙琰突然道：“高城身為城門守將，任性妄為，坑害無辜百姓，免去百夫長一職，貶為下等小兵。”
這高城徹底傻眼了，這完全是被打到了汙泥裏，自己還有機會翻身嗎？狗被逼急了尚且會跳牆，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人？眼下高城已經在趙琰的手下吃夠了苦頭，如今又被貶為下等小兵，這日子簡直就是沒法子過了。絲毫沒有反省自己的意思，高城隻是雙眼帶恨地看著趙琰離去的背影，心裏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好了，到了！”趙琰的步子停在自己的營帳前，沒有繼續往裏走去。
方寧一路進入軍營，已經夠引人注目了，一點兒也不喜歡趙琰此刻停下腳步。她甚至都能感覺到周圍火熱的眼神了，不少人都好像是在看猴子一般悄悄盯著她和趙琰。並沒有打算從趙琰的懷裏抬頭，方寧死死抓著趙琰的衣襟不肯放手。
“你還不下來嗎？”
方寧沒有回答，隻是將頭埋得更深了。
看著方寧的動作，趙琰心裏是微帶著喜悅的，仿佛她這樣依賴著自己就是一輩子。哪怕知道短暫的時光裏自己隻能偷來一點點幸福，趙琰也是極為快樂的。
“我的腳還疼，走不了路。”因為整個臉都窩在趙琰的懷裏，方寧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嗡嗡的，煞是可愛。
趙琰沒有再說話，示意兩個守著營帳的親衛掀起簾子，抱著方寧徑直走入自己的營帳。
將方寧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軟塌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營帳，留下方寧一人。腳上不便，方寧隻是坐在軟塌上環顧四周。看到帳篷裏的擺設，方寧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趙琰的營帳，不然趙琰怎麽會把她放進來？
隻是方寧沒有想到的是，趙琰的帳篷幹淨整潔，並沒什麽汗酸味之類的難聞氣味。心中對趙琰的好評如潮，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愛幹淨。要知道方寧二哥當初在雁蕩關的營帳那叫一個亂，一看就是大老爺們兒住的，方寧當時還特別嫌棄二哥不會歸置呢。
現在看著趙琰收拾整齊的簡易書案，擺放規整的設施，再看坐著的床榻，很難得在行軍營帳中看大這般整潔的地方。摸著身下坐著的軟和的皮毛，方寧心裏美滋滋，不由自主地樂嗬了起來。
突然，聽到門外一陣響動，隻見門簾被一下就掀開了，趙琰拉著金小魚走了進來：“給她的腳看看，早上扭傷了。”
金小魚不情不願地說：“王爺，我可不敢給方姑娘看腳。”
一個棒栗敲在金小魚的腦袋上：“你以為我想叫你看嗎？我剛剛去找了老軍醫，看著他正忙著，一手的鮮血，惡心死人了，還是想著就將就讓你小子給看看吧！”
趙琰這話差點沒把金小魚氣得吐血，什麽叫將就看看？自己可是妙手醫仙的徒弟。
“王爺，你真的不介意我給方姑娘看腳？”
趙琰覺得金小魚今天太過囉嗦，差點就想一腳將他踹出去了：“你是個大夫，哪有那麽多的計較。快些給她瞧瞧，到底骨頭有沒有事兒。”說完，趙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就要往外走。沒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轉身看了方寧一眼，想想也沒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就走了。
金小魚磨磨蹭蹭地走到方寧跟前，看著方寧的樣子，想著她到底來邊關做啥？
“方姑娘，你的腳！”還是打算先給方寧看腳，金小魚告訴自己這不是迫於主子的淫/威，而是自己醫者仁心。
“沒事兒了，好像不疼了。”一路被趙琰抱著回來，方寧倒也沒有感覺到腳上的疼痛，隻是金小魚問道了，她才動了動，好像已經不怎麽疼了。
“還是讓我給你看看吧，不然王爺也不會放心。”金小魚看著方寧的樣子，其實他很想知道方寧和自家王爺昨晚到底有沒有……不過他雖然懷著一顆八卦之心，也不敢去問自家王爺主子。平時多嘴一些就算了，這樣的八卦肯定會被自家王爺一巴掌打飛的。
方寧迫於無奈，還是自己退下了鞋襪，讓金小魚看了看踝骨。仔細檢查了一圈，金小魚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這才方寧安下心來。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之前膝蓋摔的傷還沒有好，我可不想因為一時衝動來了虎跳關還受兩次傷了……”方寧說的痛苦，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麽。
金小魚聽著方寧的經曆已經有些懷疑這話中的意思，卻不知道外麵剛剛從夥夫那邊尋來一碗麵端過來的趙琰也聽到了方寧的話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趙琰才收拾了心情走進營帳，將麵遞給方寧：“將就吃些吧！”然後這才又看著金小魚，“你跟我出來一下。”
金小魚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跟在趙琰的身後走出帳篷，期間還多回頭打量了一眼方寧，他總覺得方寧突然來了雁蕩關好像不太合乎情理，怎麽也想不明白她來的原由。
“她的腳沒事兒吧！”
金小魚很想翻白眼，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骨頭沒事兒，但還是需要靜養兩天，盡量不要用腳。”聽完趙琰，點了點頭，不動腳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很容易辦到的。
問清了方寧的情況，就算是用完了金小魚，趙琰丟開他就要進營帳，卻教金小魚拉住：“王爺，你跟方姑娘有沒有，到底有沒有啊？”
“你想什麽呢？”
金小魚覺得趙琰的語氣突然就冷了，完全不是剛剛問方寧腳怎麽樣的態度，嚇得脖子往衣領裏縮了縮：“我就是問問方姑娘怎麽突然來邊關了，嗬嗬嗬！”傻笑著岔過去了自己好奇的問題，金小魚假裝是在問方寧的來意。
“她說她想佳榮了。”
“這理由你也信？”金小魚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自己王爺冷著臉，趕緊捂住自己那張該死的嘴巴。
趙琰心裏也有些疑惑，不過他並不打算與金小魚討論這件事兒，留下一個不願搭理的眼神就進了應征，留下金小魚在風中有些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