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奸計2
見方寧落入自己挖的小坑，金小魚不厚道地笑了笑，又道：“王爺之所以要送你走，完全是因為他還沒有把你當成自己的責任啊！所以才想把你丟手，免得在這軍營裏……”金小魚頓了頓，故意顯得有些難以出口。
“免得你在這軍營裏添亂！”一副不是自己要這樣說的樣子，金小魚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讓方寧以為是趙琰的本意。
心中暗自得意，金小魚這個時候雖然是在幫助趙琰成全心事兒，可是也在不著痕跡地坑人。唯有方寧一心糾結趙琰要趕她走的事兒上，根本沒有察覺金小魚的不懷好意。
“趙琰他，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哼！”方寧有些氣憤，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慢慢平複自己情緒。
想想這些日子趙琰對她的那些溫柔，再看看今天早上趙琰的表現，方寧就覺得一口氣悶在心裏。
“方姑娘，你說你要是把自己變成了王爺的責任，那王爺還好意思送你走嗎？”金小魚衝著方寧眨巴了一下眼睛，然方寧有些暈頭。
“那我該怎麽做？”
金小魚看了看七竅隻通了六竅，還有對情事兒這一竅不通的方寧，內心哭著做了一會惡人。
他俯身在方寧的耳邊私語，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隻見方寧紅著一張笑臉，咬唇問出：“這……這怎麽可以？”
“我的姑娘啊，你跟王爺兩情相悅，隻差水到渠成了。你要是成了王爺的人，他還會這麽別扭嗎？”
“他真的如你說的那樣嗎？”
將方寧還有猶豫，金小魚繼續添火：“你跟王爺兩個人是當局者迷，我們旁觀者才清。我都跟你說了的，咱們家王爺是別扭性格的人，有些事兒他自己憋著不好開口，隻好把你送走。看不見了，自然也就不會想太多了。”
“是嗎？”方寧將信將疑，怎麽都覺得金小魚的話中透露著些詭異，但是方寧又說不出有哪裏不對勁。
金小魚興高采烈，見方寧已經信了些，鼓著勁兒攛掇著她勇敢地邁出第一步。
最後方寧紅著臉走出了營帳，說是要出去透透氣。金小魚也不敢逼得太極，否則物極必反，反倒容易好心辦了壞事兒。
再說方寧，金小魚跟她說的那些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東西。內心的躁動讓她躍躍欲試，可是禮教的克製又讓她畏葸不前。
覺得自己需要些安靜，方寧一個人出了軍營，尋著一條小河沿著上遊的方向走去。
年關剛過，已經是正月裏。要是在雁蕩關，或許還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可是在這南邊兒，卻是春日暖陽，溫暖柔和。
陽光靜靜地灑在臉上，讓人平添幾分慵懶。走累了的人，尋了河邊一塊幹淨的大石頭坐下。
河水清淩，一時間玩心大起，退下鞋襪，將腳伸進冰涼的河水裏。若是外麵暖陽高照，可是這河水依舊刺骨。適應了一會兒之後，方寧徹底將腳泡進河水。
玩了好一陣子，愜意抒懷，方寧才仰躺在巨大的石頭上，閉目休息。
或許環境太過安靜，或許驕陽正好，原本隻是打算閉眼休息一會兒的方寧徹底睡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隻是醒來的時候昏昏沉沉的，要不是站在她麵前的趙琰嚇了她一大跳，說不定她沒辦法徹底清醒。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們說看到你出軍營了，我不放心，我便過來看看。”說的時候，趙琰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假意咳了兩聲，好像有什麽不好意思似的。
心裏還有些對趙琰的埋怨情緒，方寧小臉突然沉了下來：“你在這兒多聚了？”
“好一會兒了。”
“為何不叫醒我？”方寧懊惱，趙琰的意思分明就是已經站在那兒看她許久了。難道他不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也不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有沒有露出什麽不雅的讓他發現。
方寧覺得自己的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原本因為山水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躁動了。
“我們回去吧！”要是一直一個人跟趙琰單獨待在一起，方寧怕自己又會想太多。在自己還沒有決定好到底要不要聽金小魚的主意時，她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趙琰。
“嗯！”趙琰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樣子，做什麽都繃著個表情，不笑的時候活像是一個閻羅王。
方寧一看到他這副生人勿近的麵孔，就覺得氣悶，很想揍他一頓。可是也就是想想而已，她並不是趙琰的對手，不會去自討沒趣。
可是剛剛走了兩步，方寧想起金小魚眼裏的趙琰，就想著試一試趙琰他到底是個什麽心意。幾步上前跟上趙琰的腳步，伸手挽住趙琰的胳膊。
趙琰隻是僵硬了一下身子，卻也沒有拒絕方寧的親近。其實他隻是猶豫了一下，原本想推開方寧不給她多想的機會。可是看著方寧的笑臉，他最後還是拒絕不了。
方寧見了趙琰的反應，心裏很滿意的，覺得其實趙琰也是心裏有她的。更加堅定了不離開的信念，心中的陰霾也驅散了一些。
可是沒高興多久，走了一段路之後，趙琰突然停下了腳步：“明日，我已經安排了人送你離開。你兄長他們已經去了桃源，我也會讓人把你送到那裏的。”
方寧突然鬆開了趙琰的胳膊，沉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兄長在哪兒？”懷疑的目光掃在趙琰的臉上，方寧等待著他的解釋。
趙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方寧的反應有些大了：“是雲生說的。你兄長給他去過一封信，有提到你們要去桃源定居。”
一直看著趙琰的眼神，知道他沒有說謊，方寧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我不走！”
“你必須走，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為什麽？”方寧想不通了自己為什麽就不該待在這兒了。就算她不能一直留在軍營，她至少可以在城中尋一處院子住下吧？憑什麽要直接送她走。
“你不是我的責任，我沒有必要保護你。你留在這裏隻會影響我，可是為了行之，我又不能看著你處於危險之中。”說起謊話來，趙琰依然能保持著黑臉的鎮靜。
“我自己可以保護好我自己，不需要你多操心。要走要留是我自己的事兒。”方寧跟趙琰是徹底杠上了。
聽到趙琰剛剛的那一句，她終於覺得金小魚說的沒錯了。也暗自下了決心，在心裏自言道：“哼，我非要留下，看你能奈我何？”
心中正得意著，哪裏知道趙琰壓根就是鐵了心的要送她走：“這裏是紫荊城，現在是我做主，由不得你任性。”
“趙琰，你根本就是無理取鬧，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大別扭。”任憑方在原地發脾氣，趙琰頭也不回地走了，隻丟下一句：“我隻是告訴你一聲，不是來征求你同意的。”
方寧在原地氣得跳腳，可是後來想了許多，她反而鎮靜下來。或許金小魚說得是事實，趙琰就是個大別扭，也許隻有她主動了。
一路想定，方寧回到營帳之後就借口自己不舒服躲在營帳裏，連晚飯都沒有吃。一個人坐在營帳中托腮謀劃著，要怎麽才能拿下趙琰。
可是想了半天，方寧也覺得沒有什麽頭緒。金小魚隻是告訴了大概要怎麽改變現狀，卻沒有說具體的細節。
本來有些埋怨金小魚的，轉念一想，這種事兒別人也不好交自己，也就暫且揭過這一篇了。
正蒙著被子在思索著給怎麽行動的時候，營帳外麵傳來金小魚的聲音：“方姑娘，在嗎？我給你送晚餐來了。”
“我睡下了。”懶得起來，就算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她現在也沒什麽心情。
哪裏知道金小魚並不罷休，又道：“方姑娘，這個可是王爺的一片心意，是他吩咐我送……”
一個“送來的”還沒說完，就聽見“嘭”的一聲，金小魚端著飯菜直接就衝了進來。
方寧正坐在桌子旁邊，金小魚見了，將飯菜擺到他麵前。做完這一切時候，金小魚才退的一邊，揉著自己被一腳踹疼的屁股，眼睛還時不時往營帳外望去。
“怎麽？”方寧覺得金小魚有些不對勁，直接開口問道。
連忙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金小魚悄悄摸到方寧跟前，用嘴型告訴她趙琰就在外麵等著。
有些吃驚，方寧想起身去看看，但是卻被金小魚按在作為上。
“別去？”看著金小魚的嘴型，方寧說出了自己看出來的內容。
金小魚點了點頭，方寧也隻好坐著，眼睛卻不自主地往簾子看去。真心希望自己有一雙眼睛可以透過門簾看到外麵的人。
“金小魚，還不快滾出來？”在外等的不耐煩的人，一直沒有聽到營帳裏的動靜，覺得莫名煩躁，最後還是憋不住喊了出來。
響亮的一聲，金小魚覺得自己的屁股還在隱隱作痛。並不想惹自家王爺，金小魚趕緊溜了出去。
“王爺，方姑娘已經在用膳了。”狗腿地在趙琰麵前匯報著方寧的情況。
隻見趙琰麵無表情地聽著，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金小魚也說不出趙琰著到底是什麽怪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