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算哪門子二哥
“寧兒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物品，不可能一輩子藏在箱子底的。”方安見和趙琰並沒有談得攏的趨勢，心裏也是無奈居多。
“你留著阿寧，那你又要如何麵對你的皇兄？”
方安最後一句話讓趙琰渾身脫力，是啊，他該怎麽去麵對皇兄？即使沈太後安排了方寧假死，他的心裏終究對皇兄有愧疚的。
“所有的一切都有我一個人承擔，既然要和阿寧在一起，我就要承受該有的代價。”趙琰沉思了許久才終於吐出這一句話，他在對方安承諾，也是在對自己承諾。
他要對得起方寧的愛意，就隻能辜負皇兄的手足之情，不過沒關係，他會替一輩子安分地替皇兄收好著萬裏河山。
方安斜眼掃過趙琰，沒說什麽，冷哼一聲後轉身先行離開，絲毫沒有等趙琰的意思。
寒風凜冽，吹得人心神紊亂，皎皎的月光照耀下，夜寂寞撩人。趙琰滿心惆悵，心亂不知靈魂的歸途。
再回到營帳的時候，已經深夜，照明的篝火劈裏啪啦的燃燒著，木柴竭盡全力消耗著自己短暫的生命，努力為這個世界提供者最後的明亮。
小東還守在營帳門口，看著趙琰漫步歸來，急忙迎上去：“王爺，方安不久前來營帳前站了一會兒，並沒有進去打擾寧姑娘。”
原本平靜的臉色突然間有了變動：“他沒有進去？”對方安的舉動有些好奇，他不是一直都嚷嚷著擔心方寧嗎？怎麽會來了也不進去看看？
“我想或許是方姑娘已經歇下了，方安顧忌著沒有進去打擾？”
趙琰沒有在此事兒上糾結太多，不耐煩地叫小東先下去休息了。又在門口立了一會兒，趙琰才輕輕掀開門簾，走了營帳。
昏暗中傳來方寧平靜的呼吸聲，綿長安穩，想必她已經是睡熟了。
趙琰走到軟塌前，為方寧理了理被子，才就著軟塌坐下來。心裏漸漸寧靜下來，有方寧在身邊，已經是足夠了。
人有的時候就是很容易滿足的，趙琰的奢求並不算多，隻求能和方寧相伴下去。這在從前或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但是方寧給了他愛的勇氣。
“阿寧，你或許是我命中注定的劫，可是我心甘情願受你的難。”輕輕躺在方寧的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和衣而臥。
軍營裏的早晨要來的格外早一些，忙碌而緊張的士兵們早早就喚醒了一天的精神力，在這正月裏天氣中認真做著戰前的準備。
方寧是被吵鬧聲驚醒的，可是醒來之後卻覺得這樣的聲音格外親切。早已經在雁蕩關熟悉了生活習慣，之前跟著趙琰在軍營裏住了幾日，已經習慣。
一睜開眼，眼前就是趙琰那張熟悉的臉。兩個人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纏，還什麽都沒有做就已經曖昧連連。
方寧呆呆地看了趙琰許久，伸手想要撫平他眉間微蹙的眉頭，又怕吵醒這個看上去很疲倦的男人。想要將手放下，突然間又不知道放在那裏才合適。
正在猶豫的時候，趙琰拉著她的手扣在自己的腰間：“離早膳還有些時間，你睡一會兒吧！”趙琰說話的時候還閉著眼睛，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我不困。”方寧是早已經睡夠了，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讓她再睡一會兒根本就沒有睡意。
慢慢睜開了眼睛，趙琰忍不住在方寧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那我們起身吧！”
方寧緊緊裹著被子不敢動作，生怕被子裏的身子不小心被看光了。雖然兩個人已經做過更為親密的事情了，但是此時方寧這樣和趙琰待在一塊兒，不免還是有些羞怯。
“你先出去吧，我穿衣服。”
趙琰看了方寧一眼，忍不住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帶著笑意走了出去。看著趙琰一起風發的樣子，方寧都懷疑自己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疲倦的人是誰了。
沒有做多想，方寧穿好了衣服，已經是大半天之後。想要下床的時候，趙琰又突然走了進來：“你先別動。”
手裏還端著洗臉水，看著方寧穿戴好了坐在軟塌邊上想要下來走的樣子，他將水盆往地上一放，趕緊衝到方寧的跟前。
“你腿腳不便，我來幫你。”
正疑惑趙琰要怎麽幫他的時候，她真個人已經被趙琰橫抱起來了。
“你幹什麽？”突然騰空的身子讓她害怕地摟緊了趙琰的脖子。
“給你洗臉啊！”
方寧有點蒙，幫自己洗臉？難道趙琰要像竹顏照顧她那樣給她洗臉嗎？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到，方寧將臉埋在趙琰的肩頭，嘟裏嘟囔地說到：“我自己可以。”
趙琰才不管方寧的反對，自顧自已經將方寧抱到了水盆前。想要幫方寧洗臉，可是發現自己兩手抱著方寧，水盆又在地上，根本沒有辦法洗臉。
忍不住笑了出來，暗罵了一句自己，趙琰又將方寧抱回軟塌上：“好好坐著，我給你端水來。”
捧起了水盆，趙琰走到方寧的麵前站定，將水盆端在方寧夠得著的高度：“你洗吧！”
“你這樣，我怎麽洗？”看著趙琰捧著水盆站在自己的麵前，方寧倒是不知道該怎麽洗臉了。
“沒關係，我就這樣給你端著！”
從來沒有見給人端水還一臉幸福的樣子，方寧受寵若驚。趙琰突然間對她這樣好，她一時間卻是接受不過來的。
“趙琰，你不必如此的。”方寧不好意思說出趙琰讓她很不自在，臉早已經紅的不成樣子。
“我伺候我喜歡的人，我願意。”
“你再這樣我就不洗臉了！”方寧冷冷撇過臉去，不看趙琰，心中卻是有些害怕的。生怕趙琰會因為被她拂了麵子而生氣，可是她也卻是不喜歡趙琰這樣親力親為的伺候她。
趙琰愣了一下，便將水盆放下，親手擰好了洗臉帕遞給方寧：“阿寧，擦臉吧！”
方寧一直不肯扭過臉，趙琰覺得有些不對勁，掰過她的身子，才發現方寧哭了。將洗臉帕扔在了地上，趙琰跨上前一步，將方寧抱在懷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趙琰，你不要對我這麽好！”反手抱住趙琰的腰身，方寧哽咽著說道。
“傻丫頭，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我高興對你好，你都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可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它會變成現實。”
抹去方寧眼角的淚水，趙琰側身麵對著她坐下：“阿寧，別哭，你笑起來是最美的。”
抬頭看著趙琰深邃卻滿布溫柔的眸光，方寧多麽希望時光靜止在一刻，她怕下一秒會發現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阿琰！”伸手覆上趙琰的心口，感覺到他心髒的跳動，方寧才覺得眼前的一切不是夢，是現實。
“阿寧！”抬起方寧的下巴，清秀的臉完全映在自己的眼裏，趙琰慢慢靠近方寧，輕輕吻幹她眼角的淚花。
心跳的特別厲害，方寧不敢有所動作，僵硬地承受著趙琰的溫柔。
一隻大手從方寧的腰際往上，支撐著方寧的背心，另一隻捧著方寧的臉，趙琰沒有猶豫直接吻上了渴望已久的唇。
昨夜抱著方寧，他的內心頗不寧靜，鼻尖全是方寧淡淡的香味，有人心思活動。可是趙琰不敢有所動作，並不想打擾方寧的清夢。
如今晨光晞露，時光正好，便有些情動。
一個纏綿悱惻，經久不息的吻，到最後方寧已經全身無力。趙琰放開方寧之後唇後，她才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趙琰的情像是一味毒藥，反噬著她脆弱的心。
手上還緊緊拽著趙琰的衣襟，方寧羞得不敢抬起臉來。趙琰還在親吻著她的發頂，輕柔的動作讓方寧呼吸凝滯。
“阿……”被趙琰嘴堵住了想說的話，趙琰鋪天蓋地的吻又席卷而來，方寧嬌軟的身子無力地往後倒去，拽著趙琰也隨著方寧倒了下去。
“你們在幹什麽？”
突然的打斷讓方寧回過神來，她迅速推開趙琰做起身子，看到自家二哥正黑著臉盯著她和趙琰，滿是烏雲的臉昭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二哥！”方寧羞愧的幾乎想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她和趙琰……又被二哥撞破了，心裏緊張的不得了。
她心裏清楚二哥方安並不支持她跟趙琰在一起，昨天二哥是直接想帶著自己走掉的。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縱馬跑了出去，想必二哥也不好加入救人的隊伍。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二哥？”語氣雖然平淡，卻有它的威懾力。雖然知道二哥最疼愛自己，可是她也知道她二哥在大事兒上少有含糊。
“二哥，我……啊！”激動之下的方寧本來想站起來，卻忘記了自己腳上的上，這一站起來受力，腳踝處便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阿寧（寧兒）！”兩個男人同時出聲，卻是在方寧身邊的趙琰先扶住了方寧。
扶著方寧坐下，趙琰立馬就朝著方安發了火：“”你哪門子的二哥，你不知道阿寧身上還有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