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混到佳榮身邊
“公主的心思怕是顧忌肚子裏的孩子吧，這些日子以來，公主憂思慎重。”
聽了雲生的話，方寧頗為驚訝：“怎麽會？我記得周培安好像還是很看重這個孩子的。”
搖了搖頭，雲生道：“不是周培安的問題，是他的一位側妃。”
“側妃？”方安突然問了一句，方寧也覺得不可思議。
雲生臉上也頗有些無奈地意思：“是周培安的側妃，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居然求得聖旨，以照顧公主的名義來到此處。可是公主時候對這個側妃有些意見，雖然是她從前的宮女，但是因為爭寵，早已經不複主仆情義了。”
語氣裏不乏惋惜之意，雲生也算是知道佳榮公主的人，從前那個笑靨如花的人，如今早已經改變了模樣。
“我聽翠桃說起過一起陪嫁過來的那些丫頭，真沒想到居然會這般過分，現在佳榮身懷六甲，這不是誠心給她添堵嗎？”氣憤不已，想著佳榮搖搖欲墜的身形，也感同身受一般。
想了想，方寧還是覺得義憤難平：“我要去見一見佳榮。”恨不得立馬飛到佳榮的身邊，替她教訓一下所謂的側妃。不過是一個背主求榮的東西，居然還敢居心不良。
說著方寧便拉著方安準備行動，卻被雲生攔下來：“你們不能衝動，齊州府戒備森嚴，萬事都得小心。”
“二哥，我們能不能想辦法一直待在佳榮身邊，直到她願意跟我們一起回大齊？”
皺起了眉頭，方安看了一眼自家妹子殷切的目光，勉為其難決定幫一把什麽佳榮公主還是榮佳公主的人：“就算是要混進去也得先搞清楚這齊州府的情況，不知道雲生少俠可否告知一二。”
雲生倒是也不忸怩，他見方寧也是趙琰心上之人，無半分隱瞞，將齊州府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方安考慮了一夜，終於是決定和方寧扮作下人混進去。隻是要混到佳榮身邊卻不是那麽容易。周培安為了保護佳榮，在她的院子周圍派了不少侍衛。
不過幸好方安是個有本事兒的人，雖然在父親的教導下學的都是治軍之術，但是也頗懂得寫奇門異術。這不，他簡易做了兩張人皮麵具，讓方寧扮上，倒也能糊弄一會兒。
穿上偷來的丫鬟衣服，方寧轉悠了一圈，看著鏡子裏的樣子，不由得感歎自家二哥的神奇手藝。
雲生原本也要跟著一起進一趟齊州府的，不想一大早就有人送了密信來。他一看乃是緊急軍情，不得不決定動身回一趟大齊。
“寧姑娘，方少俠，我可能不能同你們一起進齊州府了。手底下的人送來了緊急軍情，我必須得會大齊一趟。”
方安並不在意雲生在不在的，反正他也沒有將雲生放在眼裏，要是他在的話，不過也是多一分保障而已。
倒是方寧多說了幾句：“雲生，你這是要去見阿琰？”
“剛收到的密信，事關重大，我不得不會與一趟。”
方寧了然：“那你一路小心。”原本想說些什麽，有些心意又不好意思直接表達，牽腸掛肚隻在心裏麵了。
“我知道了，寧姑娘，王爺他一直記掛著你。若是知道你在南梁，想必會擔心的，你要多保重。”雲生目光閃爍了一下，看出了方寧的意思，他也不戳穿，不過替他家王爺多多刷點存在感也是可以的。
“你還不走嗎？不是緊急軍情嗎？”聽著雲生的話，方安冷眼掃過去，一臉諂媚的模樣惹得他心裏不痛快。趙琰拐帶他妹子就算了，他手下還來幫著忙，真是討厭的很。
尤其是他看到自家妹子臉上飛過的紅霞，他心裏更鬱悶了。
見方安有些趕人了，雲生也知道自己的任務緊急，也不多留，在方安和方寧進到齊州府之前就先動身回了大齊。
雲生之後，方安都還有些生悶氣，好一會兒之後，方寧催促他一起去見佳榮了，方安才不情不願地起身。
兄妹二人悄悄來到齊州府，一身下人的打扮倒也不惹眼。早前就已經將他們要冒充的人給綁了起來，如今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也沒有什麽擔心的。
路過第一批巡邏的人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什麽波動，方寧鬆了一口氣。
調皮地看了一眼方安，方寧望了望周圍的地形，按著雲生介紹的路線，朝著佳榮所在的院子去了。
總算來到了佳榮的院子，沒想到那麽會湊巧，正好碰到傳聞中的那個側妃正在佳榮這裏。
佳榮扶著腰坐在院子裏的一張椅子上，任由玉桑在她耳邊聒噪，她卻是很少理會，隻是一張難看的臉卻泄露了她此刻的不滿。
方寧跨在門檻上，正想衝進去的時候，卻被方安拉住。
看到方安搖了搖頭，方寧才沉下心來，打量著守在院子外的人並未起疑，方寧才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步快進院子。
“奴婢（才）給王妃娘娘，側妃娘娘請安。”早已經盤問好了那兩個奴才底細，如今倒也是馬馬虎虎能裝的三分像。不過兩個不起眼的下人而已，這三分像，已經足以騙過外麵的那些侍衛了。
方寧扮的小丫頭是周培安特地在本地找來照顧方寧日常生活的，每日並沒有歇在院子裏，而是歇在外麵的下人房裏。方安扮的小廝，則是每日到院子裏送些生活用品的人。今日也不過是按時送些份例來。
佳榮淡淡地看了一眼來人，丹橘就上前去帶著兩個下人下去了。
走到屋子裏，丹橘正指揮著方寧和方安放好東西，不想方寧卻突然抓住丹橘的手：“丹橘，是我！”
丹橘不明所以，嚇得就要發聲，卻被方寧捂住了嘴巴。無奈中方寧隻能扯開自己的人皮麵具。整個麵容露出來隻會，丹橘才兩眼一亮：“賢王妃。”
方寧微微點了點頭，丹橘卻不安地看著方安：“那他是？”
望了一眼外麵沒有什麽動靜，方寧才壓低了聲音道：“他是我家二哥，你別害怕。我們隻是想混進來看看公主她到底怎麽樣了。”
“王妃，你們這樣太危險了，公主她一切都好。”
方寧卻不肯相信丹橘所說：“你說的我都不信，要是佳榮她好好的，怎麽看上去會是現在的樣子。”
被拆穿後的丹橘神色委屈了下來，眼睛裏閃著淚花，最後不忍心到底還是掩嘴哭了起來。聲淚俱下，好不悲傷。
“好丹橘，我知道你們在這裏很苦，我現在來陪著你們。”用力握緊了丹橘的手，給予她源源不斷的溫暖的和力量。
好一會兒之後，丹橘才在方安不耐煩的聲音中擦幹了眼淚。方寧掏出自己的手帕地給丹橘：“擦一擦吧，現在這個樣子不方便出去，你收拾一下。”
總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但是幸好丹橘也是一個知曉分寸的人。雖然內心激動著，但是很虧還是平複下來。
“王妃，你們要小心，王爺他時不時會過來看望我家公主，不要被識破了。”
“二哥，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假扮的這個小丫頭能在這院子裏留下來。”方寧既是已經進到齊州府，便沒有打算再出去了。她現在一心想著的就是能夠帶著佳榮離開，就她脫離苦海。
“這樣太危險了，不可以。”要是方寧留下的話，方安是不能放心的。因為他沒有辦法陪在她的身邊，不願意妹子這般去冒險。
方寧苦苦哀求：“二哥，我會很小心的。隻要我不暴露，就不會有危險的，你也可以在暗中保護啊。”
方安還是不肯答應，正在僵持的時候，屋外去傳來佳榮的一聲痛呼，此時顧不上什麽，方寧反應更快，搶在丹橘之前就出了屋子。
沒有想到入眼的竟然是倒在地上，正捂著肚子大汗淋漓的佳榮。而玉桑正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滿臉驚慌。
剛剛她說的佳榮有些不耐煩了，想起身離開，她還沒有達成趙珩的任務，隻是不願意放棄。所以就強硬地拉了佳榮一把，那曾想佳榮竟然會反抗，不知道用什麽在她的手上紮了一下，她疼的放手。
沒想到下一秒就傳來了一聲痛呼，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佳榮已經捂著肚子倒在地上了。
“公主！”一聲痛呼，丹橘撲在地上，扶起疼到麵色蒼白的佳榮。
“孩子……孩子……”感覺到一陣陣的疼痛，佳榮虛弱到快要說不出話來了，卻還是一心記著孩子。門外的侍衛早已經衝進來拿下了玉桑，混亂一團。
佳榮隻覺的自己意識模模糊糊，頭越來越重，最後徹底失去了光明，陷入無邊的黑暗。
好像一個冗長的夢，夢裏有許許多多的親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肯向跌倒的佳榮伸出一雙援助之手。
恍惚間，血水彌漫，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生生從自己的身體離剝離了一樣。刻骨銘心的疼痛傳遍全身，害怕的感覺包裹著著佳榮。
不知道在念叨著誰的名字，佳榮好像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拚命朝著海岸邊遊去。可是無邊的浪潮圍繞著她，滿目紅色，怎麽也望不到希望的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