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番外之帝王心3
選秀的事兒最終還是隻落在了梁懷音一個人的身上，沈太後隻過目的名單，便再無其他意見。
新進宮的二十三位小主都被安置在了儲秀宮，待教習嬤嬤教導後，便會分往各宮。如今這後宮除了皇後所住的嘉陽宮，另有於孟妍於嬪住著春蘭殿，夏才人馮才人並著幾個美人住著鹹福宮，另外還有延禧宮、瓊華宮、昭陽宮空著，看著白紙上列出的名單，梁懷音就覺得傷腦筋。
“娘娘，有件事你可得上心了！”馮夏姑姑從殿外走了進來，匆匆忙忙跑到梁懷音跟前。
“什麽事兒讓姑姑這麽著急，莫不是儲秀宮那邊出什麽狀況了？”拿著書帕將名單蓋住，不打算繼續看下去了，梁懷音才抬頭問道。
馮夏道：“娘娘，這幾個月來陛下先後寵幸了好幾個妃子，可沒有按照慣例晉封。奴婢剛剛從禦花園來，已經聽到有人在議論了。”
梁懷音輕笑：“姑姑原來是為了這事兒，本宮也想到了。正準備找個合適的日子去跟皇上提一提各宮舊人提份位的事兒，你這麽一提醒，我看就心中過去吧。”
說著梁懷音就收拾了書案，喚來了婉瑜：“婉瑜，你把小廚房新作的梨花酥糖帶上些，咱們去禦書房。”
馮夏見梁懷音沒有帶自己的打算，心裏有些不高興：“那奴婢呢，娘娘！”
“姑姑就幫著看著儲秀宮那邊吧！母後那裏出來的老人，總是不會錯的。”
馮夏收起了枯澀的笑容，應道：“奴婢遵命。”
梁懷音這才滿意地帶著婉瑜出了門，待離開嘉陽宮一段時間後，婉瑜才不解地問道：“娘娘，為什麽突然給馮夏姑姑任務了？她最是喜歡挑事兒了，這要是讓她去了儲秀宮，可不少添亂嗎？”
“馮姑姑是太後給的人，自然是不能累著了！不過如今儲秀宮那邊我費心求了宋嬤嬤在那邊坐鎮，再讓馮姑姑過去，也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婉瑜無奈撇撇嘴：“宋嬤嬤在，馮夏姑姑應該也能安生些吧！成日裏隻想著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白給咱們嘉陽宮樹敵。”
婉瑜很早就看不管馮夏姑姑攬事兒的性子，她是梁懷音娘家帶進宮的丫頭，最是了解自家主子的個性，梁懷音是一個喜歡安穩的，最討厭馮夏這般惹事的性子。
可是她家娘娘好像從來沒有嫌棄過馮夏，除了不怎麽讓馮夏伺候外，就沒有什麽其他的排斥了。
“你呀！還是那麽單純，真不知道帶你進宮是對還是錯了。”皇宮是一個吃人不骨頭的地方，當初她一意孤行選了一個單純的丫頭帶著，如今這嘴上不把門的，倒是讓人擔心的緊。
“娘娘，奴婢知錯！”婉瑜捂住了自己多事兒的小嘴巴，朝著梁懷音傻傻一笑。
梁懷音見了，也不知道該怎麽氣才好。這個活寶似的丫頭，是她在這宮裏難得的安慰了。瞧著已經不遠了的禦書房，梁懷音露出笑容來……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一聽是梁懷音來了，趙珩的筆一頓，朱紅色的墨跡就落在了還未翻開的奏折上。
“宣吧！”心情不太美麗，趙珩命小歐子收了奏折，不打算再繼續批閱了。
“臣妾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平身吧!”
“多謝皇上！”
一套客氣的禮儀之後，梁懷音才走到趙珩跟前，將食盒裏提著的糖化酥糖給端了出來：“皇上，這是臣妾今日新做的梨花酥糖，您嚐嚐！”
趙珩看了看中間夾著餡兒料的酥糖，並無多少胃口：“放著吧，朕待會兒吃。不過你這份心意我可是領了。”說著還拍了拍梁懷音的手。
衣袖輕掩住，梁懷音的手縮了回去：“皇上，臣妾今日可是來討賞賜的，你看著梨花酥糖可值多少！”
“怎麽，皇後也學會做起了買賣？”
梁懷音掩嘴笑道：“臣妾可是一個不識數的，做買賣恐怕穩賠不賺，皇上就會打趣臣妾。臣妾不過是想給先前進宮的姐姐們一個封賞罷了。”
“哦？”眉毛一挑，趙珩輕描淡寫一個字表示疑惑。
“皇上，你政務繁忙，難免顧忌不到後宮中的事兒。這個馮才人、夏才人他們幾個已經是承寵了，這位分也該進一進了。若是儲秀宮的妹妹們都冊封後，以前的老人倒是比不過了，那多讓人寒心啊！”
緊盯著梁懷音的臉，趙珩又有些回不過來神：“啊？你說什麽？”
趙珩這態度讓梁懷音眉頭皺了皺，不過她還是又解釋了一遍。
聽罷，趙珩才道：“皇後可覺得晉什麽位分好啊？”又將問題拋回給了梁懷音。拿著燙手的山芋，梁懷音也隻能認了。
“自然是皇上喜歡就好！”
“既然這樣，那除了於嬪，馮瀟瀟晉為昭儀，夏淺淺晉為嬪，楊氏晉為美人。其餘的各晉一級吧！”趙珩想了想，留住了幾個比較有印象的，其他都交給梁懷音自己處理了。
聽著趙珩給的份位，梁懷音心中是淡淡的喜悅，皇上終究不是重色之人。這十來個人也不過隻有夏淺淺晉了嬪位，其餘的都是些不入流的。
“那臣妾就替各宮謝過皇上了。”梁懷音似乎又想起什麽事，便趁著自己給皇上謝恩的時候又道：“臣妾還有一件事得問問皇上，新進宮的妹妹們皇上可有中意的？若是皇上有喜歡的，一宮主位也未嚐不可。臣妾還等著這麽把這些人分往六宮呐！”
趙珩隨手拿起一塊梨花酥糖咬了一口：“這味道不錯！新進宮的也不用麻煩，都給才人位分吧！”
似乎很隨意地一句話，就這樣決定了二十三個年輕小姑娘的起跑線。梁懷音多看了趙珩一眼，才發現他眼睛裏的深邃。那是誘惑她想不斷探尋的動力，可是她卻又害怕自己會失望。
“皇上，這恐怕不好吧！二十三個秀女出身各不相同，若是都封為才人，豈不是白白可惜了那些貌美如花的？”像是在說笑似的，梁懷音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那就隨便挑幾個出眾的，最高不過良媛，你自己去安排吧！”
躺在軟塌上，趙珩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角，似乎要睡過去一般。
看著趙珩好似不舒服，梁懷音起身走到他跟前：“皇上莫不是頭疼？臣妾未出閣前曾經跟娘親學過幾個手法，不知道能不能為皇上排憂解難。”
“哦？皇後還會這些？”
“不過是些無聊玩意兒罷了，倒是在皇上麵前獻醜了！”其實這些都是梁母交給她伺候夫君的東西。原本梁家並沒有打算將她嫁入皇宮的，可是後來哪裏知道會有那麽的變化。
“皇上，重嗎？”纖細的手指按在趙珩的太陽穴附近。輕柔的動作讓人心神安寧下來。
漸漸地，梁懷音覺得趙珩的呼吸變得綿長，似乎是睡著了一般：“皇上？皇上？”輕輕喚了兩聲無人應答，倒是將小歐子給召喚了進來。
“皇後娘娘，皇上這是？”
梁懷音道：“應該是睡著了，你先下去吧！我在這裏守一會兒。”
小歐子覺得梁懷音的氣度配他家皇帝主子也不差，有了心成全帝後，便規規矩矩地退了下去。
內間隻剩下梁懷音和趙珩二人，一個站在軟塌邊看著，一個躺在軟塌上睡著。
“皇上，你可知道懷音的心思？你怕是永遠也不會懂了吧！”梁懷音伏在軟塌前。手指描繪著趙珩美好的輪廓。
心中微微酸澀，梁懷音甘之如飴。今日她替各宮求的位分不過是她身為皇後的責任而已。她多麽想做他唯一的妻子，多麽希望他能像喜歡方寧那樣喜歡自己，可是現實不能。
她先是皇後，才是他的妻！
早在進宮前，母親就特意叮囑了她。這嫁入皇家的女人，從來都是身不由己，隻有守住自己的心才守得住梁家的安穩。
“皇上，懷音心悅君！”在趙珩的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梁懷音又站了起來。好像剛剛那個情迷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後宮注定不會是一個人的天堂，地獄葬著太多的癡心人，她梁懷音的愛從來都不會是圓滿。身為皇後，當母儀天下，後才有自己。
緊緊盯著趙珩看了許久，梁懷音才尋來一個凳子坐在軟塌前，替趙珩揉著額角的穴位。
趙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舒暢了，午後的困意一掃而光。再巡視四周，已經沒了梁懷音的聲音。
正巧小歐子走了進來，趙珩連忙問道：“皇後呢？”
“回皇上，娘娘半個時辰前走了！”不明所以，但是見趙珩問起梁懷音，小歐子還是殷勤地回答了，還補充了不少，“皇後娘娘見皇上您累了，便一直給你揉著太陽穴。後來見皇上您睡得深沉，皇後便悄悄離開了。”
趙珩的心裏有些不不舒服，他原本是想問問梁懷音是如何做到的，讓他能有一個安適的午睡，可是誰曾想梁懷音卻先離開了。
起身坐在床邊，趙珩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舒服，遂決定前去嘉陽宮轉轉：“更衣，擺駕嘉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