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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猖狂賴皮

  前次不是說到昊天決定出手幫陶夭夭完成心願,那就必須得幹點做為神官違法亂紀的事。


  那吊著一口氣始終不死的太子自然是拜他所賜。


  那王府的醫師雖也有大本事,卻無法活死人,肉白骨,對家既是鐵心殺人,必然是世間最烈的稀有毒藥,入口即能穿腸腐心,如何能救?

  這天,江洲的夜裏,雨夾著雪,祥雲居裏的人胸中也是雨雪菲菲,太子的身體愈發冰冷,氣息也越來越弱,時有時無,斷斷續續,嚇死個人。


  屋中人有冷汗涔涔的,有默默垂淚的,亦有焦躁不安的……玉郎仍不眠不休守在床前,那有本事的醫師把太子周身紮成了刺蝟。解藥一碗碗的灌,藥方一天天的換,期待瞎貓撞上死耗子。沒辦法,辨識不了毒藥的品種,神醫也開不出對症方子,隻得盲試。


  魏王拚出了家底,千年人參每天切片熬湯灌給太子,還在舌下壓了一片,定時更換。他在自己房中也吃不下睡不著,時刻擔心掉腦袋,幹脆成天賴在太子寢室,等待奇跡。


  隆重來接亡靈的兩位勾魂使被昊天堵在了屋外。


  兩人一看又是這位煞星,不禁大駭,道:“尊神,這次玩笑不得,閻君已列隊在城門口歡迎太子殿下。”


  昊天看著黑白製服的蒼白憂鬱青年,拱手道:“還請貴使移步稍敘,兩位盡管放心,昊天無意改變太子命格。”


  兩位青年還能怎地,打肯定打不贏,討不到一個說法就回去也交不了差,既然昊天承諾無意改變太子命格,端看他還能說些什麽,於是兩人對視一眼,跟在昊天身後進了一間屋子。


  昊天進了那屋仿若回到了自己家一樣自在,立即笑逐顏開地招呼兩位老熟人落座,看茶,殷勤地搬出江洲特產給兩位嚐鮮。


  兩人環視屋子,金窗玉戶,珍珠為簾,白玉為盤,鼎飄麝腦之香,地鋪水獺之毛,疑惑:“這是誰的房間?”


  昊天笑答:“玉郎的房間,他在這裏平亂賑災你們也是知道的。上回送他回來後,我二人惺惺相惜遂做了朋友,好得那是不分彼此。”


  兩人便想,這人守信送玉郎還了陽,觀玉郎也無奪舍之相,如此看來他並非一味的莽撞胡來,且看對於這位太子他要說些什麽。於是白衣青年道:“尊神,你既無意改變太子命格,為何又阻攔我倆辦差?”


  昊天便道:“實不相瞞,小神有兩個因由想太子魂魄在陽間稍稍滯留些時日,一為我這位朋友玉郎,希望他能和太子好好話別減少些傷感;二為避免殺戮,太子若死在此時,天子震怒,必會株連砍殺無數人頭顱。若貴使能寬限月餘索命,必能活人無數,功德無量。小神保證不改太子命數,一月後讓他無疾而終,決不食言。”


  黑白勾魂使麵麵相覷,均感為難,自古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世間的今古奇冤和感天動地真情都不能破壞法則,自己不過下級鬼差跑腿的,這種徇私舞弊的事如何敢應。


  黑衣使者為難道:“尊神,恕小仙不能答應,失職之罪我二人擔不起。”


  昊天問這二人是不是隻待太子那口氣一落便要拘魂,二人稱“正是”。昊天挑唇一笑,十足邪氣,揚眉道:“若你們不答應我的要求,我有本事讓太子幾十年不落這口氣,豈不是更誤你們的事。”


  黑白勾魂使看過賴皮的,沒看過囂張成這樣的賴皮,關鍵還不能狀告他什麽罪名,凡人隻要不落那口氣都始終算活人,哪怕成了活死人躺一輩子,也不是他們陰司可以幹涉的事,若是強行拘魂,那才是觸犯天條的死罪。


  至於昊天,他雖揚言助人留那口氣,卻不能把他怎地,天庭斷神罪過也是要講理,他有太多方法假手與人讓太子留那口虛弱之氣,就算他要灌靈力給太子續命,那靈力也是他自己辛苦修煉得來的東西,他願舍己為人損耗自己,天庭也無權插手。


  人家盈虧自負,幹卿何事!

  就如人間一命換一命那樣的事,天庭都當做沒看見,陰司看見除了頭疼也無話可說,就算擾亂了他們的正常工作計劃,那也隻能忍著。


  不然人間那些忠義故事,為誰擋刀箭,替誰受槍彈這些可歌可泣的場景便不會存在,但凡閻君管得著,必然怒不可遏製止:添亂的混蛋!


  昊天微微笑著給二位勾魂使續茶,這個賴皮有一副溫文爾雅可以如畫的笑容,讓兩位地府青年公務員都不好擺臉色。良久,盤算清楚利弊的勾魂使起身告辭,隻說還請尊神信守承諾,以一月為限,定當放太子生魂入地府。


  昊天臉上那笑容開成了奢靡的花朵,連聲保證:“一定。一定!”


  他表示兩位哥哥大恩記在賬下,若他日有用得著他戰神的地方,還請兩位不要客氣。他人美笑甜話又乖,兩位鬼差被他迷得暈暈乎乎地走了。


  ……..

  京都,皇族內正進行著一場別開生麵的鬥詩會。


  已是下午時分,簌簌的雪花還在飄舞,世界銀裝素裹,分外美麗。


  太監和侍衛來到皇宮和城中親王郡王住所,宣讀聖旨,意思是今冬大雪是豐年吉兆,聖上看雪景喜人,讓所有女子不分老幼主仆皆在人前寫一首詠雪詩,由太監帶回由皇帝和寧王評選,以書法造詣和詩歌意境遴選才女,獲選者賞賜大年初一昭陽公主演唱會門票甲等A座。


  在這個年代,演唱會還是個稀罕事,又特別城中那些巨型俊男靚女海報深深吸引了人們眼球,以往女人難以拋頭露麵出現在娛樂場所,今年這演出者是公主,官方又特意申明,凡女子購票即刻贈送霓裳閣購買名額一個,這不禁讓女人們翹首以盼,比哪一年都渴望快點過年。


  這霓裳閣就是陶夭夭那服裝公司的名字,年前推出了自創品牌時裝試水,由於摩登姑娘和馭風少年穿著霓裳閣美衣華服的畫像掛得大街小巷都是,宣傳效果驚人,衣服一上架總會被哄搶一空。


  目前的現狀是,你有錢未必買得到霓裳閣的衣服。


  因此皇帝發起的這個鬥詩會進行得特別順利,女人們可以用踴躍來形容,讓各當差太監侍衛省了不少事。


  負責辰王府的太監和侍衛進府宣旨,趙玉瑾帶著四妃接了聖旨,奉上全府女子名單,由太監唱名排隊上前書寫。


  大廳,矮幾一字排開,筆墨紙硯齊全,四妃在堂前坐著神情放鬆,因為趙玉瑾悄悄告訴他們:“遴選不上沒有關係,甲等A座門票給你們留著。”


  陶清婉右手纏著細棉布,說是不小心門夾了手。


  輪到她書寫時便問能否用左手,太監卻不允許,陶清婉解開右手的細棉布,隻見幾個指頭青紫腫得高高的,隻能勉力彎曲。太監和侍衛看她手傷得這樣重,便道:“王妃不寫也罷,我們向皇上稟明原委就是。”


  陶清婉伸手拿筆試了試,倘能握筆,道:“不勞公公費心了,我寫便是。”於是艱難捉住筆,凝神思慮,寫了字數最少的5言絕句,看那字雖不算娟秀,卻也工整。


  趙淵和寧王在禦書房把送上來的詩稿,挨個與那封匿名信對照,未發現有相似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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