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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集體哭泣

  接下來陶夭夭便安排陸三娘跟著顧鶴影一起,作為副手學習經營管理酒樓客棧青樓賭坊。


  又令風鈴分管霓裳閣全權事物,包括美工組和服裝設計室。


  快寶公司由陶三掌管本國北方線路,包括和完顏達吉溝通,簽訂與女真的合作協議。


  羽涅掌奉賢南方,包括和南詔王爺蒙家洛簽訂商務合作協議,商量快寶入住他國的事。


  重樓掌管西方,並負責和巴國王爺商議跨國合作。


  徐長卿掌管東方,關注海外市場,有機會就尋求拓展生意之路。


  陶夭夭道:“你們四位,一定要在現在招募的快送年輕人中,挑選培養起你們的副手,使他們早日獨當一麵。因為你們還要抽空巡回演出。”


  陶三熱血沸騰道:“是!我不會讓姐失望!”


  羽涅目光堅定,道:“姐,放心!”


  徐長卿麵容堅毅,語音鏗鏘:“必不辱使命!”


  重樓滿麵潮紅,連眼睛都紅紅的,朗聲道:“姐要做的事就是我這一輩子的追求!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自上次動員會,他們便有了和陶夭夭同樣的誌向——以財力拯救萬民!今天再聽她一番肺腑之言,不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因為他們的姐姐陶夭夭說過,誌當存高遠,又說心誠求之,如葆赤子,雖不中亦不遠矣…….……

  那麽還有什麽害怕的,幹就是!


  那幾兄弟受重樓感染,一起朗聲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陶夭夭心裏也激起了豪情,她站起來,雙手撐著桌沿,大聲道:“隻要我們眾誌成城,就沒有做不到的事!以後你們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都要互相幫助,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有共同的誌願,沒有血緣亦不妨礙我們相親相愛!如果我不在了,我是說如果,請你們互相看顧扶持,照顧好生意,照顧好自己,等著我,哪怕七老八十,我陶夭夭但凡能記起今天,爬山涉水我也會來與你們相聚!”


  她喉頭脹痛,眼中熱浪襲來,突然說不下去了,背過身去。


  陶夭夭聽到身後有了抽泣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漸漸匯成一片哭泣。男的,女的,哭成了一團。


  趙玉瑾不好意思哭,可眼淚怎麽也忍不住,他雙手抱住了頭埋了下去————怎麽好像要永別了。他的心抽疼起來,如果這世界沒有了小財迷,沒有了那聲“師父”,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風鈴抽著抽著嚎啕起來,幾個女孩過去勸她,說姐說的是“如果”,說著說著自己也大放悲聲。


  悲聲中,還有兩個聲音:“我呢。我幹什麽?我是不是很沒用?”是金如意哭著在問。


  陶夭夭沒有忘記她,本要說叫她學習她的化妝技術,並主管娛樂公司的演出業務,籌辦開辦明星培訓學校,這個姑娘唱跳俱佳,業務能力尤在其他幾女之上。顧鶴影雖然也是娛樂公司核心力量,但她若分管酒樓客棧青樓賭坊那塊業務後會分身乏術….……

  她隻是一時情緒失控,喉頭阻塞說不下去了。


  陶夭夭背對著哭聲仰著頭,淚水在臉上肆無忌憚地衝刷,十天半月之後若是這一生真的埋葬了,她有多不舍啊,她想親眼看著自己成就了商業帝國,用財力賑濟萬民,用工業的發展帶動經濟革命,改變整個政體,到時候人民都安居樂業,沒有這可惡的奴隸製,許許多多的年輕人都像自己這些結拜姊妹一樣,成為自由的良民……..

  還有那些像自己的婆婆爺爺母親一樣泡在苦水裏的人,她多想有能力伸出手去拉一把。她想到了在前世最後的日子,那麽淒惶無助走投無路。


  貧窮是把鈍刀,將心和自尊砍得傷痕累累,她再也不想忍受貧窮,但凡她還能以陶夭夭的身份繼續活下去,她就要借助這個身份,借助這個平台,借助好不容易重塑的性格,去奮鬥,去碰壁,去折騰……..

  可是我又還能活多久呢?她重重的咬住嘴唇,渾身顫抖。


  且說玉郎躲到遠處等那份心痛勁過了,他踅回,遠遠便聽見會議室一片哭聲,唬得他撒腿奔跑起來,到了廊廡下,就看見一群聞聲而來的下人在門口探頭探腦,滿臉焦急的樣子,看見他像看見了救星,奔過來道:“侯爺,出了什麽事啊,一屋子人,個個都在哭,是不是公主府攤上大事了?”


  玉郎趕緊安慰:“沒事!真沒事!你家公主演出掙大錢了,那群人是激動哭了!”


  下人們手撫胸口,籲出一口氣,他們真信了。


  玉郎一貫溫和,沉靜,篤定的形象讓這些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於是他們又笑又歎地走了,隱隱傳來幾聲“好事嘛,該笑啊,咋還哭上了”,“媽喲,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公主得罪皇帝要抄家滅府了”…….

  玉郎走到會議門邊猶豫了,進,還是不進呢?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打斷這種空前感人的大團結。


  主要擔心不去製止一下這些哭得忘乎所以的人,別真的讓人以為公主府要辦“後事”了。


  他敲了敲門,然後沉靜地走進去坐下,那些哭得投入的人沒空理會他。


  玉郎孤獨地坐在那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會議桌,拿眼看著那個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背影,他也不說話,就那麽安靜的敲著,聲音不算大,但這很不和諧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打擾人家的情緒,活像一根攪屎棍,說不上多厲害,就是煩人。


  屋裏的哭聲漸漸小了,慢慢連抽泣也停止了,趙玉瑾埋著頭在雙臂衣服上蹭幹了眼淚,抬起臉來,轉著血紅的眼睛看那根漂亮的攪屎棍子:“你煩不煩!”


  那攪屎棍目不斜視還在按著自己的節奏攪著,神情懶散愜意得很,趙玉瑾很不滿意他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語氣不善道:“你還是不是夭夭的哥哥!”


  玉郎轉頭看見個紅眼兔子,撇了撇嘴:“你帶的頭?”那眼神說不出的不屑,仿佛在說“就這點出息!”


  趙玉瑾奇跡般看懂了這個眼神,扭頭向昊天求救,平時也就這昊天能轄製玉郎。


  他這一轉頭就忘了自己是要說啥了,因為昊天臉上掛著淚珠,像一尊悲傷的雕像,真是美得驚天地泣鬼神我見猶憐,趙玉瑾扯扯他的衣袖:“你,別哭了!丟不丟人!”


  他現在有臉去嫌棄人家丟不丟人了。


  他以為把自己埋成個鴕鳥,就沒人看出他哭過。他忘了他還掛著兩個兔子眼。


  “很丟人嗎?”昊天偏了偏頭,並不揩臉上的淚水,自言自語道:“哭,原來是這樣的…….”


  趙玉瑾傻眼了,還有這樣的人?


  好像他這輩子從來沒哭過!


  多稀奇的人啊,趙玉瑾算看出來了,這人還很喜歡這種沉浸式的悲傷氛圍……..

  他覺得自己夾在兩個奇葩中間。左邊那個攪屎棍還在敲桌子。右邊那個還在稀奇自己的眼淚。


  趙玉瑾隻好托腮去觀察別的人,才發現自己和身旁這兩個,早成了別人眼裏的風景,那群鼻頭紅紅的男女正不錯眼的盯著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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