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遇
猜想了許多卻不如親眼所見那般驚喜,此刻站在操場上,離分別多年的白雲僅僅十幾米的距離,卻突然有些怯步了。有些害怕,怕彼此會變得陌生,怕這次重逢並不是她心中所想,怕她責怪他的離別。
出乎自己意料的,白雲和以前變化真的很大,本以為會和小時候那般活潑可愛,可沒想到她變得斯文害羞了許多,這樣子的體育課,大家都是放開了玩,而她隻是站在那靜靜的看著大家玩成一團,眼神有些渴望,卻又不敢向前加入。
陸寒予仔細的打量著白雲,唯一覺得不變的可能是她臉上的嬰兒肥了,讓他不自主的就回憶起跟在他屁股後麵那個肥嘟嘟的小可愛,而今,即使表麵看起來,她的脾性有了變化,可是陸寒予還是覺得她和那個愛哭的小姑娘沒有什麽差別。
許是自己眼神太過熾熱,周圍的女同學順著他目光看向白雲,議論紛紛。可女主角卻渾然不知,自己已是大家眼中的風景,有同學實在看不過去了,走過去,拍了拍白雲,不知和她說了什麽,她有些詫異的望向自己這邊。
目光對視的那刻自己本以為會從白雲眼神中看到一絲驚喜或激動,可是她卻隻是很疑惑陌生的看著自己,雖然被她的眼神有些傷到,可是想著或許隻是自己變化太大又或者隻是時間過去太久,而她那時候太小所以才會如此。
終於鼓起了勇氣,陸寒予走向白雲,“白雲,好久不見。”平淡的寒暄,是多少次自己所渴望的,而現在自己終於說出口,可對方的反應卻不是自己設想的那樣。
白雲是真變了,連說話都斯斯文文,有些害羞的,而她說出的話更是讓自己感覺陌生和費解“你是哪位?我們認識嗎?”試探的語氣還帶著少女的羞澀,眼神中有疑惑,似乎自己真的認錯人。
“我是陸寒予啊,你不記得了嗎?咱們小時候曾經住在一塊兒的,那個時候你總是喜歡跟在我後麵喊我寒予哥哥的,你忘了嗎?”陸寒予有些著急,不該是這樣的,自己尋覓了那麽久掛念了那麽久,如今她就站在自己眼前,可是為什麽卻有種和她距離很遠的錯覺。
“對不起,你大概認錯人了,我記憶中沒有寒予哥哥這個人的存在。”白雲篤定了眼前這個長得好看的人是認錯了,語氣有些抱歉和尷尬。畢竟他的表情是很期待的,可是自己的記憶中真的沒有他的存在。
“怎麽會呢?你仔細想想,大概是當時你太小了,所以一時想不起,你看著我,我們約好以後會再見的,你怎麽就忘了我呢?”最後的話像是在自言自語,語氣充滿著不可置信,像是經曆了什麽大的打擊。
這更讓白雲覺得抱歉,雖然太小這個借口的確很好解釋記憶的缺失,可是白雲這人不比其他人,她連三,四歲時吃的第一支冰淇淋的味道都還記得一清二楚,而據他所說,那個時候自己應該也有五六歲了吧,五六歲時候的事情自己還是有印象的,可是任憑自己如何回憶,記憶中真的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周圍的人大膽起來,三三兩兩的圍過來卻還是不敢太過靠近,也才十幾歲的小姑娘看到那麽一個不折不扣的帥哥還是很好奇的,特別是看起來似乎還和白雲認識,怎麽說呢?要是和別人認識還好,可是對方是白雲,大家就有些不平衡了,畢竟平常白雲在班裏一直是個近乎透明的存在,被這樣的人比下去自然而然會覺得不太甘心,終於有個女生鼓起勇氣酸溜溜的問道“白雲,這人誰啊,你們認識啊?”
白雲平常低調慣了,加上自身本身就有些自卑更是不習慣被那麽多人所矚目,甚至連遠處打籃球的林子淵也將目光望向這邊,白雲更加有些窘迫和慌張,臉色漲得通紅,擺擺手,對著大家解釋道“沒有,是這個同學認錯人了。”
說完還怕大家不信似的對著陸寒予解釋道“那個,我真不認識你,你真的認錯人。”令白雲感到解脫的是下課鈴聲響起了,體育老師吹響了集合的哨聲。
圍觀的女同學們此刻也不顧八卦立馬向操場中心跑去排隊,開玩笑,這體育老師出了名的凶悍,管你是男生女生,要是沒按他的想法來就等著挨罰吧。
雖然有些愧疚,可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也隨著大部隊跑去,而久久沒有開口的陸寒予及時拉住了欲走的白雲,臉色充滿失望和受傷,但卻仍不死心,抱著希望,“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白雲你真的一點都不認識我了嗎?”
白雲看著操場上的同學們已經集合的差不多不禁有些發慌了,可是看著眼前這人受傷的表情,莫名的又不忍心掙脫他的束縛,臉色的糾結全寫在了臉上,也就持續了幾秒的時間,他還是放開了自己,“你去吧!”
白雲猶豫了一會兒便立馬朝隊伍飛奔而去,歸隊後,眼神不自覺的望向陸寒予所在的方向,本以為他已經離開,可是他還是在原地,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直注視著白雲,就在白雲以為他要一直看下去的時候,他卻轉身離開了,背影都在訴說著落寞和失落。
盡管如此,可還是得承認,即使白雲努力去回憶還是想不起關於他的事,正當想的入神時,感覺到了一道目光,白雲一回頭,發現居然是林子淵探究的看著自己,似乎自己身上有著什麽難解的問題。
白雲一接觸到他的注視就羞澀的轉回頭來,腦海裏盡是林子淵的那個眼神,全然忘記了陸寒予今天的這一出,直到很久很久以後,白雲才在二喬的提醒下記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才明白,原來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就已經與陸寒予相遇過,而他當初那般急切的尋找的那個白雲最後究竟找到了沒有?他與那個白雲到底有著何種瓜葛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