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準決賽 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說著,裁判員從背後的褲兜中掏出一張紙,從他桌上拿起筆,快速地描摹出一位盡顯高雅和尊貴的美麗女子。放下筆,他繼續說道:“我要是沒說錯的話,這才是你的原作吧。”
我看到王涯如同木頭人般愣在座位上,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張不足手掌大的白紙上,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這裁判員的水平很高啊。”內心突然傳出來一聲讚揚聲。
“嗯?”我問。
“你沒看出來嗎?他隻是在比賽前看了幾眼,就能將幾十幅作品具體到人,並且能描摹出來。我敢肯定,現在站在你麵前的絕對是大師級的畫家。”她說。
“哦,這樣啊。”我不禁撓了撓頭,顯然並不在意。
這次輪到她有些激動地說:“你怎麽就不興奮的,能拜這樣的人為師學習可是一種天大的榮幸啊!”
“哦,好吧我盡力。”我輕描淡寫地說道。
“.……”
“行,你厲害,我閃了。”說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的單方麵屠殺仍在繼續。“其次,你在比賽途中睡覺,嚴重影響了他人的作畫。”
“你!”隻見王涯咬牙切齒地怒視著裁判員。
“最後,你之前的大聲喧嘩,不禁破壞了比賽秩序,還對其他選手的比賽產生了幹擾。綜合上述三點,足以剔除你的比賽資格!”他說。
“你!蕭勇!你算什麽東西,有資格在這裏指足論道!”王涯整個人站起來猛拍桌麵,他們這裏鬧出的動靜顯然被會場內的其他選手察覺到,紛紛拋頭過來圍觀著。這時閑在一旁的工作人員便動身開始維持場內的秩序,讓那些人繼續比賽。
“那請問你又算什麽?在這裏指手畫腳的。”被叫蕭勇的裁判員將那張小白紙對折收回褲兜,說道。
“嗬,想必你一個小小畫家也不認識我,我爸可是B市天涯集團的總經理。天涯集團聽說過吧,全市可是出了名的。”一提到自己父親的公司,王涯就滿臉傲慢的神情。
“哦?是嗎?那這公司跟你有什麽關係嗎?”蕭勇說。
“以後將直接繼承我爸的職務,你說呢?”隻見他神氣十足地推了推鼻子。
“嗬嗬,真厲害啊,不過那也是以後的事。”蕭勇道,“現在,請你,趕緊走出這個會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王涯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等著,哼!”說著,轉身就朝大門外走去,隻留下那畫卷上如煤炭般的大人和肆意躺在桌上,無辜的幾支畫筆。
剛才他們的爭論又是引來一群人的圍觀,雖然在比賽不能離開位置,但此時都是一個個將目光聚焦在蕭勇裁判員和王涯離開的地方。等等,她怎麽沒有往這邊看。我看向跟自己相對的會場的另一端,隻能模糊看見那名女生頭也不抬地繼續拿著手中的畫筆,在畫卷上不斷地跳著舞。看來對於這種事情,她根本不感興趣,跟我身體裏的那家夥一個樣子。
裁判員在原地站了一會,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一陣下樓聲,這才招呼門旁的工作人員將大門關上,隨後轉過身重新搖擺回平台。其他人見勢也都立馬將頭轉回自己桌前,繼續手中的活。
自從王涯被強製離場已經過去半個小時的時間,但裁判員仍舊沒有吹響比賽結束的號角,這對於我們這些早已完成作品的人來說肯定無所畏懼,可那些還在努力攻堅的人來說就是提心吊膽。
我探出頭試圖了解一下周圍的情況,發現除了自己和那名女生之外,有極少的人完成了畫作,想必他們要不是像王涯那樣應付了事的,就是存在幾把刷子的有力對手,至於其他人,先等完成第一項的活動再考慮有沒有重視的必要吧。
我將頭用手支著,隨後開始偷偷地打起盹。既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收卷,也不知道能不能提前交卷,為避免抵觸大賽的規則,還是老老實實地冥想一會,溜得真正的實力以待之後的未知項目。想著我將頭不自覺地轉向左邊,隱約看見遠處的嘉瓊早已睡得憨,似乎早已並沒有因為之前王涯暴走的事而打亂原本的節奏。
“好吧,那自己也稍微眯一會,嗯,就稍微眯一下。”我輕聲自語道。
“時間到。”自己剛想閉上眼瞼,就被裁判員的聲音打破了欲睡的美夢,無奈又無力地收齊桌上的筆,然後小心翼翼地托著畫卷朝平台走去。正巧在交卷時碰上了剛從一旁走來的嘉瓊。
“怎麽樣,淩樂?”她平淡無奇地問道。
“還好吧。”我說。
“嗯?”
“還算比較滿意。”
“你可別讓我太失望哦。”她突然帶著幾絲玩味地說道。
“啊?”我疑惑地問。
“我可是把你當作這次的競爭對手,如果你提早出局的話我會很失望的。”她側過頭微微一笑,隨後走出會場。
這是本次比賽的規定,不算什麽環節,每次完成之後都要退出場,以便工作人員進行整理場地。這樣雖然可以盡可能地避免作弊的情況出現,但卻讓所有除內部人員之外的人,對本次比賽產生一種恐懼和警惕。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冒出一個環節,需要自己進場接受挑戰。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之後,會場的門再次打開,與之前無異,需要通過審核才能進入會場,隻不過現在的審核開始出現了刷人的現象。“對不起,你已經失去了參賽資格,請收拾好隨身行李到大廳等待父母的接回。”突然一道聲音從前方傳來。
排隊順序還是第一次的順序,隻不過這次前麵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有些人會因為沒有正常回憶出自己的預選賽作品而被無情淘汰。
眼看著前麵的人不斷地抱著期待的神色,隨後在邁入大門的那一刻被告知已被剔除梯隊而落魄返程,自己難免也會產生一些緊張情緒。自己的作品雖然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創新,但自己覺得好,在裁判員麵前可未必。
很快,我們兩支隊伍就刷到了最後麵,眼睜睜注視著前麵一個個人由喜轉悲,自己都會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渾身被灌入氣體一般,雙腿酸麻無力。
“怎麽了?現在開始心慌了?”嘉瓊說。
“嗯。有點,怕自己的創新不夠吸引眼球。”我說。
“哦?是嗎?那你可有點讓我失望啊。”嘉瓊道,“看來我們要說再見了,後會有期吧。”
她說完,就看見她的參賽證被遞交上去,隨後順利地通過了大門進入會場,而此時的自己還是一種拿捏不定的狀態,手顫抖地遞出自己的參賽證,牙床不禁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