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記憶偷獵 上
“理論上是存在的,因為你之前進行過轉命儀式,自己的靈魂和他人的靈魂產生碰撞融合的時候,會有極小的概率出現剛才那樣兩個更具意識的靈魂共存於一人體內。那麽要將其靈魂安全送回肉身的話就需要照貓畫虎再進行一次轉命。而恰巧你的轉命儀式並沒有進行完全,所以有足夠的能量將那人的靈魂送回去,正是如此,就會存在一個偶然事件,他的靈魂歸位了,而你的靈魂因為儀式產生的波動而進入了一個虛無空間,在那裏你靈魂的歸屬將會有無數種可能。這麽一來你之前所說的情況也就有可能出現了。”大哥哥說。
“看來孩子你是被帶到其他人的體內了。”畢爺爺立馬接道。
感覺爺爺此時的開口正好解釋了大哥哥之前所說的一大堆專業術語,讓腦子裏長蒼蠅的自己總算得到一份清淨。我看了看記憶中那個房間的角落,此時完好無損地待在那裏,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有個足足有門框大小的缺口。雖然之前大哥哥解釋了很多,但在自己看來很多都像是臨時捏造、可以胡扯出來的,畢竟那份真實,哪怕是現在的自己還是心有餘悸。
“嘉瓊你要的是好好休息,轉命給你重生的同時也會短時間內使你精氣神衰減,所以需要睡眠來補充。”大哥哥突然說道。
“嗯好。”我附和道。盡管之前說的可以是屁話,但這句是實實在在說到點子上了,現在的自己狀態確實不好,又累又困,是應該好好睡個美容覺補償補償之前勞累的自己。想著,我便起身想往房間外走。
“等等,雪雅。爺爺送送你。”爺爺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客氣了,感覺自從那個大哥哥來了之後,發生的一切都好怪。日常和藹的爺爺會對自己發火;支持那個自詡預言家的大哥哥對自己進行轉命儀式;莫名其妙被鏡子中的“自己”掐的窒息;還有最後那個所謂的時空錯亂導致的靈魂錯位。不行,我要好好打探打探這其中的原因。我心想著,一邊走出門一邊暗自謀劃著不為人知的計劃。
即將走出房間,我看了一眼敞開的房間門,頓時一個點子從腦中飛閃而過。走出門後,我將門也帶上了,給他們一種這是自己習慣性動作的錯覺,而自己則是貼在門後豎著耳朵,試圖聽清裏麵自己走後的動靜,希望一切都如自己所料,一切都像計劃的那樣順利。我暗自祈禱著,同時兩眼時不時來回打量著通往兩端的長廊。
果不其然,自己走後沒多久,房間裏的兩人像是故友般交談了片刻,窸窸窣窣的聲音穿進耳朵,嗡嗡作響。站在門外的自己像個竊聽者,可又不是個稱職的竊聽者,連裏麵交談的內容自己都聽不清。過了好一陣,被事實打敗的自己不得不悄悄地貼近門把手的地方,稍稍擰開一點點,足以使其產生一絲縫隙,而自己就趴在縫隙邊,將耳朵一個勁的往門縫湊,有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嘉瓊這個小姑娘倒是挺機靈的,這麽細微的變化都能發現,可惜轉命儀式隻進行了一半。”大哥哥的聲音從門縫另一側的房間內傳來。這難道是誇我?我怎麽不太信呢,總給我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是啊,差一點就招架不住了。”這是,爺爺的聲音。
“那雪雅的儀式怎麽辦?以後再繼續嗎?”爺爺說。
“隻能這樣了,畢竟現在的她還不能完全接受轉命,強求的話會適得其反,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吧。”大哥哥說。什麽嘛,聊的內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神秘,難道是自己多疑了?不對,這應該隻是好戲之前的前調,自己再聽聽,說不定接下來的重點就被自己抓獲了呢。
可是,一切都像安排好了似的,大哥哥和畢爺爺一直圍繞著自己進行討論和交流,並沒有涉及其他的內容。難道真的是我多疑了嗎?他們不應該不聊其他的東西啊,自從這個大哥哥來了之後,我家就像蒙上了一層麵紗似的,怎麽可能沒有點幹貨扯出來。可是,要是真沒有幹貨的話,自己豈不是就有點作繭自縛了。嗯,雪雅,再堅持一下子,可能你走後的下一刻就會有關鍵信息呢。
我說服了自己,繼續蹲守在情報的第一線。
大概過了十分鍾,好吧,是我多疑了,看來之前發生的一切隻能用巧合來說得通了,這麽想來這幾天發生的事還挺玄乎。你們這些趕巧的事啊,跟街坊鄰居似的一個個來我家拜訪,我可沒有足夠的酒宴來款待你們啊,還是早早回去吧,別在我這逗留了。
就當自己要挪步回房間的時候,突然房間裏蹦出來第三個聲音,嚇得我邁出的步子都沒踩穩。
“你們倆啊,讓我在那下麵待得好生辛苦,下次有這種差事還是不要讓我出馬的好,總覺得會露餡。”他說。
“怎麽會呢,我們演的這麽天衣無縫,那個小丫頭是猜不出的,更何況你當時用了變聲器,她怎麽會知道是你這小子啊。”畢爺爺笑道。
果然這裏麵有問題,看樣子之前自己發生的事都是他們謀劃的,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完成轉命儀式嗎?要是這樣的話,要是問題這麽嚴重的話,至於弄出這麽一場無須有的戲騙自己嘛。
“現在安全了嗎?”那個男的說道。現在我敢肯定,那個人就是之前自己在潮濕的地下室碰到的那個麵具男,因為這獨一無二的變聲器可不是哪都能說弄就弄出來的。隻不過自己不知道這張麵具之下到底掩飾著的是一個怎樣的人。
老天像是聽到我的呼聲般,竟然對房間裏那三個男人進行了命運的戲弄。隻聽大哥哥說道:“嗯,安全了,嘉瓊已經回房間了,現在估計已經入睡了吧。”
那個男的說道:“早就帶膩這個變聲器和該死的麵具了,終於可以摘下來透透氣了。”隻聽一陣嘈雜的聲音過後,我偷偷趁機將門的口子開得更大了一點,方便自己將視線透進去。值得慶幸的是,此時那個人正好側站在視線中央,同時也是塞滿了門縫,隻見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孔出現在視線中。
“父親?”我驚訝地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