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奔赴啟靈 下

  步伐是那麽輕盈而優雅，逐漸向自己靠近，就像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王子，在我幻想著一起交集的可能時，一聲巨響響起。我像樓梯口看去，發現此時他的人影消失不見了，出於好奇我碎步上前，偷偷瞄了一眼樓梯下麵，發現他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正當我想下去扶他一下，可下一刻他便折騰著身子試圖站起來，嚇得我立馬移回到原來的位置，站在扶手邊望著遠方的大劇院默默地發著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隻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我用餘光瞄去，發現他正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就像盯著一塊到手的嫩肉似的，讓我全身有些不自在，我知道這不是處於對異性的排斥，而是一種緊張的情緒。


  正當我要轉過頭直麵他，看清他真麵目的時候，左側的亮光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我看見大劇院外層的熒幕上又開始進入了煙火倒計時。望著不斷閃爍的數字，我情不自禁道：“再過幾秒那裏就會變得如夢如幻。”


  說完，心裏默默地跟著數字的變動而暗念著：“3、2、1。”


  “小雅，你醒了。這次你睡得倒是挺久的，肚子餓了嗎？”父親問道。


  “嗯，不餓。”雖然自己醒了過來，但腦中還是不斷地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為什麽夢裏的我會出現在這些地方，還有那個在自己夢裏三次出現的小男孩應該就是自己體內另一個靈魂的少年期吧。


  “父親我們快到了嗎？”從回憶中驚醒的自己突然開口向父親問道。


  “快了，最多半個小時的車程，咱們就到目的地了。”父親略帶一絲笑意地衝我說道。


  “那有那麽大魅力嗎？都使您這麽嚴肅的人為之心動。”我好氣道。


  “那當然了，能去那裏簡直就是我的榮幸，不過話說回來，這次還要多虧你呢，小雅。”說著，他輕輕拍了拍方向盤。


  “多虧了我？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偉大了？”我自嘲道。


  “乖女兒，你在我和你媽心裏一直是最棒的，隻不過我們平時對你嚴了點，這麽也是希望你能做一個有氣質的女孩嘛。”他看著我，微微皺眉，解釋道。


  “嗬，那可真是棒棒的。”


  車沒開多久，便轉入一個類似於車站似的地方，隻見父親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搓在手心，然後慢慢地將它攤開，我好奇地坐直身往那邊瞄了一眼，看到紙上寫著“追光”二字。聽到父親正喃喃地念道：“追光是什麽意思？這個小浩，光寫了追光，卻沒解釋這是什麽，還稱什麽天機不可泄露，真是拿他沒辦法，哎。”


  “父親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我明知故問道。


  “哦這個啊，是我們去目的地的方法。”父親一臉平淡地說。


  “什麽？這裏不說是目的地了嗎？怎麽還要走。”我一臉抱怨地看著他。


  “再忍忍吧，小雅，你爸我也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現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到時機到來。”


  “那如果時機不來呢？”


  “額，那就一直等。”


  “.……”


  我望著周圍封閉式的環境，一輛輛車整齊有序的停靠在一邊，在車的外圍一圈由近百棵樹包圍起來，顯然像個不對外公開的地方。車的正前方是一座山，山體上被開出了一個隧道，隻不過此時入口已經被碎石堵住了。經過自己仔細觀察，我發現所有車的車頭都是指向隧道口的，而且相鄰自己的幾輛車裏，正副駕駛座上都坐著人，均是以一名大人一名小孩為組合。

  這是要幹什麽的節奏？我看了看父親的神色，出乎尋常的凝重，想必現在發生的事他也看到了，並且也是一籌莫展。他一個勁地盯著手中的紙條看個不停，試圖發現其中有什麽其他的玄機，可最終的結果卻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整張紙上除了“追光”二字之外沒有任何痕跡或是標記，根本不可能從上麵推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就在大家都漫無頭緒地坐在車裏等待的時候，整個地麵開始晃動了，並且愈晃愈烈，我甚至都聽到了其他車裏傳來的輕微尖叫聲和呐喊聲。坐在座位上的我能感受到車輪胎的起伏和玻璃的震動。


  “父親這是地震嗎？”我問。


  “感覺很像，可是咱們這裏的地殼板塊這麽穩定，為什麽會發生地震呢。”他推了推鏡框，一本正經地說道。


  “現在恐怕不是思考原因的時候吧，我們是不是應該躲一躲。”


  “可是問題是，我們應該躲到哪裏呢？”他有些無助的指了指周圍的車輛，自從剛才我們進來到現在，又進來了好幾輛車，此時正好擋住了我們倒車的路徑，再加上原先停在我們前麵的車也因為地震的緣故而不得不開得離其他車近一點，這樣發生事故也好有個照應。這麽一來，我們的車就完全暴露在了那個封閉的隧道前。正當我想說些話的時候，突然車向下一陷，我們兩人直接被震得懸空片刻。


  “啊！”


  “小雅不怕，有爸爸在呢，別怕。”識事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擁抱，沒想到是這麽溫暖和暢快的。


  被擁在懷裏，我側過頭看了一眼車的前方，此時那個隧道口堆積的碎石就像雪入水流一般憑空消失了，而隧道深處有一抹光亮正在不斷地放大和靠近，速度之快以至於上一刻還是拳頭大小的光圈，在下一刻就已經膨脹到籃球大小。隨著光芒不斷充滿隧道，一種預警從心中隱隱發起，我輕推了一下父親，然後指著洞口急忙道：“父親裏麵有東西不斷靠近我們。”


  “我看見了，我們先開到側麵，再靜觀其變。”說著，我就聽到一聲“咯噔”聲從車下麵傳來，下一刻，整個車都前後晃動著，如同一個不倒翁似的。我貼著玻璃向車下看去，發現有一條如巨蟒一般的軌道正隆起在地麵上。


  “父親，下麵有鐵軌。”我說。


  “看來隧道裏出來的應該是火車，那咱們更要移位了。”話音未落，我就聽到引擎的聲音一下接一下的響起，而車卻原封不動的卡在軌道上。


  “接下裏怎麽辦？”我問。


  父親沒有再做聲，而是繼續嚐試著從軌道中衝出來，但由於周圍都停滿了車，如果油門加的過大，一個不好很容易撞到其他的車輛，可不往上加又出不去，就在父親看似猶豫之際，那個光亮已經打到了自己臉上，如同春光一般給自己溫暖和和諧的感覺。


  “是一輛火車。”我驚歎道，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有火車這種交通工具的存在。自己無意間往車頭看去，隱約間看到兩個字噴在上麵。。


  “這是？”


  “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