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釣魚行動 上
就當我坐定沒多久,就隱約聽到“第六十號,淩樂審核通過”的聲音,然後側過頭看見他帶著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走了進來。
“看樣子這家夥是上鉤了,接下來就坐等好戲了。”我自語著,同時撥弄著攤在桌子上的畫筆,雖然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新的環節,但從第一環節的所剩下的選手來看,指定會愈加困難,還是先做好充分的準備吧。想著,我仔細盯著自己那一根根畫筆格外的出神。
“五十九號陽嘉瓊,六十號淩樂。”蕭叔突然念道。
“發生了什麽?”回過神的自己坐在位置上喃喃自語道。
“你這丫頭呀,剛才在幹嘛呢,魂不守舍的,你們家蕭叔在剛念完幸存人員的名單。”居住在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人突然說道。
“哦,這樣啊,謝謝。”我應道。
“你也真是的,這麽容易走神,對了,我要告訴你的事,這一環節的比賽你跟那個孩子畫的作品內容將是極其一致的,但我建議你稍加改改,否則到時審核結果出來會讓你很難辦。”他說。
“什麽!我們怎麽可能想的一樣,畫的一樣。”我驚道。
“這個你就別多想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他說。
“不!我要知道理由,為什麽我們倆創作的內容會一樣?”我堅定地問道。
“我說是因為釣魚計劃的原因,你信嗎?”他慵懶地說道。
“好吧我不問了,不過我們一樣的話不就屬於雷同卷,要以作弊處理嘛。”我分析著說。
“所以說才要你再稍加改改嘛,還有,最後交卷的時候,你要上去舉報他的抄襲,雖然不存在,但你也要舉報他。”
“什麽!我舉報他抄襲?那我會毀了他的,你這人怎麽這麽過分,本來我還以為釣魚行動僅僅是讓我了解他,沒想到被你這麽心狠手辣。”我一臉怨憤地看著他,顯然自己被他的話語激怒了。
“你不是要了解他嘛,不這麽做他怎會接近你。再說了,處理掉他對你來說不也是去掉了一個獲得冠軍的有力競爭者嘛,別告訴我你不擔心會被他超過。”他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這讓我想起了以前為皇帝出謀劃策的,能人誌士之中不乏卑鄙小人的存在。而自己現在,就有種為虎作倀的感覺。
“可是哪有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了解,早知道你是用這種方式,我寧可不聽你的。”我喊道。
“可惜現在晚了,當你配合我進門前演那出戲的時候,就已經默許你同意了這場非同一般的行動,想中途退出?你怕是太天真了。”
“你!太卑鄙了!可恥!小人!”就在我內心裏正做著一番掙紮的時候,這一環節的比賽已經開始了,隱約聽到蕭叔說用會場內的素材進行自由創作。
“行了,咱倆都同住一片屋簷下,沒什麽好爭得,你要是實在看不下去,到時身體給我掌控,這些壞事我幫你做,到時你隻要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就行了。”聲音消失得特別快,以至於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每次都是這樣,就知道欺負我。”抱怨歸抱怨,自己終歸還得回到比賽上,更何況現在離比賽開始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自己需要抓緊時間了。暗自祈禱著,手上也逐漸開始行動起來。
“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五分鍾,請未完成的選手抓緊時間。”蕭叔的聲音突然從前麵傳來,而此時的自己早在十分鍾之前就完成了這張“籠中鳥”,得意洋洋地看著這份傑作顯然不能讓自己得到滿足,因此開始悄悄往對麵看去,那裏正坐著那名男生,據靈魂裏那人所言,他將跟自己所要創作的作品有著極其相似的地方,這麽一來的話,應該也差不多時間完成了。可是當我懷著期待的目光看去時,發現他正手忙腳亂地埋頭苦作,並沒有絲毫的停頓。
“這是什麽情況?”我自語道。
這個素材很難想嗎,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我們看到的是同一隻鳥的話,那確實有點困難。畢竟它要從我這邊的窗口飛到那邊的窗口,還是沒有預謀和計劃之下,可能之間出現在對方眼中的時間差導致了作品的完成先後。嗯,應該就是這樣,這樣才能解釋通那家夥為什麽會這麽墨跡。
“怎麽?才這麽一個小環節就把你累得半死?”比賽結束之後,我走出會場正要倚到一旁的扶手上,就看見他從裏麵走了出來,渾身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似的滿頭大汗,於是忍不住戲謔道。
可能自己的行為有些過了,他看了自己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開了。我百般無聊地望著樓下的大廳,看著那如境如冰般的地麵,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溜煙往樓下走去。通過走廊的途中,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我知道,那人要接管自己的身體了,那接下來自己就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地見識見識這人的做法了。
從靈魂深處透過眼睛看自己外界,有一種通透的感覺,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幻迷離的,自己隻要輕輕一掙紮就能從肉體中飛出,融入周圍這份奇異的環境中去。但自己沒有這麽做,因為生怕一去而不複返,那可就是最頭疼的事了。
那人控製著我的身體,輕車熟路般來到了一樓大廳的一個角落,走進一塊黑暗中,再緊接著一陣“咯噔”的聲音,前麵頓時出現一扇門,而我整個人就這麽走了進去。視線中光與影不斷地交替著,當外界再次清晰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房間,而此時畢爺爺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悠閑地搖著扇子,當“我”進門的時候,他平淡地說了句:“來了?”
“嗯。”我回答道。
“是你控製著小雅的身體嗎?”爺爺問道。
“嗯。”我再次回道。
“很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爺爺說著,朝後揮了揮手,示意我出去。“什麽?這也就搞定了?什麽都還沒做呢,你不也沒說淩樂作弊嘛。”我極度好奇地問了下他。
“有些事,一切盡在無言中,挑明了反而沒什麽意思。”他解釋道。
“.……”
“這麽說的話,你之前所說的釣魚行動,其實畢爺爺也是參與其中的,對嗎?”我好像抓住了什麽,口無遮攔地問道。
“不妨告訴你,你畢爺爺不僅是參與者,更是謀劃者。不用大驚小怪,這一切其實都是他們安排的。”他說。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一直待在我的身體裏,我既然都不知道,你怎麽可能知道?”
“至於這個嘛……”
“怎麽了?”
“你猜。”
“.……”。
“真不知道你們這群人到底瞞著我都幹了些什麽神神秘秘的事,那我接下來要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嗎?”我問。
“隨你。”聲音再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