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焦灼的味道

  說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嶺南村裏村幹部選舉的日子。 這一天一早，母親鄭美芳就對著父親嶽安民開始了不停地嘮叨，我說孩他爹，今個不是村裏選舉嗎，前幾天小隊長發給咱的選票我放在了抽屜裏，今個你去吧！ 我不去！一聽母親的指令，父親心中就來氣了。此時看看他的臉色，兩眼含凶，麵色醬紫。 琢磨此時的父親，母親還是來了一句囉嗦。你去多好，我不識字，不會填選票呀！ 我說了，我不去！這官愛誰是誰，誰當了咱還不是一個樣！ 聽著父親的頹廢之音，母親更是打不起精神。隻聽此時，母親傳來一聲長歎，哎！ 吃過早飯，母親走出院門。恰好，嬸子李秀花也趕了過來。 這樣也好，妯娌兩個一同前往。 說起今天的天氣，多少顯得有點出奇。這才幾點呀，望著東方剛剛升起的一輪紅日，這空氣咋就顯得這麽窒悶。 當母親和嬸子二人來至選舉地點，嶺南村委，一看，母親心裏更是悶得發慌。隻見，人呀，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猶如今天就是嶺南熱鬧繁華的集市。 見此，母親和嬸子就遠遠站在一邊。這時，人群裏開始騷動起來，原來混在中間是韓慶來呀，他呀，高高的個頭，魁梧的身子，倒是呈現一身富態。 見了各位，韓慶來滿臉含笑，好似穩操勝券，哎，你好，你好！看那勁頭，好像中了彩票。 可這時，母親踮起腳跟，眼神掠過茫茫人海朝著嶺南村委辦公室的門口望去。此時的鄭友水呀，正倚靠門框，麵向群眾，此時他的表情與韓慶來相比，就顯得沒有那麽的輕鬆。 等各位小隊長都到如約而至。鄭友水開始講話了。各位村民，靜一靜，前幾日，選票都已發到大夥手中，待會投票的時候，希望各位想好了，填好了，不要把票作廢了。 話兒講完，鄭友水自撂一邊。而由早已安排好的幾個信得過的小隊長負責擔當起全程監督工作。 頓時，人群裏炸開了鍋。三五成團，五六一夥。母親攥緊了手中的選票，更是向著鄭友水的親朋好友靠近。來，母親把票交給了一個小夥子，你幫忙填上，我不識字！ 好的！接過母親的選票，小夥子忙了。等他填好，把票往選舉箱裏一投。隨後，他又雙眼咂摸，向著未填選票的幾個熟人靠近。 而這時，韓慶來呀，倒是悠悠哉哉，感覺特別輕鬆自在。人家不用到處要票，愣是一些主動送門來的。來，慶來，你幫我寫上。 好的，好的！寫著寫著，韓慶來心裏就偷著樂了。嗬嗬，嗬嗬！鄭友水呀，你再能呀！ 等忙過這一陣，韓慶來倒是忙裏偷閑朝著鄭友水瞟了一眼。此時，鄭友水麵色沉重，好似被人揍得不輕。 票兒都已經裝進了投票箱，此時，可是忙壞了這些小隊長。隻見，他們幾個，守著大夥，拿來紙筆，有的唱票，有的記著。 韓慶來，一票！ 鄭友水，一票！ 孟美辰，一票！ 鄭友水，一票！ 韓慶來，一票！ 韓慶來，一票！ —— 越聽，空氣越來焦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