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瘋狂的年輕人
聽到李陽這樣說，李希亮還是略微有點阻攔，可張美娟呢，看看這幾日，兒子李陽整日愁眉苦麵，她對李希亮解釋，“我說希亮呀，兒子何嚐不曾想著考上，可是事兒已經這樣，那又有啥法呢？你看這幾日，孩子吃飯也沒有了胃口，瘦了許多。我看呀，趁著聚會，讓孩子出去散散心。”
“我說你呀，竟是給兒子護局子。要是沒有你護著，說不定他還能考上呢！”
嗬，一聽李希亮這樣反駁，張美娟立刻朝著他怒視了幾眼。她喊，“我說你呀，老李。你竟是責任一推，全怪我。那李晨我也護了，他咋就考上了？！”
“哎，我不跟你說了！”想想張美娟的脾氣，這李希亮幹脆裝呆賣傻，做個啞巴。
見李希亮收場，這張美娟又是緊隨其後朝他嘟囔了幾句。隨後，她才滿臉帶怒，走進李陽的房間。
此時的李陽正是身躺床上，呈現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見這樣，張美娟的心裏陡然一酸，霎時，她雙眼紅潤，對著李陽說，“陽陽，事兒已經過去，再想也是無法挽回。明年的時候，你在努力一把，拚一拚。”
“媽——”聽到這話，李陽的眼裏霎時也是淚水湧來。第一次，張美娟看著兒子流著淚水，她心裏的那個滋味。哎，別提是有多麽的難受。好像有把尖刀正在挖著她的胸口。
在張美娟的庇護下，翌日大早，李陽坐上了公共汽車，去了東川市裏，來到了自己求學的那所學校。站在校門口，李陽摸出手機，給幾個比較要好的哥們打了幾個電話，隨後，他們就從四麵八方湧來了。
等人員湊齊，他們幾個先是去了學校的操場，拿著籃球，在場地上，你追我跑。等過一陣，他們就揮汗如雨，盡情釋放了一下。隨即，等到中午，人群中就有人提議了，“哥們，走，咱喝酒去！”
“好呀！”假期裏，沒有了校規校紀的約束，這幫孩子猶如脫韁的野馬，一呼百應，摟肩搭背，說著笑著，朝著他們心中的目的地走去了——
出了校門口，這幫孩子歡呼著，唱著凱歌，又是沿著寬闊筆挺的馬路，往東走了一陣，他們便駐足，停在了一家毫不起眼的餐館前。
“這兒吧！”人群中有人提議。
“好呀！”一呼百應，大家擠進房來。
“各位好，歡迎光臨！”
“有單間嗎？”人群中又有人問。
“有！”服務員答應著。這個時候，忙著收款的女老板也是一邊忙碌，一邊把頭抬起，吆喝著服務員，“哎，小李，樓上203不是還空著嗎？你領他們過去！”
“嗯，好！”服務員一邊應聲，一邊走在前麵做著彬彬有禮請的姿勢。
走上樓來，把門推開。服務員又是拿來遙控板，把空調打開。
“好了，各位，點菜在樓下！”說著這話，服務員把門輕輕一帶，走了出來。
“想吃什麽？”目光掃過大家一眼，李陽發問。
“隨便！”
“一人一個菜，把菜名報上來！”
“哎，李陽，少羅嗦！走，樓下我跟你看看去！”說著，也是人高馬大，名叫鄒亮的小夥子摟肩搭背跟李陽走出房間。
到了樓下，他們倆循著各自的口味，盡量照顧大家，把菜點好了。隨後，他倆又是走到吧台，問，“老板娘，都有啥酒？”
“奧，在這。請你們看一下！”
咂摸了幾眼，鄒亮說，“老板，這種，白酒兩瓶！”
“奧，好的。”說完，女老板把酒遞了過來。
兩人又是輕輕鬆鬆，高高興興，走上樓去。
“哎，哥們，今個我們要開懷暢飲，慶祝畢業！”
“嗬，得了。哥們，大學你也沒有考上吧？”
“沒有，你呢？”來一反問，這一桌上沒有一個回應的。嗬嗬，看來了，這幫朋友，是來對了，都是同命相連，考試敗北的。
這一高考的失利，倒是讓這幫湊在一起的夥計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哎，高考算啥，一方麵憑實力，一方麵憑運氣。我呀，今次運氣不好。哥們等著，明年的時候，我保準考一名牌的！”
“嗬嗬，你別吹了。鄒亮，你那兩下子，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考個十年八載，還不是照樣！你倒是有一樣，我還挺佩服你的！”
“什麽，你說？”看著這人，鄒亮問了。
“哎，鄒亮呀。大家有目共睹。還用我說嘛！”說完，這人把眼神一挑，看向在座的各位。
“嗬嗬，嗬嗬！”一家人都笑了。
鄒亮看向大家，當然他心領神會，可是抿嘴一樂，他繼續追問，“什麽？你說。要不，你就是平白無故誣陷我！”
“嗬嗬，鄒亮。我說今個你還真的不要臉了。那好，我說。我挺服你，泡 妞的水平，好了，行了吧？！”
說完，在座的各位也是和著那人朝著鄒亮一一伸來大拇指。
“嗬嗬，嗬嗬！”鄒亮心裏又是一樂。那種感覺，好似又舊夢重溫，身體來了溫暖。
“各位，菜來了！”說著，房門打開，服務員端上菜來。
“酒呢？”人群中又是有人吆喝，催促著。
“在這。”說著，李陽把那兩瓶白酒都擰開蓋子，倒了出來。
菜齊酒滿，鄒亮喊，“來，各位。咱都站起來，把酒杯高高舉起，為了慶祝畢業，咱使勁喝！”
一家人在鄒亮的指揮下，都一一站起，把酒杯碰了過來。
別說，這幫小夥很猛的。僅是幾口，就把整杯白酒喝幹了。見這樣，鄒亮說，“各位等著，我拿酒去！”
“哎，我不喝了。有點頭昏！”
聽著這掃興的話語，走到門口的鄒亮把頭一扭，他問，“這話是誰說的？”
“他！”一家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掃向李陽。
見這樣，鄒亮倒是幹脆，“來，李陽。僅為這話，這酒也應該你去拿！”說完，鄒亮返回位上，翹起二郎腿。而李陽呢，為了不讓大家掃興，則灰不溜秋走下樓去。
又是拿來兩瓶。在鄒亮的指揮下，各位都坐好了。這斟酒的活兒，專門安排李陽了。
等再次把酒杯一一斟滿了。鄒亮又是發言。“今個，各位都要聽我的，要拿出最高水平，就像對待高考一樣，來，咱拚了！”一聲令下，四麵八方的酒杯又是一一聚攏。“來，幹杯！”說完，各位俠肝義膽，猛然喝去。
一會兒的功夫，各位都已經喝得麵紅耳赤。見這樣，人群中就有人想著收場了。看著站起的李陽，走路有點搖晃的架勢，這鄒亮還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朝著李陽來了一聲嗬斥，“李陽，你又咋了？給我坐好！”
“大哥，我想撒泡尿！”
“嗬，去你的！八成想著泡 妞靠不住了。是嗎？”酒喝多了，鄒亮說起話來，就肆無忌憚，顧不了那麽多了。說著，他也是身子有些搖晃，堵在了門口。“李陽，你先坐好，看看瓶裏，酒還有沒有？若有，給倒酒！”說完，鄒亮又是把李陽摁到了酒桌邊。
坐回位上，李陽又是想著站起，走出門去。見這樣，鄒亮倒是朝著大家嘴角一咧，來了一句，“大家看呀，李陽那個急，還有望超過我的水平！”聽完，一家人轟然一笑。在笑聲中，鄒亮也晃蕩著身子，站了起來，跟著李陽走進了洗手間。
猶如跟班一樣，借此機會，鄒亮倒是把身體好好釋放了一下。隨後，他又盯梢，把李陽盯回房裏。“來，李陽，問題解決了，還不倒酒？”
“鄒哥！頭昏，夠了！”
“你夠我還不夠呢？來，倒酒！”說著，鄒亮又是搖晃著身子，催促李陽。
看這樣，李陽想，這酒呀，還是幹脆就此打住。於是，為了盡量不得罪鄒亮，李陽還是摸來酒瓶，晃了晃，“鄒哥，現在，你可看到了。酒沒有了？”
“沒有？”晃著身子，把酒瓶扯過。鄒亮嘴裏嘟囔，“不可能吧？”
果然，酒瓶拿來眼前，鄒亮搖晃了幾下。可是，裏麵卻愣是沒有傳來一點兒聲響。
見這樣，鄒亮催促，“哥們，拿酒去！”
“鄒哥，別喝了！”
“怎麽，怕我買不起酒呀？”聽著幾位老同學的勸阻，鄒亮把頭一橫，目光炯炯，“李陽，怎麽，你不想著跟鄒哥混了，拿酒去！”
這下，聽到鄒亮這麽吆喝，李陽先是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李陽的心裏便開始低聲嘀咕：我說鄒哥呀，咱在場的弟兄這麽多，你咋老是衝著我來呢。嗨，看你有點酩酊大醉，這酒我才不會去給你拿呢。於是，心忍一份怒氣，李陽給了自己一點鼓勵。又是看過鄒亮幾眼，他說，“鄒哥，我看這酒行了。咱改日再喝！”
“嗬！”一聽，鄒亮一聲嗬斥。騰的從座位上站起，看著李陽。
“李陽，你是不是看我真的有點喝醉了？”
“鄒哥，我可沒有那樣說。”
“那好，你給拿酒去！”說著，鄒亮還是有些站立不穩，三搖四晃，跌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