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才醫學家4
校外的街上很靜，可不知為什麽還有幾個小攤販固守著這裏。現在已是11點多，他們真的不是一般的敬業，而是太敬業了，我佩服死他們了！走向一個攤販，稱了兩斤蘋果，在這個季節一塊錢一斤真的很便宜。交錢，拿東西走人。不知為何後背涼嗖嗖的，好像有人盯著自己，對方的目光銳利不善。我心驚，但不敢回頭，加快腳步向學校奔去，可走了沒幾步我倏然停住，那門衛我並不認識而且已經迎了上來：他們是一夥的。環顧周圍，不錯，斜後方還有一個缺口，不遠處還有幾輛出租車，實在不行就逃跑嘍。
我靜靜的站在那裏，冷眼看著他們圍上來，並不想馬上跑，我心情不好所以太想玩點刺激了，借這個機會探聽一下他們的目的也不錯啊，以前這種事我也做過的。我做出一副小女生遇見匪徒的樣子怯怯的看著他們，小聲問：“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領頭的是那個賣蘋果的小販，看到我的樣子就是一怔，隨即笑了：“不愧是海軒的副總，這麽快就發現了我們。明人不做暗事，你也別裝了。”
“嗬嗬，不錯。果然不是一般的小販，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明說吧。你們想做什麽呢？”說著我已伸手到口袋中撥打了110，看來這次不是那麽好脫身了，這還真是雪上加霜，看來我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
“嗬嗬，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我們的上司想見見你，所以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小販說著已經走進了我，盯著我的眼睛笑了。“你別費力氣了，周圍的手機信號是被屏蔽的！”
我一愣，心中暗道不好，這次真的是陰溝裏翻船了。更恨自己的粗心，既然已經研發了新型電腦，編寫了新型的程序，也開發了新型的芯片，為什麽沒有想到做一個防屏蔽的手機呢？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最重要的是要逃跑！我邊後退邊看著小販笑，眼角瞄著後方的缺口。“不管你們是想幹什麽，在中國是講法律的，你們這是侵犯人權！”
“哈哈……”小販愣了一下，就大笑起來，似乎這是他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事。後來和他們熟識了之後，他說當時笑死他了，我居然和他這種人講人權，《日內瓦公約》都不保護他們，也就無所謂人權了。我氣得牙癢癢，但打不過他也隻好幹瞪眼，隻是他的電腦經常莫名奇妙的失去控製。每次他都氣衝衝的找我大鬧一通或者直接告狀，當然後果就是我被上級罰負重越野，然後他的電腦徹底死機，我又被重罰，就這樣惡性循環了。
看著他開心的笑容，我惡毒的詛咒笑死你！趁著他笑的時候我回頭正看到出租車司機在向我招手，是那個善良但是有些八卦的司機。轉身向著出租車飛奔，然後跳上車，這時我才長出了一口氣。攤主沒追來？心中警鈴大作，果然司機和攤主正在打手勢：他們也是同事！！沒來由的我想拍死自己。豬腦子，街上沒人，門衛都換了，他們是誌在必得，怎麽會讓幾輛明顯破壞自己計劃的出租車等在那裏？！還有這樣晚了，學生都睡了，司機去拉鬼啊！！
我沒好氣的狠狠瞪司機兩眼，他在後視鏡裏對我神秘一笑，還露出了兩排很白的牙齒。從下午他們就一直在等我，等機會抓我呢。如果我不跑出學校也許就不會被他們抓到，如果我呆在茜姐那裏也不會這樣，如果我直接回了景明花園的住處也不會有事。我懊惱著，尤其看著司機得意的哼小曲的樣子，更是氣的吐血。司機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笑嗬嗬的說：“其實從今天下午我們就在布局，無論你怎麽做都逃不過去的！本來今天是想在你出席完海軒的活動就帶你走的，但因為一點小事我們就改變了計劃。你從學校跑出來，還真嚇了我們一跳，但是呢新的計劃出爐，這樣可以更神不知鬼不覺！”
我氣得咬牙切齒，隨手拿起一個蘋果洗都沒洗惡狠狠的咬了下去，似乎那是司機和小販。這是我犯得第二個錯誤：忘了蘋果是從哪裏來的！後果就是睡意越來越濃，我中了！！拚命抵擋著藥力，可意誌終敵不過如海的睡意。
這一覺睡得異常舒服，舒服的我都不想起來了。睜開眼享受著明媚的陽光，想著下麵的對策。腳步聲傳來，似乎有好幾個人。我閉上眼裝睡，那些人已經進來圍在床前，嚇得我心咚咚直跳。小販的聲音傳來：“奇怪，我用個藥量不大啊，怎麽還沒醒？地鼠你沒加量吧？”
“沒有！”是那個司機的聲音，原來他叫地鼠，就是鑽地的小耗子，我想是不是應該找隻貓呢。
“現在不是討論藥量多少的時候！快點看看她怎麽樣！”一個陌生的聲音，很是威嚴。應該是他們的頭吧。
“我來吧。”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隨著聲音人已經坐到我的床邊，是張老：“丫頭，你想裝到什麽時候？”
我放心的睜開眼，看著張老笑：“您怎麽知道我醒了？”
“你根本就不是那種貪睡的人，我看中的人沒有太懶的！”張老篤定地說。
“唉——我起床！”我長歎一聲，就要起身。張老一把按住我：“別動，你身子太虛了，這些天你把自己搞垮了！”
我安心躺下，也覺得自己很是無力，似乎真的是這樣。那個領頭的也坐到一邊，笑著看著我：“你總算是醒了！”
兀自出現的聲音把我的視線拉了過去，那個人四十歲上下，長相普通，是那種扔到人堆裏絕對不會惹人注意的人，即使擦肩而過上百次也不一定記住卻是最危險的人。但是他身上隱隱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看來他的掩飾身份不低，端詳著他的臉，我猜他就是本省的教育廳副廳長，雖然他改了裝。對於他們的身份我已猜出大概。我眯著眼看向他：“下次別用這麽下流的手段，我不喜歡！如果有什麽事可以當麵說清！”
“你就不怕我們把你賣了？或者是讓你做違法的事？”那幾個人很是驚訝，尤其是司機和小販。
“唉，怎麽說呢？我不是豬！雖然迷迷糊糊著了你們的道，但還是意誌清醒地。從你們的行為和張老的身份看，我想你們是生活在黑夜裏為我們創造光明的人！”我看著他們說，然後把目光定格在那個特務頭身上笑道：“我的趙廳長，您大可不必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害得我虛驚一場，如果我把自己最新研發的防狼水用上，您的部下可就完了！”
特務頭一愣，問道：“你認出我了？這才是我的本貌！我們總共才見過三次的，一次是你去參加英語大賽，一次是演講大賽，最後一次是我去你們學校視察。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開心地笑了：“那就是你肯承認了？其實很簡單，你的目光沒有變！我記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記他的眼睛，無論易容技藝多高，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改變的。我們見麵的三次，你的目光給我的記憶很深啊。”
他撓撓頭，憨厚的笑起來：“嘿嘿，我真的沒想到啊。看來以後我們要注意了，尤其是對待你這樣的人。沒說的，我們請你來，是想讓你借這個理由進京參與一項課題！”
“什麽時間？能不能過兩天？我想你們應該監視我很久了吧，我家裏的事你們也應該知道。我想處理一下。”我請求道。
“這，應該是不行！我們也是服從命令！”特務頭趙廳長很是為難地說。“你也別太傷心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我想說你的心理課不合格，起碼心理輔導不合格！本來不想記起來的事又讓你勾起來了。都出去好嗎？我想一個人靜靜！”我心平氣和的說道，其實心裏已是鮮血淋漓，隻是一個大企業的高管最擅長的就是掩飾心理。
“不行，你既然醒了。我們必須陪在你身邊，直到帶你進京！”趙大廳長斬釘截鐵地說。
我笑笑：“唉——你小題大作了，我不會尋短見的。退一步說，即使我想尋短見也沒那個力氣，你們應該給我用了肌肉鬆弛劑了吧？”
“嘿嘿，不愧是學醫的。沒錯，我們隻用了一點點！”趙大廳長摸著腦袋，憨憨地說，並沒有注意到我晴轉多雲的臉。
“不錯啊，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有此待遇真的不錯。我想知道你們是不是也用過吐實劑呢？從我口中得到了些什麽呢？”我依舊笑著，熟悉我的人都知道這是我發怒的前兆，一般情況下我笑得越燦爛，說話越不經意，火燒的越大後果越嚴重。
張老看著我和顏悅色的樣子懵了，按說我應該發火的，左看看又看看也沒看出異常不由奇怪的掃掃眾人，又拉拉趙廳長的衣角。暴風雨來臨前是寧靜的，要小心。“丫頭，你別生氣，他們也是為你好啊。身體是最重要的！他們就是怕你傷害自己。”
我閉上眼睛擠出幾個字：“我不生氣，你們出去好嗎？我就想一個人靜靜！”我還不能向他們發火，這隻是他們的工作。
“其實我們也是出於職業習慣，你並沒有說多少。真的，我以我的名譽保證。”趙大廳長竟一本正經的舉起了右手。
“張教授，帶我去省三院！”我有氣無力地說，不僅僅是身體被注射了藥劑，還有情緒刺激，選擇直接忽略他的話，免得自己被氣死。
“不行！我必須先給你檢查身體！”張老堅持著，並開始做一些最基本的檢查。
“我不能失信於人！”輕輕吐出這幾個字，兩滴淚水已是流到發邊。
張老手一抖，輕柔的拂去我的淚水：“我從未見過你哭，如果真的太難受了就哭出來吧，憋在心裏不好。我會給你說說情的，中午我就去那邊。”
“謝謝！”我強笑，閉上眼，再次睡去。真的太疲憊了，我想更多的應該是藥力。
“丫頭，醒醒。我們去三院。”是張老的聲音。
我睜開眼，看看表，又眯了兩小時。身體已經好了許多，看來那幫特務良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