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大一新生
國家某重點中醫藥大學中醫係報名現場，人山人海，學生很多，送行的家長更多，不愧是業內名校。不過現在的重點好像有點不及我當初的母校了，相當年母校也隻是一個一般的大學，也不知道今年那些位高權重的人發什麽神經，竟然給了那所學校諸多優惠，同時把中醫學院的那些中醫藥專業分出來重新成立了HB中醫藥大學。
報名現場名車不少，看來豪門子弟不少，以後的日子要注意一點了。闖禍沒問題，他們會給我收拾，可如果惹上狗皮膏藥似的人物就不好玩了。
“您好，請問您姓名？”剛走到接待處一美女就問道。
“學姐，我叫木子華！木頭的木！是中醫係的！”甜美的笑容，畢竟現在我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經過他們慘無人道的改造之後，我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再過一次十八歲真好！不過心裏呀，嘿嘿，要不是發生了那些意外我想我才是學姐，現在我都上研一了！
美女翻著花名冊問道：“你的家庭住址和畢業院校怎麽是星號呢？這樣注冊會很難，你能不能說一下？”看這樣子這個學生應該很有背景啊，找不到任何她的信息，隻知道她來這裏是校長親自親自批複的。為什麽就沒有任何資料呢？
臉立刻皺起來，做出一副要哭的樣子，很不自然的說道：“不該你問的不要問，有些東西知道了會有麻煩的！”嘿嘿，這樣子不錯，不過這樣演戲太累。
“可，這，我……”美女很是為難，臉憋得通紅。
“小楊，你在幹什麽？”不遠處一個漂亮的女孩向著這邊走過來，那張臉竟是那麽熟悉，是依然！她怎麽會來這裏？
“依然姐，木子華來了！可是我查不到任何她的資料！”美女似乎很是委屈，總算是找到救星了。
依然看看我然後淡淡一笑：“小楊，好奇心太大了不好！好了，我帶她走！”
“你怎麽來這裏了？是不是龍教官太縱容你了？”
我嚇得往後一跳，吃驚的看著她：“你知道我是誰？”怎麽可能？龍天他們無論如何不會把我的信息告訴他們的，即使告訴也是假的。
“嗬嗬，小妹妹真可愛！其實你的各種手續就是我的父母經手辦的！現在你和我來吧！”依然嗬嗬一笑，看不出是知道我的樣子，我才慢慢膽大起來。
走到依然的單身宿舍，等把門關上她才說：“坐吧，你是龍教官關照的人呢，同樣也是她留言要特別照顧的人！”說到這裏，哀傷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逝。
“學姐，她是誰？是不是以前對我很好的華姐？”天真的眨著眼睛，真有意思我特別關照我自己？龍天啊，你當時到底是怎麽和他們說的？依然，抱歉，現在還不是我承認身份的時候。
“是！你很可愛！”她笑著撫摸著我的臉，眼中的溫柔和寵溺畢現。“她是我姐，所以現在你是我妹，我會像她一樣好好對你！”
頭上嘎嘎一群烏鴉飛過，我什麽時候不可愛？因為我可愛你們才對我好？該打！
“以後在學校裏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以後就叫你木子了，你不該和她重名的！”依然老神神在在的歎息一聲，搞得我想衝過去揍她一頓，一定要打成豬頭！小屁孩裝什麽老成！
“學姐，你似乎有很多回憶和憂傷，是因為她嗎？還有姐姐一舉一動和別人都不一樣，你當過兵吧。”這孩子在部隊的時侯表現優良，好好地幹嘛退伍回來上大學呢？出口我才發覺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表現這麽好，觀察力這麽強，誰教給你的？
幸好那小妮子此時正在自己的回憶之中沒有發覺我說錯話了，竟然脫口而出：“因為她不在了，她始終愛著這個專業，所以我就來了！”
“那你沒有自己的想法嗎？你喜歡這個專業嗎？你太傻了，她不喜歡你這樣！”我長歎一聲，幽幽說道，捕捉痕跡的背過身，擦掉眼角的液體。
“你剛才說什麽？”她猛然間醒悟過來，眼睛如刀子一般盯著我。
看到驚怒交加神情複雜的依然我才驚覺剛剛說錯話了，換成天真的笑容掩過剛才的失態：“姐姐是學生會的人？”
“恩！”情緒的大起大落讓她看起來很疲憊，也不再想應付我的問題。
我很乖巧或者說很善解人意的說：“學姐，我該回宿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宿舍在哪呢？”其實是怕自己不小心泄露了真實身份，那樣的話就真的不好玩了。
“你的宿舍在我的隔壁，龍教官說你的安全很重要，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麽，可我相信他！你的舍友也是一個女生叫天凰，嗬嗬，很奇怪的一個名字！”她麵色古怪的說，看得出來雖然當兵錘煉了一年多可她的少女心性未改。這樣的依然才是我的好妹妹，一時間我真的好想摟著她哄著她，隻要她開心。可是我不能，我有太多不可以！
“哦！”無所謂的聳聳肩，準備離開。龍天想的還真是周到，可這樣我好像不是那麽自由，不過沒關係，天凰比我還愛玩呢！
“好好準備一下，明天起你們要軍訓了！今年你們新生要到部隊軍訓三個月！”
“哦！”毫無感情波瀾，其實心裏早就亂了，不要吧，就我現在的身體情況，站軍姿站不了半小時就會出問題的呀，那樣的話我的一切信息不是就要露餡了嗎？
第二天幾輛軍用卡車停在了操場上，新生們被自己的輔導員叫到操場上集合。老天，我敢說老天爺一定是存心整我，要不就是龍天或者是麒麟報複我，這絕對是故意的！輔導員是最善於打架也最吝嗇的白虎，這也就算了，那個天凰竟然真的是我的同學，還是班長！接我們的教官竟然是海濤那個混蛋，聽說另一個軍訓負責教官是誌海！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再次進入那橫是橫豎是豎哪怕一棵草的位置都可能經過了精確計算的軍營，我百感交集，真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一屆我們真的是太幸運了，也不知道是哪位首長發神經了，竟然簽署命令要求對中醫類學生尤其是中醫係的學生實行半封閉式軍校製管理，從入校就要接受至少兩個月的嚴格軍事訓練，學習期間教學同樣異常嚴格，考試是賽過高考的全封閉式然後還有實戰演練考試，也就是這學期你們學了什麽技能到時候就要考什麽技能！不合格者重修！招生的時候當然是同樣嚴格，除了高考成績還有心理測試，和考軍校沒兩樣！可最後畢業了國家會安排工作！
這樣一來不管是上流子弟還是寒門學子都開始傾向中醫，擠破了腦袋也要擠進那幾百個名額裏！人就是這麽有意思，之前無論如何也不會報這個專業，哭著鬧著走後門也要離開這個專業，現在是反過來哭著鬧著也要擠進來！他媽的，換種說法就是賤！
而我的母校的這個係更牛，聽說現在那個學院已經獨立出來成立了全新的HB中醫藥大學。現在想進那個學校那個係的人更多，遞條子打招呼無效，每年隻招100個人。其實我也很想進去，隻不過如果到了那邊就太可疑了，進去是不難，可以後的日子貌似不是太好過。那邊也不知道那些高層們發什麽神經，國內的首長們有事沒事喜歡到那裏跑，那些外國的首腦們有事沒事也喜歡往那裏鑽，太麻煩也太討厭了！我的母校已經不是我的母校了，她現在已經變得光鮮豔麗虛榮浮誇，太注意形式而不注重內涵了！我們軍訓的教官是全精英團隊，他們軍訓的教官竟然全是特種兵！
傳說中天劍來了一個小隊來給我們軍訓，我很懷疑這是不是龍天故意安排的。要知道他現在打個報告太容易了，批下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太亂了，真不明白為什麽一年之間這個世界就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學生們像鴨子一樣被教官們趕下車，然後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評論哪個教官長得好看，哪座樓房漂亮……學生們唧唧喳喳，操場生頓時像飛來了幾萬隻蒼蠅和幾千隻鴨子。如果不是有教官和輔導員鐵青著臉站在那裏，這些剛剛經過高考自認天之驕子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學生們說不定還真會舉起小旗來個軍營旅遊，小旗上書：某某大學中醫係軍營參觀隊！
海濤和誌海的臉越來越黑，就在我數到10的時候，海濤那家夥終於如願發飆了，當然我以為他會再等一會呢，起碼讓我數到二十。海濤大聲說道：“全體立正！”那一大群蒼蠅和一大群鴨子總算是被趕跑了，操場上稍微安靜了一點，當然也隻是稍微安靜了一點。有些女生被教官一吼，才注意到教官的，然後又開始和周圍的人說：“哇塞！教官好帥啊！帥哥啊，等我們軍訓完了一定要他的聯係方式！”
“哇，教官好俊哦！教官，你多大了？”個別膽大的女生走到海濤麵前，開始動用自己的熱情了。
……操場上再次混亂起來，我開始有些同情海濤和誌海了，但同情歸同情要是讓我出去幫他們一把沒門。我不想被同類的嫉妒的眼神殺死！海濤再次暴吼：“全體安靜！立正！”終於有一點效果了，學生兵們總算是安靜了。海濤欣慰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下麵的女生們再次爆發了史無前例的熱情。一女生說：“哇塞，教官好酷啊！帥哥教官再來一個！”
“……”
“教官，你剛剛好酷哦！你是我的偶像誒！”一女生衝到前麵很是花癡的說。
“……”海濤的臉頓時就紫了，眼見著兩個鼻孔變成了三個煙筒呼呼直冒熱氣。“你們這幫混蛋全他媽給我安靜下來！否則你們就準備在這裏過夜吧！”
海濤的爆吼終於使隊伍安靜下來，眼見著海濤他們的臉色有些緩和了。我無奈的搖搖頭，丟給他們一個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海濤啊，你是不是當兵當久了真的忘了上大學時候的熱情了？你這樣有用嗎？說不定越生氣那些學生們越興奮呢！
果然下麵的學生們立刻笑翻了，一個男生說：“教官，真的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們真的很想嚐試一下野營的感覺！”
海濤這下真的差點氣吐血，這幫孫子沒一個省油的燈！想了想開始笑起來說道：“可以！我隻是想過你們，如果想著在操場上過夜的話沒有帳篷什麽都沒有！你們就地休息吧！”
學生們終於安靜了一點，不是被海濤的話嚇住了，而是被隆隆裝甲車開過的聲音吸引了。各班輔導員終於決定承擔起各自的責任，站到自己班前麵示意學生們安靜，否則會挨處分。學生們這才安靜了一點，海濤臉上帶著冷笑，絲毫沒有為剛才的事感到不好意思。這幫學生明天就會老實起來了……海濤深吸一口氣侯繼續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將在這裏度過至少三個月的美好時光，這期間你們就是軍中一員！所以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要符合軍人規範，給你們半天的時間來熟悉。你們都是天之驕子，這些時間足夠了，明天如果各位還像今天一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和一群鴨子似的，別怪我不客氣！到時候全體加訓，跑五公裏！”
“……”學生們終於老實了，可你們不要以為他們就這樣老實了，而是那種敵進我退，等著明天看海濤等這些教官的笑話呢！
這是什麽和什麽呀，還真拿著雞毛當令箭了！明天有你好受的了，你應該好好想想用學生的方法！
“那個女兵你笑什麽？很好笑嗎？”
海濤突然說道，說誰呢？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會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讓他找不到任何挑刺的地方，可現在心境不同了。我像土撥鼠一樣左右張望，發現那些學生們都在看我，那些教官們同樣在看著我。媽的，看我幹什麽？你當耍猴呢？我又不是猴子！慢慢的我才反應過來，哦，那家夥說我呢！貌似現在我成了那隻殺給猴看的可憐雞！
“那個女兵你叫什麽？”眨眼之間海濤已經站在了我麵前，他的眼中滿是怒火，可慢慢被驚訝代替。
“報告，木子華！”我麵無表情的說，其實我應該滿臉花癡的傻笑的，最好嘴角再掛上一些不明液體效果就更好了。唉-，失敗，剛才我怎麽就沒反應過來呢！
不對啊，這家夥的眼神怎麽這麽奇怪呢！他不可能認出我來，現在我化妝了啊，而且我現在的年齡就是十幾歲！其實我忘了最親密的朋友之間看的不是樣子長得什麽樣，記憶對方是不需要容貌體型的，他們刻在靈魂深處的是對方的靈魂！這或者就是常說的化成灰也認識，因為他們彼此相交的是靈魂！
“木子華？沒有華！嗬嗬……”那家夥竟然詭異的笑了起來。原來是要給我們這些學生一個下馬威的，而我很不行就是他動作的對象，可現在那家夥竟然陽光燦爛了！
“好了，除了木子華同學，所有的同學解散吧！你們的教官會把你們的注意事項什麽的告訴你們的！”
海濤溫和的看著我，滿眼笑意，正在我慌張起來的時候他說：“你終於回來了！嗬嗬，我會給你特殊照顧的！現在立正，半小時軍姿！”
啥？半小時軍姿？我招你了還是惹你了？瞪著眼看過去，那家夥竟然在笑，而且笑得相當得意！我氣得七竅生煙，這個王八蛋竟然敢這麽對我！他忽然笑了：“你還是這樣！不過比以前可愛多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可你的樣子我怎麽也忘不了！所以是你自己說呢，還是等我用手段問出來呢？”
我不解得眨巴兩下眼睛，天真的問道：“您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教官，難道我們以前認識嗎？為什麽你這麽奇怪？”嘔——下次我一定不玩這樣的遊戲了，一點也不好玩！好好的裝什麽純真的小孩，你還真當自己十七歲啊，想著想著我開始鄙視自己！
“哦，以後你會明白的！既然你願意玩我們就陪你玩，等你自己玩累的時候自然就知道應該做什麽了！”又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得我毛毛的，隻覺得脖子根嗖嗖直冒涼氣，這家夥對我絕對沒安什麽好心！怯怯的說：“教官——”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說：“我知道你承認是她，沒關係！你就是木子華，但因為你和她太像了，所以，嘿嘿，你還比她年輕，嘿嘿……”
我毛骨悚然了，這家夥是不是神經病了？我沒得罪他吧，而且就現在的樣子他應該認不出來吧。那家夥晃蕩這膀子圍著我轉起來，那樣子讓我莫名懷疑這家夥不會是全身的零件要散架了吧。他用厭惡的口吻說：“看看，這是怎麽站君子呢！跟麵條似的，今天沒吃飯嗎？看哪呢？手放哪？腳怎麽站？”
“報告！”
“說！”
“我不知道那個標準！”
“你不知道？”他有些詫異，然後又笑了，笑容燦爛，異常溫柔的說：“沒關係，沒關係，你看看現在我是怎麽站的！你就這麽站就行了！”那樣子是那麽不懷好意，眼睛裏醞釀著惡作劇，盯著我的眼神除了戲虐更多的是像逗著老鼠玩的貓。看看他的樣子站的還算挺拔，可怎麽看怎麽也不是標準，估計我要是真的敢那麽做，他立刻就會讓我跑十公裏越野！我真想不明白這些天究竟是那裏得罪這家夥了，以前四人組的時候我也沒得罪過他啊。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喲嗬！這不站標準了嗎？你這是不知道？嗬嗬，也對！你高中軍訓過呀，不過我剛才好像是聽到某人說不知道了，這算不算是欺騙領導？恩？算了，我就不罰你了。透露一個小道消息，你聽不聽？哦，現在是在隊列裏不能說話啊。我說你聽吧，今年你們大一新生被批準參加軍事演習了，你們是預備役一隊！”
“……”我嘴角抽抽，這家夥今天是犯什麽毛病了？以前沒有這麽囉嗦啊，是不是興奮過度了？可我又不是那個人，他興奮個屁！等等，他剛才說什麽？大學生被允許參加軍事演習？這樣的事以前從來沒有過，說不定又是哪個首長心血來潮了。讓大學生參加軍事演習，這不是胡鬧嗎？他們的安全怎麽辦？就算不說安全，保密問題怎麽解決？
對大學生加強這方麵的訓練，說明現在戰爭的威脅越來越大。大學生是國家未來建設的主力，更是這個社會未來的希望。讓他們參與演習獲得這方麵的訓練，不是要他們衝鋒陷陣，而是要讓他們懂得戰爭，然後在戰爭中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在戰後迅速投入建設，這樣的考慮不可謂不深遠。可這樣明目張膽的行為就不怕國際上再一次大作文章嗎？不過這也算是我騰龍計劃的一部分吧，畢竟那份“遺作”裏講明了這方麵的利害，提出要加強大學生國防素質的訓練，寓戰於民。對於中醫藥專業的學生又要如此，古雲：“用藥如用兵也。”
“咦？這可不像你，怎麽不說話呢？”海濤不懷好意的笑著，那樣子還真讓我想衝上去狠狠揍他一頓。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今天我先忍了，等以後我再報今日之仇！
“哎，郭教官，你這是幹嘛呢？”白虎過來笑著問道，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我。“這位同學犯什麽錯誤了嗎？”
“哦，沒有！但是我想她一定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學生，我希望她軍訓的時候也能表現良好，所以……”他聳聳肩，很是無奈的說道。“沒辦法，她表現不好，我隻能加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