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質問

  我再次睜開眼時，學院一片廢墟。院長和四常已然趕了回來。我爬了起來，每個人都目光沉重，滿臉悲痛之情。我慢慢的穿過人群。工本清一已然身著灰衣鎧甲，雙手扶著武士刀，刀尖插在地上。全身的重心倚靠在武士刀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宛如一具雕像，隻是頭垂了下來！

  “鎧甲沒有絲毫破壞！他的攻擊直接越過灰衣鎧甲，直接殺了工本！”蘭戰低聲說道。


  院長聽後點了點頭。“有如此能力的至少在G級以上！隻有將和士了！”


  “他們直接來到學院，防禦係統沒有被激活，隻有一種可能，他一直藏在學院的某個角落！”院長說道。


  “或者說，是學院的人！”普陽接話道。


  “暗影者這是宣戰！”安德魯說道，“平靜了20年，終於有動靜了！”


  “通知工本家族，厚葬工本清一！”院長說道，“通知所有學員，進去戰備狀態！收拾殘局！”


  “你說他會藏在那裏？或者說他是誰？”道京問道。


  “除了我們，任何人都有可能！”院長說道，“怪我大意了！”


  “既然能混進學院，那麽很有可能也混進了四大家族！”道京說道。


  “不是可能，是肯定！”院長說道，“馬上開始要有場惡戰了！”


  “院長有什麽安排？”安德魯問道，“事情不會就此罷休的，暗影者一定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二十年了，學院從未受到如此重創！”院長感歎道，“是我無能啊！”說完便向A區方向走去。


  “院長……”


  “我要去見於非！”院長說道，“二十年前，暗影者進攻，學院危在旦夕，他沒出手！今天，他同樣沒出手，我要去問清楚，他是不是被真正的廢掉了！”


  於非打開了門，看到是院長感到十分驚訝。“你有空來……”


  “我有事問你！”院長說道，“三十四年前在西伯利亞究竟發生了什麽？”


  於非沉默不語。


  “師兄！”院長說道，“以前你是我們的榜樣，能力、念力、不管哪一方麵都被人敬仰！可是三十四年前，你從西伯利亞回來，似乎變了一個人，每天無所事事，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一個優秀的人意誌喪失……”


  “都過去了，提他幹嗎？”於非出聲打斷了院長的話。


  “你告訴我，我們一起麵對！”


  “有些事情，我們根本無法麵對！”


  “你究竟遇到了什麽？”


  “我不能說！”於非說道，“學院需要你，我不能讓你變成我這個……”


  “你怎麽知道我會變成你那樣子！”院長吼道，“你知不知道工本清一死了！而你卻眼睜睜的看著！如同二十年前一樣，告訴我，你是不是被廢掉了！”


  “已經不重要了！”於非說道，“不管我有沒有被廢掉，都不重要了。我會在這裏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院長再次問道。


  “周易川！”於非說道，“現在很少人稱呼你名字了吧！”


  “你不要轉移話題！”


  “你知道俄狄浦斯王的故事嗎？俄狄浦斯是忒拜國王拉伊俄斯的兒子，拉伊俄斯預知這孩子日後會殺父娶母，因此叫一個牧人把他拋棄在荒山上，這嬰兒由另一個牧人接過去，轉送給科任托斯作嗣子。俄狄浦斯成人後，聽神說他會殺父娶母，他因此逃亡忒拜，在路上殺死一個老人即他的父親。他到了忒拜之後，作了國王，並娶了前王的妻子伊俄斯忒為妻……”


  “你說這些幹什麽？”院長打斷於非的話。


  “很多人都認為這個故事是說人的戀母情節，而我認為這個故事真正告訴我們的是有時候我們為了阻止事情發生而進行的種種努力，恰好推動了事件的發生！”


  “你究竟想說什麽？”


  “如果京可注定複活，那麽我們為了阻止他複活而進行的種種努力恰好推動了他複活！”


  “你看到了什麽？”院長再次問道。


  “我看到了未來！”


  “什麽意思？”


  “我隻能說到這裏！”於非看著院長認真的答道，“易川！你辛苦了！但有些事情我不能說，就像你收京可為徒的真相不能向其他人說，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知道了？”


  “我什麽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若琳致死那一刻她愛的還是你！劉院長致死那一刻還在念叨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他們！”於非說道。


  “你對不起的還有我！”院長說道，“留下一個爛攤子，自己卻躲在這裏！”


  於非幹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學院現在需要你！”院長再次說道，“或者說學院一直需要你！”


  “學院不會需要我了！”於非閉上了眼睛，“永遠不會了，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