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筱筱自殺
可是真的要答應他和祁望保持距離嗎?
洛汐的唇角動了又動,可喉間很堵,始終說不出話來。
孟紹安也沒催她,隻是靜靜的等著。
氣氛沉默,卻又壓抑。
就在洛汐覺得特別為難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洛汐的心頭瞬間一鬆,隻覺得這個電話像是及時雨拯救了她,她對著孟紹安歉意的點了點頭,“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一個陌生號碼,還是座機。
洛汐想了想,也就沒起身避開孟紹安,而是就這樣接了起來。
隻是剛聽對方說了幾句,洛汐的臉色就是一變,在孟紹安詫異的目光中騰的站起身來,神色焦急,“你說筱筱她怎麽了?”
孟紹安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麽,可看洛汐的神色就知道必定是有事發生。
果然,下一刻,洛汐的臉色就是刷的一白,身形一晃,手機就那麽從手中滑落下去。
孟紹安忙起身扶穩了她,“怎麽了?”
洛汐茫然的轉頭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忽然猛的推開他就朝外麵跑,連手機和包都顧不得拿。
孟紹安一不留神就被她推開,皺了皺眉,扔下兩張鈔票在桌上,拿起她的手機和包在門口時拉住了不管不顧朝外衝的人。
洛汐回頭就想甩開他的手,他卻沉聲道:“我送你。”
不過是猶豫了一瞬,洛汐就點了頭。
她不會開車,現在去打車的確沒有讓孟紹安送她來得方便。
孟紹安將手機還給她,一路上洛汐都將手機緊緊的握在手中,緊得有些顫抖,驚慌失措完全無法掩飾。
剛才的電話是醫院那邊打來的,說是筱筱從醫院五樓跳下去,自殺了!
跳樓……自殺……
這兩個詞好像刀子,攪得洛汐的大腦和心髒疼痛不堪。
可筱筱怎麽可能自殺呢?
她是那麽堅強的姑娘,昨天她還抱著自己哭了一場,決定把一切都放下。
不過一夜之間,她怎麽可能自殺呢?
還是用跳樓這樣的方式……
洛汐渾身都緊繃著,腦子一片空白。
筱筱如果真的出了事,她該怎麽辦?
如果以後都沒有筱筱在她身邊,她該怎麽辦?
此刻的一醫院外比起往日人更多,更喧囂。
有還響著警報的警車停在大門外,穿著警服的警察麵色嚴肅的守著,也有扛著攝像機的攝像師以及拿著話筒的記者,有的在和警察溝通想要進醫院去,有的已經在采訪路人,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事。
等車子在醫院門前停下時,洛汐看到那大門前的喧囂淩亂,心已經沉到了底。再看醫院的大門,竟有種看到地獄之門的錯覺。
她害怕,走進去就是地獄,無法超脫。
她覺得窒息,好像有一隻大手緊緊的掐著她的脖子,讓她渾身都發軟無力,就連打開車門下車都差點跌倒在地。
孟紹安眼疾手快的探身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臂,“小心些。”
“謝謝……”洛汐麵色很白,有些恍惚的樣子,好不容易站穩之後還是轉頭過來跟他說了聲謝謝,然後才朝著醫院裏去了。
孟紹安一手掌著方向盤,看著洛汐走到醫院門前時被警察攔住,說了些什麽才放她進去。
那些記者很明顯沒有認出她來,看著她那白得不正常的臉都隻以為是來看病的病人,倒是也沒人為難她。
孟紹安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微微皺了皺眉。
他猶豫了一會兒,可看她這麽恍惚的樣子,他當真是有些不放心。
正想要將車開去停車場再去看看她時,眼角餘光就瞟到了另一道身影。
孟紹安的目光一閃,祁望……
記者沒認出洛汐,祁望卻是熟悉的,當下目光都是一亮朝祁望圍了上去。
其中一個記者拿著話筒不顧祁望周圍那些保鏢的圍欄使勁兒的朝他身邊擠,打了雞血般激動,“祁四少,請問你這個時候到醫院來做什麽?你和跳樓的女人認識嗎?請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祁望冷漠的看他一眼,目光在他脖子上掛著的工作證上落了落,“新語傳媒……你可以回去寫辭職報告了。”
記者愣住,而祁望已經走進了醫院。
洛汐趕到急救室時,筱筱還在急救中。
和外麵的喧囂不同,急救室外倒是安靜的似乎真空之境。
隻有一個人站在急救室外,是臉色也有些蒼白的蔣煥。
他死死的盯著急救室的門,神情緊繃,分明也很緊張。
可洛汐在看到他那一刻,所有的茫然無措都化作了滿腔怒火,壓都壓不住。
她幾步上前猛的一推他,甚至顧不得是在醫院就吼了起來,“你還在這裏做什麽?你滾!”
蔣煥的注意力都在急救室中,自然沒注意到她,被她推的就是一個踉蹌。
等他站穩看清楚洛汐時,怒意就消散了,剩下的隻是無力。
他唇角抿了抿,雙拳握緊,不說話卻也不離開。
可對於他這幅無動於衷的樣子,洛汐更氣,本來發白的臉因為氣憤也變得通紅,繼續去推他。
“你聽不到嗎?我讓你滾。現在、馬上,從這裏滾出去,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筱筱麵前。”
蔣煥喉間動了動,任由她推著卻紋絲不動,隻是看了她一眼,就別開了目光看向了急救室。
洛汐有一種拳頭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覺,蔣煥人高馬大的,又是真練過的,這樣站著她竟然有些推不動,反倒把自己弄得氣喘籲籲。
她停下來,看著對她冷漠以待的蔣煥,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蔣煥,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怎麽,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看到筱筱變成這樣了你很高興是嗎?你在這裏是想等著看她是不是死了,然後你就能跟你的程雨瀾雙宿雙飛是嗎?我告訴你,你做夢!如果筱筱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和程雨瀾給她陪葬!”
洛汐最後的聲音猛的提高,其中帶著的狠辣全然不似平時的她。
蔣煥眼底的波光微微一動,終於看向了她,卻隻是很低很啞的說了句,“她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