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試

  秦桑提出來的是針灸，周允提出來的是辨別藥材，周全提出來的是把脈。


  周全著人準備好東西以後，較量正式開始。


  秦桑聽周允說比辨別藥材，更覺得十拿九穩，藥材這玩意兒，三歲往後她就沒離過手，都是當玩具似的玩的。麵上不顯，心裏不免有些得意。“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快點開始吧。”


  秦桑說要比試的針灸，並不是簡單的找準穴位，或者比速度，是用最少的針卻有最好的效果。


  把脈需要病人，針灸需要病人，而周全找的人，卻是蕭景辰。周全一是有心拿蕭景辰試試秦桑和周允的功力，二是想看看秦桑能不能找到方法緩解一下蕭景辰的病症。


  秦桑看到那獵戶進來坐下了，心下了然，看來真的是有病。而周允則是愣了愣，“師傅，沒弄錯吧，是蕭兄弟？”


  周全同蕭景辰相識，還是因為上山采藥腳滑，顯些跌落山崖，被蕭景辰救下了。又因著蕭景辰身體裏的毒，周全能幫著壓製，一來二去的，來往是越來越頻繁，關係也越來越親厚。但是，他幫著蕭景辰治病的事，卻沒有同徒弟們露過口風。


  周全撇了周允一眼，“先從把脈開始，然後下針，最後再比另一樣。”看了看兩人，問道，“那你們誰先來？”


  “你先來吧。”秦桑出聲，她是怕她一上手就沒有比試的必要了，也怕打擊人的積極性與尊嚴。


  周允點頭道，“好的。”說完，走到桌子旁坐下，替蕭景辰把了把脈。他越把脈心越沉，這脈象倒是像中了毒，可什麽毒，怎麽解，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看了眼師傅，想了想，師傅都沒能解毒，怕是毒性霸道的很。至於，用針，他也隻能按師傅教的壓製一下吧。心下有了計較，便下了針。


  周全一旁看著自己的徒弟，麵上笑笑，還算過得去，下針確實是能壓製。轉而心中不免歎了口氣，唉，蕭景辰的毒，他研究了兩年也沒什麽進展，都道他醫術了得，卻也束手無策。


  周允剛收完針，秦桑便坐著給蕭景辰把脈了，把了把脈，秦桑真相了，怪不得這麽冷，像一座冰山，這毒也是有功勞的吧。這時的秦桑仿佛回到了二十幾歲給人看病的模樣，儼然一副老派的樣子。


  秦桑抬頭看了眼蕭景辰，“你這脈象可不大好，不把毒祛除幹淨的話，你可沒幾年活頭兒了。”看蕭景辰眉頭一皺，笑了笑道，“不過算你運氣好，碰上我，讓你多活幾十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秦桑說完，蕭景辰抬眼看了看秦桑，拳頭握的緊緊的，“此話當真？”蕭景辰已經對餘生不抱希望，不然當初也不會遠走。他是訪遍了名醫，都是無功而返。這丫頭的話，讓他不由懷疑，卻又生出了幾絲希望。


  “那是當然！”話是真的，可秦桑現在可沒空管他。他這毒，有周全壓著緩幾年治也沒事兒，她自己現在可是有大事要辦，不然剛剛穿越過來就被稀裏糊塗嫁了，那可不成，秦桑暗想。


  這邊周全可是激動壞了，他這算不算撿了個大便宜。騙了個丫頭當徒弟，還是個天資高的，聽她說的話不像是玩笑，說不定醫術比他都高。“丫頭，你快施針！”他也想看看秦桑怎麽來治，這毒性霸道的很，他研究了幾年也沒啥突破。於是出聲催促道。


  秦桑手起針落，利落迅速，幾針下去，隻看蕭景辰眉頭皺的更緊了，“放鬆點！”秦桑出聲勸道。最後在指頭上紮了一下，“拿個碗過來，”接過碗，發黑的血流了一股出來。


  蕭景辰看著那黑黑的血，心頭說不出的高興。“需要多久，毒能清理完？”言語中露出幾絲希望。

  “完全清理完身體裏的毒素，大該需要半年時間。”想了想，秦桑又道，“你這毒，解起來麻煩的很！”秦桑這話不是推脫，雖說她現在沒功夫管他，可又不是不管他，等以後時機成熟，一定會幫他解毒的。主要是這毒解起來，需要藥浴同針灸相配合，每次吃藥還需把脈再確定藥量與是否換方子。秦桑現下的情況哪裏允許，王婆子每天指不定有什麽突發情況等著她呢，她可是一點都不自由，還是得想辦法分家的好，這麽一來，就自在多了，自己有什麽想法也能放開去幹，單單吃飯上麵就能好很多。


  周全看秦桑對蕭景辰下針的穴位，下針的針法，說實在的，他真的是自愧不如。這個徒弟收的，有點一言難盡的味道。“丫頭，你看怎麽幫著景辰解解毒。”


  秦桑搖頭，“不是我不想幫他，是我現下真的沒有辦法。家裏的活兒，每天都得幫著幹，況且這解毒過程真的麻煩的很，如果間斷的話，前功盡棄不說，反而會適得其反。”看了一眼蕭景辰，“你放心，我會幫你解毒，但這時間現在不好說。”秦桑本著醫者仁心的態度，她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蕭景辰了解秦桑現下的境況，就是因著了解才越發看不透秦桑，她這一身的醫術到底怎麽來的，真如她所說的，夢裏學來的。看向秦桑的眼神裏不免多了分探究，“姑娘何時有空再告知在下就好，不急，下在蕭景辰，與姑娘同村，住在半山腰。我等得。”


  秦桑聽了一愣，同村，怎麽記憶裏沒什麽印象，嘴上卻說，“那就好。”轉而對周全說，“不是還有一項，快些比吧。”


  周允這會兒還沒回過神兒，就秦桑露這一手，別說當他師姐了，當他師傅都當得。聽秦桑說還要比試，連忙出聲，“不用比了，師姐！”這就算是承認輸了。


  “丫頭，比試就不用比試了，不過你可以直接把你要的東西調配好了再帶回去，省的你回去還得麻煩。”周全說的是秦桑要的藥材。


  “已經處理好了嗎？”秦桑心想在這裏配製也好，省的回去還得麻煩，“東西呢？”


  周德把秦桑要藥材拿了進來，放在了桌上。轉身走向周允，小聲道，“真的要叫這小丫頭師姐呀！”


  周允一心想看秦桑怎麽調製東西，不想搭理周德，“你站這兒看看就知道了。”


  “哦。”周德站在周允身旁，看著秦桑動作。


  一會兒功夫，秦桑已經把自己需要的東西調了出來，用小瓷瓶裝了起來，“好了！”


  周圍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她調製的是什麽，隻有周全笑了笑，心想，還真是，也不知道是誰得罪這丫頭了，有人要倒黴了。


  “師傅，我真的是趕時間，不能再耽擱了。”秦桑的意思是，她真的得走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以後這秦桑就是你們的師姐了。”周全說完，轉頭看著秦桑道，“那你就先回去吧。”


  秦桑向周全福了下身，道，“師傅，徒兒欠您一樣拜師禮，以後補上！”看向周允，周德，“你們放心，我當師姐你們不吃虧！”說完朝著周全調皮一笑，拿上瓷瓶，便要走。


  “等一下，”周全手裏拿著一副銀針，“這個拿上，說不定會有用得上的地方。”周全是想著她既然已經要用藥了，身邊有副銀針，應該好點。


  “謝謝師傅！”秦桑卻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