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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宮麒宮麟

  都子睿!不!妖王宮子羽,我敬愛的師父,哼!我為了你已經放棄了爺爺的仇,並不是因為打不過你而是因為我對你動了你們口中所說的欲念,可惜好像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伍玥單手支撐著頭睡在矮榻上,眯著眼睛看著那頭的大氅,伸腳一踢將其踢落到木製的地麵上,閉上雙眸,很快進入夢鄉。


  伍玥說他不在這,他的衣服卻在這,這讓自己感到心痛。


  妖界的夜空繁星璀璨,流星時不時的劃過幾道,落到遠方,絲毫不輸九曲銀河之上的。


  夜幕下的雪山之巔依靠著繁星照耀,煙霧繚繞,三百六十五層階梯熒光閃閃,說是此景難尋更像是蒙上了一層神秘的紗。


  高聳雲端的金桂樹頂上傳來悲傷的曲子,給這寂靜的夜又增添了一絲的寒冷。


  隻見雲桂樹上的人倚靠在樹叉上,身著一件雪白絲質的直襟長袍,腰間並未束腰帶,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綠玉,藏青色的絲發披在肩上用一根紅絲帶隨意綁著,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額頭正中間有一道銀色的印記,翠綠色的簫放在嘴邊,白皙纖細的手一隻簫端,一隻簫尾,雙眸微閉,放蕩不羈中又透著文雅之氣,一隻葫蘆酒壺倒掛在細樹枝幹上。


  璃簫也不知道自己吹簫的曲調何時變得悲傷,隻知道對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即使是沒有心。


  璃簫說自己和主人最大的區別在於敢於承認。


  曲終,雙眸緩緩張開,望著天上的繁星拿起酒壺大口的飲著。


  今天終究他還是未來,也未曾吹起。


  在妖界所有的妖都知道一棵金桂樹上的簫聲響起,並一棵也必會有簫聲響起,似乎今天並未聽到雙簫合奏聲。


  一簫為璃簫所吹,一簫為妖王所吹,情感一樣,真假難辨。


  而今天是妖王吹不出這樣的曲調還是找回不到從前,璃簫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自己上知千萬年前下隻千萬年後,可這又能怎麽樣,最後的結局不早就已經注定。


  將酒一飲而盡,衣袍隨意的搭在樹幹上,苦澀的笑著,自己當時為何脫離神界追隨他宮子羽?還不是因為自古以來神器都認主人,而今卻想到了因為一個女人而脫離主人,哼!真是可笑。


  自己本是無心之人,從哪來的那麽多的想法?無心之人,現在沒有心以後也不會有。


  躺在樹上數著伸手就能夠到天上的繁星,徹夜難眠。


  另一邊的雲之巔裏麵與伍玥湖上房子相離甚遠的梵香軒內,一墨衣男子立在六棱鏤空的雕花窗前,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星光,黑色如瀑的長發傾瀉而下,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


  兩道橙光從窗外射進來,落到都子睿的後麵化作人形,單膝跪地,拱手作揖。


  男子身穿冰藍色長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蘭花的鑲邊,腰係深藍色玉帶,一塊晶瑩剔透的紅玉係在腰間,頭發以一支透明的白色拱形簪子束起,帥氣陽光。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在於那張臉上,俊俏的容顏卻有一到長長的疤痕,從左臉的眼垂下方穿越鼻尖到右邊上。


  女子衣著內穿薄蟬翼的水藍色胸衣,外披一層藍色輕紗,鵝黃色帔帛,腰束深黃色玉帶,頭梳腰朝雲近香髻,發飾隻有一對鑲嵌珍珠鏤空碧玉步搖,額間一淡藍色薔薇花花鈿。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先秦的佚名說的大概就是她了。


  “不知妖王傳我兄妹二人前來所為何事?”男子站起雙手垂下。


  “在天界遇到的那個女人宮麒你可還記得?”這句話如果在別人嘴中說出來定是溫柔的,若不是也不會像從他說出來冰冷冷的。


  “妖王可是說那位紫衣女人?”宮麒看了一眼旁邊的妹妹,腦海裏若有所想。


  對於伍玥,就算是她死後投了胎宮麒也不會忘記,尤其是她的那句話——長得怪俊俏的一個人,可惜了就是有一道疤,如果不是這道疤痕我一定會去調戲你。


  “對,就是她。”都子睿轉過身,冰冷的容顏似乎變得溫和許多。


  “妖王不會是想讓我兄妹二人在替您照看她吧?”一旁的宮麟晃了晃自己哥哥的胳膊,想讓宮麒拒絕。


  “麟兒真是越發聰明了,不過本王隻想讓你一人去。”都子睿想自己才沒有那麽傻呢,找一個男人去到伍玥身邊,豈不是正好合了她的意。


  “妖王上一次天界你不是說過僅此一次,若有像這樣的任務都讓他璃簫去做?”宮麒撫了撫宮麟的手示意她放心,不會將妹妹送到那個瘋丫頭的手中。


  宮麟驚恐的看了一眼宮麒,和他妖王談承諾不就是找死嗎?

  “璃簫?本王何時說過?”都子睿裝作不知情。這事如果能找璃簫做的話,還會將你們從天界傳回來嗎?


  宮麟鬆了一口氣,本來擔心宮麒會因為那句話斷送所有的法律和修為,亦或是魂飛魄散,畢竟他妖王太過於心狠手辣,以前這樣的例子並不是沒有見過。而今天卻隻是沒有承認而已,這也太令人費解了。


  “怎麽會?我怎麽不知道?可能是哥哥記錯了。”宮麟連忙打著圓場,她知道以自己哥哥的性子若是碰到不遵守承諾的人肯定會是是逼著那個人承認,無論對方是誰。


  “記錯了就好。”本來已經有點溫和的模樣現在又冷了下來,黑曜石般的雙眸泛著冰冷,“麟兒天快亮了快去墨水湖找她吧。”


  “是,王上!”拱手作揖,化作橙光飛向窗外。


  “麟兒留在妖界就行了,你還是速回天界,若是被別人發現又該無中生事了。”墨衣輕輕一甩坐到榻上觸碰著白色賞瓶裏的白梅。


  “是!”彎腰拱手作揖,也化作一道橙光飛向窗外。


  與此同時金桂樹上的璃簫看著從焚香軒內向後飛出的兩道橙光悠然的打開不知從哪冒出的酒壺,飲了一口。


  迷離的雙眸看著朝向自己飛來的橙光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妖王真的很在乎那個白癡傻丫頭,甚至不讓任何男人接近她,這醋的酸味可真是比自己是手中佳釀的香氣還要重。


  伴隨著橙光離自己越來越近,笑容也消失在臉上。


  “麒麟兄今日怎麽有空來妖界?”將手中的佳釀向上一扔。


  宮麒宮麟是上古五大神獸之首的麒麟的龍鳳胎孩兒,因在妖界宮子羽的雲之巔所生故取名為宮麒宮麟。


  宮麒倚靠在璃簫上麵的樹杈上伸手準確無誤的接住扔上來的酒壺喝了一口又拋了下去,用袖子擦了一下嘴邊的酒水笑嘻嘻的說道:“簫兄你又偷了妖王珍藏了千年的佳釀?不怕妖王發現嗎?”


  “發現又能怎樣?因為這一瓶梅花釀他就讓我魂飛魄散?這也未免太顯得他妖王小氣了吧。”璃簫接住酒壺仰頭咕嚕咕嚕一口飲盡,將瓶子扔到金桂樹下。


  “喂!”宮麒看到璃簫將酒喝完憤怒的跳到璃簫所在的樹杈上。


  “你怎麽不給我留一點呢?”可憐巴巴地透過雲層看著金桂樹下端。


  “諾!”同著這一聲手裏又冒出一瓶梅花釀。


  宮麒興奮的接過璃簫手中的酒壺,拔開酒蓋,陶醉的聞了一下梅花釀的酒香。


  “簫兄不止偷了一瓶,和你共飲豈不是成了你的幫凶?”宮麒不像璃簫那樣如流水般的喝著而是優雅的喝了一口,回味著梅花釀的清香。


  “麒麟兄不一直是我的幫凶嗎?”手裏又冒出一瓶梅花釀,與宮麒對飲著。


  “哈哈哈,心知就好,心知就好。”與璃簫的酒壺碰撞了一下大口的喝著。


  “麒麟兄莫不是忘了我是無心之人。”雙眸變得暗淡,又感覺清澈透明。璃簫說以後要經常把無心之人掛在嘴邊,來提醒自己切莫再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瞧我這記性,真是老了。”望著金桂樹上的滿天繁星,腦海裏逐漸勾勒出伍玥的模樣。這裏的星真的比九曲銀河上的還要美,還要耀眼奪目,那個瘋丫頭沒騙自己。


  “老?嗬,那我豈不是與時辰老頭同齡了。”璃簫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酒壺又喝了一口。


  “難道你以為你和我同齡嗎?”宮麒向上挑著濃眉,冰藍色長袍蕩漾在空中,隨著吹來的風舞動著。


  自從世上有三界之分,神,妖,魔之界時起璃簫斷琴便以在世,與時間老人一樣不知活了多長時間。


  “也是,時辰那老頭兒最近好像銷聲匿跡了,隻剩下我孤家寡人一個。”


  “找到斷琴就不是孤家寡人了。”宮麒把玩著酒壺,從裋褐色光滑的酒壺外壁上能看到自己的臉,尤其是那道顯著的疤痕。


  “找到斷琴談何容易,他已經放棄了。”再次將這壺酒一飲而盡,又將酒壺扔下金桂樹下。


  “因為她?”宮麒擠著濃眉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以前和他喝酒時從未像這樣,總是不過一壺,現在酒量為何會如此大?自己一壺都沒飲完他已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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