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丹陽
可是李掌櫃的身體,卻早已一動不動。
顧夢鈺漸漸的接受這一現實,靜靜地望著眼前一動不動的男子。
“爹,爹……我答應叫你爹,你醒醒好不好?”顧夢鈺不斷搖晃躺在血泊之中的李掌櫃,嚎啕大哭聲,響徹整個濟世堂。
可是此時的李掌櫃已經不能夠給她任何回應,也不知道聽見沒聽見。
李掌櫃本名李富貴,原本他也有一個可愛懂事的女兒。可是由於戰亂,他的女兒在戰亂中不小心走失。
當他再次找到女兒時,他的女兒早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為此他這麽多年來一直自責,自責當初自己為什麽沒能拉住女兒的手。
若不是因為他的過失,他的女兒也不可能死去。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遇到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古怪小女孩。
看到這個小女孩的第一眼,他便想起了自己那可憐的女兒。
心生憐憫之下,便將這個小女孩帶回了府中。
可是很快他便發現這個小女孩不會說話,或者說不會說他們的話。不過他依舊沒有嫌棄,每日不厭其煩的教導其說話。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發現這個小姑娘有些醫術。於是更加認為這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對其也更加疼愛。
雖然女孩不願叫他爹,但是他依舊沒有生氣。
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隻要自己一直對她好,總有一天能感動她,讓其改口。
可是他沒想到的事情是,為此他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滴眼淚,順著李掌櫃的眼角滑落,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悔恨。
受傷的軍官,瞬間便給身邊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男子見狀,立即朝著顧夢鈺衝了過去,企圖抓住眼前的女子。
顧夢鈺猛然回頭,很是怨毒的望著對方。
目光對視的刹那,男子的心中頓時生出無限寒意,衝過去的腳步也不由得頓了頓。
男子一咬牙,最終還是選擇衝了過去。
顧夢鈺瞬間離開原地,轉眼間便已經來到床前。
一把匕首瞬間被她從枕頭下拿了出來,就在男子衝來時,顧夢鈺堪堪將匕首拔出刀鞘。
正在其轉身時,男子正巧也衝了過來。
隻聽噗的一聲,空氣再一次凝固。
男子不敢置的望了望胸前的匕首,顧夢鈺也嚇得有些呆了,連忙鬆開了握住匕首的手。
“啪嗒嗒……”
刀鞘掉落地麵,頓時發出一陣陣聲響。
本還在一旁看戲的眾官兵,瞬間反應了過來。
“抓住她。”受傷的軍官趕忙下令道。
一陣寒風從窗前吹過,顧夢鈺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眼見眾人就要圍攏過來,走頭無路的顧夢鈺,瞬間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好在隻是二層小樓,並不算太高,這才沒有因此受太大的傷。
逃出閣樓的顧夢鈺,立即朝著馬廄跑了過去。
好在經常要出診,馬鞍倒是沒有卸下。
顧夢鈺立即將馬匹牽出馬廄,隨即策馬從後門逃了出去。
“追,一定要給我抓住她。”受了傷的軍官,在其身後瘋狂的呐喊著。
眾人也不敢怠慢,立即朝著顧夢鈺逃走的方向就瘋狂的追了上去。
可是兩條腿的人,又怎麽能跑得過四條腿的馬。
雖然也有些人看到了這一情景,並且聽到了幾位官兵的呐喊,可是並沒有人選擇阻攔。
攔住奔跑中的馬,不是對自己的力氣和技巧特別有自信的人,基本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萬一自己一不小心被馬撞了一下,或者踩了一腳。到時候受傷的可是自己,官府可不會管自己的死活。
“快閃開。”
顧夢鈺一路策馬疾馳,轉瞬間便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你剛才怎麽不攔住他?”追過來的官兵隨即拉住一個倒黴的路人詢問起來。
“我,我沒聽見……”那路人頓時顫顫巍巍的回答。
“去你媽的。”那官兵隨即憤怒的一腳將其踢出老遠。
那路人絲毫沒敢抱怨,慌忙的爬起身,連身上的塵土都沒敢拍打,便灰溜溜的逃走了。
“接下來怎麽辦?”緊跟上來的眾人,頓時齊刷刷望向受傷的軍官。
“李掌櫃之女,弑父行凶,拒捕毆差,記住了沒?”對方說完,隨即冷冷的注視著身後的眾人。
“記住了。”眾人連忙齊聲回答。
“呸,真他媽的晦氣。”受了傷的軍官,不由得罵了一句。
顧夢鈺並沒敢有絲毫的停留,一路策馬疾馳,直到跑出丹陽縣,才敢稍稍停下來休息。
剛才隻顧得逃跑,並沒感覺如何傷心。
如今一停下來,眼淚瞬間便流了出來。
馬兒卻管不了這麽多,如今一停下來,便開始悠閑的啃食地上的野草。
“不要怕,不要怕,全部都給我雙手抱頭站好。隻要你們聽話,我們是不會濫殺無辜的。”我騎在馬背之上,恐嚇著眼前一群十分淳樸的村民。
“那誰,把你那倒黴孩子管好,若孩子再哭再鬧,我可不敢保證他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我隨手指著一個婦人,繼續威脅道。
這些老實巴交的村民,何時見過這等場麵,頓時嚇得不敢說話。
那名婦人也趕忙用手掌捂住孩子的嘴巴,防止有哭喊聲傳出。
“族長,和他們廢這麽多話幹什麽,直接殺了得了。”撼山絲毫沒有避諱眼前的眾人,滿不在乎的說了出來。
眾人聽到此話,頓時嚇得跪了下來,隨即連忙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我冷冷的白了撼山一眼,並沒有出口解釋什麽。
撼山見狀,很是識趣的退到一旁,再也沒敢說什麽。
夜狼族族長,很是好奇我究竟想幹什麽,於是也並沒有站出來搗亂。
“你們中誰是村長,或者是領頭人什麽的。別不好意思,大膽的站出來。”我趕忙誘騙道。
眾人頓時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最終將目光聚集在了一個老者身上。
那老者見眾人都望了來,於是便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小老兒就是人和村的村長。”
“這麽大年紀了,老跪著像什麽樣子,快點站起來。”
那老者見我如此客氣,膽子頓時稍稍大了些,隨即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我知道戰亂你們過得也不容易,但是我們大老遠的過來一趟,你們是不是該有所表示表示?”我說著隨即笑嗬嗬的望著他。
那老者並不敢與我對視,一直低垂著頭顱。隨即又用那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不知大人想要什麽?”
“我這人也不挑,糧食、武器、錢財什麽的,有什麽拿什麽便好。”我緩緩的開口說完,隨即樂嗬嗬的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