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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被賣青樓

  它們貓咪就絕對不會這樣,甭說看了貓肉要心酸不已,就是狸貓肉、老虎肉,乃至貓頭鷹肉,若陳過來放在麵前,也足以令每一個貓科動物作嘔。


  想得出了神,放鬆性的打了個嗬欠,下一秒,卻被一隻黑布大袋子從頭到腦的兜下。窒息的感覺,害她身上的每一處毛孔都豎起。


  “放開我、放開我!”她扯著嗓子嘶吼,依然保持這警醒,並未忘記生命的本能。指甲狠狠地抓在布袋上,很快抓破了手指,布袋印得鮮紅,卻仍舊密不透風。


  “天呐!這袋子是天蠶金鋼絲做的?”她做貓咪的時候,曾經聽母親說過,用西域天蠶金鋼絲織造的網羅,足以把人憋死在裏麵。因為天蠶金鋼絲堅固無比,即使最鋒利的貓爪,也無可奈何。若是落入用它編製的陷阱,便隻有一死!

  這樣想著,陰森森的冷氣直鑽入體膚,她的求救並未得到同情者的施舍救援,相反的,卻激惹起一陣瘋狂肆虐的大笑。


  從笑聲來判斷,捉拿她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喲嗬,這娘們,叫得可真騷!”一名手提編織袋子的男子狂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繼續大喊,掙紮著要踹開袋子。若她的身體還是隻小貓咪,隻消一彎背,就能溜出去。然而此刻,她卻隻能坐以待斃,仍由這幫狂徒妄為。


  “好大的膽,連朝廷命官之女也敢劫!”她的一聲怒喝似乎奏效,倒令捆綁她的人不由退後了兩步。


  “哼,真煩,忘了給她嘴堵上!”又一名男子的雷聲響起,卻是這夥當中的帶頭人。他的胸膛,印著個狼的頭像,滿臉瘡痍。他一把扯過唐善雅頭發,一把將她從袋子裏提起,像拎一隻玩偶一樣的毫不留情。


  唐善雅猛然被拎起腦袋的瞬間,終於能夠看清楚此時昏黃的天,也終於看清了男子的臉。這張臉,卻是一張素未平生的刻滿刀疤的猙獰麵孔。


  狠狠一口下去,咬住男人黑黢黢的手臂。男人頓時被她激得暴跳如雷,猛的一掌捆去,直打得她火星子直冒、頭暈目眩。


  還沒容她再歇斯裏地的叫,男人已經塞過一團肮髒的濕布,堵住她的櫻桃小口。她的臉瞬間憋得通紅,眼底像有一團荊棘的火焰在燃燒。


  “要你再叫,要你再叫!”男人欺身坐在了她身上,將她的雙手雙腳以粗硬的繩索捆綁住,啪的一下,便是一道清亮的手掌下去。


  啪,又是一記手掌。打得唐善雅嘴角湧現出暗紅色的鮮血,她卻依然不卑不亢,憤怒地看向他。


  感受到被捆綁女子大無畏的目光,男子忍不住發出一聲怪笑:“落到咱們哥幾個手裏,你從此就別想再當什麽大小姐了!”


  唐善雅的內心,有些發怵。她覺得,這招法,竟然與自己那日套楊家大少的招數,如出一轍!

  “難道是楊家大少爺尋來複仇了?”她暗思不妙,轉念一想,卻又不可能。


  就憑借楊家大少那低級智商,是絕對不會模仿她高明招數的。更何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搶人,不是事先演練、精心策劃的,卻又是怎個?

  她原本無暇出塵的精致臉孔,經過這一番猛烈的毒打,已經淤青浮腫不堪,整個人都失了魂魄一般,隻記得要反抗,一定要反抗!


  她努力想控製自己的思維,計劃著該怎樣同這般人周旋。然而,清醒的意識卻逐漸模糊,腦袋一片嗡嗡。漸漸的,她竟然摸不清自己究竟身係何方。


  冰冷的水倒頭瓢潑而下,寒徹心骨的溫度,迫使她再度蘇醒。


  她抬起淤青的眼臉望望四周,是一間幽暗得發黴的密室。這間密室的格局,竟然跟丞相府的有幾番相似。


  反抗性的掙紮了幾下,被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半點也動彈不得。手腕的痛感傳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被懸在了半空中。


  原來,這是一間暗室。趁她昏迷之際,這幫采花痞徒竟將她帶到此處,又綁了手腕,吊起來。麵前是一架碩大的黑鐵爐,爐子裏,燃燒著熊熊烈火,爐上懸掛的刀劍正貪婪的舔舐著爐內幽藍詭異的火焰。


  火燃燒得越來越猛烈。按理說,這個時候,故事的陰險反麵角色該出場了。果不其然,從牆影邊,緩緩轉出來一男一女。


  “是你們!”唐善雅勃然大怒,好一對狗男女,激得她渾身遍體栓掛的銅鎖,錚錚作響。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落入了這兩人的手裏。這對狂妄的男女不是別人,正是昨夜在丞相府庫房中偷情的華管家和大姨娘!

  “給我狠狠的打!”大姨娘一聲冷笑,發號施令,立馬有先前那群綁了她的男子上來。他們邪邪笑著,揚起皮鞭,蘸了蘸焦黑的火焰大爐旁鐵盆裏的水,便狠狠的,朝唐善雅身上抽去。


  那鐵盆中盛放的水,看似清澈,卻是灑滿鹽巴的水。皮鞭似一條條毒蛇,猛地朝她掃來。狠狠的鞭身,先是落在白瓷一樣的肌膚上,隻等嵌入皮囊印痕,濺開芍藥般殷紅的血,汙了她一身青綠的皂羅袍,便又一陣疾風般的掃尾,抽筋斷骨的疼痛!

  唐善雅冷冷咬牙,慘白的嘴唇被咬得血絲全無,卻還是在陣陣皮鞭掃後忍不住叫喊了起來。鹽水煎熬著她的心肺,她隻覺得,一股沸水要從骨子裏躍出。


  烏黑的發絲散亂,遮掩住了半麵的臉。大姨娘看了,真想親手將這張精致的臉蛋撕毀,她的眼裏幾乎要燃燒出嫉妒的火來。


  “看來打得還不夠疼!”她一擺手,皺了眉,凹陷的眼窩卻死死盯著繩索間懸掛的女子。


  正是這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害她的女兒屢屢不得寵愛。她不僅親手奪了自己女兒本該擁有的幸福,更是在丞相府混得風生水起。而這張臉,像極了若幹年前的那個女人。那個害她大半輩子都耗在外麵,不得被迎娶進門的女人!

  “一群廢物,你們都怎麽辦事的,吃飽飯沒有?”華管家發現了大姨娘眼中的妒火,一腳蹬起靴子,揣在揮舞皮鞭人的肚皮上。


  這些流氓地痞,都是他花重金雇傭來的。看他們個個都是精壯大漢,竟然這般不中用。


  刀疤男子的嘴角抽搐了下,他脫下衣服,露出胸膛前猙獰的刺青狼頭。他生平,最恨不得別人說自己沒有力。褐色的眼,睜得驚悚。


  拿起通紅的烙鐵,就往唐善雅的肩頭烙印過去。


  呲——


  通紅的烙鐵,遇著了她身體還未幹涸的鹽水,形成一股高溫的氣流,沸滾在空氣中。濃烈的黑煙,伴隨著衣衫焦灼的氣味。


  “啊!啊!”暗室裏,女子慘烈淒切的叫聲飄蕩傳出,噬人心骨。唐善雅從未感受到如此嚴酷的疼痛,盡管生生死死了那麽多次,但……她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每一次烙鐵下去,她都覺得她的皮囊要炸開。


  痛,原來是這麽的無助……


  這次,她的淚水,卻不再那麽的幸運。再幸運的淚水,倘若一朝蒙受了不幸,被埋進塵土,也終將成為一陣悲哀。


  這裏是青樓,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被送到這裏的。


  她隱隱約約記得,大姨娘和華管家在她飽受一番皮肉之苦後,便將她送來了此處。送到這裏的時候,她臉部的傷痕很嚴重。


  她用死囚一樣的魚眼,盯著上下打量她的鴇母。鴇母先是震驚,這對中年男女怎麽竟然給她送來個男子。一番洽談,才知曉她是個女子,身份似乎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但既然來了她的百花樓,便不存在什麽小姐不小姐。


  鴇母瞧見她傷痕累累的樣子,忍不住皺皺眉。她嘖嘖歎息著,撂開她一頭散亂的頭發。這一撂,卻被嚇得退後了兩步,扶了扶頭上發釵步搖,這才穩下心神。


  亂發下女子的臉蛋,卻是傷痕累累,全然看不出她長得什般模樣。隻有那一道道含血的傷口,凝結成疤,落在蒼白浮腫的臉蛋。


  “你們可知道,我們百花樓的腰貨娘,全憑一張臉。你們打別的地方,我管不著,這把她臉打成這樣,卻是給不起好價錢的!”老鴇攏了攏肩上的翠霞披風,冷笑。


  “錢什麽的,我們並不十分在意,不過為路上賺點盤纏。”想要賣唐善雅的中年婦女冷笑,卻是大姨娘的聲音。


  她身旁的男人也隨之附和,眼裏閃過一絲曖昧不明的底色,朝老鴇耳邊低語了幾句,老鴇了臉上方有了一絲笑。


  原來,他告訴老鴇的卻是——


  “別看這姑娘滿身帶傷,卻還是個未開苞的黃花大閨女。”


  “既然如此,就十兩銀子,不能再高了!你們不愛賣,就別擋我道,在此處妨礙我做生意。”鴇母捏著嗓子嘀咕了一句,便揚眉不急不慢地去整理發上一朵大紅色簪花。她的鬢發雖有些稀稀拉拉,卻被她梳理得油光發亮。


  “如此甚好,就十兩!”二人不約而同地說著,接了銀子相視而笑,拂袖便匆匆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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